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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沉吟许久的元翊,清朗忍不住开口:“爷,这个青衣很可疑,要不要我杀……”
元翊扬手制止:“没弄清楚他幕后之人是谁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多留他在身边一日,我们就更危险。”清朗依旧担心。
元翊转身,冷盯着他:“清朗,平日里我怎么教你的?”
清朗垂首:“清朗知错,我只是感觉这个青衣和以往那些奸细不一样,以往的奸细可以装的不露一丝痕迹,而这个青衣……”他憋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句形容他的话:“若他真是奸细,那么他就是最蠢最明显的奸细。”
※※※
翌日,正要和元翊一齐出游潼城的苏落雪就听闻四周地百姓纷纷传出潼城取消戒严的风声,顿时一张满脸光彩的脸就瘫了下来,喃喃地问:“大哥,如今潼城取消戒严了,你要是有急事出城的话,就先去吧,咱们以后还有机会游潼城的。”
元翊却摇头道:“既然都到了潼城,又有青弟你引游,那我多逗留一日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里,她失望的脸色又放光彩:“好呀,大哥我和你说呀,潼城好玩的地方可多了,灵华寺,忘情崖,溯方寨……”苏落雪掰着指头一个一个地算着昨夜从店小二那儿听来的地儿,可是数着数着却突然遁了音,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目光中有些凄凉:“其实,潼城最美的地方是黄泉路。”
“黄泉路?”清朗满脸狐疑地问。
“其实我慕名潼城的黄泉路很久了,关于它的传说也是从二姐口中得知,正好今日潼城取消戒严了,我便带你出潼城南门,看看黄泉路。”苏落雪突然改变了昨夜想了一晚上的路线:“大哥,要不我们去黄泉路看看吧,那里传说有一个十分凄凉哀婉的爱情故事。”
元翊看着他突然转变的眼神,有些诧异,却未点破,只是召唤了一辆马车,往黄泉路赶去。
一路上,苏落雪都神采飞扬地在说着话,而对面的元翊和清朗全然是两个听客,对于苏落雪的口沫横飞,清朗一路翻白眼,打呵欠,元翊就像没听见似地,偶尔冒出几个字回应一下。
而苏落雪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累,也不觉得自己说话无人响应很尴尬,她只是在元翊面前,想多说几句,她知道,也许她这一生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在元翊面前这样毫不避讳地说话。
八年了,她想对他说的话太多了。
当马车停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在潼城东门的山脚下,马夫临走前给他们指了条路,只要顺着花石铺好的石阶往上走,就能到黄泉路,同时还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黄泉路很邪门的,你们还是不要过多的逗留,看看就好。”
四周幽静中带着几分凄凉的荒芜,明明艳阳高照,却不时卷来几阵阴凉地冷风,吹地苏落雪不禁打了个冷颤:“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森森的寒意?”
“不然怎么叫黄泉路呢?”清然哼了一声,“我倒是想看看这个黄泉路,到底怎么个黄泉法。”
“人活在这个世上,能去黄泉路上走一遭,也是件惬意的事了。”元翊勾了勾嘴角,率先踏上石阶,朝山的深处走去。
苏落雪立刻紧随其后,越往里走,里面的寒气就愈发地重,小径被左右两座大山挡着,毫不见阳光,唯有阴沉地灰蒙。四周淡淡地白雾涌现,萦绕在周身,似置临仙境一般,偶尔飞过几只彩蝶,随后所见的一座石桥,石桥右侧有个丰碑,写着:奈何桥。
清朗瞪圆了眼:“奈何桥?”
元翊却是淡笑道:“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过了这奈何桥之后有什么。”
当他们走过这座石桥,闯入眼帘的是一片狰狞的鲜红,娇艳欲滴血,惊艳却令人心惊。
苏落雪一步一步地朝那片鲜红地花海中走去:“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走至一株开的绝美地花前,她蹲下身子,指尖轻抚花瓣,感受着花瓣上那淡淡地露水:“你看,这真的是彼岸花。”
元翊也迈步上前,与他并肩蹲下,凝视眼前的花,重复了一句:“彼岸花?”
“佛经上说过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苏落雪指着花瓣:“你看这花开,却无叶。”
“为何无叶?”
“相传一千年前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不能相见。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见面之后便心生爱恋,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
“可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注定此生无法相见。”
说到这里,苏落雪红了眼眶,水雾蒙了她的双眸,而元翊也注意到她的表情失态,却不点破。
“其实,我一直喜欢一个人,自那日他从湖中将我救起之后,八年来,我都一直喜欢着他,不曾改变分毫。而他,八年来是否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都不知道……”
“这个人是你喜欢的女子?”此时的元翊没有放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表情,也许只是在找这一番话的真假:“既然喜欢她,为何不告诉她。”
苏落雪猛然仰头,正好对上元翊那一双探究地目光,她的心中有一刹那的停滞:“我……我不能。”
“连喜欢都不敢说,还当什么男人。”清朗很是不屑地插了一句。
苏落雪却笑了:“大哥,你说这个世上如果真有孟婆汤就好,这样我就能忘记他了。”
元翊的手轻抚上她的发丝:“其实,能使你忘记的不是孟婆汤,而是时间。”
她的泪水,在元翊这句话结束后顷刻滚落,若时间真的能忘记一切,为何八年来,她都忘不了呢?
元翊看着他的眼泪,眉头一蹙,目光内有些复杂,头一回他看不透一个人,若说他此刻是在装,那他真装的一点痕迹也没有。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三个人都凝望着这片彼岸花若有所思,不再开口说话。
突然,身后一阵强烈的剑气逼了过来,元翊察觉到,第一个反应便是扯过并肩蹲在一起的苏落雪来挡剑气,可是他的手还没触碰到她,只见她合身朝自己扑了过来,口中惊呼一声:“大哥,小心!”
欲刺进心脏的剑猛然偏过,仍旧还是在她背上划过一道长长地伤痕,顿时血液涌出,染红了她的青衣。
清朗不可置信地看着为元翊挡了一剑地他,无数地疑问缠绕在心头。
元翊感受着苏落雪娇小地身躯扑在自己怀中,看着她背后涌出的鲜血,有那一瞬的怔忡。
十名手持长剑的黑衣人将他们围住,脸上杀气甚重,而带头的人竟然是南昭侯地长子,荀夜。
“堂堂辛王真的和南昭侯府勾结在一起。”
听到这个声音,苏落雪撑着疼痛的身躯回首凝视着说话的人,他穿着深灰色衣袍,持着的长剑上滑过一道道触目惊心地血迹。
“风影?”苏落雪疑惑地唤了一声,不知他这句话是何意思,更不知风影怎会出现在此。
“果真是苏后派来的人。”负手而立的荀夜目光闪过嗜血地光芒,随即冷笑一声:“果真开始怀疑了吗?”
苏落雪脸色苍白地看着风影,气若游丝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清朗愤愤地怒道:“不用再装了,你以为用苦肉计为爷挡了一剑,你就能逃过一死吗?”
风影却笑了,笑的苦涩:“恩人不知辛王今日与你同来就是要瓮中捉鳖,将隐匿在潼城的线人一网打尽吗?你竟然为了一个要杀你的人,不顾自身死活,就真的那么难以放下吗。”
听到这里,苏落雪终于明白了今日的一切,原来今日来黄泉路是早有预谋,元翊要杀她。她想要用生命守护的元翊,是要杀她。
想到这里,她咬着唇,忍着疼,从元翊地怀中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风影。
“你倒是好胆量,既然知道一切,竟敢孤身前来。”元翊亦从地上起身,他的袖袍上也染上了鲜红地血迹,像极了彼岸花的红。
“风影不能见恩人置身险境而不管不顾。”风影上前扶住摇摇欲坠朝自己走来的人,冷嘲一声:“倒是辛王和荀大少失望了吧,出动这么多人,却只引出两个人,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滋味如何?你说,若是苏后知道你们如此苦心经营地在背后对付她,会用什么手段铲除你们呢?”
荀夜冷道:“且不说你们不能活着走出这里,就算苏后那个老婆娘知道了又如何,即使她权倾朝野,又能一举掀翻辛王府和南昭侯府?”
“看来,辛王和荀大少是密谋许久了。一个娶苏家扶柳,一个娶苏家落雪,那又是为何?难道不怕她们在身边监视你们的一举一动?”苏落雪嗤笑着问。
“你们不需要知道的太多,因为你们不可能活着走出这黄泉路。”元翊阴冷地话音落,十名黑衣杀手便持剑冲了过来,招招凌厉,痛下杀手。
风影虽然武功高强,却要一手护着苏落雪,另一手挡开十把剑的攻势,不出半柱香地时间他已开始支撑不住,一把把刀锋划过,血溅了她一身,满眼地猩红触目惊心。
而荀夜与元翊则是并肩站在那片彼岸花海中,冷眼旁观。
风影搂着她,手中剑早已拿不稳,遇见那一招招攻势,只能连连后退,他的全身已布满刀痕,却始终将苏落雪保护的很好,没有让一刀伤在她的身上。
苏落雪看着眼前的一切,泪水夹杂着脸上的血迹滚滚落下,落在那血红的彼岸花上。
风影搂着她一步步地后退到奈何桥上,桥下那一阵阵迷雾,根本看不清下面的一切,可是风影却在那一刻,带着苏落雪纵身从奈何桥上跳了下去。
“爷!”清朗见到此情况,立刻回头询问。
元翊没有说话,荀夜便发话了:“清朗你带几个人去四周看看是否有到达桥下的路,你们几个守好出山的路口,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
“是!”众人领命后便立刻离去。
荀夜侧身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元翊:“怎么,才认识那小子两日,就不忍杀他了?还是因为他为你挡的那一剑?”
元翊淡淡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今天的事不简单。如果真是苏后密谋调查我,为何送人进来送死?青衣若是知道一切,没有必要为我挡那一剑。”
“可那个风影又是怎么回事?”
“感觉他是来送死的。”连元翊都为自己这句话而笑了。
荀夜思附了片刻,才道:“你在洛城人脉广,打听一下这个风影的来历吧。”
※※※
苏落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直在往下飘,而风影的手至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过她,一直紧紧握着。
难道,他们两真的要葬身此地了吗?
扑通——!!
两人掉入那深深水潭,溅起巨大水花。
随后,感觉自己的身子被一股微弱地内力从水底向上推,而风影一直紧紧握着的手也渐渐地松开。
苏落雪死死握着那只即将脱离的手,恐惧占满了整个心间:不行,风影,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可是,风影最终还是挣脱了她的手,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内力,将苏落雪从水底送了上去。
脱离水底的苏落雪无力地伏在岸边,狼狈虚弱地看着那湍急的水流,哭着喊着风影的名字:“风影,你回来,你还没教会我易容术……你还没让我看看你那张可怕的脸是不是假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