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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陌惜挣脱温辰夏的手臂,踉踉跄跄的往红衣女子面前走去,惊异过后的她满眼的愤怒,紧握的拳头,都能看见泛白的指节。
“月暖!你还是住在暖月阁的那个温婉女子么?”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出红衣女子的名字,泪眼婆娑,将本来有些迷离的眼眸笼的更加寒烟带雾。
当温辰夏听到林陌惜口中的名字时,他一瞬间有些僵直。
没错!这个笑容他见过,只一次,在王府的花园里。那时他匆匆经过去王爷的书房,她身着一件暖黄色的长裙,发间钗着一只琉璃玉兰花的簪子。一手捧着一本诗集,坐在廊庭里品鉴着。恬静的面庞,樱口红唇,远山墨黛微蹙,衬着春日里怒放的花朵,她就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他停下匆匆的脚步,站在一旁的桃花林里,看的有些呆滞。直到她似乎察觉,抬起头四处张望时,他才如同做了坏事般,偷偷溜走。事后,他还曾偷偷打听过她的名字。
她的影子留在了他的记忆里,直到遇见同样穿着的林陌惜跌落在他面前时,他才如同中魔般将她从水中救起。
“林陌惜,我从来就不是那个月暖,我的名字叫媚颜,你记住了。月暖只不过是我在沐煜逸身旁的一个代号而已,你又何必认真。”媚颜冷声说道。
虽然林陌惜和月暖共处不久,但是她记得第一次入府时,只有她曾笑盈盈的将自己拉在身旁,后来也只有她才同自己谈的甚好,如此温暖如春的女子,如何摇身一变成了杀人的狂魔,她不敢相信。
“月暖,哦不我应该叫你媚颜,以前我在王府时,你待我的好,是真的么?”她略带沙哑的问道。
“呵——你还记得,那只不过是骗人的把戏,你的身份我早就知晓了,对你好只不过是不想节外生枝。对了,你既然问到这,我索性同你讲个明白,有个人你见了一定会更惊讶。”媚颜双手朝着空中两击,她的眼眉都弯了起来,浓浓的笑意却让林陌惜寒遍全身。
适时有一个黑衣女子从山崖上跳了下来,脚尖沾地,毫无声响。她利落的来到媚颜的身边,向她抱拳躬身一辑,说道:“主子,唤下属来何事?”
林陌惜听着女子的声音,她不敢去想,月暖给她带来的惊喜太多了,下一刻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媚颜轻巧的就将女子的黑面纱扯下,“给她看看,你是谁。”
女子微抬双眸询问的看了看媚颜,得到她肯定的眼神后,才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
“若香?你不是投井死了么?”林陌惜满脸骇意,她抿着唇艰难的将涌上口中的血咽了下去,接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颤声问道:“司云柔是被你们害死的对不对?卿玫成了你们的替死鬼,若香你以前是个很干净的丫头,为何要同她……”
“林姑娘,你说的很对,只是有很多事不是你选择就可以改变的。再告诉你,我不叫若香,请叫我娥兰。”娥兰面露愧疚之色,曾经她遇见林陌惜时,她是真心想伺候她一辈子,只是一个被控制的杀手哪有什么权利选择,她只能服从命令。
“怎么样林陌惜,是不是很诧异?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如何?心怀愧疚是种怎样的滋味呢?”媚颜讥诮的对她嘲讽着。
终于口中的血再也强吞不下去,她“噗——”的一口喷出一朵血雾花,裙角之上红梅怒放。
媚颜向前迈出两步,她几乎伸手就能将林陌惜反控在手中,她大笑着说道:“林陌惜,看来不用我动手,你身上的骊香毒也能要了你的命呢。只是骊皇对你居然这般好,不但减轻了毒性,他还为了你居然将我贬到姬营。”说到这时,媚颜的眼眸发红,她忍不住将细长的指甲扣紧她的下颚,将林陌惜的头生生扳了起来。
“陌惜……”温辰夏提转内力,他不能看着她受伤。
“你若敢上前一步,我立刻扭断她的脖子。若不信,尽管试试看,到底是你的身形快,还是我的手力快。”媚颜愤恨的说道。她想不明白为何她总是能得到别人的青睐,而她立功不但没封赏,却被贬到姬营,从此无天日。
“媚颜,我想……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在煜逸身边那么久,为何对他下毒手。”林陌惜被捏的喘不过起来,她强忍着脖颈出传来的疼痛,低声问道。
“想知道么?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媚颜嘴角斜勾起一丝奸笑,她接着说道:“我是骊皇派去刺探他的细作,可我爱上他了,那么多日日夜夜在暖月阁,他却从来没认真瞧过我,他放荡的外表都是虚假的,他的心只有一个人,不是我们每一个人,也包括你。”
“哈哈——哈哈——”媚颜突然仰天大笑,眼角却滚落出一颗苦涩的泪珠,裹着红尘,消失在寂寞的土地里。“林陌惜你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等你死了我就告诉你……”
说完,媚颜悄然抬起衣袖,手中赫然多了一柄匕首,她直指着林陌惜,向她刺去。
如此近的距离,死亡不过是一刺之痛,比起她现在饱受毒药侵蚀要来的快多了。她沉静的闭上双眼,等待着心脏剧缩的疼痛。
一秒钟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悠久,许多事在知道真相后,总是会很残忍的将所有快乐的记忆扼杀,她纠缠在这纷乱的世间,有些累了。
☆、第51章 煜逸苏醒
锋利的刀尖已经触及在她的胸口,只需再用一分力道,她就绝无活的希望。
林陌惜感受着周围气流的变化,只是媚颜所带来的怒意,似乎不见了踪影,反而是有一股戾气在她身旁一闪而过,几滴温热血腥的液体落在脸上。
她立刻睁开双眼,就看到媚颜身前有半截剑头,她满脸惊骇之色,眉头痛苦的拧在一起,胸口的剑竟贯穿了她的身体。鲜血汩汩,像小溪一样往外扩散着。
周围的人均是惊恐致极,有个胆小的匪徒周围的地上都湿了一片。
林陌惜蹲下身子,她将媚颜靠在腿上,耳朵贴在她的唇瓣上,仔细辨别着她含糊不清的话语。
“林陌惜你……你以为……沐煜逸是……是真心对你的么,你……你太天真了,你也只……不过是她……的影子,洛挞明薇才……才是……”
媚颜紧拽着林陌惜衣袖的手,终于缓缓的沉了下去,她圆瞪着双眼,愤恨着不甘心的看着这个世界。若再来一遍,她或许就不会这般选择了吧!
林陌惜抚上她的双眼,好让她安静的离开,只是媚颜的话,就好似一剂强心针,将她从幻想里拉了出来。
洛挞明薇,薇儿,那个和自己长相相似的女子,她究竟是谁?
林陌惜将媚颜平放在地上,她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苦站了起来,蹒跚前行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心痛更甚一筹。
闭上双眼的一刻,她似乎听见沐煜逸在呼唤着她,林陌惜想要努力的应答,只奈口中毫无声响。
……
“陌惜——”一直昏迷在床榻上的沐煜逸,突然大叫一声睁开双眼,坐起身子。他额头冷汗淋淋,两只手更是强拽着被褥,只是眼神还有些空洞。
“王爷,你醒啦!”柳裴清喜极而泣,他一边抹着泪痕,一边走到沐煜逸身边打算给他把脉。自从温辰夏同林陌惜去骊国,他就只一人白天黑夜的独守在铭心阁,半步也不敢离开,生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沐煜逸环顾一周,并没有看到林陌惜,他一把掀开被褥,抬脚穿上靴子,就要起身。
柳裴清连忙上前,也不顾君臣之礼,硬是将他摁在床上,才跪在地上说道:“王爷,万万不可,你虽清楚了毒素,但昏睡这些时日,身子早已是虚乏无力,猛然起身会加重心脉负担。”
“陌惜呢?怎么不见她人?”沐煜逸大声责问道。
柳裴清抹了一把汗水,才断断续续的说道:“林姑娘她……她出去办事了。”
“哦!那她可好?”
“还……应该还好。”柳裴清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他怕沐煜逸再问下去,自己就会和盘托出林陌惜中毒求药的事了,于是他赶紧转了话题。“王爷,你已经昏睡了有九日了。”
“有这么久了。柳公你先退下吧!”沐煜逸重新坐回床上,身子靠着床边的雕花屏栏。为何心中如此不快?他闷声自问。
醒来的前一刻,他梦见有人将一把匕首刺入了林陌惜胸口处,她满身是血的朝他跌跌撞撞的跑来,只是他伸出的手怎么也够不着,眼看着林陌惜倒在血泊里,却不能去救,他焦急的大呼一声,从梦里惊醒过来。
这梦到底预示了什么?沐煜逸拧着眉头,抱着手臂凝思起来。
过了片刻,他唤进柳裴清,眉眼冷淡致极,冷声问道:“柳公,你告诉本王,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王爷这……没出什么事!”
“胡说——”沐煜逸眼眸厉色一闪,怒目直盯着柳裴清,一字一顿的说道。
柳裴清吓的一下双膝跪在地上,他不停的擦拭着额头的汗珠。“王爷,你刚醒来,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半晌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柳裴清,身影佝偻,心底一软,又亲自起身将他扶起。“柳公,你但说无妨。”
“这……”柳裴清吞吐了半天,不知该从何说起。正在他愁苦的想着如何对沐煜逸讲时,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风影踱着沉稳的步子,负着手走了进来,“柳大人,还是让我解释给王爷听吧!你这几日都未曾离开,还是去厢房好好休息一下,王爷这断断不能少了你呢!”
沐煜逸坐在床上瞧着风影穿着他的衣衫,走路的姿势,甚至说话的语气都与他一般无二。他心中琢磨不定,手里转着他的扳指。
待柳裴清退出铭心阁,沐煜逸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这是想要替代本王吗?风影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就知晓你会这么说,这么做也是为了岐州的百姓着想,这法子还是陌惜想来的。”风影端坐离他不远处的圆桌旁,端起茶盏自饮起来。
“少拿陌惜做挡箭牌,你这是以下犯上,虽然你一直跟随我这么多年,但是别忘了我才是主子你是臣。”沐煜逸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他也奇怪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对风影渐渐有些嫌隙之心了。
两个面容相似的男子,对面而视,让人有种在照镜子的错觉。
风影不怒反笑,他说道:“王爷,臣从来都只听命你的吩咐,从未忘记自己的身份。只是这些天的事,不是一言一语就能讲得明白,你先莫急,听臣说完你再气也不迟。”
“好,本王就听听你所谓的谬论。”
沐煜逸听着风影将他昏迷这些天的事娓娓道来,起先听的半信半疑。但当他听到林陌惜中毒后,便再也坐不住,立刻起身跑到风影面前,拽着他的衣领急声询问道:“我不是让你和温辰夏照顾好她么?你们怎么做的?陌惜现在怎么样了?”
“司徒然泽要她去骊国,才肯把解药和澜瑟的尸身给她。算来,她也走了快有两日了,有温辰夏在,应该无有差错。”风影说道。
“你们把司徒然泽想的太简单了,该·死的温辰夏,居然敢带陌惜孤身前往骊国,看本王如何惩治他。”沐煜逸一掌拍在桌子上,只见桌身一震,挪离它之前的位子。
风影接着又同他讲了一些朝中的事,沐煜逸一会儿拧着眉头,一会儿会心一笑,待风影询问他何时换回身份,他只淡淡的回答道:“既然你扮作我,那就先不要换回来,没有身份束着,我也好办点事。”
☆、第52章 司徒然泽
自林陌惜亲自瞧见月暖怨愤的死在她面前后,久久心境不能平静下来,她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