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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子无意间给勾起了回忆,只想着你们小时候一块玩儿,那时候有多开心。如今我老了,你们也长大了,却各自有了烦恼,再没有从前的无忧无虑了。”
辛瞳听她说起这些,也是一阵感叹,岁月惹人愁,只是即便知道会痛,也还是希望能够痛的明明白白:“云姨,您对我家的事知道几分?”
辛瞳期待地望过去,却见云夫人无奈摇头:“此事我并不了解,而且我也不大清楚你王世叔知道几分,他从未跟我提起过。但他同你父亲那么好,也许多少会有些了解吧。他从小就疼你,但凡他知道的,定会言无不尽地跟你说。咱们且先在这儿等等他,想来也快了。”
一旁的丫头上前来伺候了茶水,辛瞳着实是有些着急。直等到水凉了大半,才终于见到了她此刻最想见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节奏是否有点慢热了,
我尽快推剧情。
☆、假假真真
在王礼走进门来的那一刻,辛瞳感到自己有一刹那的迟疑,这是一种伴随着时间流逝而产生的陌生感。已有近十年未见的长辈,这会子已是身为户部尚书的二品大员,样貌气质均是有了明显改变,让辛瞳莫名有些不知所措。只这分细微的茫然,伴随着王礼脱口而出的一声“瞳丫头”,顷刻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原来他还是记忆之中,那个抱着自己逗得她咯咯发笑的慈爱长辈。
泪水这会儿是再也控制不住,顷刻之间便决了堤。辛瞳顾不上其他,激动地迎上前去,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又觉得失去了所有话语的能力。王礼见她如此也是老泪纵横,一声又一声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希望能够以此抚平她激动的情绪。
可一根神经紧绷着,王礼始终不敢在此耽搁时间,开口说道:“丫头,你云姨这房里下人太多,咱们有再多的体己话,也不大合适在这里说,这就往后院主阁里去吧。”
王礼在前带路,辛瞳与云夫人跟在其后,遣退了所有身边伺候的人,又将阁门紧紧掩上,这才作罢。
望着辛瞳此刻情绪失控的面庞,王礼心中也是十分难受,只觉得水深火热的说什么都是一种折磨:“瞳丫头,你王世叔此刻的心情同你是一模一样的。”他想要伸手去拉辛瞳的手,犹豫片刻终是没敢这样做,眼神不由自主地望向前方不知名处:“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你王叔我一直都很想见你,可前朝后宫向来不能互通,这些年来也就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咱爷俩总算见着了,真是太好了。”
“叔,您知道吗,这些年我有多想念你们这些我最亲最爱的人。以往,我有爹爹,有娘亲,有云姨,还有您。你们这些长辈,都陪在我的身边百般宠爱着我。可自打进了宫,突然之间就剩下了我一个人孤独寂寞无比。深宫重重,一条一条的规矩层层叠叠压着,我大概还是没有长大,每当受了委屈,就特别特别地想家。您送给我的那块朱砂玉我一直带在身旁,时常自己一个人一遍一遍攥着它偷偷掉眼泪,只恨这世间最疼爱我的人都不在我的身边。”
王礼知道她这会儿是因为甫一见到自己,情绪有些失去了控制。听她泪眼婆娑地越说越多,不易察觉地微皱了皱眉头。她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见到了长辈,便只顾着跟自己倾诉这些年来在宫里过得如何如何不好。这话说出来容易,但后果却不堪设想,这番子雷霆之怒不论加诸在他们谁的身上,都不是能够轻易过关的。实在担心她会继续失控地说下去招来更大的灾祸,索性直接挑明了她此刻一定最期盼的话题。
“瞳丫头,王进已将你的心意转达给了我,你心里的哀伤与坚持我都十分能够理解。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辛瞳你要有所准备,但凡我知道的,我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辛瞳闻言忙走上前,想要靠的更近些,仿佛这样才能听得更真切,才能真正地走进事实真相。待要伸手去搀王礼的手臂,却见他略微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了,小心退后几步,终是与她保持了距离。
心中浮起片刻的疑惑,但此时根本无暇顾及,辛瞳径直开口问:“叔,求您告诉我吧,当年我家里究竟是怎么了?这么些年,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要再这么懵懵懂懂过下去,活的实在太糊涂了。那时家里出了事,我没能随了父母一道去,也许上天留我在人间,就是为了让我替父母讨回个公道。可这些年,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做不了,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实在是太不孝了!叔,还求您能给我一个明白。”
生怕错过了一言一语,辛瞳紧紧盯着王礼的面庞一刻也肯落下,却见他在开口之前,像是确认一般,回望了王夫人的脸,两人似乎有着片刻的无声交流。原本并不容易被察觉,只是因为辛瞳方才已然瞧出了些许云夫人的异样,这会儿也就变得格外敏感。
终是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多心,收敛了心思,辛瞳急切地望着王礼,等待着或许即将呼之而出的真相。
王礼微闭了闭双眼,开口说道:“瞳丫头,你听我说。你们家的事情牵扯到了皇家秘辛,是以就连你云姨,我也从未跟她说起。可你是辛家唯一的孩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故而对着你,我不会再隐瞒。”停顿半晌,像是作出了极大的克制,终是开口说道:“辛瞳,你父母的死,同当年的十三爷与如今的明亲王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果然是同元曦九年那场宫廷巨变有关联吗?当年的十三爷,皇帝的亲叔叔,权倾一时叱诧风云的摄政王。辛瞳像是早就有了预感,只是在听到的一刹那,还是控制不住阵阵心惊。
“瞳丫头,当年你父母极力拥护当今圣上主揽朝政,这本是理所当然的忠臣之举,却十分不幸地落入了十三爷的眼中。那时的他,仗着圣上年幼,自己又是他的亲叔叔,便十分猖狂地把持朝政、为所欲为。你的父母立场太过鲜明,大概就是因此而遭到了他的记恨,被他残忍杀害。这件事情牵扯到了太多的皇家秘辛,圣上当时尚未亲政,此事便由了太后主持大局。太后娘娘同十三爷之间的丝丝缕缕,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关于这件事情,我实在不知道更多,只当年,太后娘娘果断地下了禁令,堵了众人悠悠之口,只为顾全皇家颜面。是以你们家中所有侍女家随均被遣散,辛府的案件被下了严旨,不许人肆意讨论。但终究你父母的双双亡故,确确实实就是明亲王他们父子所为。”
这其间错综复杂,辛瞳未曾想到,真到了这一刻,心里反倒变得无比坚强与理智,只这件事,其中的疑窦实在太多太多。在这瞬间,辛瞳就是萌生出了种种怀疑,王礼说的每一个字她都细细听在心里,却是越想越不对劲,异样不安的感觉不受控制地层层浮起。
作者有话要说: 狂风暴雨即将来临。元曦九年第7章有所提及。
☆、信任崩毁
如果王世叔所言一切属实,那么自己的父母便是因为拥护主子亲政而遭遇不测。旁的暂且不论,但就这件事情本身便充满了可疑之处。
旁人大概不知道,但身为辛家的独女,辛瞳对自己父母一直以来的立场多少还是知道几分。父亲向来深谋远虑,深爱母亲又顾虑着自己,因而对待朝野之上所有事情,向来都是尽可能周全地去考虑。在当时的境况下,摄政王嚣张跋扈等闲之辈根本开罪不起,而主子那时也已初露锋芒亲政誓在必得,那样复杂的情况下,对于父亲这样一个志向并非全在朝政之上的平凡户部官员来说,如何就能让目空一切的摄政王另眼相看,誓要除去?
辛瞳那时曾亲耳听见父亲母亲掩着房门谈论此事,那时她年纪尚小,出于好奇便趴在门边偷听。尽管当时对听到的话语懵懵懂懂不能理解,可家里出事后,幼时所有与家人相关的记忆都在梦里心里过了无数遍。显然自己父母对于这场皇室争斗是持中立态度的。他们当初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确保全家性命无虞,只是万万没有想到,灾祸终究还是没能躲得过。
父亲也曾百般交代她,在这场波澜暗涌的皇家内斗之中一定要谦卑慎行。他自己也始终是两不开罪,低调为人,凡事都不肯深入地参与其中。旁的人或许不了解,可自己是他亲生女儿,对父亲的所忧所虑是很清楚的。此时要说他是因为态度过激而遭致祸端,辛瞳是断然不能相信的。
这会子心中生了疑惑,虽然内心深处十分不肯相信同父亲那么交好的王世叔会真的骗自己,甚至他连父亲当年真正的立场与想法都不明白,但终究还是提醒自己加倍谨慎,连带着也不敢轻易跟他提起当年父亲这般中立以求自保的想法。既然不能在这上面发问,便只能从别处着手,因而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叔,当年我是年幼,可后来这些子记忆在我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是以当年的情景,我至今依旧历历在目。我清清楚楚地记得,我娘自嫁给我爹后,便一直相夫教子,从不过问朝政之事。那一日,她出门前,情绪未见丝毫异样。后来,她彻夜未归,家里人疯了一样找她,第二天便带回了娘亲已逝的消息。如果我娘也是这场宫廷之争的牺牲品,那么对方首先下手的对象,为什么会是她?”
王礼微皱了皱眉头:“当年的摄政王残暴成性,他许是知道你父母情深,为了让你爹自乱阵脚,这才冲着你娘下手也说不定。”
“那我爹呢?为什么他在知道娘亲死了以后,会拉着我的手不停地交代我,要好好活着好好长大?他分明就是已经意识到了这场灾祸他逃不过。可为什么他明知逃不过,不想办法向上回禀,第二天却还要主动出府去?叔,您知道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什么吗?我事后才发现,我爹出门之前,根本就是做了必死的打算。他没给自己留下一点儿后路,他把家里他和娘亲的所有回忆都带走了,他让人烧掉了他们的衣物,随身带走了他们的定情信物,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活着回来!”
王礼看她面上神情,知道她此刻情绪必是万分激动。其实听她这番露出些许质疑的话语,他便已经有些乱了分寸。是他低估了辛瞳,总感觉她还是印象中那个扎着双条辫子,活蹦乱跳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哪里想过现在的她,早已长成个聪明犀利,洞悉人心的大姑娘。
王礼有些后怕,何况此时在这间屋子里,还有股无形的强大气场,紧紧压迫着他,让他更加紧张。皇命自是不得有所违抗,只唯恐这份差事做的不够尽善尽美,若是不能让制高点上的那位满意,怕是就连他先前好容易答允下来的条件,也会作罢。
思及此处,更觉心里惴惴不安,王礼强打了精神,对着辛瞳应道:“瞳丫头,你先冷静点听我说完。当年摄政王性情太过暴戾,连同明亲王,他们父子二人在那个当口,真可说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你父母只是不幸成为了这件事情的牺牲者而已。你看,如今你在宫中,虽说没了亲人,但终归过得也还算不错,现在这般,难道不是当今圣上对你百般照拂才能如此吗?你父母若是泉下有知,也必定会欣慰无比吧。”
辛瞳听他这样说,一颗心却是冷到了极致,这番话语之中纰漏实在太多。摄政王暴戾?那为什么当初那么多立场激进的君王心腹都未能遭害?若说辛府在其中拔了尖,实在是太说不过去。
而最让辛瞳感到伤心的是,为什么她王世叔在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