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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地,肯定不是询问的好时候,连鸿达跟着唐振东出了小院,然后走向鹅卵石路,小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唐振东和连鸿达走后很长时间,修元和修气师兄弟俩才挣扎站了起来,他们在这里呆的久了,自然感觉比连鸿达要强烈的多。
这里是慈元阁的分部,重点不是分部,而是这里经过了本阁高人设置过风水阵法,把信仰的力量融入到了其中,让进入院子的人,不自觉的就会产生一种顶礼膜拜的信念,就凭这一点,就能吸引好多的信徒。
但是现在这股力量消失了,修元和修气对此感觉非常明显。
“他?怎么这么厉害?”修元和修气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心中感叹唐振东的厉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轻描淡写的破了本阁高人布置的阵法。
修气和修元虽然也是慈元阁的嫡传弟子,但是对于风水阵法这一项,却是不曾学得,这东西一向是不传之秘,在慈元阁中,也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学习。
“怎么办?上报吗?”修气问道。
“不上报能怎么办,法阵都被破了。”修元倚在唐振东刚刚拍过的柱子上,刚准备擦擦嘴角的血迹,突然这两仪混元阵的阳柱发出吱嘎的一声,然后轰然倒地。
唐振东一掌用的是内家真力,虽然石柱表面看上去毫无二致,但是内里却被唐振东看似轻飘飘的一掌给震断了。
修元虽然受了伤,但是却不重,在石柱倒塌前,及时闪开,不过动作有些狼狈而已。
修气惊讶的看了看着倒塌的石柱,然后又看了看师哥修元。
※※※
连鸿达载着唐振东返回河源,这一路,连鸿达心情还不错,成功的挫败了慈元阁针对自己的阴谋,化解了一场大灾难。
时间不长,就进入了河源市区。
现在还不到七点,河源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等等!”唐振东在闹市区突然叫停了连鸿达的车。
“唐大师,有事吗?”
“我在这下就行,你回去吧!”
唐振东打开车门,下了车,连鸿达也跟唐振东道了声走好,也就开车走了。
唐振东刚才突然叫停的原因是因为他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人,救助站的那个一直想收小翼为徒的老疯子。
其实,他并不疯,也不傻,而是唐振东自己看走了眼。
他懒洋洋的坐在闹市区的一个花坛边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和车流,眼睛仿佛没有焦点,但是唐振东明显感觉到自己走近他的时候,被他发现了,虽然他仍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但是唐振东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自己,这种感觉玄之又玄,没法解释。
唐振东在一个铁皮屋的小报亭,买了一包烟,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个举动,因为他平时根本不吸烟。
撕开包装,递了一支烟过去,“来一支?”
唐振东就跟这个他曾经看做疯傻的老人,一起坐在花坛边,看着过往的人群,也被不少人好奇的看着。
“走,一起去喝杯!”唐振东不是个按规矩出牌的人,虽然这老头在世人的眼里,满是鄙夷,但是唐振东却浑不在意,给了他烟后,还要请他喝酒。
“哈哈,好,我最喜欢喝酒了。”
老人哈哈大笑,“如果不嫌弃,就去我住的地方,空气好,敞亮。”
“好。”
唐振东在小卖部,买了几瓶好酒,然后又随便买了些鸡爪、火腿肠,花生米之类,然后就跟着老人一起返回他所说的他住的地方。
老人住在东江大桥。
老人跟唐振东走到东江大桥,指着东江大桥,说道。
东江大桥,是个巨大的钢铁斜拉桥,在靠近岸边的地方,有桥墩和水泥柱,起支撑作用,形成了一个个巨大的扇形空间。
“跟我来,我就住这里。”
老人在桥边,灵巧的翻下铁索,一只手荡着身体,一跳,就跳进了他所说的家。
一床破被褥,垫在扇形的底部,不过这个扇形空间很大,底部也并不是尖的,而是平的,老人的铺盖就放在了这里。
“朝看朝阳,夕看晚霞,大河,星星,还有不花钱的电!”老人哈哈大笑。
“好地方,老人家真是个洒脱的人,想当年,住涵洞是最奢侈的享受,平时都是走到哪,就睡哪!”
唐振东没夸张,在于清影不在的那段时间,他的足迹从鲁省南下,一直走到广东省的河源,才算停下了脚步。
“哦?你还有这段经历?”
唐振东简单的说了下自己万念俱灰的情况下,从鲁省到广东的经历。
“嗯,你这经历也的确令人唏嘘,来喝酒。”
看模样这老疯头一副不修边幅,又傻又呆的模样,但是说出的话却有些文绉绉,显然不能以貌取人。
没有酒杯,两人以瓶代杯,撕开熟食,你一口,我一口,对饮起来。
“小翼这孩子,我观察了好长时间,这孩子真不错,天生阴阳眼,这是他的天赋。而且对师长至孝,哎,可惜,没收到这么好的弟子。”老人叹了口气,“可惜我临老却收不到一个自己心满意足的徒弟了。”
“这么说老人家以前收过好徒弟?”唐振东奇道。
“以前我收徒只看能力和悟性,不关人品,人品好坏无所谓,只要能继承我的衣钵,那就会被我列入门墙。”
“老人家年轻时候一定有颗争强好胜的心。”唐振东笑道。
“对,我年轻时候,除了术法上可以勉强跟你一比之外,别的方面,我都不如你。”老人叹了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
“老人家能看的出来?”
“一开始也没看出来,不过时间长了,也慢慢能感受到你的不凡来,救助站真是藏龙卧虎的地方。”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唐振东对于名利看的很淡了,钱财只不过是身外之物,名利更不是人生的目的,人生最最开心的事是有爱人相配,有一个能说话的知己。
“小翼跟了你,我也相信他将来的成就不会低。”
“老人家的几个徒弟一定都是鼎鼎大名之人喽?”
“嗯,他们的名气都不小,都堪称大师级别,不过大师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名利之外,几乎要六亲不认了。”
唐振东错愕,这老人的口气大的很,自己的徒弟都堪称大师级别,那自己岂不是能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吗?
他会是谁?
唐振东心中不断把自己听到的人,想跟他对号入座。不过怎么对,也对不上。
“港澳风头最盛的风水大师陈伯,东南亚一带的降头术大师阮维武,还有控鬼大师柳灵郎,呵呵,这几位名头都够响吧?”
唐振东被这老人说出的话,给惊了一下,他尽管千方百计的把这老人往他听说过的名人身上套,但是却无论如何没想到眼前似疯似傻的老人竟然是自己的大仇人——隐者?
唐振东错愕半天,没说出话来。
“唐师傅,我的两个徒弟都死在你的手里,你还把我最看好的徒弟给提前收走,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呢?”隐者轻轻的瞥了唐振东一眼,唐振东感觉自己被隐者这一眼,给剥了个精光。
“哈哈,一切都是缘分,师徒是缘分,生死也是缘分。”唐振东随即就镇定了下来,笑道。
“对,一切都是缘分!”老人也只是瞥了唐振东一眼,随即又回复到游戏人生的姿态,点头赞同唐振东的话,哈哈大笑。
第079章 三魂七魄
唐振东并没有因为隐者在自己眼前而害怕,尽管他杀死了隐者的两个徒弟阮维武和柳灵郎。
其实,唐振东和隐者聊的很好,隐者也只是点了一下自己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隐者是个深藏不露的人,而且不论是功力还是术法,都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唐振东没有达到这个境界,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没有一拼之力。有一拼之力的唐振东再加上他那颗悍不畏死的心,就算是蚩尤重生,他也敢一战。
不过显然,隐者并没有威胁唐振东,刚刚的话,好像是不经意的一提,现在早就忘记了刚才的话题一般,隐者又跟唐振东聊起了酒。
月色加大桥上的路灯的光芒,还有水面的反射,涵洞里并不算黑。
“你跟香港的陈伯怎么会闹翻的?”
“他心钻钱眼里了。”
“阮维武和柳灵郎呢?你就没想过给他们报仇?”
“哎,我平生最遗憾的事,就是收徒的时候没有把好关,没有把德行作为收徒的第一要素,其实我们中华的很多门派都把徒弟的德行作为首先考量的东西,这太正确了。阮维武学习降头术,天分非常高,他也只喜欢钻研降头术,什么飞降,鬼降,我也只是知道的原理,并没有实践,但是却都让他自己给摸索了出来。柳灵郎对于操控鬼魂,也有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这两人都是他们那方面的天才,不过却一样的心术不正。”
唐振东没想到隐者竟然会这么评价自己的两个徒弟,“对了,老人家,我以前听说你是常驻越南,怎么你说话间,我却感觉你是中国人呢?”
“哈哈哈哈,我平生最自豪的事,就是生为中国人,你看的很准,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中国人,不过因为某些原因,后来常驻河内而已。”
唐振东有些肃然起敬,不管怎么说,隐者不忘本,以一个中国人而自豪。单就这点来说,这个隐者不会太坏,而且言语间,也很对他的脾气。
“我是闽南人,后来机缘巧合之下,去了苗疆,学习了盅术,自己又喜欢钻研这个,也就琢磨出了一点名堂。”
唐振东心道:你可真谦虚!一点名堂?如果你这也算一点名堂的话,那谁还敢称自己为大师呢?
“后来,因为犯了事,就远走越南。出了国,正好闷头钻研,那时候自己雄心勃勃,想多收几个厉害的徒弟,回头有机会再杀回闽南,不过现在到了这把年纪,心中本来的那点恨意也早就消失了。”
隐者喝了口酒,继续说道,“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报仇已经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而且还能保证神不知鬼不觉,但是报了仇又能怎么样呢?会快活吗?你相信吗,我感觉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时光,竟是在救助站的那一段时间,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干,思绪特别的平静,可以想很多事,也可以回忆很多的快乐时光。”
高手寂寞啊!唐振东心中感叹,像隐者这种返璞归真的高手,最期望就是跟平常人一样生活,但是他们经历的太多,注定不可能像平常人一样了。
“其实前天我还见过陈伯,在澳门,嗯,他也跟我提起过您老人家。”
“哦,他说什么?”
“他说很久没您的消息了,很想您。”
“哈哈哈哈。”隐者哈哈大笑,“这可不像小陈子说的话,他跟我年轻时候一样,都是个不服软的人。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怎么刚结婚,媳妇就遇到了意外?你不是风水相师吗?怎么没提前算到?”
“风水相师也不是无所不能的,遇到与自己休戚相关的人,会因为过度的紧张和担心,不能正确推演自己亲人的命理,就像再高明的医生也剜不了自己的疤一样。”
“这倒是,不过风水相师据说还有项逆天之术,叫逆天改命,怎么你当时没试试?”隐者侃侃而谈,知道的还不少。
“逆天改命我也试过了,我本来准备至少给她延命三年,但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