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少爷再傻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只是他实在冤枉的很,就算他再混,也知道其他的丫头什么的,他可以随意沾沾,可有些女人却实在不能碰,比如陈嬷嬷的闺女,陈嬷嬷在母亲跟前得脸,再加上大姐也看的上眼,所以他就算再稀罕也不敢动,再比如就是父亲瞧中的丫头,他连个嘴上的便宜都不能讨,然而这些全都抵不上姑太太家的这位小姑奶奶,如果他动了仙仙,顶多就是被母亲一顿板子,大姐一顿教训,如果他动了父亲看中的丫头,顶多让父亲找个由头惩处一番,可绝对不会有今日这般跪在祖母跟前等待发落来的让他惊慌。孟蕙蓝不是丫头,更不是提脚可卖的奴婢,她是良家女,弄不好将来还要给他做良妾,可是若真的做了良妾,他未来的妻子怎么办,他岳家会怎么样,他怎么会不考虑?所以这事儿完完全全不是由他主导的,根本就是那个丫头主动凑了过来,还不要脸面的死死抱住自己。
想及此,大少爷大呼冤枉,憋红了脸低头道:“我不知表妹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我只不过路过园子就被她一把抱住,也是我的不是,没有当时就推开表妹。”
大夫人一听,心里有点底气了,就算大儿子平日里口里再花花,再不靠谱,这时候他绝对没有说假话,也就是说,这事儿跟她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哟,看来不过是个误会。”大夫人撇了眼正哭哭啼啼的孟蕙蓝,厌恶的说道。
姑太太听到这话,心也同时放下了一半,不管大少爷出于什么心理,至少是给大伙有个台阶下了,若是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用奴婢大惊小怪做了理由,那么两家人面子上也就过去了,她再带孙女回了老家,这事儿也算揭过了,即便没有给孙女攀扯上好婚事,也总比留下来给大夫人的儿子做妾强。
只是可惜,姑太太想顺着这个路数往下走,孟蕙蓝可不愿意,她一到京城就被京城的花花世界所迷,到了金府就更被金府里上上下下的穿着打扮绕花了眼,她在临清根本想不过在京城的官宅里还有那么奢华的一个世界,不说大夫人和几位少爷,就说大夫人正房里的那些个丫头,瞧那举手投足,瞧那锦衣玉食,就连个丫头的容貌都比她精细,这让她待在老太太的院子里越发难熬,也更看清了村妇与大户闺秀的区别。
原先她还以为舅老太太住在这样的宅子里定也是富贵荣华,呼奴唤婢的,谁知真正住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她才发现,老太太只有一个年纪大到过了嫁期的奴婢还有个老的快要入土的婆子,至于她在大夫人院子里瞧见的那种生活,在老太太这里压根看不到,她只能在这里看到节俭,朴素,以及听着她老掉牙的往事,重复着曾经在临清的奋斗史。然而这些她都已经受够了,临清那种破烂的地方她再也不想回去了,她要过人上人的生活,哪怕不是做少奶奶,也要做体面人的姨娘,她可没忘记大老爷的那几个姨娘,尤其是得宠的曹姨娘,那日子是她从前想都没有想过的。
于是她不顾祖母的阻拦,她努力的接近两位少爷,原先她其实最先接近有可能做官的二少爷,然而二少爷一心都在学问上,瞧都没瞧她一眼,她只能将目光转向平日里就花花肠子的大少爷,不管再怎么说,大少爷也是要继承金府的,那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坐上金府妾室的位置。
孟蕙蓝想着如果今日再不成,祖母很有可能就要将她带回临清,她一咬牙就哭道:“大表哥可不能辜负蕙蓝啊,明明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大少爷一听就傻了眼了,他都想要息事宁人了,这疯丫头却偏偏往他身上栽,这当真是要害他啊,越想心气越不顺,既然你不仁我便不义,他怒红了眼抬头便冷笑道:“表妹到是说说,我之前如何说的?”
孟蕙蓝一愣,急得搓起了帕子,嘴里却含糊道:“表哥说的那些,在这里不好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看不是我的话不好说,是你的话不好说吧!”大少爷梗着脖子说道:“平日里你就惯会往我和二弟身边凑,怎么着这会子还想赖上我了?”
“木林!这话怎么说的?”原以为事情能容易解决,岂料那死丫头居然不识好歹,大夫人看着姑太太脸色发青,也就不阴不阳的随意斥了一句。
“我没有,我没有,大表哥,我是真的喜……”
孟蕙蓝这话还没出口,姑太太几步上去,用帕子塞进她口里,随后让豆苗拉着她就往里屋去,这话可再不能说下去了,万一真的说出来,之后就真没余地了。
大夫人显然也想到这里,便递了个眼神给曾嬷嬷,曾嬷嬷会意的走了过去,假借扶着孟蕙蓝,到底是没让她挣脱开来,总算是送进了里屋。
“蕙蓝不懂事,怕也是吓着了,到让林哥儿受了委屈,来来……快起来。”姑太太僵笑着,伸手去扶大少爷。
“就是,哎呀,不过个误会,谁瞧见这事儿的?拖下去打二十板子,真是没规矩大惊小怪的。”见姑太太和大夫人都有意圆过来,老太太赶紧接话,算是用处置一个奴才的代价,缓和两家的关系。
“也是我管家无方,哎……陈嬷嬷不在府上,我这人手也不凑手,到让姑太太看了笑话。”大夫人虽没得了便宜,但好歹孟蕙蓝没赖上她儿子,这事儿也就只能撇过去了,但好在姑太太经过此事,怕是真不好意思再死皮赖脸住下去了。
老太太房里的事儿算是解决了一半,然而站在屋外的仙衣却生生吓出一身冷汗,看着被扯下去的小丫头,仙衣撇开脸,还好今日她没听秋景的话去取东西,若是她真去了,怕是今日要被拖下去的就是她了。到不是说秋景对她图谋不轨,只是这其中很难说有没有借刀杀人,仙衣往后走了几步,瞧着外头地上跪着的孟蕙蓝身边的小丫头,又转头望着对面一脸平静的云双,心头一阵阵的寒。究竟是谁告知孟蕙蓝大少爷会去后花园,究竟是谁通过秋景的手想引着她去发现此事,而孟蕙蓝身边的小丫头曾经又受过谁的恩惠,仙衣不敢让自己想下去,此刻,她无比的想念自己的母亲。
然而除了金风华和仙衣,谁都没有想到,陈嬷嬷自那日走后竟再也没回到金府。
第三十三章
“你说谁死了?”大夫人手里的串珠应声而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回夫人的话,是……是陈嬷嬷……”地上跪着个小厮,年纪不大,看起来怯生生的,好在口吃尚算清晰,虽然声音不大,到也说的明白。
大夫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反复道:“怎么会呢,她怎么会死呢?”
曾嬷嬷站在大夫人身后,先也是一惊,随后却是大喜,虽然她从没想过出手弄死陈嬷嬷,只想在府里压制住她,但是如今不用她脏手,陈嬷嬷就一命呜呼了,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了馅饼。只是,她撇了大夫人一眼,夫人就算再和陈嬷嬷有什么间隙,毕竟两人相扶十多年到了今天,若说没有感情,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她赶紧上前扶住大夫人,对着那小厮厉声道:“你亲眼看见了?这事儿怎么可能是真的。”
小厮是从回事处得的消息,哪里敢胡编乱造,见曾嬷嬷如此,赶紧磕头委屈道:“小的不敢欺瞒夫人,真的是陈府来报的信。”
“说……到底怎么回事?”大夫人闭了闭眼依着曾嬷嬷靠在椅子上问道。
“说是陪陈老夫人出去上香,结果路上遇到了劫匪,陈嬷嬷为了保护陈老夫人连人带车都被劫匪弄去了,之后……衙门的人在道观后崖下发现马车的残骸还有……陈嬷嬷的尸身。”小厮说到最后,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
“我母亲怎么样了?”听说是为了自己母亲才遭的难,大夫人又直起了身子,暂且将陈嬷嬷放到一边。
小厮连忙回道:“陈老夫人只是受了惊吓,劫匪想要劫持陈老夫人换赎金,陈嬷嬷就和陈老夫人换了衣衫,陈老夫人算是逃过一劫。”
大夫人心紧了紧,首先想到的不是陈嬷嬷忠心为主,反而是担忧仙衣再不能嫁与女婿为妾了。毕竟姚总管当年就是为了救大老爷身故的,如今陈嬷嬷舍身救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她再敢将仙衣硬塞给女婿做妾,那怕是以后再没人敢对她忠心了,恐怕这也是陈嬷嬷遇害前做出选择时心中所衡量的。如此想来,大夫人对陈嬷嬷的逝去就少了几分伤感,反多了一丝埋怨。
大夫人所想,曾嬷嬷当然清楚,虽然不能将仙衣弄出府去,可陈嬷嬷这座大山却已然搬开,仙衣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自然不足为惧,而且之前陈嬷嬷离府,她就应该已经隐约尝到了失势的苦楚,如今陈嬷嬷人都没了,那她还有什么资格立足与正房,立足与金府,所以,还不如就此将仙衣放一放,等大夫人将她忘到脑后那一日,再腾出手来收拾她,更何况,就算她曾嬷嬷愿意高抬贵手,云双那丫头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陈妹子真是命苦哟……”曾嬷嬷装模作样的拿着帕子擦着眼角,看起来好似她们平日关系有多么融洽。
大夫人心烦意乱的吩咐厚葬陈嬷嬷,便将小厮退下,她还让人准备马车,要亲自回娘家一趟,看望受惊的老娘。
坐在马车上,大夫人左思右想,心里就是不甘,见马车上除了她与曾嬷嬷外就没有别人了,这才忍不住抱怨道:“我支开陈嬷嬷不过是想让娘家人劝劝,再者她不在,我还可以给仙仙施施压,最好让那丫头自己点头,可就万事大吉了,却没想到这个事儿……”
曾嬷嬷即便知道大夫人自私惯了,可听到这里难免有些心寒,陈嬷嬷这样的大功臣,一家子伺候陈老夫人和大夫人,陈嬷嬷年少守寡,年老又为主家尽忠,到末了了,大夫人不说感念几句,居然还在烦恼没机会将功臣的女儿推出去做妾。这事儿要真传出去,谁还会死心塌地的为了主家,不过反正她也是为财为权,鬼才会真为大夫人着想。
“夫人,这事儿可万万不能提了,陈嬷嬷都往生了,仙仙那性子也不像软的,若真闹僵起来,大家都不好看,还不如再放一放,反正那丫头年纪还小,拖上个几年,她自己就该着急了。”曾嬷嬷掩下眼中鄙夷,笑着劝道。
大夫人靠在软枕上,只能无奈应下了。
陈老夫人确实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但毕竟年岁大了,惊吓之后身子也不如往常,大夫人来的时候,她还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下不了床。见着女儿第一时间前来,陈老夫人很是安慰,再想着曾经一直在她房里的陈嬷嬷,心里终归难受,到拉着女儿让其善待仙衣,也将一些小心思放一放。
看着女儿不以为然的表情,以及女儿莫名对曾嬷嬷的倚重,陈老夫人在女儿回府后,很是担忧的对着身边的老嬷嬷道:“我这女儿越大越是糊涂了。”
老嬷嬷是陈老夫人身边的陪嫁,情分不比别人,陈嬷嬷曾经就是她一手调教的,如今陈嬷嬷发未白,人却先死,老嬷嬷当然心痛不已,之后再见大夫人那般无动于衷,心下也难免感慨,可到底人家是主子,她也只好劝道:“姑娘是个有主意的,奴婢瞧着那曾家丫头虽然心眼不好,到也没什么大本事。”
陈老夫人却难过的摇摇头,有心无力的躺回床上,再不说什么了。
金府里,除了金风华,谁都不知道其实仙衣早就知道母亲会出事,而那一出看似危险的闹剧,则是金风华一手主导的。仙衣一直很奇怪金风华会用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