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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月的身孕,那么就只可能是他的了。
煜逸,我们的孩子,你会认么?
打发走郎中,林陌惜慵懒的躺在床榻上,散乱着长发,没有人欣赏,她便是连这日常的打理都免去了。
“姐姐,我们都来了半月了,为什么宫里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芷玉,元戎刚刚稳定,元帝有许多事要做。再说我们在这别院有吃有喝,又不用花心思为何不好?”
“可是姐姐,你毕竟是咱们蒙夷最尊贵的长公主,元帝这样做不是完全不把蒙夷放在眼里么?”
“芷玉,这样的话,以后……”
林陌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响起一阵脚步。
“圣旨到!惜月公主接旨。”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将屋里的两个震的回不过神来。
“惜月公主何在?”门外传旨的奴才厉着嗓子又喊了一声。
待到这个时候,林陌惜才终于确定自己是不是幻听,而是那边实实在在的有了旨意。
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将凌乱的长发用一支玉簪绾在头后,然后罩上宽大的裙子,才领着芷玉往门口走去。
“臣女接旨!”林陌惜双膝跪在青色石子路上,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敕蒙夷国惜月公主洛挞氏,温婉贤淑、聪颖过人,晋封其为夕妃,锡以金册宝,居延熙宫。钦此!
“夕妃娘娘接旨吧!”
“谢公公!”林陌惜端正的将双手举过头顶,将明黄的圣旨接在了手中,“芷玉,还不快谢谢公公!”
芷玉看着林陌惜递来的颜色,心领神会立刻堆笑着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悄悄塞进了太监的手里。
传旨的太监也收了好处,脸上也有了笑脸,说话也和气了不少,“夕妃娘娘,皇上让老奴现在就接您入宫,你就收拾收拾随老奴进宫吧!”
“这么急?明日不行么?”
“夕妃娘娘,皇上是这么吩咐奴才的,别的老奴也做不了主。”
林陌惜斜睨着那太监,面上也不好再说什么,“那容我去收拾一下!芷玉先带着公公去歇息!”
拿着沉甸甸的圣旨放在桌案上,林陌惜缓缓的将它推开,一字一句,她都重新读了一遍。
原来此夕非彼惜,她嗤笑一声,日薄西山,已是残阳一片。
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从蒙夷带来的东西全部都整齐的码放在箱子里,她也从未动过,现在只需要抬走便可。
唯一让林陌惜开始觉得不安的,就只有自己微隆的腹部,这件事她必须藏起来。
林陌惜寻来一段白布,仔细的将自己的身子裹了起来,她罩上衣衫,在镜子前仔细的瞧了瞧,确定没有任何破绽,林陌惜才轻唤着将芷玉喊了过来。
“芷玉,看的出来么?”
“姐姐,你的肚子?”芷玉吃惊的叫了起来。
“小声点,看不看得出来?”
芷玉捂住嘴巴,不住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这就进宫!”林陌惜提起裙摆,跨着大步往门口走去。
都说皇宫是好地方,多少女儿挖空心思的想要挤进这高墙大院,一朝承宠,全家享乐,果然是不错的买卖。
可是林陌惜坐在鸾车上,听的外面马蹄嘚嘚的响声,心里就说不出的悲切。
兜兜转转,她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
红墙金瓦,承载了她与沐煜逸多少的梦想,可是最终却依旧抵不过那诱人的权利。
不是明媒正娶,她就只能从偏门进入皇宫,而且一路缓行,直到月上枝头,马车才终于停了下来。
延熙宫在整个皇宫的最西北端,它旁边就是通往冷宫的路,以前这里一直住着一位不得意的太妃,前些时日刚殁了,明心便让人收拾了出来。
“芝兰,夕妃可已经到了?”明心端坐在软榻上,冷声问道。
“回禀皇后娘娘,她已经到延熙宫了。一切都安排好,请娘娘放心。”
“这就好!”
明心淡然的弯起嘴角,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林陌惜,看你拿什么和我斗!你的封号是我给的,你的宫殿也是我赏的,就连皇上要不要去你那,也得我说了算!
“哈哈——”明心一想到此,便不禁笑了起来,那声音听来如同鬼魅夜歌。
延熙宫前……
林陌惜由着芷玉扶下了车,看着眼前有些破败的旧宫,斑驳脱落的红门,就如同它的年纪一样,老的已经住不得人。
“公公,是不是走错了!”芷玉小声的询问道。
“没错,夕妃娘娘,这里就是延熙宫,皇上钦点的。”
“芷玉,我们进去吧!”林陌惜波澜不惊的推开了锈蚀的宫门,抬脚就走了进去。
☆、第18章 延熙宫
苍凉的石板路,簌簌而飘零的落叶,衬着一倾而下洁白的月光,整个皇宫没有再比这里破败的宫殿了,就算是是不远处的冷宫,都至少会有人打扫。
原本领路的公公以为她会大发雷霆,却不曾想林陌惜连眉都没皱一下,很自然的走进了黑黢黢的屋子里。
“若娘娘没有什么事,奴才就告辞了!”那公公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芷玉气的脸都要绿了起来,她边摸索着,边在屋中寻到半截未燃完的蜡烛。
“姐姐,元帝怎可这么对你?这个地方比下人住的都还要差……”芷玉说完这句话,立刻捂着嘴巴,她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事,我不在乎!”
真的不在乎么?怎么可能!
林陌惜从屋子里搬了一把椅子放到廊下,擦净上面的灰尘,她便坐了下来。
延熙宫因为太偏,反而是最安静的地方。
月儿圆圆落在天边,凉风幽幽拂过红墙。
林陌惜呆呆望着天空,心里安然宁静,不管是沐煜逸的旨意,还是明心在背后捣乱,与她来说有什么,不过都是过眼云烟。
紧闭的宫门缓缓的从外被推开,一抹明黄的身影从暗中走了出来。
他负着手,触着眉头,有力的脚步踩得地上的落叶莎莎作响。
“怎么会在这里!”男子闷声说道。
“参见皇上!”芷玉连忙跪了下去,正向着她和林陌惜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她们安排在此的元帝。
“你怎么来了?”林陌惜淡淡的问道。
沐煜逸没有吱声,只是快步上前,牵住她的手,然后转身向来时的路回去。
“去哪?”林陌惜断然甩开他的大掌,立在庭院里。
“这里如何能住?随朕去乾宁宫!”
林陌惜微微一福,眼眸中没漾起半点波澜,“臣妾就在这延熙宫,一切都很好!”
“陌惜,你在怪朕?”
“臣妾不敢,臣妾还要谢皇上没忘了臣妾才是!”林陌惜倔强的回答道。
“陌惜……”沐煜逸伸出手臂想要扶她起来,林陌惜自己却径直站了起来,“臣妾累了,皇上请回吧!”
林陌惜转过身子,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沐煜逸的视线,没有一分的迟疑。
沐煜逸懊恼的收回自己停在半空的双臂,他在乾宁宫批奏折,一听到内务府传来夕妃进宫的消息,他便搁下一切过来,只为见她一面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她却用最坚决的语气,将他抵挡在了门外。
“回宫!”沐煜逸大声喝道。
听着远去的脚步,林陌惜停了下来。转身瞧着半掩的大门,心底却是一片凄凉。
“姐姐,皇上来了,你为何要拒绝呢?”芷玉很是不解,“再说后宫里若是没有依靠,以后你……”
“好了芷玉,我乏了!”林陌惜打断了她的话头。
后宫历来就是修罗场,再单纯的女子也会被染成妖魔,为了皇帝的那一点宠爱和高高在上的权利,你死我活互相残杀屡见不鲜。
可是她现在就算沐煜逸再对她好,都必须忍下来,为了腹中的孩子,必须忍!一旦此事传开,她必然要成为众矢之的,那么孩子必然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闻着屋子里传来的霉味,林陌惜彻夜未眠,不是床太硬,而是心太冷。如同窗外泄进来的月光一般,寒彻心头。
蒙蒙亮的时候她终于有了睡意,可是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只见,只听见门外人声吵杂,不只有脚步声,还有扫地洒水,家具挪动的声音。
“芷玉,除了什么事?”
“姐姐,皇上遣内务府的人来收拾咱们的延熙宫了!还新派了好些奴才丫头来伺候你。”
林陌惜的眉头一下蹙在了一起,他这么做岂不是将自己推上了Lang头,只怕以后没得安生了。
芷玉替林陌惜梳洗,她同上次一样,将腹部用白布裹起,在选些宽松的衣服穿上,看起来与旁人无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声音,“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林陌惜裹腹的手一颤,细长的指甲在皮肤上划起一道细细的红色痕迹。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林陌惜躬身一福。
明心画着浓妆,穿戴精细的在林陌惜面前幽幽转一圈,“几日不见,姐姐居然长胖了,看来定是心宽的很呐!”
“娘娘缪赞,我不过是没那么心思,自然也就不耗费体力。”林陌惜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明心脸色一白,压着怒气冷冷说道:“今早你本该向本宫请安的,可是皇上宠你,免了你的安请。本宫自然不能拂了皇上的意思,所以亲自来瞧瞧,你这延熙宫侍弄的不错嘛!”
“托娘娘的福,自然是比昨夜好了许多!”
明心毕竟年轻,听见林陌惜老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回答,她的火气就忍不住大了起来,“夕妃,你别的得意!在这宫里你最好记得谁才是皇后。”
“我怎么敢忘,你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
“你记得就好!”
明心转身离开,空气中还留着一股浓浓的香薰味。林陌惜仔细闻来,不禁大惊失色,那香味中隐隐掩着一股特别的味道。
这味道林陌惜再熟悉不过了,以前沐煜逸送她的香囊里就是这个味,可他不曾瞒过。
“娘娘,请留步。”林陌惜走到离她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娘娘身上的香味真好闻,不知是什么香料!”
明心高傲的抬起头,漾着满脸的得意,“这是皇上独赏本宫的香料,你这等下妃是不配拥有的!”
“那是自然!”林陌惜低下头,瞥眼瞧见明心腰间漏出来的香囊一角,她黯然垂下眸子,上面一个小小的逸字,刺目的厉害。
她一直就低着头,等到明心离开,整个院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才咬着唇瓣缓缓的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此时的屋子,和昨夜那个破败的延熙宫全然不同,不但打扫的一尘不染,家什也全部都换过,就连破旧的帘子都全部换成了半透的轻纱。
袅袅青烟,缓缓盘绕在香炉之上,空气中漫出清新的淡香。
“芷玉,将所有的香料都收起来,延熙宫不点香!”
林陌惜不能不防,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第19章 打入冷宫
子时已过,沐煜逸将堆在御案上的奏章一一批阅完,他刚放下朱笔,身旁的奴才立刻端着一个漆盘走到他身边,“皇上,还没翻牌子呢!”
“去延熙宫!”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全福,不要准备,就你随朕去!”
沐煜逸带着近身奴才两个人穿过茫茫寂寥深宫,走到延熙宫门口。
此刻这里已是大门紧闭,鸦雀无声,静寂的好似没有人住过一般。
全福上前叩了叩门,里面过了半晌才起了反应。
“不要命的奴才,这么久才开门!”全福斥责道。
那开门的奴才也是新进宫的,本来都说延熙宫活不重,但是也没前途,他一心就想着混口饭吃,所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