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主要大婚了,这的确是值得整个皇宫乃至蒙夷举国上下庆贺的大喜事,可是这件事独独将她隔在了一旁。
刚好还有一个月,沐煜逸就真的不再与自己有半点关系了。她长吁一口气,勉强露出一个笑脸,对自己说道:“林陌惜,加油!你可以的。”
好吧,她的决定注定了她这一辈子唯一的一次参加成婚大典,而那个刚毅的男主身侧挽着的却不是她。
“姐姐,你怎么起来了?”芷玉轻轻推开门,望着笼在金色阳光中的林陌惜,她转过来的脸上,浅浅的一抹笑意,淡然而苦涩。
林陌惜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的将其全部吐出来,她病态的嫣然一笑,眉眼好看的轻轻弯起,一字一顿的用力说道:“芷玉,请可丹大人来。我要治好眼疾,去看着他成婚。”
☆、第69章 大婚之日(上)
蒙夷三十五年,七月初八,钦天监为明心公主选定的大喜之日。
这一日清晨,天空才刚从墨黑色转为深灰之时,林陌惜就被芷玉从床上拉扯了起来。她是蒙夷的长公主,也是明心的姐姐,按照蒙夷人的习俗家中若有未出阁的姐姐,必是要为妹妹亲自梳头发,挽发髻,扶她上喜轿,寓意吉祥如意,沾上喜气好为自己谋如意郎君。
林陌惜倒是很不情愿的趴在梳妆台上,打着大大的哈欠,懒散的伸着懒腰,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公主,你快些坐好,朝菀殿那边又派人来催了。”
“急什么芷玉,又不是我要嫁人,再说我也不想去。”
芷玉踱着脚,看着林陌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她也知道她是因为心里不痛快,所以虽然朝菀宫一遍遍派人来催,她都找了由头,将人遣了回去。
可是眼看着就要到辰时了,她也没办法,只好不停地催促着林陌惜动作再快些。
林陌惜伸开双臂,由侍女将正是的宫装套在她的身上。今日因为她还未出阁,所以是必须要穿和新娘相近的枣红色百褶团花长裙,外面罩一件镶牡丹金线的纱衣,腰覆赤金色烟罗镶带。
挽上堕马髻,林陌惜瞧了瞧让芷玉将所有的头饰都去掉,只簪上一支琉璃步摇,和一枝才采下的牡丹花。
薄施粉黛,轻点朱唇,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的健康的红晕。
“公主,您真漂亮。”芷玉在一旁看的呆了起来。
林陌惜浅浅一笑,牵住芷玉的手,“不是朝菀宫催的紧么,你怎么还站着不动呢?”
芷玉啊的一声回过神来,便赶忙吩咐人去准备轿撵。临走之前,她突然低低走到林陌惜身边,低低问道:“姐姐,你可有准备礼物?”
林陌惜一愣,她可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一茬上,不过经芷玉这么一点醒,她便附在芷玉耳边咬耳说道:“你去把我枕头下的那个锦盒拿过来。”
芷玉听的吩咐连忙转过身,回到屋中,她直径走到林陌惜的床前,拿起她的枕头,一个朱红色的长漆盒露了出来。芷玉拿过盒子,小心的揣在坏中,她只觉得这盒子异常的滑溜,好像被人无数遍的抚摸过,就连盒子上的雕花都已经被磨的有些看不清楚。
铜铃叮当叮当的脆响声,随着前进的步伐,在红墙绿瓦之间来回的荡漾。
今日真是个好天气,林陌惜站在朝菀宫门口,望着天空中火红的一片霞光,宛如骏马奔腾,又似花开并蒂。
“姐姐,你可算来了。”明心已经画好了精致的妆容,正披散着长发亲自走到宫门口将她迎了进来。
林陌惜迈着细碎的步子,握着明心的手,随她漫步朝屋中走去。
她才是真的美极了,林陌惜心里感叹道。鲜亮的正红色喜服,穿在明心的身上就像是融为了一体。林陌惜从头到脚一路缓缓看下来,眼眸不自觉的留在了明心微凸的小腹上。
她神色一暗,将眼角垂了下来,不想让人看到她那满满的羡慕和醋意。
“明心,今天你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子。”林陌惜话语中不仅仅是祝福之意,更是透着不少的嫉妒。
明心听着,不仅是心里得意的一笑,脸上更是扬着浓浓的幸福之光。“姐姐,今天也很漂亮。”
“长公主,吉时快到了,请您速速为新娘子梳头吧!”站在一旁的喜娘终于忍不住的插起话来,她一脸的焦急之色,额头上更是挂着细细的汗珠。
明心端坐在铜镜前,双眼盯着背后有些动作滞纳的林陌惜,心里偷偷笑了起来。你终于还是输给我了,她心里想着。
一梳到发尾,情意缠绵永不悔。
二梳齐白眉,相敬如宾举案眉。
三梳至发顶,夫婿高中家门兴。
四梳盘成结,夫妻相爱同心结。
五梳子孙堂,百子多福样样有。
六梳吉祥意,大吉大利百样齐。
七梳鹊桥仙,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喜福临,出路相逢遇贵人。
九梳情长在,天长地久蜜意浓。
十梳到白头,执手之手到白头。
林陌惜一句一句从口中缓缓念了出来,她的手上的力度也是不紧不松,刚刚好将明心的一头的墨发完美的盘了起来。这些都还是她在知道自己要为明心盘发时,跟着芷玉学的。那时她的眼疾并没有好,所以只能朦朦胧胧在芷玉的头发上试,也不晓得她那笨手笨脚的样子扯掉了芷玉多少头发。
“姐姐的手艺真好。”明心转过头去凝视着林陌惜。
“哪有,是妹妹本来就长的漂亮。”林陌惜勉强一笑,睁大了微润的双眼。
喜娘将喜帕递了过来,“长公主,请为新娘子盖喜帕。”
林陌惜斜睨了一眼刺目的喜帕,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芷玉说道:“把盒子拿给本宫。”
拿着漆盒,林陌惜只觉得手里有千斤重,她敛了敛神色,将盒子打开来。
“好漂亮好别致的玉簪。”明心随手就拿起盒中簪子。“姐姐,这是你送我的么?”
“是,你若戴上这个簪子,他必定对你更加怜爱。”
林陌惜一手拿过那只嵌金的桃玉簪,轻轻的将它插在了明心的发间。
沐煜逸,我已经将你的恩情送给明心了,望你对她真心好。
林陌惜心里边想着,边将绣着鸳鸯的喜帕盖在了明心的头顶。
喜娘一见吉时刚好到,便大声的喊了起来:“吉时已到,新娘子出阁!”林陌惜同喜娘两人搀扶着明心往鸾凤喜轿上走去。“新娘跨步登大堂,富贵荣华万年长。”
送着明心上了喜轿,林陌惜长吁一口气,按理公主是要先去拜别父皇母后,然后由驸马接到公主府。可是沐煜逸在蒙夷并无亲故,所以婚礼就在宫中举行后,再回到宫外的公主府。
林陌惜坐在轿撵上,晃晃悠悠的跟在明心的喜队的末梢,她掀起帘子望着日渐高升的朝阳,被冰封的心终于开始融化起来,似乎对于明心,她也没有那般的恨意了。
芷玉走在轿撵的旁边,她瞧着林陌惜的脸色不是很好,便有些担心的问道:“姐姐,你还好么?”
“好,自然是很好的,今天是好日子,我怎会不好呢!”
她说的涩涩,心头还是有着一点的苦味。
☆、第70章 大婚之日(下)
还是泰禧殿,吹拉弹唱的宫乐们在殿门前停了下来。大红的绸布将整座皇宫都包裹成了红色的海洋,处处都贴着囍字,就连平时走的石阶此刻也铺上了一层柔软的红毯。
林陌惜远远的让人停下轿子,她跳眼望着大殿门前那个身姿挺拔,有着帝胄光环的男子,他也穿着一身鲜丽的红长衫。虽然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她能猜到,此刻他应该是很激动的,不但取了一国的公主,而且马上也要初为人父,他应该很高高兴。
迈着碎步,林陌惜走的很慢,踯躅的步伐,她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惊扰了他的幸福。所以当她望着他将那绝美的新娘子牵进殿后,她才又跟了上去。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么?”芷玉轻轻问道。
“没,没有……日头有些毒了,我们快进去吧!”她慌乱的紧握着芷玉的手,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等到林陌惜走进大殿时,仪式就快要开始了,她选择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依在漆红的大柱子上,望着步步上前的新郎新娘。
满天飘洒着新鲜的花瓣,星星点点,遮盖住了她那些许忧伤的眼。袅袅而起的青烟,焚烧出一股清凉醒脑的薄荷香味。
她想忘却,而青烟却让她记的更加深刻。
他的脸还是那么棱角分明,他的眼还是当初那个惑人神魄的幽潭双眸,他的眉依旧像斧劈一般斜插入鬓角,他的唇轻轻薄薄一张一翕之间就将他们的过往都轻描淡写的散在了尘土里。
可是林陌惜还是不自觉的迎上了他的眼神,她知道他的面前不是她,他的的眼里是另一个女子,甚至曾经紧握着她的手的大掌也已换做他人,可是她还是觉得无法呼吸,无法坦然面对。
“夫妻对拜……”司仪高声喊出这一句。
他缓缓的转过脸来,林陌惜的身影不小心落入了沐煜逸遗漏的目光中,他的眼眸中突然透射出复杂的情绪来,一丝慌乱一闪而过。
沐煜逸赶紧垂下眼角,敛下神情,随着明心弯腰的举动,他也躬下了身子。
“礼成。”
一个亭亭的侍女手中托着一个圆木盘走到殿上,“请驸马爷挑喜!”
沐煜逸拿起盘中挑红盖头的喜杆,他神色凝重的将手举在了半空中。
大殿之上,寂静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沐煜逸的身上,也包括林陌惜紧张的神情。她紧紧攥着衣袖,将它们一遍又一遍的蹂躏在一起,微蹙的双眉,紧抿的双唇,无一不暗示着她此刻的紧张。
他终于还是将喜杆放在了明心的喜帕下,那是林陌惜亲手为明心盖上的,而现在他又却将它掀开来。
明心害羞的低弯下头,她扑红着脸娇滴滴的望着沐煜逸,白齿红唇,秋波暗生,媚眼流波在他的身上来回激荡。
大殿里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蒙皇和万贵妃更是高坐在銮座上笑的合不拢嘴。
只有林陌惜突然感到巨大的失落像洪水猛兽一样席卷着她,身体了的气力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抽空,她不得不将整个身子都依靠在红色的柱子上。她感到无比的窒息,面色惨白的连芷玉说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直嗡嗡作响。
喜宴开始,林陌惜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端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杯接着一杯的独自灌起酒来。
明心已经被送走,只有沐煜逸一人在大殿上敬着在坐的每一位大臣。当他端着酒杯来到林陌惜面前时,他瞥眼看见地上已经倒着的空酒壶,脱口而出:“陌惜,你别喝了,注意身子。”
林陌惜端着正要下肚的酒杯,她停手悬在空中,用迷离的眼神望着面前有些扭曲的男子,痴痴一笑,“要你管!”
绵软的呓语,醉酒的媚态,连她头上的牡丹都羞的败下阵来,眼波里流露出哀伤的神色,嘴角却好看的轻轻弯起。
她的苦不需要展现给这个男人看,“来,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不对你马上就有贵子了,还是祝你多生贵子吧!”林陌惜爽朗的举起酒杯,“砰——”,杯壁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也好,我也祝你早日幸福。”
“谢谢!”
林陌惜用手遮住酒杯,抬头扬起脸一饮而尽,泪水顺着眼角像断线的珠子直往下掉,她赶紧用手抹去,才缓缓放下手臂。
而他只留下一个温热的背影和冰凉的酒壶。
林陌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她只记得喜宴最后唯一还在坚持的就是自己,一壶接着一壶的烈酒,居然没有将她这个曾经滴酒不沾的人醉倒。越喝越发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