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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热络,顾宛华却只淡淡一笑,心里不断寻思着早些告辞离去。
这婚事她必是要想法子避过的,那么,她便不能留给他更多的念想了。
微微抿唇,她说道:“公子说的便是从前伺候我那秋兰吧,她说的却是真的,我自小体弱,又不得爹娘欢喜,常年居于杂院之中。”抬眼看向张易,她幽幽道:“便是入学也比姐姐们晚了两年。”
张易却并未因此而生出半点轻视,眸光中反而闪动着一丝温柔,看向顾宛华,柔声道:“宛华放心,你嫁了来,在我府上定不会再吃苦。”
淡淡一笑,她问道:“若是不得夫人喜爱,夫人命我移居柴房呢?”
张易眉头微微皱起,似在认真思考着这问题,许久,他才艰难地说道:“我定会去向母亲为你求情。”
紧紧盯着他,顾宛华说道:“若是夫人不肯呢?”
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张易说道:“为人子女,自是行孝为先,若母亲真的不喜爱你,也只能苦了你受些罪,待母亲消了气,好生与母亲赔罪,我母亲心善,定会重新喜爱你的。”
瞧瞧,这答案多么附和他心性啊,淡淡一笑,顾宛华垂眸说道:“抱歉,这会却有些乏了。”
只是她刚转身,胳膊便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捏住,在她回眸之时,张易定定看着她,说道:“你为何要生气?我的母亲便是你的母亲,你若不孝顺,我会非常失望。”
微微皱起眉头,顾宛华淡淡道:“公子却是误解了,宛华并未生气啊。”
带了些愕然,张易讪讪收回胳膊,再次抬眸时,目光中却带了十足的真切,坚定地说道:“我不信你是那般目无尊长之人,方才……却是我有些凶了,你莫要放在心上。这几日你身子可好些了?”
瞧向张易真诚关切的眼神,顾宛华一时有些踌躇不定了,只是最终她仍歉意地说道:“我乏了,这便要回去歇一阵子。”
深吸一口气,张易道:“我送送你也好。”
两人一路无话,直至走到桥下,远处湖畔之旁却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两人现下却也没心思关注,只是离得近了,却听得几个声音陌生的小姐惊叹道:“好姿容啊!却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呢!”
断断续续又有赞赏声音说道:“那面目却是叫我等女子也比之不及,实是仙人之姿啊!”
在这些赞赏声中,她却听出了她的三姐顾宛菁,当下她心头却也生出些好奇,不禁朝那人群蜂拥之处拐了去。
张易盯着她的侧脸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自觉地高兴道:“看来你是真的没生我的气,却也有心瞧这热闹呢,若你身子好些了,我还可陪着你多瞧一会。”
顾宛华点了点头,站在指指点点的人群后,这才瞧见其中那被人包围的青年男子。
震撼,这是她的第一感觉,在她前世有限的生命中,从来也未见过那般气质的公子,眉眼如画这词说的便是他。旁人美貌,尚且能有许多词汇来形容,那公子的样貌却让人不自觉便将他比作一幅画。
他竟在这般重要的场合披散着头发!只是那头乌发一泻而下,映衬着他雪白的肌肤,冷凝的眼神,让人不自觉便看呆了去。
印象中,便是那日寺庙再遇的岚公子,那般俊俏,却也未让她这般呆愣。
事实上,场中众人无一不被他的外貌吸引住,便是那些前来瞧热闹的公子们也看的呆了。
正在此时,身旁张易惊呼道:“舒锦,竟是舒锦!?”
被层层人群包围着,那人面上生出些许不耐,便是听了张易脱口而出的惊呼,也只向两人处投来淡淡一瞥。
顾宛华不禁出声问他:“舒家那位弃儒从贾的公子?”
张易点点头,喃喃地说道:“他这般人才,当年十三岁便中秀才,却是那年徒生变故可惜了。”
不待顾宛华再细问,这时,人群中便有一个美艳的小姐上前几步,抬眼望向舒锦说道:“你是哪位贵人家的男宠?我将你要了来可好?”
顾宛华转过头去,张易立即为她小声解说道:“那位……那位出言豪放的小姐,身份极是尊贵,乃是开国郡公司徒大人的孙女。”
他话音刚落,舒锦一侧的美貌丫鬟便朝向司徒小姐怒意冲冲地说道:“我家公子才不是什么男宠!便是三皇子在我家公子面前也不敢如此唐突,这位小姐莫要欺人太甚!”
司徒小姐面色登时白了白,喃喃地说道:“不可能……这般姿色,怎不是男宠!?”她话音刚落周遭便有数道附和之声,只是下一刻,舒锦便冷笑着开口了,“若你貌美些,我倒愿意娶你为一房侍妾,只是你这小姐却是样貌粗鄙,脑中更是粗俗不堪,尚不如我的暖床婢子,实是不配我!”
司徒小姐登时恼怒万分,朝向舒锦尖声道:“你说什么!你竟敢说我粗鄙!”
环视一圈,舒锦摇头叹道:“今日赴宴实是无趣,场上诸位俱是粗鄙丑陋,竟无一能入我眼,各位便散了吧。”
这人却是好大的口气!莫说旁人,那司徒小姐却是十分美貌的啊。然而他虽傲慢却生了一张美颜,一露面便引得一众人哗然,并不妨碍众女对他的喜爱迷恋。
很快,顾宛华便在人群之中搜寻到了她的三姐顾宛菁,她几乎是用直勾勾的目光盯着舒锦,便在他提步离去后,仍然一脸流连地亦步亦趋跟随着他。
然而在此时却没有人嘲笑讥讽于她,亲眼瞧见这世上还有如此光彩夺目之人,莫说一个顾宛菁,场上还有哪个人未被他的风采深深的吸引住?
便连她自己不也对他的离去有着些许惋惜么,那样精致的面孔,她却也想多瞧上一会呢。
张易并未注意到她的呆愣,许久,才在她身旁叹道:“我那知交卢俊却与舒府老管家沾了些远亲,听闻他脾性极是古怪,成日深居简出,却是不常于城中露面的。”
了然一笑,顾宛华感叹地说道:“生的这般相貌,难怪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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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妒意
张易颇为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问道:“宛华妹妹也喜爱他?”这样说着,心里却是有些惴惴。
顾宛华稍作迟疑,仍是轻点了点头。
张易不由自主便朝舒锦离去的方向望去,在他离去后,人群仍尾随其后久久不肯散去,见此情景,张易感叹出声:“莫说宛华,便是旁的小姐也那样喜爱追随他。外表美好的事物,总是格外惹人喜爱的。可惜我却没生得舒公子那样好的样貌。”顿了顿,看向顾宛华,他仍温声道:“只是舒公子他却并非那般平易近人。”
对上张易,顾宛华确实愕然了,在她点头之后,她的未婚夫不是应该在此刻勃然大怒么?就算不当众责骂她,也该是气恼地拂袖而去的,她自是看的出,他仍是介意的,然而他此刻却仅是语气温温和和地感慨着。
她不得不承认,这么个样貌平凡,举止温吞,甚至于毫无个性的人,却是个极有涵养风度之人。
一个宽容大度的人,必不会苛待了自己,或许,她该考虑嫁他做妾?
只是这想法只在脑中闪过一瞬便被她立时压制了下去。
此刻张易表情十分落寞,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沿路追随的小姐们,顾宛华淡淡笑了,“舒公子虽好,心性却颇高,便是司徒小姐他也不放在眼中,这般人物,却不是宛华这平凡庶女该念想的。”
这回答却是让张易心中实了实。
这足以证明她是个明白身份又懂得务实的,他方才实是有些过于担忧了,她这样省事的女子若嫁了来,母亲怎会不喜爱她?爹娘若看重她,兴许,以后能将她扶为正妻呢!
这般想法不自觉便让他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只是一转眼的,当他从喜悦中回过神时,顾宛华却已自他身边消失不见了。
她是何时走的?为何却不知会自己一声?
满满的喜悦还未和她分享呢,她怎会不告而别?自周遭寻了一圈,却再见不到那淡定素雅的身影,带着些失落,他又缓步走向两人今日相遇的拱桥上。
远处遥遥走来一人,待看清面目,他很快便欣喜起来,是那日那名婢子呢!
不待他出声召唤,娇俏的婢子便在他身前停下,今日她穿戴比那日更为得体,刚一停下,便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不知怎的,便让张易失落的心中微升起些暖意。
昏黄的灯火下,鬼使神差般地,他竟觉得婢子的眉眼惑人极了,情不自禁他便伸出了手,只是很快他便摇摇头,撇去纷杂念想,将手背于身后问道:“六小姐平日待人总是那般冷淡么?”
婢子睁大双眼,惊讶地说道:“小姐冷淡了公子么?定是公子你惹了小姐不喜呢,小姐往日最是平易近人,便待下人也常有说有笑呢。”
他的表情更加落寞了。
便在此时,婢女上前几步,仰起头柔柔地说道:“公子别难过,奴婢为公子唱一首小曲儿吧。”
对上那双关切中带着些许恋慕的双眼,他心中似有一根弦被拨动了,牵起那婢子的柔软的小手,凑近了她,沙哑地说道:“陪我一会便好。”
偷偷望了张易几眼,婢子面上露出格外甜美的笑意,两人之间沉默许久后,她忍不住说道:“公子这般待奴婢,若是六小姐知晓了,可会怨怪?”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起顾宛华,张易登时便清醒许多,忙不迭松开她的手,冷淡地退后一步,说道:“你走吧,这样是有不妥。”
婢子面上呆了呆,方才满心欢喜地以为他要许自己一个侍妾,却未料到他前后竟是这般反应,当下,她留恋地盯着他宽大的手掌,好一会才伤心地哽咽道:“奴婢卑贱,却是不配公子呢,这便告辞了!”说完这句话,她一手抹着泪,背过身一路小跑着离去了。
此时此刻,顾宛华却并未回院中,方才离去后她便在路上遇上了她的二姐,她原本并不打算继续滞留在菊园中,然而顾宛芝却强拉着她诉说心事。
顾宛芝挽留她自然是为了刘琳。
“便在方才,我见到了刘琳,谁料好些日子未见,他竟像是不认得我了呢!”垮着脸,顾宛芝无不失望地说道:“我与他问了好,他竟然淡淡地一点头便与几位小姐们离去了!”
顾宛华还未开口,她又絮絮叨叨说着:“前些日子还那样温柔,为何今日他见了我便匆匆离去?难道怪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去寻他么?可是今日母亲在一旁,宴上又有许多贵人,我怎么好随意离席?”
万般理由她都想到了,却未想到刘琳实是对她毫无兴趣啊。只是顾宛华却是不会告诉她的,当下便鼓励她道:“兴许便是那般原因呢,二姐莫难过,得空寻了刘公子解释一番便好。”
她这般哭哭啼啼的哭诉顾宛华早便厌倦,幸好未过多久,夫人跟前的婢女便寻到了两人,“夫人请小姐们入宴。”
原来是宾客们听完了戏,这便又回到夜宴之中赏舞饮酒,从顾怀远口中得知顾家五位小姐多才多艺,这便要请出来见一见呢,夫人便允了几位小姐夜宴上表演才艺。
两人刚入了内院,其余几个姐姐早已在外等候着,一见到顾宛华,顾宛菁便咯咯笑起来:“表演才艺,这可难为了六妹呢!六妹可要好生表现,莫给爹爹丢了脸才好!”
这般说着,她面上忍不住得意万分道:“我会在宴上跳一支舞,届时一定会得宾客赞赏呢!”
顾宛华淡淡一笑,这表演才艺一事赵氏早在数天前便叮嘱过她们,只因现下几个姐姐知道她无才,曲子也只会弹奏几首,便不将她放在眼里呢。
这般想着,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