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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怪我。”赵妈很懊恼的样子, “那时候我早出晚归,根本没时间管你,你又一向很听话,所以没想到你会自己跑出去……当时我担心的不得了,你才五岁呀,我找了好几天,都没有找到你,想不到居然从你颈后这枚蝴蝶彤胎记将你认出了!”
直到东方渐渐发白,我依然没有睡去,这段过往填补了我的记忆空白,冷静想过前因后果,再联想已经仙逝的张公公对太后的描述,相信自己便是那住被太后诛杀全家的太医后人,然而却仍有一个疑问,太后见过我随身的那块玉佩后似乎有所感触,可为何有了怀疑却并不对我采取行动呢,难道仅仅是碍于慕容楚的宠爱?
虽然一切都还没有头绪,但却得到了十分有用的消息,那就是给我下降头的人很可能叫做阿九,也很可能就是我在云南大花苗遇见的那个奇怪的老头儿,这么说倘若我去云南,则极有希望找到他替我解降。于是天一亮,我便将这个情况隐去了身世一段,讲给了二叔碧落以及宫中前来的一干人等,我心知,不消半天的功夫,这个消息便会传到皇上的耳中。
玄冥在听到消息的刹那,眼中不自主地闪过一丝喜悦,然而于今天凉薄的我,也只有更凉薄下去了。
余下的几日都在帮助碧落准备出嫁,直到出嫁的前日才稍稍缓和了点。碧落见我没忙着张罗,便伸手将我拉进了屋。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问道。
碧落有些心疼似地: “这些事让其他人去做好了,何苦你自己来。”
“同甘共苦的好姐姐要嫁人,我岂能不亲自出点力?”我拉着她坐下,看住她的双眼,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幸好如今苦尽甘来了,以后可要和王爷和和睦睦的,还有就是替我早点生一个小外甥啊?”
碧落的脸腾地红了一片: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取消我一把,真是。”嘻嘻哈哈了一会儿,碧落突然正了神色: “姑娘,我找你来其实是想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奇怪道, “别说是一件,只要我能做到的,十件八件的都可以!”
“嗯。”碧落抿着嘴点头, “碧落想求姑娘回宫后不要再想报仇的事了,只希望姑娘自此之后能快快乐乐地活着,如今皇上宠爱着你,与其整日想着仇恨还不如珍惜眼前的所有,以后碧落不在姑娘身边,实在不愿意姑娘一个人孤苦……”
脸上如落了冰霜,我站起身淡淡道: “这件事我恐怕不能答应……”
“姑娘一碧落不甘心,希冀地唤了一声。
“雪岸走了,你以为我还能再快乐地活着么?”顿了顿又说, “而且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世,就算我不对付那个老太婆,也难保有一天她会对什我,置我于死地的。后宫这种地方,从来也不是让人过快乐日子的!”
见我如此,碧落终于不再强劝,在到处充满喜庆的日子里,多了一声不应景的悠长喟叹。
整个江南织造很久没这样喧闹喜庆了,红色的粉色的,飞扬满天,遮了半边天空似的。这种美,是因为等待已久的幸福,我有些恍惚,仰望着这种幸福,仿佛想起曾经的某天,它也属于过我。
只是转瞬,如流星般地划过了,还在心口留下一道伤痕,疼到了现在。正想的出神,脚下踩到一块碎石,毫无预兆地摔了下去,眼看着要与地面亲密接触,一个敏捷的身影从背后闪过,我,被稳稳地扶起了。
“是你?”我回望见这张英俊的脸,错觉再一次蔓延开来, “谢谢你呆呆!”
玄冥一楞,却并未象以前那样纠正我,而是关切地看了看我的脚: “娘娘试着动一动,是否扭伤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地动了动: “有点疼,不过应该不碍事的。”我没有看他,怕的是情绪涌动成伤人利刃。
玄冥却似乎丝毫没有在意到我的思虑,伸出手来扶住我: “我扶你到后院休息一下吧。”我不作声,却又想起那江南的日子,我扭伤了脚,却依然缠着云雪岸带我出门逛街市的点点滴滴。
走出没几步,身后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 “玄冥,你在做什么?”
回头看去,正是平琮。
“平大人。”我不明就里,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我的脚扭了,正麻烦玄冥送我去休息。”
平琮的脸色有些冷,几步走了过来,扯过玄冥: “娘娘,还是在下送您过去吧。”
我看了看平琮,又瞅了瞅一旁的玄冥,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皇后 我阴沉下脸,反而将玄冥攥得更紧: “不劳平大人了,王妃那边还需要平大人过去照看一下,我由玄冥陪着就行了。”
玄冥进也不是退也不可,只得眼睁睁地望我们走进了后院。在凉亭里坐定,心情仍然不能平复,慕容楚到底还是不信我,怪不得叫两个贴身侍卫都跟了出来,原来是要试探我。越想越怒,禁不住将面前的茶盏猛地往桌上一扣,有细微的裂缝瞬间蔓延开来。
“你怎么了?”玄冥忙拉过我的手, “小心划伤!”
我幽幽回望他: “干嘛对我这么好,你不怨我么?”
玄冥的手臂停在半空,脸也垂了下来: “我只是奴才,关心主子是应该的,又怎么敢怨,有什么资格和立场怨?!”话是隐忍的,语气却暴露了情绪。
我心内有暗涌流过,气息难平: “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么?在宫里你这样,如今出来你还要这样?”
玄冥突然笑了,扬起清俊的脸反问道: “毕竟主仆有别,就算朋友一场,也是过眼云烟,你说是不是,娘娘?” 我气噎,一甩袖子站T起来。
“你的脚……”玄冥意外地过来试图扶我。
“不用你管!”我躲开他,一瘸一拐地向外独自走了去。就算有些许落寞,也只是我的,不是其他任何人的。
碧落在多年的奔波劳苦之后,终于如愿地盖上了红绸,牵着那个会一生一世呵护她的男子走了。我跟在后头哭得脸花了一片,满心是喜是不舍又是释然。
喧闹落定的时候,也是我该回宫的时候了。纵有万般的不乐意,我终还是要回去的。我揣了那张涂鸦的画上了路,出来的时候还是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却只剩我一个了,我留恋地望着江南织造门口的二叔与邹公子,渐行渐远,突然间明白从此之后就真的只剩我一个人了。
宫门渐近,我无奈地缩回头去,一种巨大的束缚感开始漫溢满身。走过一程又一程,轿子终于停了下来,我恍惚间挑帘一看,原来在大殿之前,前方挺拔秀丽的身姿,正是慕容楚。
我走下轿,缓缓走向面前的他,一切都很程式化,所以没有喜悦,至少我没有,所以我也没有笑。慕容楚上前两步握住我的手,有些吃惊: “怎么手这样冷?”
“宫里太冷,臣妾也觉得累,想回去休息了。”我望着他,又象没有望见他,面无表情地答道。
慕容楚一怔,很快就恢复了帝王的姿态,连笑都变得很矜持: “哦,本来朕还想给爱妃接风,既然这样,那青儿就回宫去吧。”
我看着他甩开黄袍扬起的尘土,刹那间觉得和他的距离很远,如天与地那般遥远。
我与锦绣一进庭芳阁便见到早已站了半院子的人,悯柔见到我喜道:“娘娘您可回来了,我们都想着您了。”
我笑道: “想我?不是吧,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以偷点儿懒的。”
“才不呢。”悯柔边给我换衣服便打趣道, “娘娘一向待我们宽厚,这些小蹄子呀就算您在的时候也都偷懒的。”
我稍作休息就想起晏紫的那件事来,忙装作随意地问道: “最近宫里可有什么有趣的事说来听听吧。”
悯柔皱着眉摇头道: “有趣的事虽然没有,但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我放下茶盏,凝神听去。
“晏才人滑T胎……”
“什么?!”我急忙站起身,惊看向她, “怎么回事?她的胎象不是一向稳固的么?”
“回娘娘,这事儿在您出宫的第二天就发生了,太医查验过后断定是才人平日里服的汤水中有滑胎的药物,而那汤水正是德妃娘娘送去的……
“德妃!她连龙脉也敢加害?那这事后来怎么说了?”
“德妃娘娘当然不肯承认,说汤药虽是宫里送去的,但她亲自去过一次,后来都是宫女送的,途中有人下药也说不准。”
“废话!没她的指示哪个宫女敢这么做!”我不由暗自担心德妃这般狡猾是否依然会化险为夷, “那现在怎么说?”
“好在皇后娘娘占先了一步,把德妃宫里相关的人都控制了起来,另外还派了常太医随内务府的公公去景阳宫搜去了,据说是真的搜到了一种叫做‘三棱’的草药,而这种草药正是致使才人滑胎的东西。”
常歆?我不露声色地笑了,以德妃的心智她绝对不会在自己宫中留下罪证,那么搜到草药必然是人为之事了。我转脸向悯柔问道: “那么德妃现在呢?”
“现在已被押到冷云宫那里,等待处置呢。”
出这么大的事还有等待处置?我暗暗觉得蹊跷,按理如果证据确凿的话,就算要她的命也不为过,至少也会被打八冷宫才对,为何如今这样犹豫不决?
“娘娘!”锦绣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皇上派人送来了御膳,现在要不要端上来?”我心思稍敛,这才觉得自己真的饿了,于是便点了点头。
锦绣替我布好菜后,出神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笑道: “娘娘干嘛还不高兴呢?如今德妃那个害人精终于罪有应得了,娘娘心中的恨也尽可以发出来了……”
“别乱说话。”我出言阻止他,忽然间却觉得这句话似乎似曾相识,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什么人对我说过相类的话呢?对了,是皇后,记得皇后曾经在李常去的那晚将我带到凤仪宫,临走时便说了“若心中有恨也尽可以发出来”这样匪疑所思的话来,当时我还不明白,如今想来,莫非她是在暗示我尽可以去对付德妃?那么,既然晏紫买通太医假孕的事她也很可是事先就知道,只是不揭穿罢了,从而利用他人的手去除了这个心腹之患,怪不得连景阳宫的宫人也可以这么快就被控制,如若她没有早做打算,恐怕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念头一出,我再也咽不下饭菜了,这个外表温婉和善的女子,若真是这样,那就实在太可怕了。一阵阵的寒凉侵了上来,我面色煞白,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宫内,我实在是一个太弱势太轻微的人了。
“娘娘您怎么了?”锦绣关切地凑过来, “是不是不舒服,瞧着一头的汗!”
“皇后娘娘的病好了么?”出口的声音有些嘶哑。
“嗯。听说是无大碍T。”
“那好,起驾去凤仪宫一趟,我要给皇后娘娘请安!”
见我说的坚决,锦绣便没再问什么,立即出门吩咐去了。轿辇颤颤停在了凤仪宫门口,刚下了轿,宫里的宫人便迎了过来“对不住娘娘,皇后娘娘身体不适,“娘娘不是病愈了么?”我追问道,还是请回吧。”“就算还病着,我也该进去探望一下。”
那宫人却生硬地拦住了我: “请娘娘别为难小人!”
锦绣有些看不过去,刚要上前力争,我已将她拦下,转而向那宫人阖首: “既然这样,我改天再来拜会皇后娘娘。”
锦绣不解地看着宫人远去的背影: “为什么会这样?要不我找个机会问问我那个姐妹?”
我嘴角流溢出一个不自然的笑: “不用了锦绣,其实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