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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身让人请王爷来。”
座上玉老夫人突然开口,薄情静静看着她,语气有些意外道:“原来玉老夫人也来了,抱歉,方才没有注意到。”
玉老夫人微微避开薄情眼睛:“老身本已经歇下,突然听到颜儿大喊救命声音,怕会闹出人命,所以命人请了王爷,而且颜儿他父亲往日家书也提,若有事可找六王爷。”
若有可找六王爷。
薄情把这句话记下,含笑道:“玉老夫人,确定那是玉小姐求救声?”
“老身确定。”玉老夫人毫不含糊回答。
“听说老夫人信佛,你可知道说谎,死后下地狱是要拔舌头。”薄情也毫不留情讽刺。
玉老夫人面上怔了怔,玉颜华不由着急道:“左相夫人,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认定老夫人是说谎?”
“证据是吗?马上就有。”
薄情看一眼面色有些苍白玉颜华,转身看向林晖:“据本夫人了解,玉府仍当年薄家出资所见,面积之大仅次于薄府,府中安区划分东南西北四园,一园占地就相当于慕府大小。玉老夫人年老怕冷,一直居于南园素心斋,而玉小姐则居西园玉人居,两地之间距离,相当于从京兆尹府到右相府距离。如此远距离,老夫人居然能听到玉小姐求救声,本夫人佩服。”
玉府,薄情虽然没有到过多少回,但是对于它了解,怕是她那个父亲,都不及其一二,因为她看是,当初建造玉府图纸。
林晖马上道:“玉老夫人,左相夫人所说,是否属实?”
玉老夫人没料到薄情会如此了解玉府情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好看向风云弈,风云弈沉着声音:“左相夫人如何确定,老夫人会听不到,毕竟夜深人静,老夫人听得真切些,也是有可能。”
“六王爷若不信,让人一试便知,况且,本夫人有证据说明,六王爷与玉老夫人都说谎。”
冷不丁,薄情抛出一句话,让场人不由一震。
风云弈和玉颜华是大惊失色,此人若真能指证他们话,那他们两人间关系,就会马上暴露。
但是,风云弈对薄情话,还是心存疑虑,因为他平时与玉颜华往来,一直都很隐蔽,绝不可会被人发现,这或许只是薄情试探他们,好狡猾丫头。
就风云弈确定薄情动机时候,薄情继续道:“林大人,请允许本夫人侍女曼珠把证据带进公堂。”
林晖不由一愣,风云弈马上冷冷道:“夫人是说笑吧。你侍女提供证据怎能作证?林大人,本王不同意左相夫人提议。”
薄情侧脸看着风云弈,不紧不慢道:“王爷何必急着要否决,曼珠是本夫人人不错,但是她带来证据,却是六王爷……人。”
“本王人,怎么可能?”风云弈疑惑看着薄情,突然目光一滞,脸上表情变得十分怪异。
薄情挑衅挑一下眉:“为什么不可能,六王爷,若不信,大可以让他们进来,一看便知。”
看着薄情眉宇间挑衅,风云弈掌心不由冒汗,迟迟没有回答对方问话。
薄情浅浅一笑,继续挑衅道:“六王爷,你害怕了吗?”
盯着薄情唇边笑,风云弈就觉得有一只手,掐他咽喉上,让他不出话来。
林晖见风云弈迟迟没有反应,马上下令道:“来人,把证人带上公堂来。”
片刻后,只见曼珠一身夜行衣,押着两名同样是穿着夜行衣男子进来,将两名男子往地一推,便站到薄情身边。
薄情瞟了一眼:“王爷,应该不会不认得他们吧。”
风云弈看着二人,背后不由冒出一层冷汗,曼珠见风云弈不出声,走到两男子身边,一把扯掉二人右手衣袖,露出一个青色虎头纹身,正是六王府暗卫特有标志。
林晖是官场中老人,又京城多年,自然清楚这些,目光不由落风云弈身上,似乎等他解释。
薄情暗暗给了曼珠一个眼神,曼珠马上中跪地上道:“林大人,奴婢是奉夫人之命,带大小姐到右相府赴玉小姐邀约。”
众人面上不由一阵石化,目光一下全集中到薄情身上。
风云弈马上扫一眼玉颜华,看着地面上,同样震惊玉颜华,心里那点疑虑,不由弃掉。
林晖先回过神,这女孩总弄些容易让人一惊一乍事情出来,清清嗓子:“左相夫人,这是怎么回事,玉小姐为什么要邀约昭月小姐。”
玉颜华此时也回过神,马上大声叫道:“大人明察,小女从没有邀约过昭月小姐,小女跟慕小姐并不熟,为何要邀约于她。”
林晖疑惑问:“左相夫人,你对此有何解释?”他虽然欣赏薄情,但绝不徇私。
薄情从袖间取出一张字条:“林大人,这是白天正午之时,有人用弓箭射入本夫人天花苑中字条,字条上内容是让昭月晚上扑约右相府玉人居。”
“胡说,小女从来没有写过什么字体邀约。”玉颜华面上不禁有些恼怒,慕昭月坏她好事不说,薄情还敢这样诬赖她,真是该死,等到了那一天,一定让他们不得好死。
薄情不以为然笑道:“所以,本夫人才让昭月,把赴约改成夜探,只是没想到,他们二人会被发现,而且是六王爷人。”
此时,风云弈和玉颜华面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曼珠却似是没有看到一般,若无其事道:“是,一切正如夫人所说。奴婢当时带着大小姐暗藏玉小姐闺房外面,奴婢看到玉小姐一丝不挂躺帐子后面,片刻后就看到六王爷走进来,然后两人就……”
曼珠没有把二人欢好苟合画面说出口,不过众人已然明白,只听曼珠接着道:“大小姐哪里见过这些事情,当时又是害羞,又是愤怒,不小心就弄出声响,让王爷暗卫发现……奴婢武功虽然暗卫之上,但是无奈他们胜人多,一时顾不及大小姐,是奴婢失职了。”
林晖也没想到,里面还牵涉到风云弈与玉颜华间秘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查问。
“王爷,如何解释此事?”
薄情含笑看着风云弈,那笑里面是含着不屑讥讽:“难怪上回,太后寿宴当日,玉小姐会因为王爷与本夫人说了几句,醋意大发,竟跑到太后跟前,诬告本夫人勾引六王爷,原来六王爷与玉小姐早就暗渡陈仓,如此说来,玉小姐故意让送字条邀约昭月,也说得通了。林大人,你以为呢。”
问题一抛,抛到林晖身上,林晖不由苦笑:“玉小姐,你如何解释此事?”
玉颜华还没开口,风云弈就面色有些铁青,指着曼珠不以为然道:“这只是她一面之词,根本不可信,林大人大可以问问本王两名暗卫,他们可以为本王作证……”
噗……
还没说完,两名暗卫就突然吐出一口黑血,倒地上不停抽搐,两脚一蹬便没了气息。
林晖一挥手,马上有人上去检查,片刻后检查人道:“回大人,两人已经咬破口中毒囊自。”
风云弈此时面色已经铁青,他不提二人,二人还好好,他一提,二人马上咬破毒囊自,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他暗中操控一样,为了保住自己,不惜牺牲两名暗卫。
“这……”
林晖面上一阵错愕,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事情。
曼珠却不以为然道:“林大人,这两人已经死了,问不出什么,但是外面还暗卫一直追捕奴婢,奴婢再去捉回来让你审问。”一群暗卫,她或许对付不了,但是这些人蠢,竟然分开追捕。
两名暗卫死,已经让林晖怀疑,若再让曼珠出去捉人,那就是坐实他与玉颜华关系,确实不寻常。
林晖见风云弈迟迟不语,已经肯定曼珠所说不假,正要开口时,玉颜华沉不住气道:“左相夫人费心机,不过是想证明小女跟王爷早有私情。已经到这份上,小女也不怕承认,小女与王爷早王爷娶薄倾情之前,就已经一起,但那又怎样,慕昭月伤我却是事实。”
呃!
众人不由一愣,没想到玉颜华承认得如此爽,心中不由暗暗不耻,真没想到右相府会教出这样女儿。
薄情轻敛起眼内精光,冷冷讥讽道:“玉老夫人好教养,早早替玉府寻了一门好亲,玉小姐……果然不失其母风范,没有让云姨娘失望,九泉之下她可以瞑目了。”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玉夫人被薄情一番冷嘲热讽,老脸也不由通红,狠狠瞪一眼玉颜华,便上眼睛,不闻不看。
玉颜华听到薄情讽刺,火再大,眼下也只好忍着不发,咬咬牙道:“薄情你别扯开话题,不要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人忽略掉慕昭月罪行。林大人应该知道,一码归一码,两件事不参混一起。”
“谁说两件事不能混一起。”
薄情马上抢言,目光扫过风云弈:“别说是院中暗卫无数,你身边有王爷这样高手,凭我们家昭月那三脚猫功夫,想伤你,难于上青天,是根本不可能事情。想必其中……另有隐情。”目光缓缓扫过,慕昭月披风下被撕破夜行衣。
感觉到薄情目光,慕昭月马上害怕抱紧自己,身体也不由微微发抖,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眶中流滑落。
看到慕昭月这些小动,证实了薄情心中猜测。
林晖也看到薄情小动作,沉着声音继续问:“那后来事,曼珠,你可知道。”
“回大人,奴婢因为众多暗卫追捕,无瑕顾及大小姐,后面事,奴婢不知道。”曼珠无奈道。
看着曼珠无奈样子,林晖只好把目光放慕昭月身上,沉着声音道:“慕昭月,这可是你为自己辩白唯一机会,你可有话要说。”
慕昭月微微抬起头,目光,看过林晖,看看薄情,后落风云弈身上,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垂下咬咬唇,眼泪流得,像断线珠子,滴嗒滴嗒……落地上。
风云弈不由屏着气,目光紧紧盯着慕昭月,目光中说不清是警告,还是深情;
玉颜华看着慕昭月,神情却异常复杂,紧张、害怕、嫉妒、怨恨、威胁……全都混乱成一团,呈现有些苍白面孔上。
薄情突然蹲下身体,揽着慕昭月肩膀,另一只轻轻拍着她背道:“说吧,不用怕,嫂子相信你,无论发生事情,嫂子都会帮你解决。”谁让他还指望着慕昭明,替她解决一些问题。
沉默……
林晖不由紧张得手心冒汗,心里暗病:“我姑奶奶,你倒是说啊!”
曼珠也不由握紧拳,恨不得把慕昭月口中话,打出来:“大小姐你说吧,夫人一定会替你作主。”
还是沉默……
慕昭月迟迟不语,风云弈脸上紧张神情,不由渐渐放松……
玉颜华脸上也露出一丝丝得意神情……
薄情眼睛一闭,松开抱着慕昭月双手,正要起身时,慕昭月马上反抱着薄情,放声大哭,边哭边道:“嫂子别走,嫂子别走,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他们畜生,是禽兽,他们……”
慕昭月又是一阵痛哭,几乎哭得晕厥过去。
薄情几乎能想象到当时情形,不由伸手抱紧慕昭月:“没事,有嫂子,他们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虽然暗中还有人保护,但是一个未经人事女孩,面对这样丑陋现实,确实是很难。
好半晌后,慕昭月终于止住了哭声,倚薄情怀中,断断续续道:“今天入夜后,曼珠照嫂子话,带着我悄悄出了府,来到一所种满鲜花院子,悄悄藏到一扇窗下面。曼珠轻轻捅破窗纸,便看到曼珠所说哪一幕,我当时又怕又气,不小心撞了一下窗户,然后就被他们认发现……”
慕昭月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不由低低抽泣,好一阵安抚后才缓过来,继续道:“好多人拿着剑朝我们杀过来,曼珠原本是一直护着我,但是人很多,我们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