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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解释说:“海产品中的珊瑚,贝壳,夜明珠什么的,老龙王也提出要送我一批当装饰品。我嫌那些玩意太脆了,改要了这些耐用的石制品。”
吴语心想:这老货真会替龙王省钱啊。
饕餮难得大方一回,请客人们吃烤肉。
小悟空本来就不担心吃这肉有啥后遗症,吴语是已经吃过一块,后悔也迟了,又都消缴了不少烤肉。
席间,饕餮有意无意地,总在强调它跟白娘子的友谊。听得一旁的吴语直撇嘴,心想:这“老贪吃鬼”听见白娘子失踪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别人也没法求证了。
许思比吴语想得更深远,目睹饕餮如此卖力地跟她拉“关系”,很可能是有求于她。
自己有什么能帮得上它的?许思自己也想不到。
也不需要她费神去想了。东拉西扯一通之后,饕餮从衣袋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牛皮纸。
摊开来,只见纸上歪歪斜斜画着几个古怪的图案。
饕餮将破纸摆在许思面前的石案上,说:“许侄女你看看这张纸。你能从上面的‘图案’中看出什么门道来吗?”说完,眼睛紧紧睁着许思的俏脸,眼神中充满着热切的期待。
许思随意扫了一眼牛皮纸上的图案,失笑道:“这似乎应该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大禹时期的‘巫文’。饕餮伯伯怎么把它当作图画啦?!”
饕餮喜动颜色,失声说:“我就猜你一定懂得这些文字。你母亲曾对‘巫文’下过很大的功夫研究。好不容易弄懂一门失传的文字,不教给女儿岂不可惜?”
许思和饕餮突然一下子都沉默下来了。
她和它都在后悔自己说错话了。
许思悔不该承认自己认识“巫文”。看饕餮这老货喜极欲狂的反应,肯定需要利用“巫文”进行啥勾当。按照常识,稀里糊涂卷入别人的阴谋计划之中,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饕餮也在暗暗后悔:不应过度反应,让精明的许思知道那巫文对它非常重要。
能将那篇用“巫文”写就的文字打散开来,哄着许思分别译出文字的含义才妙啊。失策失策。
但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只能接受。
还是饕餮首先打破了沉默:“好侄女啊,想必你也有些猜到了,我是想请你翻译一些用‘巫文’记录的材料。”又画蛇添足地加上几句:“你也知道,‘巫文’始创于大禹时期,我就是要翻译一些大禹时的历史资料,也没什么重要的。纯属个人兴趣爱好。”
许思撇撇嘴,心想:贪吃鬼也能变成历史学家,太阳都从西边出来啦。
饕餮随后说的话却让她脸上变了色:“为了让侄女你安心翻译,我想邀请你在这洞府里小住几日。”
许思脸色阴晴不定。对方话虽然说得客气,但意思分明就是要变相地软禁她。
至于会不会对她下毒手?仍待定。
估计,主要还是得看她在翻译“巫文”的过程中,有没有从那堆被打乱的文字中,琢磨出饕餮渴望知道,却不希望其它人获悉的秘密。
如果真的“不小心”知道了那个秘密,饕餮顾念旧情的可能性便几乎为零了。
夜,
很冷,
许思的心更冷。(古龙式叙述)
好半晌,许思才勉强笑着说:“伯伯有事要侄女我帮忙,侄女理应效力。可我那几位朋友还有事情等着去做,不好要求他们一直留在这里等我吧?!”
第32章定海神针
许思那么“识趣”,愿意留下来,饕餮也毫不为难地放吴语、YY、小悟空以及机器猫离去。或者,在饕餮眼里,这几位根本就没有一点威胁性,留着,也只不过能从事它那头看门犬相同的工作。
许思表面上只说饕餮伯伯是她母亲的好朋友,要留下来小住一段时间,多了解一些关于父母的事情。
小悟空和机器猫照例懵懂无知,怎么着都没问题,由别人决定行程安排。
吴语和YY都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但也不好说什么。
有些事情,挑明了说比不挑明白,更难应付。
但也不能无作为。YY开始假扮“很傻很天真”的小女孩,东拉西扯地向“饕餮爷爷”提问题。饕餮为了塑造自己“和蔼可亲”的形象,有问必答。
YY套话的技巧确实很高明,很快就收集到了自己想了解的情报。
这个“饕餮”,在东海的地位相当超然。
它跟东海龙王保持着一种半是朋友,半是下属的关系。
说是“朋友”,那是因为饕餮只不过在东海借了一块地方暂住,老龙王有事情请它出手帮忙,它完全可以选择拒绝。
说是“半个下属”,那是由于饕餮又心甘情愿替老龙王看守东海的“定海神针”。
那“定海神针”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一般个体当然很难将它偷走,可如果行窃的是一个有组织有预谋的团伙呢?所以,不得不防。
老龙王以前是派二十名“巨鲸武士”来看守“定海神针”的。自打饕餮愿意帮它看守后,只需要留下三名巨鲸武士听从饕餮差遣,就可以了。
听说这海底世界真有“定海神针”这宝贝,吴语和YY这两个西游迷顿时来了劲,坚持要见一见定海神针的庐山真面目。
“定海神针”可就是名著中大名鼎鼎的“金箍捧”。有机会见一见实物,能轻易放过吗?
而且,吴语和YY两个家伙肚里头的坏水也多着呢。
原著中,将那“定海神针”描写成一件半通灵的宝贝。只要等到了它的“有缘人”,它就会启动“认主”程序。
而它那位上天注定的主人,就是孙悟空。
吴语和YY如今“手头”上就有个“小悟空”,虽然并非原汁原味的美猴王版本,但比起一般人,多少沾点边儿。
所以,吴语和YY抱着“姑且一试”的心理,想领着小悟空去见“定海神针”。到时趁着饕餮不注意,便让小悟空冲“定海神针”连说几声:“细些,再细些……”看看能否将“定海神针”缩小成“金箍捧”。
说不定狗屎运气到了,一下子就成功了。有了那威力惊人的金箍捧,也不必看饕餮的脸色,堂堂正正就接许思离去。
吃饱了烤肉,返程时间定在了明天早上。饕餮装出很热心的样子,把一块刻着怪图案的竹片交给吴语,说:“这是我老人家的名片。你们在返程时遇上巡逻的海族,它们不放行,你就把这名片拿出来给它们看。”
“难道凡是出海的人类都有可能遭海族扣留吗?近海不是有好几万靠打鱼为生的渔家吗?他们天天出海,天天都要接受海族的盘查?”吴语有些奇怪。
“不是。正常情况下,拥有了灵识的海族们会想尽办法不让凡人知道它们的存在。海族也得遵守数百年前,六界共同的‘不许打乱现实世界秩序’的约定。”饕餮解释说:“我也是刚刚接到东海老龙王的密信:称它仅有的三颗人参果失窃。老龙王急坏了,这才调动东海大军,盘查此刻仍在东海活动的一切人员及船只,一旦发现可疑人等,立即扣留。”
顿了一顿,又补充说:“至于每天都要出海的数万渔船,不难应付。为了避免‘窃贼’混在渔船当中溜走,老龙王亲自在近海弄了一场海啸——不相干的渔船只能回港避风。”
听了饕餮的话,吴语顿时觉得手里这张名片有种沉甸甸的分量。护身符啊。
接下来又闲聊了一会儿。
YY装作临时冒出一个念头,借口娱乐节目太少,请饕餮带大伙去参观由它看守的“定海神针”。让大伙开开眼界,也不枉来了一遭海底世界。
YY原计划起码得浪费半天的口水。没想到饕餮二话没说,大大方方就同意了。
吴语和YY虽然十分意外,眼里却掩饰不住冒出喜色。
“定海神针”并未藏在很远的地方,就在饕餮居住的这座洞府的地底下。
饕餮自从替老龙王看守神针,便在这神针停放处的上方,建起了洞府。
“定海神针”,传说是大禹治水时找来的一块神铁,做成了定江海深浅的一个定子。在《西游记》的描述中,它是一根铁柱子。也就斗来粗,二丈来长。
六、七米高的“铁柱子”,安放在饕餮的这洞府之下,完全放得下的。
跟随饕餮进入了洞府的地下室,曲折走了一段两侧布满假山、海藻的道路。
没有“金光万道”的壮观景象。映入大伙眼帘的,也就是一根毫不起眼的黑柱。用肉眼判断,高度、直径跟小说描写的差不多。
老实说,这“铁柱子”没啥好瞧的。如今哪家星级宾馆大堂里建的柱子不比它美观?
吴语和YY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装出一副看得入迷的样子。
他俩一左一右,中间夹了个傻乎乎的小悟空。
挨近了“定海神针”,装成对神物品头论足的样子。觑着饕餮没注意这边了,吴语低声在小悟空耳边交待他:“仔细听,我念什么,你就跟着念什么。”
“哦。是。”小悟空就有这点好处:听话。遇到自己不懂的事情也不刨根问底。
“……呃,忒粗忒长些!再短细些方可用。”吴语轻声念着原著中的古气台词。
铁柱子没反应。
小悟空照念了一遍吴语教的台词。铁柱子仍然没动静。
“再细些更好!”吴语继续念台词。小悟空照搬。
“再短细些更妙!”吴语念最后一句台词。小悟空第三次鹦鹉学舌。
“定海神针”始终没有反应。吴语和YY都不由产生出挫败感。
看来,便宜没那么好拣的。
想想也是。凭什么“定海神针”就一定要对你孙悟空“一见钟情”?当时的悟空,论相貌,肯定不及格;论武艺,众仙中比它高明的也不在少数;论名气,它还没有因大闹天宫而一夜成名……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条件”让神针垂青啊。仅仅因为悟空是《西游记》的主角,“定海神针”就千依百顺随它变大变小都可以,也描写得有些“犯贱”了。
不肯死心的吴语及YY,背着饕餮,叫小悟空对“铁柱子”吐口水,滴血液,甚至于偷偷小便。
正经不正经的招数,统统使出来了。
一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这几位终于泄气了。
心灰意懒之际,他们谁也没留意到饕餮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
眼神中带着一种讥讽而诡异的味道。
第33章东海公主
作为生活在近海城市的孩子,吴语坐船出海的次数,自然比内陆城市的孩子来得多。
但他不管出过多少次海,也没有过在惊涛骇浪中行舟的刺激经历。
他的命虽然算不上什么宝贵命,他也不想随随便便就玩完。
如今,东海龙族失宝,老龙王震怒,在近海范围内掀风作浪。吴语等一行就要在这种恶劣的气象环境下返回中天市。
许思很担心他们,曾经将“避水珠”交给吴语,让他们用。
吴语和YY却表示:利用避水珠返回陆地,方便是方便,但万一半路上遇见巡逻的海族呢?到时候光这“避海珠”的来历就纠缠不清。铁定要被当成“嫌疑犯”予以拘留。
许思想想,吴语的担心很有可能转变成为现实。
但她最终还是倔强地坚持把“避水珠”“借”给了吴语。怕被龙族发现,不敢轻易使用它,可以将它藏到机器猫的百宝袋内。总之,带着它防身也好的。一介凡人来到了海底世界,凡事总该有备无患。
盛情难却,吴语只能接受她这一片好意。
当然,吴语、YY、小悟空几位,即使是再出色的游泳健将,也不可能在惊涛骇浪中游上半天,游回内陆去。
他几个不约而同把主意打到了机器猫身上去。
由最能跟机器猫玩到一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