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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守在一旁,见他们过来,忙起身行礼,甚是恭敬。
黛玉却不看他,只觉得心跳动得厉害,走到床榻前仔细打量,这才发现,李明佑虽然合着眼睛,却睡得并不安稳,好看的剑眉蹙着,让人不自觉想伸手抚平它,好在脸上的青色,已经消失无踪了。
看了须臾,觉得心安,知道皱眉,脸色也好转,人应该是无碍的。
虽然李辉言辞旦旦,说李明佑无恙,黛玉心中也是相信的,但无论如何,都及不上亲自看到来得放心。
这时李明佑唇动了动,竟说起梦话来,黛玉不免有些吃惊,俯下身子,凑到他跟前方才听清,原来他竟不停地在唤着:“玉儿、玉儿……”
无意识的呢喃,偏偏让人听出深情款款的意味,众人先是一怔,旋即都将目光投到黛玉身上,捂着嘴笑了起来。
黛玉脸上灼热,不知该说什么好,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目光却没移开,依旧紧紧盯着床榻上的李明佑。
雪雁知道她脸皮薄,故而只笑了须臾,便咳了一声,敛了容色,放低声音道:“世子已经无恙,姑娘该放心了。”顿了一顿,又道:“姑娘一直不肯吃东西,虽然方才带了糕点,但姑娘一直不肯用,不如此刻将就着用一些吧。”
黛玉此刻心中大安,也就肯听雪雁的话,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因担心打扰李明佑,故而起身出了屋子,只留李耀守候李明佑。
一行人去了隔壁的房间,黛玉用了两块糕点,至于剩余的,却是让雪雁、春纤吃了垫肚子。
黛玉心中安宁,方才有心思关心其他事情,因看着李辉,问道:“大夫到底怎么说?”
李辉欠着身,恭敬答道:“姑娘放宽心,世子人没事,只是大夫说了,虽然救治及时,但余毒未清,恐有意外,还是在这里住一夜,明天早上再走更合适。”
黛玉点了点头,沉默了须臾,转了话头道:“之前李耀大哥给世子喂了一粒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
李辉闻言一笑,倒是没有隐瞒,朗声道:“说起来,那药丸本是华贵妃赐给世子的,是天山雪莲制成的,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很是珍贵。华贵妃向来极疼爱世子,因觉得金玉之物太俗气,便给了这个,以备不时之需,倒是没想到,竟真的派上用场了。”
黛玉颔首,声音中满是感激:“如此说来,此事真是多亏华贵妃了。”顿了一顿,纤细的秀眉微微一挑,接着疑惑问道:“既是给了世子,为何药丸竟在李大哥身上。”
李辉看她一眼,目光有些古怪,却还是如实道:“说起这个,也是有缘故的,当初世子因觉得我和李耀武艺不错,选了我们出来,要送给郡主,李耀有些不情愿,世子便说,只要他肯应,无论要什么都肯给。李耀赌气,便说要药丸,没想到世子竟连眼都没眨,立刻就答应了。”
黛玉听了这番话,方才得知一颗药丸竟有这样的旧事,脸泛红霞之余,心扉深处,隐约涌出一丝甜蜜和欢喜来。
李辉见她脸上含羞,便没再说下去,而是沉吟须臾,恭声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不如卑职去上次郡主住过的地方打点,郡主去那里歇息一夜,至于这里,有卑职和李耀守着,定然无事。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黛玉听了,暂且放下羞意,沉吟起来。依照黛玉自己的意思,很愿意在这里和衣将就一夜,但是,她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就算自己不歇息,也不能让其他人熬着。
何况,自己若是在这里呆着,帮不上忙不说,李辉、李耀也会觉得不方便。
因为担忧李明佑,黛玉任性了一回,此时亲眼看见李明佑恢复过来,这才重新恢复成体恤下人的性情。
故而她思前想后,终于点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那客栈甚是幽静,现在去,也不知有没有地方落脚。”
李辉摆手,微笑道:“这一点郡主尽管放心,自从郡主元宵时在那地方住过之后,世子已经将小院子买了下来,每日探望过郡主,多半是住在那里,偶尔才回王府。”
黛玉瞠目结舌,李明佑如此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自是能猜出一二来。
不过是,因为自己住过那院子,李明佑大约便觉得,那地方有自己的气息,想用这个法子,跟自己亲近一些。
她脸上更是羞红,勉强压抑住心神,颔首道:“既如此,我带着人过去,这里就劳烦李大哥了。”
李辉忙谦虚一番,微笑道:“既然郡主应了,卑职来领路。”
议定之后,一行人启程去了黛玉住过的小院,收拾一番,方才各自歇下了。
因此处已经归了李明佑,一切陈设,与黛玉当时住时一般无二,收拾得也很洁净。
春纤、雪雁知道她的性情,特意在屋子里四处找了一番,寻出两床洁净的被子,将床榻上的寝具换了。
两人百般用心,又好言安慰,无奈黛玉心中有事,一直睡不着。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时分,实在支撑不住,方才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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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滕妾之争
送走了李明佑,黛玉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雪雁、春纤出来,方才将她劝进屋。
待三人进了房,黛玉托腮坐在窗下,虽是一言不发,眉眼间却有一股温柔期盼之色,让雪雁、春纤又惊又喜,暗自猜想,必定是好事近了。
虽然两人猜着了几分,却并没有开口询问,只是如常伺候,留黛玉自己沉思,很是体贴。
李明佑去了半日,直到下午,方才翩然回来。
彼时黛玉因晚上睡得不安稳,有些乏了,在窗下的小塌上合衣小憩。
李明佑步进来,见她因睡下了,头上的珠钗尽皆去了,青丝蜿蜒在枕上,益发衬得她秀发如云,肤似映雪,娇美清丽,让人为之目眩神迷。
虽是见过无数次,但这还是首次见到黛玉的睡颜,李明佑不由看得痴了,定定凝视着她,舍不得移开目光。
雪雁守在一旁,觉得他举止有些不合规矩,便轻轻咳了一声提醒李明佑,旋即方才恭声行礼,压低声音道:“见过世子。”
李明佑目光不动,只抬手虚扶了一下。
黛玉向来浅睡,两人这般举动,早将她惊醒了。
见她睁开眼睛,李明佑有些懊恼,声音中满是歉意:“打扰玉妹妹休息,实在对不住。”
黛玉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乎,只是轻轻道:“你先出去片刻,待我梳洗一番再说话吧。”
李明佑颔首,依言含笑退了出去,直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重新步进来。
此时黛玉穿戴已毕,亲自倒了一盏茶,送到他面前,温婉道:“跑来跑去的,必定累得很,快喝杯茶休息一下。”
李明佑依言接过,抿了两口,方才含笑看着黛玉,慢慢道:“玉妹妹怎么不问我,此行有什么结果?”
黛玉瞥他一眼,默然不语,过了半日方才道:“我相信你,你从不让我失望。”
寥寥数语,却蕴含着深刻的信任,李明佑不免为之动容,唇畔的笑容扩大开来,倒是没有让黛玉猜下去,而是道:“你说得是,我从不让你失望。”他说到这里,声音略高了两分,温柔中蕴着欢喜:“我已经将我们的事情告知姑姑,姑姑对你印象很好,得知我们情投意合,很是高兴,正巧皇上下朝驾临姑姑寝宫,听说了这件事情,立刻就应允了,不日就会下旨赐婚。”
黛玉听了粉面流霞,沉默了半日,方才道:“我如今孑然一身,凡事都能自己做主,倒是极简单的,世子却是不同的,虽然皇上已经应允,但还是应该回家说一声,不然,东王爷必定不高兴。”
李明佑温声道:“你放心,待会儿我便家去,将此事告知,父王知我肯收心,娶的又是皇上亲自赐封的郡主,必定是欣然应允的。”
黛玉这才放下心来,瞥了李明佑一眼,娇声道:“我记得,当初你来告知皇上要册封我为郡主时,曾说有了这个身份,将来婚嫁,身份也能高贵很多,原来那时你便是起了心,想算计我呢。”
李明佑一味微笑,倒是没有掩饰,反而自承道:“不错,我一直都在盼望,你能成为我的妻子,如今终于能够如愿。”说着朝黛玉微微欠身,笑眯眯地道:“多谢玉妹妹厚爱,方才令我得偿所愿,成为世上最幸福之人。”
黛玉呸了一声,别过脸去,唇边却有笑意隐现。
李明佑见了,自是心中大动,有意一亲芳泽,却又碍于雪雁、春纤在场,只能暂时忍耐,微笑道:“时候不早,玉妹妹是想在这里多住几天,还是回庄子?”
黛玉沉吟须臾,道:“这次我出来,带了不少庄子上的人,还是今儿个就回去,在这里耽搁着,实在不便。”说着转首看着李明佑,娇言软语道:“我身边有很多人,你昨天受伤,又劳累了一场,不必随路护送,径直回王府吧。”
李明佑听了,不由有些不情愿,但黛玉的话,他总是肯听的,故而颔首道:“其实我能撑得住,但玉妹妹既发了话,我还是按玉妹妹之言行事。”
两人议定了,当下便让雪雁、春纤将东西收拾妥当,准备回庄子去。
送黛玉上车时,李明佑满脸的不舍,黛玉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难受,便看着他,压低声音说道:“来日方才,以后可时时相见。”
寥寥数字,让李明佑又惊又喜,连连颔首微笑,眉眼间神色舒展开来,透着深深的欢愉和期盼,夕阳将他的脸照得轮廓分明,分外潇洒俊朗。
黛玉心中微热,翘了翘嘴角,低头上了车。
回到庄子之后,到了次日,果然夏太监过来传了旨,皇上亲自给她与李明佑赐了婚,婚期是钦天监择的,定于四月十二。
夏太监读完旨意,连连拱手道喜,黛玉红着脸道谢,又让雪雁拿了赏银出来。
一时送走夏太监,雪雁、春纤也围着黛玉,一起道喜,喜不自胜。
雪雁口上道喜,心中感慨万千,遥想当日,宝玉成亲,黛玉被困在贾家不得出,之后种种,一路行来,何其艰难坎坷。
但总算,有了柳暗花明的时候。黛玉觅得良人,今后必定能一生喜乐,曾经的苦楚,再也不会重现。
春纤则没有那么多感慨,只是扬唇大笑,须臾想起一事,皱眉道:“这婚期,选得太近了些,只怕我们来不及置办嫁妆呢。”
黛玉低着眼眸,沉吟了半日,方才道:“这一点倒是不消顾虑,就按寻常人家的规矩,置办一些东西就是了,世子不会介意的。”
春纤、雪雁却是一齐摇头,雪雁道:“姑娘的人生大事,自是要用心置办一番,才不叫人小瞧了去。哎,只可惜姑娘身边的积蓄并不算多,不然一定要风光大办。”
春纤亦是道:“事关姑娘面子,一定要办得锦绣团团才好。若是简薄了,世子不介意我相信,但其他人却必定会有闲话。”
黛玉知她们关心自己,心中涌起一抹暖意,便没有再坚持,只是道:“罢了,就按你们两个的意思,多拿些银子出来置办吧。”
正商议着,突然秋儿进来报说李明佑来了,黛玉不免有些惊讶,婚期已经定了,按照规矩,他们是不能见面的。
心中正错愕着,李明佑已经走了进来,却见他穿着鸦青色的圆领箭袖袍,腰间系着镂金的缂丝腰带,眯起眼睛扬起嘴角冲黛玉灿然一笑,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黛玉看他一眼,只觉得一种异样的感觉瞬间冲上心头,略略别开脸,方才道:“要避嫌呢,你不该来的。”
李明佑看着她,叹了一口气道:“我也知道该避嫌,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实在舍不得不来见你。”
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