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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疑问,既然这家跟咱们厂经常合作的物流公司不愿意拉运,那我们何不换个单位试试看呢?”钟馥莉问。
“钟总说的是,我们也想到了,我们就是重新换了一家运输公司,这家运输公司的报价五十万,要比第一家我们常合作的那家运输公司报价九十万低了不少,所以我们就准备让这第二家物流企业实施拉运,虽然这样比我们预算的成本要高的太多,但是为了维护客户利益,我们也认了。”
钟馥莉对郭南海口中的维护客户利益,在心中嗤之以鼻,但是鄙夷是鄙夷,只能在背地里进行,“既然是这样,那现在又出了什么问题?”
“你听我从头说,我们原本预算是一辆车两万,九辆车一共是十八万,这是我们原先的预算,现在那六辆正常装载的车价格不变,但是那三辆超宽的车运费就不一样了,跟我们最早合作的那家报价九十万,抛去十二万的六辆车运费,还有七十八万,九十这三辆三超货车的运费,平均每辆是二十六万元,这里面包括了拆收费站,运费等全部费用。不过这个价格我们公司实在接受不了,我们的这次设备订单毛利润也没有九十万,所以,自然是通不过,我们只有换运输公司,第二家,也就是我们现在用的这家,报价五十万,抛去十二万,那三辆超宽车每辆就是差不多十二万的运费,这个价格我们还可以勉强接受,所以,也就用这家运输公司给我们拉运咱们这批设备。”
钟馥莉三人都没说话,因为她听的出来郭南海后面要说的才是关键。
“这第二家运输公司,在装好货后,却临时反悔,拒不答应拉运,说我们先前涉嫌欺诈,那三辆车超宽车的运费太低,不光不挣钱,而且还要赔很多钱,所以,他们单方面撕毁运输协议,拒不拉运,如果要拉运,他们要重新签订运输合同,定价一百五十万,他们这是狮子大开口,公司当然不会同意,所以,就成了现在的局面。”郭南海把手一摆,示意自己也没好办法。
“郭总,你们公司的这种处理方法好像很不对头。明明是你们公司的责任,却叫我们订货方来做什么?”
郭南海看了看说话的张丽,“这位小姐,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发生了事情,我们公司也在积极协商问题的解决方法,但是无奈对方要价太高,实在不是我们公司所能承受,无奈之下,只好把钟总也喊了过来,大家一起想想,看看到底有什么解决方法。”
“哼,郭总,你们这么大的国有企业,连个区区运输公司都摆布不了,这太有失你们这么大国有企业的威名了。”
“嘘嘘,钟总,你有所不知。”郭南海压低了声音道,“其实这次的事,我们也准备找派出所和法院的熟人,帮忙联系解决,实在不行就强制执行,最起码要先保证咱们的货物安全,本来这种方法对付一般小物流公司可以,毕竟咱们国企的力量大,但是这家运输公司的人却非一般小公司,他的老板是我们沈阳有名的黑老大,人称五爷,五爷他就靠着配货站发家,手下养了好几百号小弟,霸占中小企业的货源,很多企业是敢怒不敢言,当然大企业他们还有所顾忌,毕竟国企领导的级别摆在那里,而且跟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有关系,不敢乱来,但是这次他却抓住了这次机会,反诬我们合同欺诈。”
“当然,这事其实本质上是很明显的,明眼人都能看清楚怎么回事,也知道五爷的为人,都明白他是在敲诈勒索,但是公安不敢抓他,法院也没人敢判他。”
“哦,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判个案子很简单,动动嘴唇的事,但是判完了之后呢,法官也是人,也有一家老小,而五爷则是典型的亡命徒,手下小弟数百人,砍死几个人是分分钟的事,谁愿意无故招惹这样的亡命徒?所以,这事情,就没人敢管了,只能是推说这是经济纠纷,由你们两家协商解决。”
郭南海说完,钟馥莉和唐振东也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因果,如果这个五爷多要个二三十万,那给他也无妨,只要不耽误哇哈哈布局全国的整个战略大局,稍微付出点还是值得的,但是这个五爷狮子大开口,张嘴就多要了一百万,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
谁的家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尤其是钟庆后家族,全是一瓶水一瓶水卖出来的,纵容这样的人,那就是纵容罪恶,况且这只是前期的三套流水线,后期的怎么办?还要继续纵容?
第057章 肆无忌惮
沈阳,于洪区。
于洪区一带是沈阳的物流中心,大部分的物流企业,货运公司都集中在这一带。
什么行业都有行业的秩序,各种行业都有各个行业的规矩,在沈阳的物流业发展壮大的今天,除了国有交运集团运输公司外,就属范洪五,江湖人称五爷的洪升运输仓储集团。
洪升运输仓储集团,听名字就知道规模不小,但是听名字却并不是实际看到的让人震撼。
范五爷,并不是最早的干货运的那批人之一,但是不管干的早的还是晚的,反正他干的最大。从一个租的小屋,一张桌子,一个大哥大干起,那时候还叫空车配货。
范洪五本身就是一个混混出身,在那个公有经济时代,车都是国家的,那时候拉货只是单程,回来总是空返,范洪五就是抓住了那个时机,一台车拉半车货,他也能从中提个千八百块,在月工资普遍五六百块的九十年代,范洪五就已经是月入上万了。没办法,那时候个体工商户自己没车,车都集中在大的公司手中,司机吃的都是旱涝保丰收的大锅饭,回程的时候拉多少钱的货,钱都是自己的,他们也愿意,范洪五也乐的从中大笔扒皮。
这是范洪五的第一桶金,依靠这个小小的配货站,他开始养起了两个小弟。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国有的不少运输公司连年亏损,卖车,租场地。范洪五拿这几年攒的钱,租了运输八公司的一片占地上万平米的场地,在这场地上建起了洪升运输的第一个货运市场,这个场地一租就是三十年。
这只是洪升运输仓储的第一个物流园,也是范洪五走向运输业大亨的起点。
有了自己的物流园,范洪五开始招商,招小规模的货运公司进入,他做起了包租公的生活。当然一开始的时候,他这种私人的物流园招商很难,不过范洪五的头脑灵活,他在招商的同时,自己也做着物流生意,范洪五很有商业意识,那时候,他就开始意识到了物流业要专,走专线的道路,范洪五让手下的几个小弟分别打起了专线的牌子,这样各自揽各自专线的活,不伤和气,而且还可以互相推荐。
有了这些小弟的货运专线给物流园支撑,很快就聚集了人气,小规模的货运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一头扎进物流园。
从此,范洪五的物流园一举成名,成为沈阳最大最繁荣物流园,房租也开始水涨船高。范洪五见这种情况,他又斥巨资买下另一片废弃的工厂,建起了另一个物流园。
依靠同样的方法,范洪五又成功的启动了一个物流园,接着,他一步一个脚印,一共启动了四个物流园,于洪区一共五个大型的物流园,范洪五就一人独占了四个。
沈阳的物流业也至此饱和。
本来范洪五做他的包租公,凭借这么多物流园,多如牛毛的仓储基地,他早已经成了沈阳物流业的大亨,著名的亿万富翁,市政协副主席。
按理说,范洪五不差百八十万,没必要弄些毁坏名誉的事。不过这批设备的事,却不是范洪五牵头的,而是他手下的一个主持广东专线的小弟干的事,他这个小弟叫中泰,是最早跟着范洪五干的那批,后来做广东专线,是沈阳做广东专线的鼻祖人物。
但是越是这样,越容易自满,中泰仗着老大范洪五的名声,还有自己的牌子够老,在价格上犹如杀人一样,一吨货起价一千二,三十吨就是三万六,但是却只给车二万的运费,这一车就能扒一万六,这几乎要比国有企业还暴利。
这种情况下,自然会有竞争的存在。
但是这竞争肯定不是来自于范洪五的一方,因为范洪五早就给小弟下了死命令,要是谁感觉自己有经济头脑,那好,你就干货运,但是绝对不允许兄弟相争,只能开没有兄弟做的专线。这是五爷下的死命令。
范洪五不让手下小弟干,但是人家外人可以做,于是竞争对手就出现了,拦下了这批哇哈哈河源的设备活。
按照常理,五十万的报价,如果不拆收费站,完全可以挣钱,而且挣大钱,但是中泰却疏忽了超宽需要拆收费站这一项,最后经过小弟一提醒,这才恍悟,怪不得人家报价那么高,于是中泰恼羞成怒,干脆扣住货物不发,威逼厂家提价。
中泰是跟着五爷的,这在道上都知道,五爷这人又很是护短,很多人也不敢招惹范洪五,很多像国有企业高管这种人,更犯不着去招惹中泰和范洪五,反正就算赔也是赔的国家的钱,跟他们个人无关,该拿的工资一分也不会少。
反正郭南海就是这个态度。我可以积极把事情给你们介绍清楚,但是我是吃公家饭的,不可能拿命跟你们一起拼,反正单位不可能不发我工资。你们要闹,就由着你们闹,我是不管,也没法配合。
“我自己去就行,你们两个女孩就别去了。”到了洪升货运仓储市场外,唐振东见钟馥莉也要下车,急忙劝阻。
“不,我一定要去,这事我们占着理,我就不信这群人还无法无天了。”
“小姐,那个郭南海说的太吓人了,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这个地方分明就是一个黑社会的窝点。”张丽充其量在南方只遇到过飞车党,但是人家飞车党只抢包,不要命,不像这里的黑社会,完全是野蛮人组成。
“那个郭南海是吓唬人的,他这是给自己推脱责任,不过,小丽,你就别去了,在这里等我们,如果情况不好,你就负责打电话报警。”
“好。”张丽点点头。
唐振东劝了钟馥莉,但是她不听,执意要跟着自己下车,唐振东也不再说,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辆车是临时租来的,张丽坐在主驾驶紧张的看着两人进了大货车轰鸣的货运市场。
广东专线在这个货运交易市场里最显眼的位置。
隔老远,钟馥莉就看到了这次自己订购的三套设备,一共九辆高低板半挂车,整齐的停靠在广东专线门口的不远的停车场。
“你们发货吗?”唐振东跟钟馥莉一进去,立马就有个小姑娘问道。
“我们不发货,提货。”钟馥莉在来前已经跟唐振东商量好了,这批货物不管多钱,是绝不能让这家物流给发了,要不就换一家,要不就从大连走海运,如果不是飞机装不了,几十万的运费发空运也足够了。
所以,他们这次来就想先把这些货物给提走,还提回机床设备厂仓库,到时候是陆运还是海运,再说。
“哦,好的,什么货?叫什么名?”小姑娘问道。这种专线车,拉零担货最挣钱,所以每天都有很多散户来提他们的货。
“喏,就是这些。”钟馥莉超不远处停车场装设备的半挂车一指。
小姑娘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带着南方吴侬软语的美女,以为她开玩笑。
“你怎么提?”
“你们先帮我送到国营机床设备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