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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辰夏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未能将其放入。于是他将参丹含入自己的口中,放在舌尖。再用他灵巧的舌尖,抵开她冰凉的白唇。淡淡的血腥气,灌入他的口中。他的舌尖游走在她的齿间,终于那抹略带苦味的小药丸,稳稳的落在了她的舌根处。此刻他身下的女子像得到回应一般,瘫软的身子轻轻挪动一下,手臂搂上了他的腰间。
林陌惜幽幽的从口中唤道:“煜逸,我想你。”迷离氲着水雾的眼睛缓缓睁开,扑朔浓密的睫毛弯翘着盖上眼皮,苍白的两颊终于有了些许的红晕。
只是片刻后,她眼神清明过来,才发现自己倒在温辰夏的怀中,脸上顿时印上一层红霜,不像常人般粉嫩,更是一种病态的鲜红。林陌惜挣扎着像坐起来,只奈自己双手一点力气也使不上,口中又是一股腥甜,从口角溢出。
“陌惜,你别动。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对你。”温辰夏在听到林陌惜唤出沐煜逸的名字时,他心中没来由的一悸刺痛,只是他很快就换上了平时温如初夏般和煦的样貌。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们这是要去哪?”她靠在温辰夏给她准备的厚厚枕靠之上,纤素透明的手指,掀起车帘。
旷野茫茫,远山黑沉,和即将暗沉下来的天幕连在一起,分辨不出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时不时还有北风怒吼,好像在诉说着这苍凉大地上言不尽道不完的故事。
温辰夏微笑着将她的手牵了回来,“这边夜里凉,你仔细盖好。我们这是要翻过老巫山……”他顿了顿,眼神一下暗淡下来,接着说道:“去见骊皇,给你解毒。陌惜我这几日都在后悔当时拿到信,为何……为何我不先拆开,是我不好,我害了你。”
“温大哥,这不怪你,我虽然这两日身子虚弱,但是我模糊间也听见你们说那毒是淬在信笺之上的。骊皇本来是很肯定我会拿到信就拆开看,但是期间那个女杀手却伤了我,信就不在我手上了,你说他现在还能笃定我中毒了么?”林陌惜将自己的想法道给温辰夏听,她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可是我能肯定他已经知晓你中毒了,因为一连两日风影都有收到一封字条,上面写的就是要解药,必须要见骊皇。”
林陌惜听到着,不禁将自己两弯新月细眉紧紧蹙到一起,她边拨弄着自己的手,边疑声说道:“难道我们身边有奸细?不然外人如何得知。只是我中毒这些天,都有谁来过?”
“奸细?”温辰夏骤然瞪大双眼,他从未这么想过,经林陌惜这么一提醒,他倒也有些疑惑:“只有风影和柳大夫知道。在者就是乔姑娘来过一趟,不过她未曾进来便被堵在门口了。”
林陌惜同温辰夏都低下头,沉默萦绕在狭小的车厢之内,却让外间驾车的男子有些不安起来。他边挥鞭向马匹,便低声问道:“温大人,今夜我们宿在何处。”这问题问的突兀,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
“今夜赶路。”温辰夏不耐烦的答道。
林陌惜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的面色变的有些异常,眼眸里更是精光一闪,却又马上黯淡下来。“温大哥,我怀疑是风影。”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此刻低声说话,让人听来好似乌鸦在聒噪。
一个救过她多次的人,一个她不愿相信,不愿说出口的名字。
“陌惜,你肯定么?虽然说我不喜欢风影,但是我看的出他绝不会害你的。况且他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若要说到这,其实乔敏之也值得怀疑。自她住到王府,便出了诸多的事,还有他爹乔鸿山,这都叫人不得不防。”
林陌惜从没想过要怀疑乔敏之,但是从温辰夏口中道出来,让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如同跌入深潭冰窟,尔虞我诈,身边的人真的没有一个值得相信的?她报以自己的真心,却换来的是云诡波谲的生活。
心真的有些累,若不是重生给她带来的希望,也许她会选择静静的离开,看似简单的生活,处处藏着不可告人的危机。
☆、第47章 不归之路(中)
红尘滚滚,夜色沧澜,一列孤寂的马车在旷野飞驰。黑暗中的他们,如同蝼蚁般渺小。
踏上这征程,也许就是一条不归之路。
可是谁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太多纷乱复杂的事情将他们带离了原本的轨迹。
“陌惜,你一定要坚持,我们翻过老巫山就快了。”温辰夏拿着早已准备好的丝帕,替林陌惜不断擦拭着溢出嘴角的血痕。
老巫山坐落在岐州的最北端,是元戎同骊国的交界。此山白雪皑皑,终年不退。若想进入骊国要么从万丈高山中翻过,要么就得走悬天涧。林陌惜虚弱的身子,注定不能长途跋涉,翻山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但是走悬天涧,那个地方是三不管地界。骊国想管却只有少半部分在他的地界,元戎是有心无力,顾及不过来。
所以多年以来,悬天涧中一伙匪徒就自立称王,霸山为窝,专门洗劫来往的商客。当然凡事不是绝对的,也有另种法子可以过去,那就得给他们真金白银的上供。
沐煜逸也曾多次派兵剿灭他们,无奈悬天涧犹如插入山涧的利剑,最细之处只容一列马车擦着锋利的岩峭而过,多一分都不可。所以多次剿匪都因易守难攻,而损失惨重。
不过那些匪徒对骊军还是有所忌惮,只要是骊国人,拿着出关通牒便一般不予为难。但只要是从元戎过来的,却一律抢夺杀掠,无恶不作。
月黑风高夜,星辰隐在流转的云中,暖黄的银月也在其中穿行,不曾露出一丝光亮。
林陌惜将一丸参丹含入口中,才虚弱的正了正自己的身子。她抬起空洞的眼神,望着车窗外狰狞可怖的山崖出神。半晌她幽幽问出一句:“温大哥,你说为什么骊皇一定要我去骊国找他呢?”
“这……我估么着他是想用你威胁王爷。”温辰夏吞吞吐吐的说出自己的猜想。
“怕是没这么简单,他若直接从岐州将我掳走,岂不更简单,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要我亲自去。”林陌惜说道。
“大人,马上要到悬天涧了。”车帘子外的车夫停下了马车,隔着帘子说道。
温辰夏儒雅的面庞顿时一紧,他拿过车中的一个包袱,转身欲要跳下马车。
“温大哥,扶我下车去透透气吧!”林陌惜恳求道。
他又半跪着转过身,有些不安的问道:“天有些凉,你支持的住么?”
林陌惜缓缓的扬起嘴角,她笑着点点头。坐了半天的马车,早已将她虚弱的身子颠的几乎要散架。两条腿更是麻木不堪,若不在下地行走,估计都快要废了。
温辰夏见她笑靥如花,好像暗夜中幽幽绽放的一抹香昙,沁人心脾。他一晃神,撑力的手掌从车辕上划空,整个人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
“温大哥,小心点。”她掩口嗤笑,这是她这些天来笑的最开怀、最肆无忌惮的时候。
映着一旁昏暗的风灯,她分明看见他窘的满脸通红,面容祥和的让她产生错以为是自己的亲哥哥。
温辰夏将包袱交给车夫,自己躬着身子,将林陌惜纤弱的身子从车厢里抱了出来。
她脚刚触底的一刻,一股酸麻直冲脑顶,她趔趄的朝着地面就倒下去。温辰夏立刻伸过手臂,将她倾斜的身子揽入怀中。
寒风卷着尘土在空中肆虐,林陌惜一头花香长发在风中散开,丝丝缕缕的发丝轻柔的划过他的脸颊,让本已心神巨乱的温辰夏更加无法稳住自己的心境。
她盈亮亮的眸子,凝视着他,脸颊稍稍有些微烫。
驾车的男子全当没看见一般,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拿起酒袋喝起他浓香的烧酒。
“咳,咳咳——我腿有点麻,所以没站稳。”林陌惜缓过神来,马上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解释道。
温辰夏笑着将她靠在自己身旁,“腿麻就靠着我。”他看出她有意在往一旁躲避,以为她是担心被车夫看见,便接着说道:“没事,张梁不会说的。你靠着我歇歇,别太用力。”
林陌惜哪里是担心被人看见,只是想自己好好的站起来,缓解一下双腿的麻痹症状。却听见温辰夏误会的说辞,她倒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半靠在他宽阔的怀中。
过了约莫一刻中,她双腿总算能灵活的走动起来,只是身子虚,脚步还有些虚浮。她指着前面黑洞洞的山谷,问道:“这里是何处?”
“悬天涧。”张梁回答道。
温辰夏接着说道:“今夜过了这里,我们就进入骊国了。”
“为何要这么晚走?我们不休息么?”林陌惜疑问道。
“今夜必须过谷,这山里住着一伙打家劫舍的匪徒,只有这个时辰他们守卫最弱。”温辰夏回答道。
他边说着边拿起先前的布包,将里面垫着棉花的厚布垫拿了出来,分给张梁两个。他在马边蹲下身子,将布垫放在地上,又抬起马蹄放了上去,然后将马蹄包裹在布垫里。
林陌惜看的疑惑不解,她低声询问道:“温大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把马掌包起来,就不会发出声响,那伙山里的匪徒就不易发现我们。”温辰夏解释道。
林陌惜淡淡的一笑,她仰起头望着深邃的夜空,流水般的行云,心想着自己也同这飘忽不定的云多差不多吧!
“陌惜,喝点水吧。”他递过一个羊皮制成的水袋,像号角一般的模样,入手温软。“陌惜,一会我们进入山谷,你千万要抓紧车辕。若是我和张梁出了什么事,你就赶紧逃走,千万不要回头,朝着骊国去。”
她咕嘟咕嘟的连喝着水,听见他这么说,一口呛在嗓子上,立刻干咳起来,脸色涨红。由于用力过猛,鼻腔马上有殷红的血流了出来。她顾不得擦,口中又是吐出一口猩红,素白的裙角溅上点点红斑。
“陌惜,你怎么样了?”温辰夏吓得赶忙跑到她身旁,将她揽住。从怀中又拿出自己的白色丝帕,给她仔细的擦起嘴角。
“不碍事,刚才呛着了。”她连连摆手,却又紧接着吐出一口血,接着含上温辰夏递来的参丹,才算缓和过来。
☆、第48章 不归之路(下)
林陌惜将水袋交换给温辰夏,她抬起手用丝帕轻擦了下嘴角溢流出来的水,接着缓缓说道:“我同你一起出来的,若是你出了事,我现在这个病弱的身子,如何能独自幸免。所以你千万莫要多想,我们要一起出来一起回去。”
温辰夏听的心里一暖,他来此处剿过匪,所以知晓他们的厉害,而这些都是不能说与林陌惜听的,她的身子经受不了。
明月从乌云中行走出来,淡淡的荧光,叫人无端升起一寸哀愁。
被棉布包住的马蹄,果然跑起来悄无声息,他们已经穿行在悬天涧里。
整个悬天涧是一个葫芦状走势,不过不是两头粗胖,全程都像是行走在羊肠小道之上,越是接近中部的接口,越是狭窄。
林陌惜悄悄掀起车帘,风灯已经被张梁吹灭,马儿的眼部也用黑布罩上,她想起来老马识途的故事,估计这马是来过这里,蒙起来才好让它安心赶路吧!她边想着边看到山涧间形成犹如利剑的空隙,正逐渐向他们靠拢。
月光从间隙中透出来,在石子路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那像极了一柄劈山的剑,寒光四射,让人不由自主的感觉背脊发凉,好似害怕它突然就那么直直劈下来,阻断了这通往外处的唯一出路。
眼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他们的马车擦着崖壁缓缓的走过了这前半程,一切安好,林陌惜悬着的心才逐渐放了下来。
“温大哥,看来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