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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才恢复了点正型。
“龙刃!你带上几个年纪小、腿脚灵活的,领上几匹老马到山腰 后,只要听到山前撕杀,就拼命遛马,弄出的响声越大,尘土越多越 好,如果做得好,晚上就赏你们几个一只整羊!”金云溪略带着笑意,她看得出这小子地能耐,即使从不讲话,但他灵敏的动作以及对于危险地反应能力绝对够得上这个小领头的头衔。
龙刃起初听到叫自己名字时还有些惊讶,并不确定她是在叫他,或者对于这个新名字他还不怎么适应,一当确定了她所说得正是自己后,本能的反应就是挑人,也许是为了晚上的那只整羊,也许是为了不想死在这座荒山上。
“尉迟华黎——成败与否……就在你了。”以下巴示意了一下剩下的人,“这里所有人,包括我,都会听你地号令,大家——同生死,共患难,不分高低贵贱!”人只有在遇险地时候才会发现原来团结这么重要,重要到关系着所有人的生死。
尉迟华黎扫了一圈在场的人,这其中包括她地属下,也包括老老小小的难民,不错!在这个女人说她可以让她以少胜多时,她甚至有点想笑,可如今看到这五六十个人,个个面无惧色,个个神情激狂后,她才发现以少胜多真得是有可能的,她说得并不是个笑话,“如果——我没死,会带你们一起的。”抓着马缰绳纵身跃上马,“你跟那几个老妇找个山窝子蹲着吧,如果天黑前听见三声口哨响,就可以开火烤羊了,如果没动静……就不用出来了。”
“我说过,大家同生死,自然就不会——”被尉迟华黎的鞭响打 断。
鞭子抽断了金云溪身前的几株手指粗的灌木,“说了听我的号令,哪儿那么多废话!”转头对天空挥了一记响鞭,“有胆子的,都他奶奶的跟我上。”一声厉喝后,踹了一脚马镫直奔山坡下,身后骑马的,未骑马的,五六十人扬着手里的刀、枪、木棍也跟着一起冲了下去。
金云溪扶着坡上的短松望向坡下,此时此刻她不能躲起来,既为了士气,也为了自己,从今天开始,她不打算再指望别人了,无论是丈夫还是兄长,既然她做了如此的选择,就要真真切切地掌管好自己和肚子里孩子的未来,现在她并不是一个人,起码还有孩子,还有眼前这些与她共生死的人。
战争其实很简单,就是胜负而
胜一负。胜者为王!
人人都说以一抵十是个神话,不可逾越,其实是他们不知道,一旦人的求生欲望被挑起,就算再懦弱的人也会变成英雄、猛兽、战神!
这是金云溪第一次见识到真正地战场和真正地杀伐,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尉迟华黎确实是员猛将,在敌人眼里甚至并不想把她当一个女人来看,因为凡女人都该是温柔的,都该是见血即哭的。她却是这样一个杀得满眼通红的、骁勇的女人……这简直让人……不想承认。
山前的撕杀声响起没多久,山腰处的枯树丛里响起了片片马蹄声,尘沙飞扬,口哨声在山涧里久久不熄……
山下的土匪本已被这五六十人的狠劲杀懵了,在这么紧要的关头又被这么一搅合,他们自然是有些胆虚地。所谓兵者。诡道也,在没有查明的情况下。谁都不敢肯定对方到底有多少实力。心存介虑者与心无旁 者之间的对决结果可想而知,眼见着来攻的土匪们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最后干脆甩鞭出山。孰知跑到山涧口又被天上滚下来的山石砸了个措手不及,心慌加上惊吓让不少土匪失去了方向感。于是自相践踏的惨剧上演……
夕阳西落时。活着地土匪已经逃得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有山鹫地鸣叫,以及山涧里久久不断的欢呼。
尉迟华黎抹一把额头上被溅到的残血。将马鞭系在腰间,皮笑肉不笑的在原地打了个转,眼睛并不瞅金云溪,只瞅着又红又大的落日, “便宜你了,以后就带着你——还有你那群老老小小地。”
“谢谢。”这两个字她似乎很少对人说,不过每次说都是真心地。
“以后……以后咱怎么办?”将脚下的石子踢下断崖,状似不经 意,却又有点好奇,这个聪明的女人应该对以后地事有所打算了吧?她是不大想承认她有多聪明,可关键时刻她还是瞒能让人信任的。
“以后?是啊,还有以后!”扶着身后的砾石坐下来,站了近一天了,真是累坏了。
尉迟华黎惊诧,刚夸她聪明,不会立即就给她犯糊涂吧?“你不会没想吧?咱们现在可是把元老大的人都给咔嚓了。”这不是要命嘛,不想好对策,等人家派更多的人来,不又要等着翘辫子了?!
金云溪倚着背后的松树干,闭上眼,夕阳映得她满脸通红。
“喂!你这个疯女人,别给我装死,快说啊,这可关系着七八十条人命呢。”捅了捅她的胳膊。
“放心,元老大能在六国边界称雄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是个有勇无谋之辈,三百多个骑兵居然在一天时间内被收拾得只剩二、三十个人,他是不会立即再派人来的,用你的头脑想一想,假如是你吃了这么大的亏,你会急着派人来吗?”金云溪依然闭目养神,今天用了太多的元 气。
“当然会!”尉迟华黎毫无城府地回答。
金云溪勾唇浅笑,“所以说你有勇无谋!”
“……”尉迟华黎气得指着金云溪半天没说出来话。
“我没力气了,不想跟你争辩,隐帆找到了个山洞,咱们今晚在那里过夜,哑婆婆她们已经烤好羊肉等着了,你不饿吗?”睁眼起身,她好饿啊,生平第一次因为饥饿想吃东西,原来这感觉这么好,因为饥 饿,所以人一定要吃东西。
“我收回刚刚的话,带着你的人明天滚蛋——”尉迟华黎背对着夕阳大喊。
金云溪大笑出声,声音悦耳好听,伴随着山鹫的鸣叫,奇特地让人感觉不到满山的萧杀之气。
“我说话算话!”尉迟华黎再次声明。
金云溪笑得更大声,她知道她是不会抛弃他们这些老若妇孺的,单看今天她那么拼命就知道了,她其实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尉迟华黎蹦滕了半天后,也慢慢笑了起来,最后干脆变成了又笑又骂,“你这个疯女人!别以为姑奶奶我是什么好人,我就是一个土匪——女土匪!哈哈……”好吧,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就是非常想笑。
“好了,女匪头,开饭了。”金云溪站在半坡上回望身后那个蹦得比猴子还高的女土匪,笑容满面,没错,她现在的心胸无比敞亮,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痛快!
夕阳终于被黑暗吞噬掉了最后一丝光亮,圆月初升,光芒四射,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离上个月圆之夜如此近,却又如此遥远……
此战之后,落风山这座本来济济无名的荒芜小山,突然成了各国边界土匪、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毕竟元老大在六国边界的势力不容小觑,能让他吃败仗的,数一数六国边界的山寨,还真凑不够十根手指 头,这落风山上的土匪果然了得啊,据说落风山寨里的寨主是个“母夜叉”,她挥一刀可以砍死上百人,喊一嗓子可以吓死一只猛虎。山寨里还有个天仙样的菩萨,不但好心收留流落的难民,还能降伏那只母夜 叉,于是,谣言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就这样,落风山两三个月之间由空山计唱成了沙场点兵……只气得尉迟华黎哇哇乱叫,她哪里像母夜叉来着?!
元老大来袭的危险也迎刃而解,毕竟不明就里就派人撕杀这种错 误,犯一次足以,好歹要弄明白落风山的底才能再行动,这也是金云溪想要的结果,不然她干吗让人四处散播谣言?要得就是他的按兵不动!
三十四 双龙会 一
量赢了,并不代表以后还会赢,她最清楚落风山的实力,不过就是一处难民收容所而已,也亏那个女人这么有自信地大言不惭,说什么落风山固若金汤,就那两把破刀、几匹糟马也敢拿出来现眼,不知道她到底是聪明还是笨!翘着二郎腿,倚在山石上晒太阳,还是春天好,不冷也不热,四处还有虫鸣鸟叫。
“大姐!”小四突得在她头顶冒了个头,吓得她一个哆嗦。
“要死啊,大白天装鬼,走路干吗不带响!”一脚蹬过去,恰好踹在小四的小腿肚子上。
“大姐,我们刚刚逮了只‘肥羊’!”所谓肥羊即是有钱的路人,也就是说,这小子又干起了以前的行当——劫道!
“你小子狗改不了吃屎!没听那个姓金的女人说了嘛,以后不能再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了,啐!”继续仰躺着,眼睛被阳光映得有些睁不开。
“可是——大姐,咱们本来就是土匪,不偷鸡摸狗……那干什 么?”
尉迟华黎歪嘴一哼,她要是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怎么还会整天躺在这儿晒太阳!“滚、滚、滚回去,把人给我放了,省得那女人又烦 我,还真以为自己是菩萨了。”连踹了小四几脚,撵他走。
小四有些不甘心,但他知道大姐的脾气,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果别人多罗嗦一句。那铁定是大拳加小拳的一顿猛揍。“二十多个金元宝 呢!”嘀咕一声转身走人,没成想刚走了两步,后衣领就被揪住了。
“你刚说什么?”尉迟华黎两眼放光,“几个金元宝?”
“二十……二十多个。”好久没见大姐这表情了,还真有点不适 应!
“早不说。”哧一声把小四拽着就走,二十个、哦不,是二十多个金元宝,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往日跟弟兄们吹牛也只敢说十几个而已,今儿她到要瞧瞧二十多个金元宝堆在一起是啥样子!
到了山涧后。她一眼也没看被劫的路人,直接奔着钱箱子就过去 了,蹲在那儿足足看了一刻钟都没带眨眼地,要不是那个女人地魔音穿过耳膜,她还打算多看一会儿呢,这个可恶的女人。比官府管得还严。
金云溪并不是非要管她的闲事,只是落风山现在人丁稀少。又得罪了元老大,如果不赶紧多收些人马壮大一下声势,迟早会让元老大看清底子,到时再怎么计谋怕也没用了。
“你别唧唧歪歪的,我又没说要这钱。看看都不行啊!”真不知道自己干吗犯贱非要听她的。
金云溪并不去看她那张黑得要命的脸。当然,她并不知道尉迟华黎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对她那种好奇的心情也想象不到。
正当金云溪转身想让小四把钱箱盖上时。眼睛的余光瞄到了一抹她意想不到的熟悉身影,暗自咧嘴对自己笑笑,怎么可能,已经死去地人了……可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时,她的笑意还是先一步超越了心理的逻辑定论。
果然是她,即使青衣布褂、素颜朝天,可依然还是原来那个样子,什么也没变。
没错,她就是已经“死”在魏宫的钟离莲!
“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要怎么问呢?
“我没死,还活着,活得好好的。”钟离莲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脸上地神情却一直是淡定的——自从刚刚见到了金云溪之后就一直如此。
即使她不说,金云溪也清楚是谁救得她,除了亲自“毒死”她地尤妃之外,还会有谁?
小四见她们俩一副相交甚久的样子,赶紧给钟离莲松了绑,还算是有些眼力劲的。
钟离莲舒展了两下手腕,眼睛盯着山涧顶的日头突然笑了,“你总能让人吃惊!”
金云溪也将眼睛瞥到了山涧顶的日头上,“这不好吗?”
“好——非常好!”侧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