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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的几位夫人见状,面面相觑,为枯蝶这样的雷厉风行感到无语,怎么这样就能派去抓人呢,好歹也要找人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才成,要不然,去了厨房,那里的人只会互相推诿,最后,你总不能把所有的人都抓起来吧!且说红裳带着几个婆子丫鬟到了厨房,二管事马上就迎了上来。
“红裳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将厨房的曲厨娘,张厨娘,还有,翠竹,刘婆子,叫过来。”
“是,红裳姑娘。”
二管事心中有些打鼓,因为红裳传的这些人都是她的人,虽然心中存疑,但当着红裳的面却不敢多说什么。她比谁都清楚,这位红裳姑娘是老祖宗派给大少奶奶的人。也是轻慢不得的。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二管事才带着那几个人到了红裳的面前。有些特别心虚的,就忍不住看向二管事,希望对方给她个提示。
二管事到了现在,心中不妙的感觉更甚,她对这几个人面对的事情虽然忧虑,但想的更多的是,将自己怎么从这里面脱出来,到时候,事情不要牵扯到她的身上才好,所以,对这几人的眼色视而不见。
“将她们带到大少奶奶和几位夫人面前,听凭发落。”
这几个人一听,脸色就有些变了,可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跟着红裳走
枯蝶在这边,倒是和几位夫人说着几句闲话,好像已经忘记刚才让红裳做什么事情去了一般,这让几个来找茬的夫人更加摸不清楚,她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原本准备看戏的心也就没先前那么急迫了。
“大少奶奶,人已经带来了。”红裳进来禀告。
“好,将每个人给我在院子里先打上十板再带进来问话。”枯蝶的脸上此时的神色可没有了先前跟几位夫人说话时的闲适。
几位夫人闻言,都是心中一惊,没想到这红裳还真带来了人,厨房的两位管事都没有阻拦?有心想出去看看,带来的都是什么人,有不能当着枯蝶的面露出来,反正,一会还是要叫进来问话的,她们倒也不是很心急。
红裳领命出去了,枯蝶又恢复了刚才温言浅笑的样子,裴府的几位夫人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位侄媳妇变脸是如此的快。
屋外啪啪的板子声已经响起来了,有个比较尖利的声音喊道:“就算大少奶奶是主子,奴婢只是个下人,这也不能想罚就罚吧。”
这声音很大,屋内的人都听到了,可枯蝶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根本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过了一会,红裳进来回禀:“大少奶奶,那几个人已经罚过来了。”
“好,带她们进来。”十板子不轻不重,可以让他们迟点苦头,却不影响他们走路。
这几个人硬撑着走进了屋内。对上枯蝶的眼光,却没有了刚才的理直气壮,忍不住低下头去。
“听说我打了你们的板子,你们很不服?”枯蝶端起手中的茶盅,轻轻地抿了一口才开口道。
“奴婢不明白大少奶奶的意思。”曲厨娘虽然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地道。
“哦,你们几位也不明白本少奶奶为何罚你们吗?”
下面跪着的几人都不吭声。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本少奶奶刚才可是给了你们悔过的机会,既然你们不愿把握,那本少奶奶也没办法,不过,本少奶奶绝不是无的放矢的人,绿裳,将她们几人素日的所作所为和昨日的所作所为念出来,给几位听听,看本少奶奶罚的可有错?”
“是,大少奶奶。”作为枯蝶培养的特务头子,绿裳从枯蝶开始要协助裴老夫人管事那一刻起,就在府中各处动用了她的眼线,厨房更是重中之重
虽说厨房是两位管事的天下,可那里有些人干的活最多,还要受气,心中早就不平,绿裳通过各种方式将这些人收为自己的眼线,厨房发生的事情自然就在她和自家大少奶奶的控制之下,只等着大少奶奶动手了。
“曲厨娘,在xx年xx月xx日您……张厨娘……。”绿裳语调清晰地将她们过去做过的几件不为人知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将她们昨日的行为也说了个八九不离十,好像就在她们身旁看着一般。
这几个人越听脸色越白,裴家几位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她们本来是来看好戏的,可戏是看到了,却不是她们想要看的,想到这位才进门不久的侄媳妇,对这厨房几个下人的行事如此清楚,她们突然觉得,这位侄媳妇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不仅如此,她们心中也在想,是不是她们平日的一些事情也在大少奶奶的耳目注视之下,可想来想去,这位侄媳妇并不曾在他们的院子中安插过任何人,就是这样,才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怎么样,现在明白本少奶奶罚你们的意思了吗?”等绿裳将这几人的所作所为全都说完之后,枯蝶才语调淡淡地道。
“奴婢知道错了,请大少奶奶恕罪。”
“可惜,刚才我给过你们机会的,不是我这个主子不仁慈,而是你们不愿意把握机会,那我也没办法。”
“请少奶奶恕罪。”几人开始狠命地磕起头来。
“红裳,将她们几个赶出裴府吧,裴府用不起这样的下人。”枯蝶语调冷冷的,该仁慈的时候她会仁慈,不该仁慈的时候她宁肯残酷。
几位夫人面面相觑,但枯蝶是为了她们出气的,虽然这里面也有她们的人。但她们却没有立场说什么。
“大少奶奶,不是我们要这么做的,是二管事吩咐我们做的,我们不得不从命呀!”曲厨娘见要被赶出去了,心中慌了,当下将二管事给供了出来
“胡说,二管事身为管事,怎会让你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枯蝶其实明白那个二管事在底下动的小手脚,但口上却呵斥道。
“真的,奴婢不敢欺瞒大少奶奶,真的是,二管事吩咐我们这样做的,有几位厨房的婆子可以作证。”
“红裳,去将二管事和那几个婆子给我带过来。”枯蝶的目的当然是除了这个最讨厌的二管事,她就等着这几个人将二管事咬出来呢,结果,果不其然,她当然知道二管事是裴老夫人的人,现在几位裴家的夫人在场,正好做个见证。
二管事被带上来的时候,自然死不承认,可几个婆子还有着几个人的证词硬是将她给供了出来,就算她抵赖也是抵赖不成的,再加上她素日的人缘并不是太好,又仗着裴老夫人的势做了许多让人不喜的事情,她的管事职位不但丢了,还被打了二十板子,要不是看在裴老夫人的面子上,像她这种人,足够杖毙了。
处置完这些厨房的害虫,枯蝶又道:
“晨曦,传人牙子上来,将带来的几个厨娘给几位婶娘看看,看着合适的就留下来。”
“是,小姐。”晨曦出门带人去了。
裴家几位夫人被枯蝶这一码一码的事情给惊住了,敢情这位侄媳妇早就会料到法术呢个什么事,事先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着她们上门来闹才发作了。
人牙子是事先找好的,这几个厨娘里面也不过有两个是枯蝶原先选上的,其他人倒是人牙子自己带来的。
枯蝶名义上让几位裴家的夫人帮着挑挑,可这几个那里有心思挑,更何况,这本来就是枯蝶事情,还轮不到她们插手。
其实,这几个新选的厨娘到了厨房,只不过是靶子罢了,如果她们能挺的过去,表现不错,自然会继续留在府中,如果表现不成,那人牙子十日之后又可以领回去。有了这几个厨娘做靶子,那些绿裳暗地里插的人,就没有暴露的可能,她们有的人也许一直默默无闻,从厨房中得不到什么油水,但又绿裳私下里的赏赐,枯蝶需要的只是她们的眼睛,随时注视着厨房的一举
枯蝶知道,大家族的人都习惯在吃食里动一些手脚,这样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出在吃食中,她不会毫无准备。
而裴府的其他主子们去误认为枯蝶是在为将来主持府中的中馈做准备,是打算掌了厨房的权。
不过过了短短的一天时间,厨房的天下就风云变色了,这些人倒是真的收敛了一些,谁有肉不愿意步上曲厨娘张厨娘的后路,有什么差事比在裴府当差好呢,不仅油水充足。而且说出去也很有体面。
但还是有些人不吸取教训,继续做些小动作,特别是针对这个厨艺大赛,有些人已经开始暗自给自己的对手使绊子了。
这些事情,枯蝶倒是不急,反正来日方长,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枯蝶是懂得,你根本无法完全保证厨房这个地方一点龌龊的事情都没有,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她要做的是,尽量将发生的一切控制在她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厨房的事情又折腾了多半天,裴奕涵去了宫中,却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通过裴老国公和裴侯爷的口,枯蝶已经知道,唐少恨小盆友的伯父,当今东唐国的皇帝虽然受伤比较重,但好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裴奕涵是负责皇宫内城安全的,这个时候,只能想尽办法查清楚真凶到底是什么人。
枯蝶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也根据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分析,行刺皇帝的可能是什么人,但一个皇帝的敌人有多少,她如何能知道,最后,想想,这件事轮不到她管,只要皇帝没死,牵扯不到裴奕涵以及裴家身上,那就好了,至于,行刺的人能不能抓到,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尽管如此,她还是有些担心裴奕涵的,但见不上他的面,就算再担心也没办法。
傍晚时分,还没有看到裴奕涵的人影,她只是胡乱地吃了几口饭菜,用完晚饭之后,裴九姑娘就来拜访了,她为枯蝶作的画像已经做好了,拿过来让枯蝶先看看,觉得那里不妥,是否有需要修饰的地方。
枯蝶接过画像,打开之后,凝目一看,还是对裴九姑娘的丹青之术多了几分欣赏,虽说她在绘画方面并没有什么天分,可是欣赏的目光多少还是有
这时代的画技自然不能喝现代的工笔美人画相比,人物构图上有些抽象,可裴九姑娘画出的自己却多少还是有八分神韵的,虽然,她只是画出了她某一个神态。
“大嫂,妹妹的画技不精,不知您还看过的眼不?”裴九姑娘也不知道这位大嫂到底懂不懂绘画,可看枯蝶看的如此认真,当下开口打趣道。
“九妹妹,有一句话,你千万不要忘了。”枯蝶笑道,故意买了一个关子。
“还请大嫂赐教。”
“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妹妹的画技是全京城闻名的,就算你大嫂我不是个内行,但是也看的出来你笔下的我确实很有画骨的。”
枯蝶正打算将那幅画卷起来,突然,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因为这画颜料散发着一种味道,不同于墨香味,是一种很奇怪的香味,她好似在什么地方闻过,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枯蝶由于心中这个疑问,忘记了收敛脸上的表情,被裴九姑娘看在了眼里。
“大嫂,可是真的发现了这画有什么地方不妥?”
“哦,那倒不是,只是这画让我突然想起了过去的许多往事罢了。”枯蝶转身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浅笑。并道:“妹妹画的着色显得很匀称,不知这作画的颜料我们府中是怎么选购的?”
“哦,大嫂对这画的颜料有兴趣?”裴九姑娘的神色不变,扫了扫枯蝶的画像一眼。
“是,有点好奇,因为我刚才看画的时候,似乎问道一抹淡淡的香味,刚开始还疑惑,我房中何时有了这种香薰的东西,后来仔细一闻,才知道这香味是从妹妹的画中散发出来的,所以,有此一问,实在是大嫂出身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