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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宝玉、湘云已经被下了大狱。
屋里一众女眷听说出了这样的事情,登时大乱,人人脸色惊惶,不知所措。
贾母浑身一颤,手中捻着的玉佛珠“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半日说不出话来。
王夫人心急如焚,立时哭道:“我们宝玉本就生得好,又有个温柔的性子,自然是人见人爱的。只可恨湘云已经做了妾室,竟敢乱勾引宝玉,惹出这样的祸事。可怜我的宝玉,哪里吃过苦头,如今竟被弄到那种地方去了……”说着又痛哭起来。
贾母也跟着落泪,方才还满心期盼,谁想突然间风云突变,转眼爱孙身陷囹圄,自己却是一筹莫展。
她将湘云送进东平王府,本是为了替贾家谋利益,谁想到了今日,不但好处没得着,还将宝玉赔了进去,真是应了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
世事之难测,莫过于斯。
当下贾家愁云惨淡,王夫人只管抹泪,哭得如同摘去心肝一般。邢夫人也陪着掉泪,却是没有言语。
贾母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呆怔了半日,因开口道:“我记得,顺天府府尹是贾雨村,我们贾家还是他的恩人呢,如今之计,只能一面使人去衙门,让贾大人厚待宝玉,一面去东平王府求情,让世子稍微消气,不要与宝玉一般见识。”
王夫人正是一筹莫展之际,闻言顿觉看到一丝光明,连忙擦干脸上的泪珠,开口道:“老太太说得有理,如今不是哭泣的时候,打点正事要紧。”
当下几人商议了一番,立时便将贾琏传了进来,贾母亲自发话,让他去见贾雨村,打点一番,免得宝玉在狱中受苦。
至于东平王府,王夫人并不愿亲自去求黛玉,贾母无法,只能说自己亲自去,又想着黛玉素来与探春交好,上次为了黛玉,探春还曾拒绝到东平王府当妾室。
故而贾母决定,要带上探春同行,也好借着姊妹情,为宝玉求情。
探春被人传至上房,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很不愿去东平王府,无奈贾家是贾母当家,就算再不情愿,也无法拒绝。
当下贾母让人收拾了,即刻就带上探春,一起前往东平王府。
坐在马车上,探春看着贾母花白的头发,还有那一张本来保养极好的脸,此刻却有些憔悴难看,仿佛一霎之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探春看在眼里,心中涌上几许酸楚,却并没有言语。
到了王府大门前,守门的人迎上来,贾母表明身份,小厮进去通报了,不一时过来回话道:“世子妃说了,她与贾家早就断了来往,贾家的人,一概不见。”
贾母闻言自是焦急,连忙拉过探春,赔笑道:“这是三姑娘,乃世子妃旧时的姊妹,与世子妃感情极好,特意来探望世子妃。还请你帮忙通报一声,世子妃必定会见的。”
守门的人摆手,淡淡道:“世子妃已经将话说得明明白白,贾家的人,一概不见,就算再通报,也是一样的。”
贾母哪肯放弃,再三哀求,无奈守门的人执意摇头,并不肯回心转意。
纠缠了一会儿,贾母实在没法子,只能叹息几声,带着探春打道回府。
回到贾家,不一时贾琏回来,说自己去了顺天府,吃了闭门羹的事情。
贾母听说他也铩羽而归,猜到必定是李明佑搁下了狠话,才令贾雨村不敢偏帮贾家。
无法可想下,贾母只能让人向贾雨村、东平王府送钱送物,只盼着能息事宁人。
李明佑直接将送礼的人拒之门外,一样东西都没收,贾雨村处,倒是一律全收,却又回说要按律办事,不能徇私,不准贾家人前去探望。
贾母心中烦恼,又担忧宝玉的处境,加上王夫人日日在身边哭泣,更是郁结于心,难以展眉。
宝玉、湘云被押在衙门,皆是生不如死,牢中阴暗潮湿,蚊虫鼠蚁不绝,如今又是五月天,监狱里更是犹如蒸笼一般,难以承受。每日所送饭菜,皆是不堪之物,更兼有狱卒嘲笑打骂,简直过得水深火热。
宝玉本是翩翩公子,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日日夜夜痛哭流涕,只盼着家里能有人来照应一下,将自己弄出去。左等右等,却是并无人来。
如此过了几日,贾雨村开堂审案,传了宝玉、湘云上堂。
宝玉并不知那日自己为何会做下出格之举,在狱中过了几天苦日子,却是心有所悟,一上堂,就说是湘云勾引自己,自己油蒙了心窍,才做下错事。
湘云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身露体了大半日,颜面尽失,又在狱中吃了苦头,更是委顿,只靠一口气撑着。
此时见宝玉反咬自己一口,湘云又哭又笑,整个人痴痴迷迷,过了半日才回神,指着宝玉大骂,声音凄厉至极。
贾雨村由着他们狗咬狗,待他们哭闹够了,方才一拍惊堂木,当场定了宝玉、湘云苟合,触犯律法,皆要监禁三年。
判完案的次日,贾雨村亲自到东平王府,拜见李明佑,将断案的情况一一回了。
李明佑赞扬了几句,顿了一顿,却转了话头道:“史氏是贾家人送来的,却偏偏与贾宝玉做出这样的事体,不将我放在眼里。他们辱我太甚,虽说如今贾宝玉和史氏都受了惩罚,我心中这口气却是难消。”
贾雨村被他的话惊住,呆了一呆,方问道:“不知世子意欲何为?”
李明佑淡淡一笑,从容道:“此事我自有决断,我只告诉贾大人一声,贾宝玉、史氏都押在贾大人的衙门,大人千万不要徇私,不然,我可是会生气的。”
贾雨村连忙欠身,连声表白,说自己绝不会胡作非为。
正说着话,贾雨村的随从跪在门口,回话道:“狱卒让人来传话,说是史氏今日在牢中哭闹,其状若狂,刚才一时没看住,她竟在大狱里撞墙死了!狱卒不知所措,只能来请大人示下。”
贾雨村听了,不由惊得站起身来,呆了半日,方才回头来看李明佑,欠身道:“此事还请世子决断。”
李明佑神色淡淡,徐声道:“她出了那么大的丑,生不如死,如今自己了断了,竟是占了便宜。”看了贾雨村一眼,毫不在意地摆手,冷冷道:“念在她到底是史家的姑娘,贾大人将她的尸身赐还史家,由着她家里人自己打点身后事吧。”
贾雨村恭敬点头,一一应了下来,又说了些绝不会偏帮宝玉的话儿,方才告辞着去了。
待他去后,李明佑方才回房,将湘云的事情告知黛玉。
黛玉闻说湘云去世,虽然并不在意这个人,到底还是叹息了两声,心中有些刺痛。
李明佑见她如此,不免问道:“玉儿可是觉得那史氏可惜了?”
黛玉回道:“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没什么。”抬头看着李明佑,转了话头道:“此事已经完结,佑郎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李明佑负手而立,笑容有些冷:“还没完呢,贾家人屡次算计你,若是只有贾宝玉一人受苦,哪里够本?”
黛玉不免有些惊奇,皱眉道:“佑郎打算怎么做?”
李明佑自不隐瞒,徐声道:“贾家在一日,阴谋诡计不断,我们便不得安宁。为了永绝后患,我已经命底下的人,收集了贾家胡作非为、欺压良民的证据,只要这次我能将他们告倒,以后便一劳永逸了。”
黛玉皱眉道:“大凡世家,都有些龌蹉事情,贾家也不例外,若是想查胡作非为的事情,倒是并不难,总能寻出几件来。只是,贾家到底是百年世家,就算如今败落了一些,但根基还在,并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
黛玉当初住在贾家,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贾家是什么样的地方,她又岂会不知。
表面看,繁花似锦,私底下,却是有不少无法上台面的脏事儿。平时不为人知,但若是有心追查,却是有迹可循。
李明佑摆手,声音中蕴着自信:“我又岂会打无把握的仗?我一早就知道,京中世家行事嚣张,百姓深受其苦,令皇上十分头疼。近两年,皇上有心查抄一两户人家,杀鸡儆猴。皇上既有这样的心思,我若是去提贾家,皇上岂会不顺水推舟?前两日,我便去宫中找皇上哭诉了,说贾家害我颜面尽失,我也不能让他们好过,故而收集了贾家贪赃枉法的证据,呈给皇上,让他亲自决断。想来,用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的。”
黛玉听了不由失笑,指着李明佑道:“明明是你自己布的局,你却偏装出委屈的模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李明佑也是一笑,慢慢道:“我的计策,只有你我知道,至于其他人,绝不会觉得,那是一个局。”
世人是最重面子的,没有人会想到,李明佑竟为了出一口气,设计了宝玉、湘云,连被人嘲笑戴绿帽子,颜面受损,也不在乎了。
黛玉见他一脸自信,不由失笑,心中却是明白,眼前这男子,一举一动,都是为了自己。
072 世家败落
李明佑等了几天,宫中却没消息,不由有些坐不住,这天起来,与黛玉说了一声,便进宫去了。爱残璨睵
黛玉近来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此时不由有些不习惯,看了一会子书,便与雪雁、春纤一起做针线活儿,稍稍排解心中的惦念。
及到了午时,黛玉搁下针线,唤过窗外的小丫头秋儿,问道:“世子可回来了?”
秋儿忙道:“还没呢,世子妃不如将午膳传来,自己先用了,免得伤了身子。”
黛玉摇头道:“罢了,我并不饿,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话音刚落,便听得李明佑在窗下道:“世子妃不听话,竟不按时用饭,我可是要生气的。”一面说,一面踏步进了屋。
黛玉忙起身相迎,给他宽衣,笑着道:“总算回来了。”
李明佑点着她的鼻子,佯怒道:“玉儿别笑,你不听话,这会子我正生气呢。”
黛玉知道他是假装的,不但不害怕,反而越发笑靥如花,朝他呵了一口气,娇声道:“佑郎生气,打算怎么惩罚为妻?”
李明佑见了她的娇态,不由心中大动,拉过她亲了一口,方笑着道:“如何惩罚,到了晚上,玉儿自会知道了。”
黛玉听出他言语中的深意,羞得粉面流霞,啐了一口,方转了话头道:“别不正经了,还是说说你进宫的事儿吧,到底怎么样了?”
李明佑微笑道:“自然是妥当的,皇上有心打击世家,当日我提了贾家,皇上便起了心,后来命人去打听了一番,发现贾家近年来很是嚣张,后来元妃上位后,更是出了许多欺男霸女的恶事。皇上得知后,龙颜大怒,已经下了抄家的旨意,又念着我因为贾家吃了亏,故而让我带着人,亲自经办此事。”
他说完,注目于黛玉,问道:“贾家,到底是玉儿你的亲眷,虽说彼此情分淡了,但总算是有些关系的。我此次动手,再无回旋的余地,玉儿你可要想清楚了,万不可因为此事,跟我生分了。”
黛玉摇头,淡淡笑道:“佑郎何出此言?我并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贾家那般待我,我若还顾念着他们,也忒可笑了。何况,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他们的所作所为,为自己招来灾难,本就属罪有应得,我心中纵然有些不舒服,却绝不会让贾家的事情占据我的心思,更不会插手,你只管做该做的事情去,不必管我。”
伸手理了理李明佑的衣襟,迟疑了一会儿,旋即道:“贾家其余人,我都不理会,唯独三妹妹、四妹妹,与我情谊甚好,也是贾家最明事理之人。若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佑郎查抄贾家时,能护着她们一些。”
李明佑温然看着她,问道:“你们情谊很好吗?”
黛玉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