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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点点头,“要不是你今天这样做,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不过现在知道了。”
“知道什么?”云雪岸笑起来,故意逗我。
“你不会是想让我说肉麻的话吧?”我回瞪他,“我可不怕说的,你要不要听听?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就象……”
“好了好了别说,千万别说!”云雪岸笑着将我搂进怀里,“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是怕你以后后悔,毕竟我不是最好的……”
“瞎说!”我拍拍他的背,“我评你为江湖上最好最好的男人,江南第一才子,武林第一……”
云雪岸搂得更紧了:“你这张嘴啊……”
忽然云雪岸象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脖子上解下一枚红色的护身符递给我:“青儿,我没什么可以给你,这枚护身符是我从小戴着的,现在送给你,它很灵的,每次有危险都能让我逢凶化吉的。”
“好吧!”我满心欢喜地将它戴起来,“那你以后一步都不可以离开我,因为我就是你的护身符了!”
云雪岸的伤一天天地好起来,也越来越融入到当地的生活之中。原本常穿的白色衣裳也不大上身了,转而穿上许多当地黑色的服饰。脸庞也黝黑了,却更显得健壮。日子就这样温馨地流淌着,直到春回大地。
这一日,云雪岸比往常回来的早些,一进门就嚷嚷着:“青儿,今天有没有用功临贴习字?”
我一嘟嘴,说:“没有,整天就让我习字,又不让我跟你出去玩,无聊死了!”
“那怎么行,你不把字写的端端正正的,以后怎么教我儿子?”
“谁说要嫁给你了,更没说要给你生儿子!”我懒洋洋地拨弄着桌面上的碗,没好气地答他。
云雪岸这下不干了,走过来将我抱起:“你想反悔?全村的人可都能证明你要嫁给我的!”
我故意翻着眼睛不理他,云雪岸貌似严肃地又问:“真的不承认?”
“嗯——”话音未落,两片湿润的嘴唇已紧紧地贴了上来,含糊地问道:
“还不承认么?”
嘴被堵上,我哪里回答得了,挥手蹬脚了半天,终是挣不脱他的怀抱。
过了半晌,云雪岸才在我尚未窒息之前放过了我:“不管你承不承认,这辈子我是要定你了。”
我苦着一张脸:“好你个云呆呆,恃强凌弱,企图霸占民女!”
“对啊,我不仅要霸占民女,还要她为我生两个孩子,不,四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然后我还要教他们读书教他们武功,永远都快快乐乐的……”
看着他神往的样子,我不禁笑起来:“云呆呆你变了,才在草原几个月就已经这么彪悍,以后这孩子给你教出来肯定没你以前半点的气质。”
云雪岸故意沉下脸:“是啊,女人,我现在是变了,还不快给我做饭去?!”
我忍住笑,转身就走:“遵命!”
云雪岸却将我抱了回来,柔声道:“跟你逗着玩儿的,别去做饭了,手会粗的,我给你做,做你最喜欢喝的粥好不好?还想吃什么菜?”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只觉内心柔软缠绵,前尘后世都不愿再想。
吃完饭后,云雪岸突然神秘兮兮地说:“青儿,拿上披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天都黑了,明天去不行么?”我奇怪道。
“本来是想明天的。”云雪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但我等不及了,就去一小会儿,不远的,走走就到了。”
好吧,我想了想,就权当散步好了,于是取了披风,携着云雪岸出了门。
果真走了不多会儿,云雪岸就停下了:“到了。”
到了?我狐疑地看了看周围,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云雪岸揽住我,兴奋地朝前一指:“青儿,你看见了么?那座屋子。”
那是一座用石块砌成的屋子,除了非常新之外,与其他塔塔尔族的屋子并无什么差别。
“怎么了?”我问。
云雪岸不答我,反而拉着我一直走到屋前:“我们进去。”
“进去?这是哪户人家,我们打声招呼再进去吧……”云雪岸笑而不答,竟拉着我一头闯了进去!
屋内的陈设也都是新的,不过大多都不是塔塔尔族常用的陈设,反倒多是汉人的用品,甚至还有着屏风字画。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抚着这些熟悉的东西,心中早乱成一团。
“这是我建的房,喜欢么?”
“这段日子你常常晚回来,就是在做这个?”
“是。”云雪岸看着我,眼神柔和,“喜欢么?”
“嗯。”我不住地点头,嘴里喃喃道,“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云雪岸捉住我:“别在屋里打转了,青儿,认真问你一句话,你肯不肯嫁给我?”
我低下头沉默半晌,才问出一句:“是在这间屋子么?”
“是啊,可以么?”云雪岸有些忐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我心里偷笑,嘴里却说:“不可以。”
云雪岸一下傻了眼:“你,你真的反悔啊?”
我扬起脸满屋子张望了一下,指着桌面上的“花瓶”道:“除非——除非你别用那只酒壶插花。”
云雪岸顿时领悟过来,喜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嗯。”我笑着点头,哎!怎么竟觉得面如火烧,平生第一次这么害羞,咋想都不象我的风格哩。正胡思乱想着,云雪岸已开心地将我抱住转起了圈,春天里的风也跟着芬芳地旋转起来,如梦幻般却又那样真实。
第六十七章 花嫁
祸于人接下来的一段时日里,周遭的人都在脚不沾地地忙活着,甚至远在京城的二叔也千里迢迢地赶了来,云雪岸更是不可开交地准备着婚礼上一切繁琐事宜,每次我问他累不累,他都千篇一律地答“不累”,而每当我表示出一点点“帮忙”的意思,他就将我“赶”回屋子,并且“凶巴巴”地扬言若我不听话硬要干活的话,他定会一口将我吞下去。
于是我只好带着三分之一的兴奋三分之一的忐忑和三分之一的幸福感企盼着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到来。想我来到这个陌生时空之后,第一次,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家,莫不是十分幸运的。有时候对着镜子也会痴痴地笑,惹的碧落忍不住问:“姑娘,怎的又傻笑了,不是开心过了头吧?”每每我便回头很认真地捉住碧落的肩,并很认真地问:“碧落,我是不是太幸运了点,怎么就让我碰上这个书呆子了?”不等碧落回答,我又转回头对着镜子继续痴痴地笑。
秋月说,塔塔尔族的婚礼多是秋冬季举办的,不过,我们是汉人,大可不必遵照这个惯例,况且春天总是和暖的季节,在这样的季节里办喜事应是喜上加喜的。不过,为了入乡随俗,我们采用了塔塔尔族的婚娶方式,即婚礼要在女方举行,婚后一段时期才迁往男方家里。由于我无亲无故,阿鲁台和秋月的家便权当作是我的娘家,婚礼过后我才随云雪岸去到新建的屋中。也因为如此,这些天阿鲁台与秋月便尤其忙碌,屋子布置得喜庆光鲜,秋月更是认了我作妹妹,并送了一对手镯予我,说是平生第一次嫁妹妹不能失了礼数。
时间在这种忙碌与欢快的气氛中流过,感觉既慢又快。转眼,明日便到了出嫁之日,碧落嘱我早早睡下了,我却辗转反侧怎么也入不了梦,一会儿想着明天的衣服有没有准备好,起来查看一番,一会儿又担心天气转坏,起来往窗外张望几眼。
就在我张望第六次的时候,窗外响起了轻叩声:“青儿,你睡了么?”
我一喜,急忙开了窗:“云呆呆,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突然想来看看你,想听你唱首歌,好像你还没专门唱过歌给我听。”云雪岸身穿月白袍子,在夜色之下纯净如水。
我也披衣出门,拉住云雪岸的手道:“你可真是好兴致,我正睡的香,被你吵醒了,要听歌以后再说!”
“是么?”云雪岸戏谑地看住我,“难道之前我看见窗上不时出现的人影不是你?”
见谎言拆穿,我只好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是你的幻觉,云呆呆春天思春了……”
云雪岸闻言急忙上来堵我的嘴:“臭丫头,这张嘴怎么什么都说,这种话哪是女孩子可以说的出口的?”
我皱皱鼻子:“后悔?现在后悔娶我还来得及。”
“不后悔不后悔。”云雪岸将我温暖地笼入怀中,“还等着你叫我相公呢!”
“不叫!叫相公那么土!”
云雪岸讶异道:“那叫什么?你不是还想叫我云呆呆吧?”
我笑着摇头:“叫‘老公’。没听说过吧?相传有一位名叫麦爱新的读书人,他考中功名后,觉得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便产生了嫌弃老妻,再纳新欢的想法。于是,写了一副上联放在案头:‘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恰巧,对联被他的妻子看到了。妻子从联意中觉察到丈夫有了弃老纳新的念头,便提笔续写了下联:‘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以‘禾稻’对‘荷莲’,以‘新粮’对‘老藕’。麦爱新读了妻子的下联,被妻子的才思敏捷和拳拳爱心所打动,便放弃了弃旧纳新的念头。妻子见丈夫回心转意,不忘旧情,乃挥笔写道:‘老公十分公道。’麦爱新也挥笔续写了下联:‘老婆一片婆心。’以后老公老婆的说法就流传出来了。”
“流传?”云雪岸疑惑道,“怎么从没听人说过,而且我也没看过这个典故,是不是又是你瞎编出来骗人的?”
一下被堵了回去,我知道自己都自圆其说,难不成告诉他这真是唐朝开始流传的故事,而他还没经过那个朝代?于是只好翻翻眼睛耍起太极:“那你到底是叫不叫嘛?”
“叫叫叫!不过以后只能私下叫叫,让别人听见实在是……那个太难听了。”云雪岸笑着应我,“谁让我碰上你了,老婆,以后小事都听你的,不过大事得听我的。”
“好啊!老公。”我满口答应,“但是大事小事的介定要听我的!”
正笑闹间,不想把碧落给吵醒了。碧落披着衣打着呵欠出来,一见是我们忙怪道:“哎呀,明天就过门了,今天怎么还见面,不吉利的!”说着便把云雪岸往外推,“少爷越来越不懂事了,你们小两口要见面啊以后天天都见着呢,就不能等这几个时辰,快回去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呢。”
我伸伸舌头示意云雪岸回去,自己则一溜烟地回到房内,但仍被碧落撵了个着:“姑娘还是这么顽皮,倘若实在睡不着也在床上躺着养养神,否则休息不好明天就不漂亮了。!”
我冲碧落做了个鬼脸,乖乖答道:“遵命!碧落姐姐!”这一折腾果真累得很,竟很快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刚明,便被碧落和秋月给扯了起来,又是梳头又是抹粉,还生怕耽误了时辰,结果只勉强填了两块饼入口,只一会儿便听见肚子唱起了空城计。秋月笑道:“听说姑娘昨晚起来梦游来着,也难怪今天起不来。”
手忙脚乱地,新衣也上了身,面容也打理过了,头冠也戴好了,我有些惊讶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这好像不像我了。”
碧落替我整了整鬓边的发:“都不知道漂亮成什么样子了,呆会儿保准把我们那位傻少爷看楞了。”
我顶着重重的头饰扒在窗口向外看:“怎么还没来呢?呀!天怎么暗了,还打雷,昨天还好好的呢,难不成要下雨,真不吉利!”
秋月直拍自己的嘴巴:“瞎说瞎说,大吉大利的,姑娘今天可不兴乱说话。”碧落也过来搀我:“就是,乖乖地坐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