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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位的事,我上下多少次提醒你不要和他们胡闹,你只不肯听,皇阿玛为保你才封你做大将军王远征青海,要不然他们会怂恿你做出多少大逆不道的事儿!你可有想过……”
“不要说了……”十四低吼道。
“给十四爷看茶!”胤禛命令道。
我静听茶盏碰撞的声音,还有十四沉重的呼吸声。
“还有若黎!我会对她好的。”胤禛突然轻声说道。
过了许久,十四低低笑出声来,绝望而又无助的,“我全输了对不对?”
我摸索着起身,走到十四那里,揽他的头到怀里,“十四,这是结局,别管输赢。我以后挂念你,同以前一样,你和十三,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和我亲厚的孩子,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也不论我们老成什么模样!不是输,十四,不是输!”
十四在我怀里泣不成声,手指几乎嵌入我的骨头里。
过五日,十四启程回景陵,全家随行!德妃始称太后,准皇帝觐见,只不肯移居宁寿宫!
四月,雍正帝指兵部侍郎富察氏女富察凝紫与四阿哥弘历!指京都玉石商人舒舒觉罗氏女惠如与怡亲王之长子弘昌。国孝满完婚!
四月将尽的时候,北京城里天气已经敖热难挡,胤禛便搬进圆明圆中去住。
端午节的大早,扑月阁的内殿里万分的紧张,不是因为端午祭,是因为我的眼睛,太医说最后一道药后,便可复明。
我明显听到胤禛紧凑的呼吸声,采青在我身后微微跺脚,红袖端着盘子的手不停的抖。
一屋子的人,最冷静的反而是我。
太医小心为我一圈圈拆着纱布,离我咫尺,却听不到呼吸!
眼睛上的负重一层层减去,覆在眼睑上的厚重一层层变轻,黑暗似乎也一层层消融!
我突然用力闭紧了眼睛!
太医带着稍微颤抖的声音道,“格格,请您睁开眼睛瞧瞧!”
精神的过度集中让我有一时的恍惚,太医的声音缥缈而轻忽,我静立不动,胤禛突然一把抓住了我。
我受惊一抖,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又被眼睛刺眼的光明逼的再度闭上,双手本能的护在眼睛上!
“看到了是不是?”胤禛喉咙里不知滚动着什么声音,手指扣进我的手臂里。
“烦劳采青姑娘把门窗暂时关上,格格眼疾初愈,见不得强光,还需适应一阵子方好!”太医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欣喜。
立刻有几个人分别各处,门窗几乎同时轻声吱呀关闭,采青忍不住的笑声也隐隐传出。
“格格可再试一次。”太医在一旁鼓励道。
胤禛斜蹲下身去,柔声道,“若黎,再试一次,来!”
我微微笑了,“你起来,让我也起来。”
胤禛起身,也扶我站起,我闭着眼睛走到门那里去,丢开胤禛的手,“你往后走,让我一个人。”
胤禛不放心的顿了顿,还是退后了几步站住。
我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像无数早晨醒来后第一件要做的事一样,睁开眼睛。
不再是不见底的黑暗!
褐漆雕花的木门,卷云纹路,木兰花格,一朵接一朵的开,一直开到瓦楞上去!
我仰着头缓缓打开门,五月的初阳同着清凉的晨风一同吹进我的眼睛里!
“若黎!”胤禛在后边微微颤着声音问。
我轻轻转身,微笑和眼泪一同落地。
胤禛快步走过来,一把把我拥进怀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好了,好了,好了!”
我抬起头看他,眉疏目朗依旧,只是眼尾纹路细细散开,鬓发颜色,也现珠灰。拂上他的脸,“十年未见!胤禛。算不算久了?”
胤禛把脸贴紧我的手心,唇一次又一次的吻上去,“有些久了!”他的眼睛里,湿湿的也是泪!
我看到他眼睛里我的影子,小小的,我多年未见的。
擦了泪,从胤禛怀里挣出来。
走到太医面前,深深福下身去,“若黎谢太医重见天光之恩!”
“格格折杀奴才!”太医慌忙要跪,被我拖住身子。
“若黎惟以此谢太医,你若不受,若黎不安!”
“格格真心谢你,就受了吧。”胤禛令道。
“奴才惶恐!”太医才打了揖,还了礼退下。
我走到采青身边,本来正是大好的年纪,容颜竟已渐衰,见我向她,忙忙的迎过来,早已哽咽不成声,努力的笑着,眼泪却一颗一颗的掉,擦了又擦,也不见干。
我执住她的手,从胸前解下自己的帕子给她擦泪,还未开口,多少话,就堵在了喉咙里,用力的抱紧她,拍着她的背,久久才放开。
采青鼻音浓重的笑着道,“采青一高兴就不知怎么好了,把礼都忘了。”说着,退后一步,深深肃下身去,“奴婢采青恭喜格格眼睛痊愈!”
她刚一说完,屋内其余人等都也肃的肃跪的跪,齐声道,“恭喜格格眼睛痊愈。”
我扶起采青,“大家都起来,这些日子都麻烦你们!”
走到另一个宫装级别较高的宫女面前,“是撷蓝吧?”
撷蓝又福了一福,“奴婢撷蓝。”
我托她一把,“这些日子多谢你。”
撷蓝微微一笑。
苏培盛立在另一边,我走向他,他也慌忙前走了几步,一揖下去,“恭喜格格!”
“苏培盛,你还是老样子!谢谢你。”我笑着说。
“奴才不敢!奴才……只尽心伺候主子!”苏培盛语无伦次的答道。
“好了!你这样要谢到哪里去!”胤禛过来阻止我说下去。
我只好依他。
因还是国孝期间,端午只是简单祭祀,并无盛大庆祝活动举行。我眼睛刚好,胤禛只嘱咐我们在扑月阁内稍作走动。
我恨不得立刻见到我日夜想见的人,十三、馨兰、阿欢、弘昌……
那一日,我尽是想念!
向晚,胤禛回来,单袍几乎被汗湿透,眼睛里都是笑意。
撷蓝她们已去备水,他见我正在看书,便来夺下,“喔!这个,现在能看的着?小心累着眼睛!”
是当初他为我刻的《汉宫秋》!
“瞎着眼睛都能读的书!”我一笑。
他堵了我嘴,“再不许说‘瞎’字!”
我扯开他的手,笑道,“何用避讳它!”
“总之是不说为好,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硌的慌!”
我收了笑,为他擦额头的汗,“作什么这许多汗?”
“走的急!”他笑着说。
“天儿这么热,不赶着做什么,那么急不怕中暑!”采青已经准备了凉水,我洗了帕子为他揩了一把脸。
“你怎知不赶着回来做什么?”他诡异一笑,看了看采青,采青已经低头出去。
我转身擦干自己的手,把书收起来。他突然从背后环住我,“我赶着回来看你!”下巴也搁在了肩头。
我浑身一热,低头去解他的手,他扣的紧,一动便是一身汗,我着急道,“你自己一身汗,又来惹我,快放开!”
他突然笑着,“那好啊,撷蓝备了水,刚好一起洗。”
我脸一下烧到耳根,使劲侧身推他,他用力凑过来,若有若无的吻上我的脸,然后突然放开,大步朝外走,“我先去洗去,是臭的难闻,你都不肯挨着我。”
我背着身子不说话,看看被他弄皱的衣袖,突然间觉的幸福!
第 54 章 (下)
采青笑着进来,侧脸看了看我,我推了她一把笑道,“我脸上写了字?”
采青笑而未答,进去内室拿了一面镜子给我,“你看看写着什么字?”
我狐疑着接过去照,却看到自己红晕未褪的脸,下意识的要扣下去,一想动作太过明显,又要惹采青笑,便故作大方的继续打量镜中自己,顺手理了下头发。看脸色渐稳,突然愣住,这张脸,自禁足佛堂后,便再无见过!
回过头去看采青,“采青,我十五年前的模样,你可还记得?”
采青显然一愣,接着叹了口气,接过我手中菱花镜,摆在我的面前,从左缓缓移过右,手指拂过我的头发,“格格,你未变样!”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采青,我康熙三十八年进宫,二十三岁,岁月催人老,二十四年过去,算算我年近半百!怎说未变样?”
“格格不是照着镜子?”采青疑惑地问。
“这才可怕!”我喃喃自语道,搁了镜子,心情一瞬间沉重起来。
镜中容貌与二十四年前,除多去沧桑后的淡然,几乎连眼角纹路都不曾添,甚至连头发都不曾长过,如此异数,让我深感不安。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我几乎忘却来路,举动行止都深被同化,偶尔想起现代,恍然如隔世,更像是海市蜃楼般的幻境,而我设身处地的,才是我的今生!
“别的女人千方百计的想永葆青春呢!格格容颜常青怎么会可怕?别人想得得不到呢!”采青安慰我道。
我吃力笑笑,“是啊,别人想得得不到的……”只是,我得到了,会是幸福么!
“你们拿着镜子说什么?”胤禛换了月白的单衫进来。
采青忙行了礼,“回万岁,是格格……”
“采青去奉茶来!”我打断采青道。
采青猛然一愣,便不动声色的下去。
胤禛疑惑的看着我,“有什么不好讲给我?”
“是女人的事情,不好说与你,采青自不敢顶撞你,只好我做歹人!”我掩饰道。
“她明明说是格格,显然跟你有关,老实说,有什么瞒着我?”他笑着拉了我在一旁坐下,捡了颗葡萄送到嘴边,又突然停住,转而送我,被我打开。
“是啊,我这半辈子,瞒着你的事何止一件两件,要不要开个书场,咱们细细说来?”我仰了仰下巴笑道。
他莞尔,眼神凝住,仔细看我,突然说,“若黎,刚进宫那会儿,你是这样说话!”
我一下愣住,明白他话中意思,鼻尖顿时有些酸,便推他一下,“好好的,犯的什么酸!”
他伸手过来握住我双手,闻了闻,“犯的葡萄酸!”说完噗哧一笑,我也随着笑了。
松开他的手,想站起来走到门口去,“这会子天气正好,风也吹的好!”
他拦腰扣住我,脸在我背上蹭着,然后绕到我耳后,呼吸渐热,喷到耳根下,身子不自觉动了动,他一笑,“人也好!”
我浑身一震,他明显感觉到,突然低低一笑,把我打横抱起。
我喉咙顿时干的不能说出话来,瞪大了眼睛看他,却碰上他如水的眸子,若干年前就深的不能见底,我沉了许多年!
他一松手,我便滚到床的一边,绻起身子,埋首在自己的胳膊间。他轻轻靠过来,用身子裹住我,热气蒸的我不能呼吸,我动了动,他笑道,“为何不看我?”
我不理他。
他扳了我身子笑,“为何不看我?”
我突然笑出声来,躺正了身子看他,“有什么好玩的?小孩子的把戏,早过了这年纪!”说着便要坐起身来!
他喔了一声,突然俯下身来,在我耳边说,“那就玩些不是小孩子的把戏?”然后不待我挣,早防备好了一边捉住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则压在身下,吻就密密麻麻的落下来!额头、鼻端、唇上、颈间,直趋到胸,夏衣单薄,很容易被他咬开领上小扣,白色纱质的抹胸便露出一角来!我们几乎同时停住了呼吸!
他腾出一只手来,抚摸着胸衣皱纱的边,看向我的眼睛,“若黎,到如今,才觉的和你最近!”手摸向背后,拉开胸衣活结,我整个人便被他包裹住……
这扑月阁应该是后来所建,胤禛的圆明圆的样子我大体见过,之前并未有一间这么别致幽静的处所!他和他阿玛的审美观念显然有很大的不同,康熙更倾向于富丽堂皇器宇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