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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都给我闭嘴!”周颜怒涛一声,瞬时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扩散开,周围,只是一瞬间,便寂寥无声:“你们这是在帮着季海赵括吗?这样闹下去就能救了他们吗?你们这是在害他们,懂吗?”
周颜拧着皱起来的眉心转过身,看着身后举着刀露出了难以置信脸色的亲卫兵,也许,她这么做让他们很不理解,只是,她必须要这么做,公主失踪,两国结盟之事算是不了了之,可想当初昭光帝在受到崔大人的书信时该是怎样的愤怒;她能侥幸在这里免了牢狱之灾,恐怕回去后,定会被有些人士拿出来做文章,届时怕又是一场难以避免的明争暗斗。
宣旨公公看周颜一句就将这帮撂刀子砍人的西北军给震住,心下佩服之际忙招呼京卫上前绑人,却谁知在一个京卫靠近还需要靠人搀扶的赵括时,周颜瞬时荡在赵括面前,虎目圆瞪,夹杂着怒气,然后在众人的惊愕中,突然飞起一脚,朝着那名京卫的心口处就重重的踹去一脚!
周颜这一脚极狠,硬是踢得那人高马大的京卫翻着跟头往十步之远的地方飞。
宣旨公公和众人都被突然发了狠的周颜惊住,尤其是那宣旨公公,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缠着手指指着周颜,道:“大将军,你这是要做何?”
周颜回身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受了重伤的赵括,满眼满心的心疼和愧疚自责,在回眸时,那双眼睛里却布满了难以忍受的怒气和肆虐,就像被星火燎原过的草地,焦黑的大地,血戮之气浓郁不散:“公公,本将有个不情之请,请你,务必答应!”
宣旨公公对上周颜那双杀戮气极重的眼睛,吓得早就双腿哆嗦,攥着圣旨的手指间,已经爬满了冷汗。
周颜看了一眼众人,深深地吸了几口气,眯着眼睛望着高高的天和远处平坦的大道,喉头在收紧了很久之后,这才哑着嗓音,说道:“公主失踪之事,皆是我看护不周所致,大周律法赏罚分明,绝不会因为本将功高而故意掩盖什么,天子要治罪周颜,我无话可说,只是辛苦跟在我身边的兄弟们与我一同受难!”说到这里,周颜看向宣旨公公:“你放心,我和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推卸责任,更不会潜逃溜走,只是,我这两位副将近日极为辛苦,身上还带了伤,实在不该在囚车中受难,崔大人是个文弱的文臣,饱受孔孟之道熏陶,更不该置身于囹圄之中扫尽颜面;周颜相请公公能够网开一面,不要在这一路上关押我的人,可好?”
宣旨公公看着周颜那如炬的眼瞳,早就吓得连对视都不敢,只是他担心自己着了周颜的话那么做了,将来等回到京城,怕是天子责怪,一时间唯唯诺诺,竟也不敢说一句话。
周颜看他不应,心下又不满了:“还是公公想要周颜代替,置身于囹圄枷锁中,替换他们?”
宣旨公公吓得一惊,忙摇晃着手看向周颜:“大将军这话可说不得,将军劳苦功高是大周的战将,是百姓口中的英雄,杂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关押将军;只是,将军要杂家放过两位副将和崔大人,实在是有些……”
“天子那边,会有我来说!”周颜一口打断宣旨公公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
宣旨公公听着周颜的话,知道眼下他这是深处虎穴中,就算是手里拿着圣旨想要狐假虎威,他也不敢在周颜面前放肆半分,唯有诺诺的应了下来,想着等回到京城,再像天子一一回禀。
圣旨上说周颜必须在接到旨意后立刻回京,所以在周颜一声令下,所有亲卫兵各自动作起来,收起营帐装上马车,就张罗着开始回京。
周颜在私底下叫来季海,“你不用跟着我回京,我派给你十个人,你去寻沈奇峰,然后在背后悄悄盯着他,跟踪他的一举一动,务必查出他是什么来头,届时快马汇报!”
季海诧异的看着周颜:“老大,那我走了,到时候天子问罪下来你该怎么办?”
“放心,我自然会有办法,只是你要小心,沈奇峰身边有高手,那个铁翼的功夫绝对不在你之下,所以你一定不能轻敌,远远跟着就好,别被发现了!”
季海看着老大坚定的眼神,认真的点着头应和:“知道了老大,我会好好跟着的,尽快找出沈奇峰的真实身份,早点回京汇报给你!”
周颜满意的拍了拍季海的肩膀,本来燥怒的脸上总算是带了些许平缓。
……
广玉公主远嫁西蛮受阻,只是在一夕之间便传遍了整个大周;现如今周颜和其手下又被问罪,更是在民间和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楚襄王虽然护子心切,但奈何这次的确是周颜这边占了输理,他又是刚正不阿了半辈子,心里虽然心疼‘儿子’的厉害,但是在朝堂上,面对商太傅和张阁老等人的抨击,他也是难以力挽狂澜,只有硬撑着头皮偶尔为周颜说几句话。
自从传来公主消失不见的消息,昭光帝就再无一天露出过笑颜,整张脸加霜带冰,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都会空气下降到比寒冬中的京都还要冷。
虽然西蛮的公主已经被封为雅妃住入宫中,可因为两国一直以来都是敌视之态,一个女人岂是就能简单解决的?昭光帝本想借着你来我往之意再讲唯一的亲妹妹广玉公主嫁给西蛮的大皇子赤羽,却不料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西蛮以为他有意诓骗,心存了芥蒂,恐怕更会让日益强大的北夏钻了空子,只要一想到这里,昭光帝就恨不得敲碎手下的龙案。
现如今周颜经过几天跋涉,终于再次回到京城,只是这次回来却不是两道欢迎、锣鼓震天,反倒是被一路带到了正在上朝的大殿上,一身风尘仆仆,虽然憔悴,可精神劲儿却还是很不错的。
在周颜跪在大殿之下时,一直幸灾乐祸,恨不得弄死周颜的商太傅就跳出来搅和了:“周大将军,您一路辛苦啦!远送和亲本来就是个挺累人的差事,谁知半道上听说你们还惹了一些贼匪流寇前来抢劫,一不小心弄丢了公主,毁了两国联姻盟歃之好,您可真是厉害呀,辛苦!辛苦!”
商太傅这牙尖嘴利的一通故意刁钻,就跟一根钢刺一样,狠狠地扎在周颜的心口里;而满朝大殿上,每个人都是安安静静地看着,连坐在殿上龙椅中的昭光帝,也是阴沉着脸色,让人难以揣测出他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襄王看见爱子跪在地上受人侮辱,纵然是冷静自持,也因为愤怒而站出来,血气翻涌道:“商太傅,你用不着如此小人嘴脸的侮辱我儿,周颜路途辛苦,又遭遇伏击,公主下落不明也非他所愿,你这样背后阴人、尖酸刻薄,真是有损你三公品衔,当如泼妇骂街,毫不知羞耻!”
商太傅听楚襄王骂他如泼妇,怒急反击:“楚襄王一直以来都是以公正廉明闻名于大周,没想到却也是只会做表面儿活儿的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周颜犯错众人皆知,那倒是老夫故意污蔑他了吗?”
“你——商太傅!”楚襄王气的眼冒火光。
商太傅嘴角扯着冷笑,看着楚襄王气的发抖的身子,故意说道:“王爷一定要保重身体才是,周颜犯了如此大错,如果倒了这诺大的王府怕是还要让王爷你这把老骨头撑着;王爷是楚襄王府的顶梁柱,是我大周朝的贤王,你可万万不能倒啊,听说你的王妃至今还是一副不喑世事、天真可爱的模样,可万万受不起两个最重要的男人同时出事的噩耗呐!”
周颜自进了大殿后,就一人当先的一直是低垂着头不说一句话,更不为自己辩解一句。
只是,在她听见这商太傅当着他的面显示羞辱污蔑了自己的父亲,接着又是半是玩笑半是不屑的戏弄了自己的母亲,甚至还在暗暗诅咒他们父子;本来一直强压的怒气,终于在这里被彻底点燃,滔天怒火,几乎快要将她的脸烧的变形。
坐在龙椅上的昭光帝冷看朝中最得势力的两帮人互相争斗,突然发现那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人似乎有了些许变化,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商太傅压着他嘲讽鄙夷的嗓门,大声的嚷嚷着:“天下人都把周颜当成英雄,没想到英雄当久了就会变成狗熊,当日西北战场上传来捷报,大家都以为咱们这定北大将军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现如今一看,连几个贼匪都打不过,丢了公主,扫了我朝颜面,让其他诸侯国和西蛮更是大大的奚落了我们一番;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了咱们的‘英雄’所赐;皇上,老臣现在开始怀疑,当初关于定北大将军何等威武的传言是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比如说为了混淆视听,有意找人四处谣传才是?”
说着,商太傅就看着脸色铁青的楚襄王,得意的一笑,连胡子都跟着翘起来。
张阁老顺着商太傅的话,接着说下去:“皇上,现在咱们也不追究谁是英雄谁是狗熊,只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定北大将军虽然功勋卓卓,但为了抚平朝堂上下浮动之心,还望皇上好生惩办周颜才是。”
坐在龙椅上的昭光帝听着张阁老的请言,眼神幽暗,看了一下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直直的周颜。
商太傅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见天子说任何决定,知道这时候天子定还在顾及着什么;想到这是他们难得一次才有的机会能够在同时扳倒周颜的同时还能打击到以楚襄王为首的清贵派,商太傅自然是加把劲儿,乘胜追击,半是请求半是强迫的带着属于自己的帮派跪在地上,数十名朝臣齐齐跪下,高呼不止:“请皇上明察秋毫,为以正不屈之风,严惩周颜!”
昭光帝紧缩的眉心拧的跟紧了,藏在龙袍下的手,紧紧地攥成一团,他怎么就看不出来,这帮老家伙是在逼着用他的手来动周颜,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里,昭光帝就差点气的跳起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人身上越来越重的戾气,知道他也在隐忍的边缘,刚要站起来压住这帮老家伙们的不轨之心,就突然听见殿外,传来一声清朗棒喝的陶怒之音:
“谁敢动我镇国公府的人!”
清亮的日光下,那人正披着一身的金灿之光背对着太阳朝着大殿一步一步的走近!
大殿上不管是跪着的,还是站着的人都齐齐朝着门口望去,就看他一身暗红色的一品大员朝服,头戴位列三公之首的羽毛纶巾,珠玉腰带,如玉面容,风流潇洒中透着一股刚毅强势的气度,英挺的双眉斜飞入鬓,印衬着那挺直的鼻梁正如雪山背脊,端正皓月;紧抿的嘴唇,正是刚才吐出那一句桀骜不驯之语;目若点漆、慧慧之光。
谁也无法想到,这突然出现,扰乱了这一朝之局的人却是平日来最臭名远播、花名天下的花容月!
周颜睁大眼:“花儿?”
商太傅难以置信:“花容月!?”
张阁老暗暗咬牙:“这混小子!”
已经站起来的昭光帝看着那身披金光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人儿,难看的脸色上,终于归为平静,他终还是来了!
花容月大步凌然的走进大殿,身穿朝服,一身矜贵,手中持着镇国公府世袭罔替的请赐免死铁券,高高的举过头顶,当着众人的面,面不改色,大声说道:“镇国公府世袭免死铁券在此,谁敢对周颜大放厥词、咄咄相逼、置于死地?!”
花容月本就生的极好,只是极少会做出这种严肃的表情,今日身着一品官袍来此,倒是有些林琳的威严透出来,再加上那高举的免死铁券,不怒自威另人望而生畏!
只是,他今日这般来此,第一,是为了要救被推到风口浪尖上的周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