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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养之一家有断袖夫-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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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的家伙寻找出路,必须快点和季海他们会合,万一她消失的消息传到了京城,花儿指不定怎么着急呢。

就这样,两个人同是默默无语的走了大半天,从日头当空一直走到了低头西陲,身上的衣衫被太阳穴烤的自己都干了,脸上也浮现了一层薄薄的汗珠,直到有一股凉嗖嗖的风吹过来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沈奇峰裹紧了身上的外衫,哆哆嗦嗦的打了个冷战。

周颜也好不到哪儿去,头上的官帽早就不见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就这样洋洋洒洒的垂在腰间,被风吹的一荡一荡,苍白的脸颊上露出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才有过的憔悴和虚弱,这时候看她,还真有那么一点柔弱和怜惜。

沈奇峰又领着她走了一段路,终于在走到一处不大的闪动附近时,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一眼明显虚弱的周颜,冷冷道:“今晚就住在这儿吧!”

周颜以为他要说什么,没想到冷不丁的蹦跶出了这么一句话:“为什么?我们再走一段,指不定很快就会和要找我的人汇合了,我还撑得住,快走!”

沈奇峰看她摆明了死撑的模样,冷哼了一下就扔掉手里的木棒盘腿坐在一块白天被大太阳烤的有些发热的石头上,懒洋洋的看着她:“那好呀,你走吧,我是走不动了,脚疼!”说完,这混蛋还装模作样的晃了晃脚踝,当真的一副娇弱样儿。

周颜没见过像他这么无耻下贱的:“喂——”

沈奇峰嫌弃的看了她一眼,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知道你嗓门大,用不着这么表现自己吧!”说完,他的目光就落在她的左肩头,“你伤口不停地往外冒血感觉不出来吗?周颜,你真不想要你的这条胳膊了!”

经由他这么一提醒,周颜刚忙回头看向自己的左肩,可不是嘛,刚才一直着急着赶路忘了这一茬,经过半天的晃动,果然伤口越来越大,血水冒得比先才还要厉害。

她疼的嘶嘶的抽冷气,找了一块同样热烘烘的石头坐上,闭着眼睛抿着嘴唇,当真是死都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附近传来几声动静,还以为是野兽出没;待她一眼警惕的睁开眼,却看见原来是沈奇峰蹲在一边对着几根粗细不一的木棒子发呆,一会儿捡起一个拿在手里掂量掂量,然后满意的就留下来抱在怀里,不满意的就扔到一边,不一会儿,怀里就抱了四根粗细相同的木棒,直直的朝着她走过来。

周颜看他这样,警惕的绷紧了身子,刚想要说什么,他却在走近她时蹲下身,然后将自己外袍撩开,露出干净白素的里衣,用牙齿咬了个小口子,猛地一扯,‘撕拉’一声,就扯下来几根布条。

周颜看着他张罗,诧异的睁大眼:“你干什么?”

沈奇峰头也不抬,只是比量着木棒低着头回答:“我还不想带着一具死尸赶路,”

说完,他就抬起头看了一眼明显又被他逗生气的周颜,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呢,一看见他,一听见他的话甚至都会生气,虽然,她早就将他忘记了。

周颜见他抿着嘴唇对着自己熟悉的笑,气哼哼的转过头不去看他;直到感觉腰间一松,本来展展的扣在腰上的腰带瞬时被他扯开,接着,外襟对着大打而开。

周颜大惊出声,扬起手就要朝着他打去,却被他灵巧的躲开,手里绕着她的腰带,嘿嘿的笑:“别表现的一副贞洁烈妇的模样,你跟着一帮老爷们在战场上同吃同睡了这么多年,难道到现在还学着来玩矜持?放心,我现在对你这个半残人士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想要看看你的伤,周颜,你也不想自己将来有一天只剩下一个胳膊上阵杀敌吧!”

周颜看着他近乎无耻带笑的模样,气的连磨后牙槽都不解气,真是恨不得扯碎了他才来的痛快;可是,他的话却又是那么有说服力,就像他说的,她不会要自己在将来的某一天只剩下一个胳膊上阵杀敌,只剩下一个胳膊去抱她的花儿;她严于要求自己,从来不允许任何的一点瑕疵和缺憾出现在她的身上。

忍了又忍后,她终于无奈的妥协,瞪直了眼睛看着他对着自己‘你拿我没法子’的笑着,任由他解开自己的上衫,露出布着狰狞伤口的左胳膊和左肩头。

饶是沈奇峰做好了十万分的准备面对她的伤口,可是在看见她肩头上的伤口再一次崩裂,然后又因为长时间泡水而发白发胀的时候,他的手也跟着一抖;她的肌肤算不上最白,可却是极为健康的颜色,本来是纤细柔软的身体上,却有一道如此深、如此丑陋的伤口,就像平整的平原上,赫然出现了一道裂缝,怎么看怎么乍眼的时候,他拧紧了眉心,盯盯的看着她的伤口,半晌不语不动。

周颜看着他奇怪的脸色,用手指戳他:“喂,看够了没!”

沈奇峰冷着张脸看着她:“西蛮的人伤你,我会让他们百倍偿还的。”

周颜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引得身体一颤,半晌看着他的脸,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的蛛丝马迹。

“你怎么知道是西蛮人伤我的?”这个男人就像一个迷一样,充满了诡异和诱惑。

沈奇峰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并不急着作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方巾,走到小溪边沾了沾水,然后又走到她身边去,弓下腰,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她沾了些许泥沙的伤口,看着那翻出来的白肉连带着血丝,心,扯着发胀、发疼!

周颜本来还在等他的答案,可是等了一会儿将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她崩开的伤口并不回答,也不再多问,只是瞧着他专注的侧脸小心翼翼的凑在她的肩头,沾湿水的帕子在轻轻碰触一下她的肌肤时,就像是害怕她疼似的轻轻地吹一口气,本来一条不长的伤口,硬是被他光是清洁都花掉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周颜那里的伤口早就疼得发木了,所以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也没阻止他,只是趁着他忙活时,罩紧该罩紧的地方,免得被他占去半分便宜,虽然已经占了些便宜了。

沈奇峰看着她带着点幼稚的动作,这时候瞧她,反倒是觉得她像个女孩子了,最起码懂得害羞懂的遮掩,而且她一直垂落在身后的黑发一直如瀑布一样散落下来,将她本来就过于线条分明的脸颊衬得带了几分柔和之气,没有了往昔的俊色,倒是多了几分柔媚。

处理完伤口,沈奇峰就跑到稍微浅显的溪水边,脱掉靴子赤着脚跳进去,然后弓着腰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当他在水中摸索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喜的一扬眉,踩着水就哗啦哗啦的跑过去,然后展开一手展开帕子,一手像是在一块很大的石头上抠挖着什么,一会儿后就宝贝似的捧着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地光芒。

周颜看他这样,十足的像个玩泥巴的小屁孩,也没理他,倒是她显得精神奕奕,在她面前献宝似的展开帕子,却看细白的帕子中间,有一捧刚从潮湿的石头上抠下来的青苔。

青青绒绒的苔藓在纯白的近乎没有任何污点的帕子上展开,嫩嫩的颜色,让人眼前一亮,周颜抬起眼睛看向他含着笑的眼睛,道:“做什么?”

沈奇峰白眼翻了她一眼,似乎在嫌弃她:“水里生长的青苔有解热消肿的功效,你现在的伤口已经被泡的流不出什么血了,只是皮肉发炎,恐怕到了半夜会发烧,这里没什么草药,只能找一些青苔来敷一敷,希望能管点用。”

说完,他就将帕子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上,然后找出最鲜嫩最干净的一块青苔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伤口上;起初周颜的伤口已经不知道疼了,可眼下许是这青苔当真是可以当做药物用的,只感觉在青苔被放上去之后一会儿,她就感觉到伤口上火辣辣的疼,接着,还带着一点痒,难受的她恨不得伸手去抠掉。

沈奇峰察觉出她的动作,忙伸出手去阻止:“喂,别乱动!拿下来就不好了,你也不想半夜发烧吧!”

周颜倒是被他这一生带着怒喝的阻止阻扰了,看着他拧着眉心小心翼翼的拣出干净的苔藓放在她的伤口上,然后又用布条包裹了下她的伤口,布条是从他的里衣上扯下来的,居然比平常用的纱布还要柔软,在处理好她的伤口后,他还将她脱至胸口的上衫拉好,然后又用刚才捡过来的棒子将她的手臂固定在胸口,挂了个布条控制着她不再乱晃,以免再牵扯着伤口裂开;这才舒了口气,像是浑身的力气都用尽了似的跌坐在地上猛喘气。

周颜看他这副滑稽的模样就想笑:“给我处理个伤口你就这么累?真不顶用!”

沈奇峰拿白眼翻她:“你这个女人真是——很烦呐!我为了你忙活了这么久,不说声感谢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讽刺人;周颜,很难想象花容月怎么会跟你过下去的。”

一听他提起花容月,本来脸上还搂着奚落表情的周颜顿时沉默了,看着越来越西陲的金乌,惆怅不已;如果容月知道她不见了,会怎么样?依照他的性子,京城一定会被他闹得天翻地覆吧,还有父王,恐怕会带着二哥和禁卫军将老虎关挖地三尺的。

沈奇峰看她呆愣着出神,也无趣的耸了下肩膀,紧跟着将手上的手臂露出来,看着大片发红破皮的皮肤恨恨的瞪了一眼周颜,吹了口气后,居然自顾自的稍稍伸出舌尖自己舔了自己一口。

周颜好不容易收回飘远的神志,回过神之后却看见他居然恶心的在舔自己,一时间全身跟过了电流似的,说不出来的厌恶:“喂,你真是好恶心呐!”周颜指着他那模样,简直跟个受了伤的小野兽似的。

沈奇峰看她这模样也不做气,只是接着又伸出舌尖舔了自己的伤口一下,慢条斯理的说:“懂什么,口水有消炎杀菌的作用;要不是你的伤口太大要费太多口水,我也会毫不吝啬的舔一舔你!”

周颜被他的这句话恶心的差点从石头上跌下来,她这时候真的很感谢老天,这混蛋在她身上用的是苔藓而不是恶心的口水。

看她一副被自己诓骗的模样,沈奇峰开心的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映衬在他这张斯文俊秀的脸颊上,尤其是那双凤眸,说不出的妖异轻狂。

随着夜晚的越来越迫近,周颜终于承受不住初春的寒风,弓着腰钻进先才沈奇峰就找好的山洞里,毕竟在洞里要比洞外好很多,最起码不会太冷,而且那些苔藓似乎真的起到了一些作用,她感觉伤口上再也没有她先才的那种毫无知觉的麻木感,倒是有些凉凉的,只是还是有些痒、有些痛。

沈奇峰看着她走进山洞之后,就随便跟她说了声就转身离开;她在后面扯着脖子喊他,她也不回,只是要她在这里等着。

周颜看着他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夜晚即将到来的朦胧中,缩在小小的洞口看着外头一点一点爬上来的月光,心里各种滋味;虽然只与他相处了一下午,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自己受伤并且还是连个人影都没有的陌生地方,她对他产生了某种的依赖,就想下午他大喇喇的要求为自己看伤的时候,要是以前,她一定不会答应一个陌生男子这样无力的要求,哪怕他真是为了自己好;可是下午她却答应了,似乎,真有那么一点点相信他。

沈奇峰是傍晚离开的,可是等到了月亮都爬到头顶了他还是没有回来;周颜有些在山洞里坐不住,开始拢紧了衣衫站在外面,眯着眼睛,借着薄薄的月光朝着四周这黑压压的山谷草丛、山林望着;夜晚的丛林似乎真的有些不太平,不一会儿就会传来几声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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