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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了他这番分析,才明白过来,不由笑道:“以前倒是没发现,我的夫君,竟是个极会算计的。”
李明佑毫不谦虚,反而摸着自己的脸颊,徐徐道:“我的好处还多着呢,玉儿,你跟着我,将来必定是一生享福的。”
黛玉啐了一口,薄嗔道:“享不享福我不知道,但眼前有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我倒是见着了。”
李明佑失笑,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才道:“竟敢嘲笑夫君,胆子也忒大了。”
因谈完了正事,夫妻两笑闹了一阵,李明佑因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我便进宫去,将我的打算告知姑姑和皇上,将事情定了,也好早些安心。”言罢嘱咐黛玉要按时用午膳,方才起身去了。
之前雪雁、春纤一直在外间伺候,对于两人的谈话,听到了一些,此刻见李明佑走了,忙拥进来伺候。
雪雁一走进来,便朝黛玉行礼,口中道:“恭喜世子妃了。”
自从黛玉出嫁以后,雪雁虽叫惯了姑娘,却也渐渐改了称呼,省得外人听见了不自在。
黛玉不由惊讶起来,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我有什么喜事?”
雪雁笑嘻嘻的,声音也很是欢愉:“世子处处为世子妃着想,为了世子妃,竟肯搬出东平王府,世子妃得此佳婿,难道不该道一声恭喜吗?”
黛玉脸上飞起些许红霞,啐了一口,方才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他为了我,肯做到这一步。”
春纤抿唇道:“有什么想不到的?世子对世子妃死心塌地,就算世子妃想要天上的月亮,世子爷也会摘下来,换佳人一笑。”
因知道黛玉脸皮薄,调侃了两句,便没有再说,而是转了话头道:“照世子的说法,用不了多久,我们便要搬到大观园去了。那地方住了不少年头,建得也精巧,回去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世子妃可想好住在哪一处?不如还是住潇湘馆,好不好?”
黛玉摇头道:“潇湘馆景致很好,只可惜住进去之后,才知道青苔湿滑、潮气太重,于我的身体并无好处。当初我曾想换一处地方,却又顾忌自己始终是客居,不好意思开口。”叹了一口气,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别的地方都罢了,三妹妹的秋爽斋,地方开阔幽静,景致也好,就去那地方吧。”
雪雁听她选定了地方,因笑道:“秋爽斋倒也不错,这两天,我们先收拾起来,等世子一说定了,即刻就能搬走,省得到时候忙手忙脚。”
黛玉失笑,点着她的额头,嗔道:“你也太心急了,一则,世子进宫去,未必能事事顺利;二则,就算说定了,也得先将大观园收拾收拾,才能过去的。”
雪雁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道:“早做打算,总没坏处的。”
主仆三人说笑着,因已近午时,春纤便出去传了膳,伺候黛玉用了,方才与雪雁轮流着出屋去吃饭。
到了晚上,李明佑回来,黛玉问起时,方才知道,华贵妃处,听了李明佑的苦求,虽然不愿他搬出去,但因知道田氏不是个好相与的,生怕李明佑、黛玉有所损伤,故而松口答应了。
至于皇上那边,也是极爽快的,大笔一挥,将荣、宁两府的府邸,尽数赐给黛玉了。
自此,荣宁两府一朝易主,皆成了黛玉的囊中之物。
黛玉不免有些目瞪口呆,讶然道:“大观园地方就够开阔了,竟连荣、宁两府都给了我,皇上未免太大方了些。”
李明佑嘿嘿笑道:“皇上知道贾家欺辱你,有心想补偿,何况,这两处府邸地方虽然开阔,但值钱的箱笼、陈设早就尽数收进国库,府邸算不得什么,皇上自不会小气。皇上已经吩咐了底下的人,将荣、宁两府的地契、房契都转到你名下。”说着行到黛玉身边,欠身道:“以后为夫就要依傍玉儿过日子了,玉儿可要好好对待为夫,千万不能将为夫扫地出门。”
黛玉莞尔,笑了一会儿,斜睨着他道:“只要你表现好,我自不会赶你,但你若是敢欺负我,休怪我不留情面。”
打趣了几句,黛玉因问道:“接下来,公公那边,夫君打算怎么说?”
李明佑笑道:“先保密,明儿个你只管看戏好了。”
黛玉嘟着嘴,忙开口追问,无奈李明佑一脸神秘,执意不说,黛玉只能笑骂了几声幼稚,就此罢了。
次日起来,两人梳洗妥当,用罢早膳,方才带着仆妇丫鬟,到东平王的住处请安。
此时东平王已经上朝归来,正与田氏在窗下品茶说话,见他们进来,淡淡道:“野了好些天,竟还知道出来请安,真让本王受宠若惊。”
李明佑不语,拉着黛玉行了礼,方才道:“并非儿子不愿来请安,只是府中流言太多,儿子没有脸面出门。”
东平王闻言自是错愕,皱眉道:“这是什么话?谁敢让你没脸面?”
李明佑以手掩面,装出一副伤心的模样,叹道:“儿子岂会欺骗父王?上次史氏偷人的事情,阖府都是知道的,虽然面上没说什么,但私底下,却是嘲笑儿子没用,才会被人戴绿帽子。哎,儿子不过二十岁年纪,便被人如此嘲笑,实在是男人最痛。”
黛玉听了,虽不知李明佑为何会将话扯到这方面,但丈夫既开了口,自己做妻子的,自当支持才是。
故而她沉吟须臾,立刻接着李明佑的话头道:“世子这些天,日日长吁短叹,说自己已经沦为满京城的笑柄,今后在亲朋好友面前,只怕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他们夫妻说完,东平王脸上浮现出几丝叹息,皱着眉没说话,却是横了田氏一眼,目光中透出责备之意。
到底,李明佑是世子,对这个儿子,东平王到底有几分在意,李明佑戴了绿帽子,东王府也没面子,东平王心中早就悔不当初。
当然,东平王是男人,就算觉得当日自己做错了事,也不会自责,一切责任,都让他推到田氏身上。
田氏见他一脸责备,心中很是烦恼,想了想开口,望着李明佑道:“此事我的确有些责任,但史氏进了你的门,该由你自己管教,与我有何关系?”
李明佑轻哼,声音低沉:“田王妃觉得自己没错吗?那史氏进门之前,便是对贾宝玉有情的,田王妃故意将她塞给我,不是成心看笑话吗?”
田氏被他的话噎住,沉默了半日,复又开口,声音有些不耐烦:“史氏的情况,我并不清楚,我已经答应了,以后再不管你房中的事情,你还想怎么样?一点小事,何苦总揪着不放?”
李明佑深深叹息,黯然道:“我倒不想小气,无奈府中的人一直在议论这件事,让我无法消停。”
田氏闻言,脸色阴沉起来,碍于东平王在场,不敢发作,反而以温和的语气道:“之前我早就下命,不许人议论这件事,没成想,竟还有人敢说闲话。罢了,待会儿我再将管事叫来,吩咐一番,务必让世子耳根清净。”
李明佑依旧一脸愁容,叹息道:“田王妃美意,我心领了,哎,出了这样的丑事,就算他们不说闲话,但看我的目光,必定也是带着鄙视的。”
田氏听了这话,不由有些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却是东平王开口,打破了寂静:“这也不行,那也不好,依佑之你自己的想法,到底想要如何?”
李明佑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清了清嗓子,徐徐道:“我在府中颜面无存,日子几乎过不下去,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带着世子妃,出府别居,还望父王开恩应允。”
田氏闻言,不由眼前一亮,倘若李明佑搬出去,这偌大的王府,自己可就能一手遮天了。
虽说人不在眼皮底下,不好下手暗害,但自己动了这么多次手,也没伤着李明佑分毫,可见,自己的手段,在李明佑面前,并没有什么作用。
既如此,还不如让李明佑远离王府,日子长了,东平王与他的情分,必定就淡了。
到那时,只要自己将东平王糊弄好,世子之位易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她心中思量着,渐渐拿定了主意,李明佑搬出去,于自己好处极大,自己不妨开口支持,将李明佑夫妻一起扫地出门。
田氏的想法,东平王自是不知的,只瞪着李明佑,变了脸色,皱眉道:“你要搬出去?”
李明佑颔首,道:“我也不想走,但是,此处是我的伤心地,我实在不能久留。”叹了一口气,凝视着东平王,旋即道:“父王是知道的,我自十六岁起,风流不羁,见过我的女子,多为我倾倒,对我死心塌地。偏偏这史氏,已经成了我的妾室,竟还想着偷人,我身为男人,被她伤得没有一丝尊严了。我甚至怀疑自己,对自己没了信心,继续留在东平王府,这事情就永远压在心头,时日长了,必定抑郁成疾。”
黛玉见他一直做戏,心中好笑,脸上却是丝毫没露出来,忧心忡忡地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世子一直念念不忘,很伤身体的。”
田氏沉默须臾,叹了一口气,向东平王道:“世子大了,凡事都能自己拿主意,他既觉得留在王府是煎熬,不如王爷依了他,免得他忧思过甚,闷出病来。”
东平王闻言,沉默了半晌,方才看着李明佑,摆手道:“罢了,你不必再说刺心的话了,你要出去,我不拦着,但不许搬得太远。”
见李明佑一脸抑郁,东平王心中也是叹息,并不愿违逆儿子的心意。
何况,田氏与李明佑不和,他并非一无所知,搬出去,大家都松快些,自己也能耳根清净,倒是不错的。
李明佑听他松了口,心中自是欢喜,朝黛玉挤了挤眼,方才将目光转向东平王,欠身道:“儿子多谢父王体恤。”
东平王叹气,因问道:“不知你想搬到什么地方去?”
李明佑回道:“昨儿个我进宫探望姑姑,可巧遇上皇上,皇上说我前段时间差事办得不错,又想起世子妃受封为郡主后,并没有郡主府,故而做主将荣、宁两府赐给我们。我想着,那地方倒也不错,离东王府也不远,不如住到那里去,倒是省便。”
东平王闻言,沉吟了一会儿,摆手道:“罢了,就依你的主意吧。”嘱咐了几句,方才让李明佑、黛玉告退。
黛玉心中有满腹的话要说,但碍于外人在场,直到与李明佑回了寝屋,方才有机会一吐而快。
笑看着李明佑,黛玉娇声道:“我倒没想到,世子不但主意多,还极会演戏,连公公都被你的话骗住,竟允了你的请求。”
李明佑负手而立,淡淡笑道:“这样的小事,自然不在话下。”
黛玉失笑,静了一静,因问道:“大观园那边,必定得修整一番,我们什么时候能搬过去?”
李明佑沉吟道:“大约半个月的功夫,也就够了。那大观园地方大得很,又只有我们两个去住,是极宽敞的。到时候,春夏秋冬,不同的季节,住不同的院子,赏看不同的景致,倒是极有趣的。”
黛玉听了他的想法,不免拍手叫好:“之前我还想着,择定一处住就算了,倒是没想过,可以时常挪动的。”
李明佑含笑凝视着她,眸中柔情万千,轻轻道:“你没有想到的,为夫会替你想到,到了新居,一切都是你当家,你可要好好养着身子,做好当家主母才是。”
黛玉听了他的话,想起今后的日子,心中不由涌起几丝期待和憧憬。
好容易才压住心思,黛玉因问道:“我们带多少人过去?”
李明佑微笑道:“荣显院的仆妇丫头,跟随我多年,都是极忠心的,这次过去,将她们带上就行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