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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令,他自然遵从照办,策马来到队伍的前头,指挥着扛着彩绸锣鼓喧天响起。
广玉公主联姻远嫁,诺大的京城再一次沉浸在皇家成婚的欢庆当众;锣鼓、鞭炮齐鸣声几乎能震碎人的耳鼓,爱玩闹的小童们各个手拉着手,成群结队的跟在队伍的周围活蹦乱跳,天真烂漫的笑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神采。
季海在好一通打听之后,忙又驾马回来,迎着老大询问的目光,娓娓道来:“问清楚了,那几个人是来京城做茶叶生意的商户,听说今天公主远嫁西蛮,所以才会来凑个热闹,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物!”
茶叶生意?周颜对这个回答很是怀疑,她虽然常年在战场上兜兜转转,可是这生意人和气度不凡的人她还是能分得清楚的;且先不说站在那月白锦袍男子身边的那几个身高挺拔的男子一看就是绝好的练家子,就是那总是笑脸迎人的年轻公子一看就绝非简单的‘生意人’。
没有生意人身上的那股奸猾劲儿,倒是处处透露着几分斯文贵气,那身穿着虽然让他看上去像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但一颦一笑间,还有那眉宇之处隐隐露出来的一股超然霸气,她绝对不会看错,来人真的十分可疑!
见老大还盯着人家俊美脱俗的公子看,季海抬眼瞅了瞅城楼上,隐约可以看见一个穿着考究华贵的人儿不断地探着头,直直的朝着他们的这个方向看过来:“老大,您别在看别的男人了,郡王爷还在上头瞅着呢!”
周颜突然听见花容月,顿时猛地一个激灵,抬眸朝着城楼上看过去的同时,果然就瞧见她的小松鼠活蹦乱跳的对着她露着大白牙嘿嘿的笑着;只是那白天刚梳整齐的头发却有些微乱,白玉般的小脸蛋上似乎也有几处抓痕;而站在他身边的高威似乎要更惨一点,右边眼睛一个青窝子,不停地咧着嘴似在嘶嘶的倒抽着冷气。
看见这一幕,周颜一直阴郁憋闷的心情瞬时好转了许多,又一回眸朝着先才站着那几个人的墙角看过去时,却发现人影早就没了,似乎就在转身即逝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颜浑身紧绷,这时候就算是花容月站在她面前也没心情再看:“季海,你说那位公子是茶商,那他身边的几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季海挠了挠头,不假思索地说:“应该是护院吧,我瞅着跟在那位公子身边的两个人身上都佩戴了长剑,瞧剑柄似乎有些来头;只是那剑身用布包包裹的严严实实,我也瞅不出来究竟是出自哪位名匠之手。”
真是越来越诡异,用布包包裹着剑身的长剑?如果真是个普通的护院,会想到这些吗?会麻烦到做这么多手脚吗?
季海瞅着老大有坐立不安的倾向,悄声宽解着:“老大,别再想了,这朗朗乾坤之下难不成还会发生什么可怖的事情不成?再说就算是有,咱们也不怕;有我和赵括在,还会怕那些个跳梁小丑?咱们现在只要安心的将公主送出去,届时再进行我们的计划,等一切平息之后再回来赶个晚年,平平顺顺的,多好!”
看着季海那天真烂漫的劲儿,周颜心事重重的勉强笑了笑;如果,一切都能想他说的那样平平顺顺的,她也不用过的如此紧绷警惕;恐怕有些人总是会跟他们过不去,见不得他们过的太安逸。
广玉公主的凤撵在千呼万唤中终于从正阳宫的大门口走出来,红绸锦缎,金紫色的华盖逼人贵气,四角展翅欲飞的金凤凰隐隐惙惙的照拂在静好和煦的阳光下,金光闪闪,耀人星目。
那坐在凤撵之中的人,红色妖冶的长裙层层叠叠,如莲花般盛开在纤细妙美的小人身上;淡施薄妆,清丽佳人,头戴金冠凤饰,乌黑的长发高贵的挽起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饶是如此清美佳人,可脸上却是平淡如水,不惊不喜。
周颜收起满心的疑虑和不安,舒展眉心远远的看着那坐在龙撵上的女子,她将她当真亲妹妹来疼爱,所以面对她伤心地泪水和夜晚的求救,她毫不犹豫的担当起犯上的罪名助她出城;她这辈子,有了花容月的陪伴已经觉得是天大的福气,所以她也希望身边的亲人也能有个好的归处,一生漫长,孜然一身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最起码每天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面面相对,哪怕是同甘同苦也会甘之如饴吧!
只是——
想到这里,周颜就叹了一口气,晶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清明的光泽,阴阴暗暗如繁星招摇;而一直在她身侧的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在看见凤撵过来之际,激动地猛地绷直了身子,周颜目不斜视,神色淡淡的阻止道:“别乱动,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侍卫的头上戴着一个大大的偷窥,遮住了半张脸,可是露在外面的下巴却是极为俊俏白皙。
一直跟在公主凤撵旁边的人正是玉落公公,在走近周颜的时候,那张如玉盘一样的脸颊上红润一片,好一个清隽秀美的小公公。
“定北大将军代表大周前往西蛮,路远迢迢,怕是要辛苦了!”
周颜看着玉落公公那双漂亮闪亮的眼睛和他嘴角勾起来的粉红色的笑意,神色平淡道:“为人臣子,理当为君分忧,谈不上辛苦。”
玉落公公听见这话,稍带尖细纤柔的声音里藏着淡淡的笑意:“天子说,大将军当众立了军令状,定会保护公主平安远嫁,奴才愚钝,知道大将军想来一言九鼎,就现在这里祝福将军一路平顺、早日凯旋。”
愚钝?周颜可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玉落公公有半分愚钝;虽然表面上客套谦和,实则确实在提醒她那三百板子还被天子记在心里,让她有个警醒,可见这玉落公公突然出现在此处定是授了昭光帝的指示,来提醒她不许暗中生事的。
一直跟在周颜身后的侍卫在听见玉落公公的这句话时,头低的更低了些,搬来已经遮住了半张脸的头盔更像是整个都扣在他脑袋上,就像一只很大的冬瓜,看上去带着几分滑稽。
周颜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对着玉落公公那双聪明慧黠的眼睛时,说了句:“借公公吉言。”
当喜炮声再一次鸣响之际,整座京城几乎都快要被这长盛大欢腾的送亲仪式彻底覆盖。
周颜驾马前行,在万人瞩目下领着长龙般的队伍朝着城外走去;踏雪的马额上挂着一簇红色的穗子,随着走动的动作一晃一晃的煞是好看,迎风飘飘的彩旗还有代表着周颜和大周国威的旗帜猎猎生风;周颜头也不回,就在阵阵的欢呼声中踏出了京城。
城楼上,花容月总算是安静下来;一身华贵翩然的锦服随着清风缓缓地卷动着,目光幽深,本是极为精致的脸颊上却隐去了平常的天真笑意,整个人浑身都贲着一股劲儿,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蓄势待发。
凤倾城趴在城墙上,单手只着下巴,享受着这冬末春初的凉风,吹的脸颊有些发红,却显得更为艳丽了些:“你确定不跟着过去?万一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你不在身边,她怕是难以应付!”
“在我没认识她之前,西北战场如此惨烈她都能坚强的挺了下来,我相信我选的女人!”花容月眼睛一眨不眨,专注的盯着那个骑在白马上的红色人影,眼里盛满了温暖的笑意。
凤倾城看他这副痴情多情的模样,咯咯的笑了两声:“要不要我替你跟着?反正这事儿以前咱俩儿就干过不少!”
花容月目光一凌,看向凤倾城:“你的伤怎么样了?”
凤倾城似笑非笑的摸了摸后腰,半晌后,这才幽幽说道:“花容月,你欠我一条命,将来,一定要还的!”
那昔日京城最绝色的妙人,在听见凤倾城这句话时,含笑的眼神意有所指的着看向缩在一边不停地抹着嘴角的高威,道:“还!一定还!”
……
而与此同时
不知何时出现在城楼底下的月白锦服之人正挑着自己那双漂亮的凤眼目送着送亲队伍的离开,徜徉了许久之后,这才有些意兴阑珊:“啊不高兴,真是太不高兴了!好不容易来找你,可连句话都没顾得上说,你就又这样走了?”
站在月白公子身边的一名武师打扮的男子听见这话,轻松地口气里带着一股笑意:“公子若是想要说话这么简单,属下们还是有法子的。”
月白公子一回头,本是温润如玉的脸颊上却闪过轻佻而张狂的笑意:“铁翼,就属你最懂朕……”润朗的声音一顿,接着散漫扬开:“最懂我的心了!”
被唤做铁翼的人,正是月白公子第一次来京城时前后张罗的男子;此刻见他浓眉大眼,面貌硬朗,极为菱角分明的脸颊上带着一股和周颜身上相似的沙场雄风,“公子,马车随时都准备着,您要追吗?”
月白公子邪魅的一挑眉,“追!当然追!”
060:那个该天杀的混球
4
从京城出来,周颜就带着大部队朝西北而上,一路沿途走着官道倒是太平和顺,在路途下榻中,不是歇息在安排好的客栈里,就是逢州县郡守之处,便由当地官员安排住行。爱萋'
周颜神威赫赫,在大周百姓的心中有着不可代替的地位,又是官拜一品,皇亲国戚,自然是那些阿谀奉承的官员争相拜访谄媚的对象;再加上他此次出京是为了联姻之事,护送着大周的广玉长公主,更是让当地的官员和豪绅们不敢怠慢;沿途走下来,歇歇停停、神游闲散,倒是十分惬意偷闲。
只是,随着越来越往西北方靠近,大周一路来的风情并茂、河山秀丽之景便越来越显荒凉萧索。
西北地界,本就比京都盛地人烟稀少,再加上气候恶劣、常年又受战火绵延之苦,所以北地贫瘠更是尤为突出;可是看着人烟稀少的城镇对于常年生存在西北战场上的西北军来说却是格外的亲切。
季海在踏进西北地界的第一天,就像是跳进大海的小鱼儿,骑着马就在宽阔的黄土地上一通飞驰狂奔,年轻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张开手臂就冲着周颜大喊:“老大,把郡王爷接过来,咱们就带着兄弟们永远生活在这儿,多快活啊!”
季海话一落定,就让随军的亲卫兵各个情绪高昂,哪里还管自己是护送公主的钦点侍卫,每个人都跟撒了野的兔崽子似的,跑上蹿下跳、酣畅淋漓。
而一直坐在凤撵中的广玉公主此刻却也是带着一脸的笑意,轻轻的撩起帘子看向外面那一张张灿烂年轻的笑脸,稍稍一歪,靠在从离开京城就同她一起坐在撵中的李津,纯净的眼睛里带着欢悦:“现在,我总算明白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这句话,以前在京城,看着一成不变的天,虽然每天锦衣玉食,可哪里来的如今这么畅快!”
李津重伤初愈,一直以来都被周颜掩人耳目般的养在府里,在她奉旨送亲的那天起,李津就假扮成随军的侍卫跟在周颜身边,在出了京城、彻底脱离天子的眼线后,就在周颜明晃晃的照顾下钻进了公主的凤撵,终于和心心念念的人儿相见了。
而此时,李津看着广玉公主脸上难得的笑容,轻搂着她的肩头,温声柔语道:“放心吧广玉,我们很快就会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广玉公主担忧,眼巴巴的抬起头看着李津:“你说,阿颜哥帮了我们,皇帝哥哥会放过他吗?明明当着众人的面立了军令状,却又在暗地里帮我们,万一那三百板子打在他身上,纵然阿颜哥武功卓绝,也恐怕半条命会没的!”
李津也是颇为担心周颜,只是想到在临出发前,当周颜告诉他自己的计划并告诉他相信他时,他就决定相信这个在战场上能力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