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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真不敢回家了。两次买厂子里的土地,我现在已经变成了罪人。你也知道,我在红光厂干了一辈子,和厂子很有感情地。”于乐叹息,“可现在这事弄地。那些多年的老哥们都和我翻脸,还卷着被子到我家来闹,说没饭吃。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于乐的头发里居然有几丝白发,看得黄昏心中一酸。
他安慰于乐:“老于,你就先在酒店呆几天好了。这里也不错,清静,又有人管饭。管他娘。咱们也过一段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恐怕有点问题。”于乐拉开房间窗帘,说:“外面好多人,起码有五千。”
“稳住了。没什么了不起。”黄昏给于乐泡了一杯茶,茶杯里的水面上没有一丝涟漪。
酒店里的日子还算不错,王茹也时不时来陪。
还好。工人们对她还客气。
在一片包围圈中,来了一个记者。
黄昏回国之后一直灭有在公众面前露面,保持着低调的姿态。
正式出现在公众面前已经是春节后的大年初七,新年假的最后一天。
在酒店。做为一个被媒体封杀地对象,黄昏仅仅接受了德国《明镜》周刊的访问。也算是平静生活中的一点点缀。
一个华人记者,模样有点黑,让人怀疑他身上流淌着阿拉伯血液。
记者:“想采访你一下,奥斯卡的新班冠军。”
黄昏:“最近一年,我已经接受过太多如此模样的采访。已经厌倦了。也不想说太多,特别是我的美国之行。”
“那好,我们换一个角度。不谈电影,也不谈政治问题。能不能说说文学,比如《情人》,比如龚古尔?”
“我选择沉默。”
“为什么,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保持缄默?”记者先生很惊奇。
“集体失语中。”黄昏突然抬头,“还是谈一谈文学吧。”
记者:“那好,我们就将这一次谈话锁定在你小说的美学。可从哪里谈起呢?”
黄昏:“从我地小说不是从心理小说谈起。更确切地说:他们超越于一般称为心理小说的美学之上。”
“可所有的小说不都必然是心理学的吗?也就是说关注心理之谜。”
黄昏:“说得再确切一些:任何时代的所有小说都关注自我之谜。你一但创造出一个想像地人,一个小说人物,你就自然而然要面对这样一个问题:自我是什么?通过什么可以把握自我?这是小说建立其上的基本问题之一。通过对这一问题的不同回答,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分出不同的区域和倾向,或者也许可以区分出小说史的不同阶级。最早的欧洲叙述者甚至都不知道什么叫心里手法。只是简单地叙述一些行动与冒险经历……”
十分钟之后,记者开始冒汗。
记者:“这就是心理小说的诞生?”
“当然,这个词并不准确,是大概的说法。我们要回避这种说法,转而用一种迂回地说法……其实,我们根本无法抓住现在时刻。就在这么一秒种内,我们的视觉、听觉以及嗅觉,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纪录下一大堆事件,同时有一连串感觉与想法穿过我们的脑子……”
半小时过去了。
好了,该结束了。
记者收起采访设备,突然问:“黄先生,你打算怎么出去,还是和工人们谈谈?”
“政治是妥协的产物,我能够妥协。但要在对手妥协之前。我会处理好的。”
“呵呵,看来,黄先生有转往商业上发展的想法。”
“也许,文化产业是一种,商业也是一种。人总是要做事的。”黄昏回答。
“不过,我有另外的烦恼。”黄昏哀叹:“这么长的时间,短期内又看不到脱身的希望。日子可怎么打发呀?”
记者无语中。这大概是他见到过的最没有名人自觉的名人了。
“不是吧,你怎么来了,似乎除了我和于乐,什么人都可以从这里来去自如?”黄昏就纳闷了。
区光来了。最近很无聊,据他说,春节时回北京陪老爷子过年,结果没看到老爷子,反而被京城的诸恶少给缠住,花天酒地地胡混了一周,玩得郁闷了,又想起上海的这些老朋友。便到单位去挂了个名字,签次到,就直接飞回了上海。他甚至考虑过在上海买一套房子,长期住在这个地方。
他现在住在黄昏的别墅里。反正黄昏也被愤怒的工人围在酒店,那么,黄昏家的佣人和基础设施就为区大官人服务好了。
“工人们找的是你们这两个不良资本家和资本家的乏走狗。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区光大笑。
“可若让工人知道您的身份,估计他们会很激动的。”于乐善意地提醒区光。
区光看了看窗外的人山人海,吓了一大跳:“于乐,我提醒你,可别乱来。”
黄昏大笑:“区大官人,你终于也有怕的东西了。”
区光有点不好意思,说:“家父最恨我们兄弟在外面抛头露面,若让他知道了,非打断我的腿不可。你也知道,他也是军队出身,虽然一直都做政委。可枪林弹雨过来,总有那么几分唳气。”
听到区光这么评论共和国最高领袖,于乐吓得不敢说话。
“来了就来了,短时间你就别离开了,陪我们在这里呆几天。”黄昏建议。
“那也好,最近苦闷无聊得紧,且在此疗养疗养。”区光点头。
因为是试运营,酒店没什么人。里面所有设施好像都是为三人准备的。那么就先玩个高兴好了。
每天,三人不是泡在酒吧里就是去游泳池游泳。身体慢慢健康起来。但精神却是十分空虚。
外面的工人一直没有撤退的迹象,甚至有人在外面砌了一间小青瓦平房。轮流看守。
黄昏也不是没想过趁夜色逃跑,不过可以肯定一点,如果被那些守夜的工人发现,呐喊一声,三人绝对要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王茹本在这里住过几天,后来闷得受不了,加上又有社会活动,便离开了。
然后。黄昏等人便越来越郁闷。
“还是赌钱好了。”黄昏提议。
“那好。”于乐眼睛发亮。“玩什么,麻将,三个人?没意思,全是大牌。”看来,他也是个中爱好者。
“斗地主。”黄昏继续提议,“三个人正好。”
区光:“不会。”
“学学就会了。”二人异口同声。
“那么,去找副牌回来。”黄昏说:“区光,你出去买。”
“不想动。”
“不用出去,不用出去。”于乐说:“去娱乐部拿两副扑克就可以了。”
“居然还有娱乐部,干脆去那里打牌好了。”
“这样也好。”
三人便往娱乐部摸去。
娱乐部在地下室。承包给了一个叫弯弯的小女子。不是很漂亮,但看起来非常精明。于乐介绍说,这小女子是本厂职工子女,以前在外面做生意的,略微赚了点钱。这回听说厂里开了一家大酒店,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地商机。便将外面的生意盘了出去。带着资金回来承包了整个娱乐部地生意。希望能够大捞一笔。
不过,世事比人强,投资了将近百万,和酒店里也签下了一个三年期的承包合同,结果却遇上了工人们正义的示威行动。一连半个多月没开张,眼见损失一天天累加,心中愁得很。
黄昏等人进去借扑克,看见娱乐部的侍者们都东倒西歪地靠在吧台上瞌睡,见有人来也懒洋洋地。
不过弯弯女士见了于乐非常热情。招呼道:“大舅舅,你来了,正好,正要去找你呢。”
“哈,原来是你侄女,于乐,这样可不地道。”黄昏一笑,“有行业腐败的嫌疑。”
于乐非常尴尬。
弯弯女士却有点恼火了,挑衅地盯着黄昏,笑笑:“承包娱乐部我可以出价最高的,当初酒店招标时可没有说内部职工的亲属应该避嫌。”
黄昏点点头,“的确,我是多疑了,请原谅。对了,你们这里地娱乐部有什么项目?”黄昏这么说是有着他地担心的。在中国,很多东西你不能只看表面,否则就会被字面的意思给弄糊涂。比如,理发店和洗头店在字面上都是同一种含义,但十岁的孩子都知道,后者未成年是不能进去的。再比如,按摩和盲人按摩也有本质上的区别。很多东西,你要多想想,都了解才能弄明白。
黄昏就有一种担心,担心弯弯女士拿自己的酒店搞一些非法的勾当。
特别是大酒店的娱乐部更是引人遐想的所在,似乎都和女色挂了点钩。
也不便多问,黄昏让于乐拿了一副扑克出来,三人开始打牌。他边打边拿眼睛观察着周围地环境。
看了半天,好像没看到什么莺莺燕燕,便安了心。
弯弯不知道黄昏的真实身份,见此人一进来便贼西西地到处乱看,心中便有点不悦,虽然看在舅舅于乐的面子上。可她本身就是一个女强人类型的女青年,便非常不高兴地问黄昏:“你在看什么,在找小姐吗?我这里可没有。”
黄昏立即尴尬得说不出话来。
于乐连忙给弯弯眼色,但侄女却视若无物。
区光哈地一声,“有趣,真有趣。”
弯弯怒视区光,“你这个人却无趣得很。”
黄昏也笑起来了,问:“你这里真没色情服务。”他个人是比较忌讳这种东西的,虽然很多地方,尤其是经济欠发达地区的小县城有“满城尽带洗脚房”地迹象。可在大城市。这一黄色产业还是被政府例入严厉打击的工作日程之中。
“真没有。”弯弯大笑:“弄这东西也赚不了多少钱。我们算一笔经济账,客人来找一个小姐。每次给一千。小姐得八百,我们娱乐部提成两百。钱不多,但风险可不小。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与其弄这东西,还不如人家酒吧间卖两杯酒。”
“是这个道理。”黄昏点点头:“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们靠什么弄钱?”
弯弯有点不好意思,回答:“擦边球。”
“擦边球,啊!”黄昏瞠目结舌。还有这么一种说法。
“这个……擦边球又是怎么个擦法?”黄昏非常好奇地问。
“对不起。这是我的商业秘密,不能告诉你们。”弯弯有点不高兴,“虽然你是舅舅的客人。还没有请教,您是谁?”
于乐连忙介绍黄昏,说是总老板黄昏。
弯弯张大嘴巴,颤抖着手抓住黄昏,“原来你就是大明星黄昏,奥斯卡最佳男主角。能给我签名吗?”
听到弯弯这么一声喊,整个娱乐部都轰动了,所有的人都排队过来向黄昏要签名。
好不容易打发走这些工作人员。黄昏揉了揉发酸地手腕,“说说吧,什么擦边球?”
弯弯稳定一下激动的情绪,不好意思地回答说,其实擦边球就是间于色情与正常服务之间地东西。比如按摩,比如桑拿。比如……她毕竟是个女人,面皮薄,说不下去。
其实,这种东西在许多大酒店都有。最早流行于卡拉OK,就是派小姐去陪客人唱歌喝酒,按小时计算台费用。不过,所有的服务都是在大厅里进行,彼此之间也文明。至于客人与小姐之间情投意合,出去开房。那已经是纯粹地个人行为,和老板没什么关系了。
这都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娱乐行为,到后来,男人们觉得这种看得到摸不到的东西太虚,不实在。现代社会节奏快,生活累,哪里有时间和陌生人玩感情游戏,还是直接点好了。
于是,在某些不良老板的操作下,所谓的洗头房、洗脚房、按摩院、娱乐城便挂起羊头买狗肉,直接继承了古代窑子的职能。组织妇女卖淫。
到后来,更为夸张地事情出现。据区光说,在京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