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变种吞噬者将所有侵入体内的蛊毒清除干净,陈默掠起,回肘出拳。
金板微微动容,双手连弹。陈默掠出的身形在空中变得僵硬,整个人如同石头般坠落。
萧定神眼中的嘲弄浓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他实在是没办法搞懂,这个蝼蚁般的瘪三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和动力,敢到自己面前挥出这软弱无力的一拳。
是不甘于命运?还是想要逆反一切?
“你……”萧定神只说了这一个字,就发现自己无力继续。骤然升腾的虚弱感像是无形的大手,在攥着他的心脏往深渊里沉。
左侧视野彻底暗了下来,他疑惑地伸手,摸向面门,与此同时人已经倒下。
书房里就此陷入沉寂,金板站着没有动,陈默躺着不能动,而萧定神从此以后再也无法动弹上一下。巨大妖艳的血花以他残缺的头部为轴心,将半个书房涂成了抽象派画面。
金板在喘息,瞪向陈默的目光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萧定神的尸体就倒在脚边,刚才陈默出拳时距离他至少有三米。
金板眼睁睁地看着陈默再次站起,没有放蛊,连惊愕的力气都快要失去。像这样百毒不侵的怪物,只有黑角苗的传说中才会存在。
孙四跟老九站到了门前,老九身上挂着彩,两人同时举枪。
“让他走。”陈默抬手阻止。
这个腰间系着金带的异族男子,体内死灰色的狂流正膨胀到了极限。陈默毫不怀疑他身上如果被开出几个枪眼,那里面的古怪物事便会潮涌出来,将自己跟两名老兵彻底吞噬。
刚才他出手就是如此,像用手指沾着灰色颜料甩出。陈默能清晰看见那些细小爬动的,如同微生物般的生命体,与他共存的诡异情形。
金板深深看了陈默一眼,闷声不响地离去。
“老板,这么大的麻烦,咱们到底该惹不该惹?”老九踢了踢地上的萧定神,眉头锁得很深。
“家都被他抄过一遍了,那还有什么说的。”陈默笑笑,“走吧,回延城。”
整个萧家大宅中再无半点动静。
出门时,陈默拨了个电话,接通后说了一句:“我答应了。”
“做戏做足,你确定想好了吗?”那边问。
“再给我一点时间。”陈默迟疑了片刻,这才回答。
从兰岛机场飞回延城,已是半夜。方长风跟陈默道别时,见他神情有些异样,好奇道:“小娃娃,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老人家吧?”
“老爷子,想跟你调点人,我手底下缺保安。”陈默说。
“除非先收我。”老头当场开出条件,哈哈大笑,“以后老子出去报名号,江东卫方长风!”
莫红眉跟着莫家人上了大巴,在车窗后静静投来目光。陈默向她挥挥手,另一边小高则在大抛飞吻,与莫凌珊依依不舍。
“莫大伯,能不能尽快调点人给我?做保安,我吃什么,他们吃什么。”陈默走过来,冲着莫青古微笑。
莫青古沉吟片刻,终于点头。莫小山坐在他膝盖上,手里攥着根老大的棒棒糖,舔一下抽一下鼻子,眼睛哭得通红。
他不舍得财主叔叔。
“我也得回省城去啦,小牛牛。”小高目送几辆大巴开走,神色轻松。
铁牛傻笑,弄不懂他挨打时总喊铁牛哥,怎么现在变成了小牛牛。
“你别走,我这几天得出门,你留下来帮忙安排莫家调来的人手。”陈默拍了小高一下。
“啊?我可没打算当保安!”小高当即反对,但很快就闭嘴。
小牛牛正瞪着牛眼看他,很有点要动手的意思。
“你去哪儿?”孙四问。
“出去跑一趟,没事的。”陈默回答。
半个小时后,陈默摁响了新家门铃。陈老实刚要睡觉,见儿子回来,便问他肚子饿不饿,要不要下面吃。
陈默摇头,端水服侍老父洗了脚,跟着去了妹妹房间。他原本打算看一眼就走,陈静却醒了,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
“睡吧,我看着你。”陈默拧了下她的脸蛋,语声温和。
陈静很快睡着,陈默帮她掖好被子,转身出门。
潘冬冬醒来时,发现床上多了个人。她的身子瞬间僵硬,但随即慢慢放松。
因为她已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
这是他第一次以如此亲密的方式跟她独处,她在黑暗中睁着眼,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得杂乱无章。
“丫头,让我在这睡一会儿。”陈默侧躺着,在身后环抱她。
潘冬冬找到他的一只手,拿起来亲了亲。
曙光透入窗户时,陈默起身下床,看了潘冬冬很久,还是从阳台老路出去。
女孩的睫毛颤了颤,犹豫了一会儿,掀开被子奔到阳台上。
陈默正在下面被反铐,十多辆无声无息闪着红蓝灯的警车很快开走,不真实的仿佛噩梦。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囚禁
哐当一声,厚重的铁门在身后被拉上,脚步动静渐渐远去。
昏黄灯光让号子里的十多个人看起来狰狞无比,他们靠在通铺上,光着膀子,冷冷地向陈默投来目光。房间并不宽敞,却很高,因此而显得格外阴森。东西边的高墙上分别开着一面小窗,铁栅密实,生满了褐黄锈迹。
通铺末端有个蹲坑,旁边是水桶,空气中透着刺鼻的霉味。陈默吸了吸鼻子,脱了鞋,进来时皮带鞋带都已被收走,随身物品也一样。
“蹲下。”离铁门最近的粗壮汉子坐起了身,脚镣铁链随着动作而传出轻响。他的语气漫不经心,眼神却很凶,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麻坑。
“你是号头?”陈默听沈大力说起过,这个位置叫头铺。
“X你妈的!让你蹲下就蹲下,聋了啊?这里轮得到你问话吗?!”后面一个刀条脸张口就骂,蹿了过来,似乎是号头的御用打手。
其他人的眼中都透出了亢奋,新货进仓原本就是难得的好戏时间。刀条脸在这间号子下手最狠,前些天刚把一个外省犯人打到吐血,被值班民警收拾得死去活来,现在显然又在手痒了。
号头并未阻止,能进这里的都不是什么好货,有句老话叫“不点不亮”。陈默虽然年轻,但却沉稳得出奇,自从走进门来就一直没有流露过半点畏惧神情,这让号头感到很不爽。
刀条脸上去就是一记掏心拳,陈默站着没动。
“打!先打完再过堂,等全身骨头都松过一遍,看他还能继续装?”二号人物发了话。
刀条脸对自己拳头的威力还是很清楚的,有点疑惑地看了看若无其事的陈默,突然抬起膝盖撞向他的小腹。
“狗日的还挺抗揍……”他狞笑了一声,跟着看到对方似乎抬了抬手。
耳光炸响声如同砸了个摔炮,刀条脸一百多斤的身躯变得轻若无物,腾空而起撞在墙上,当场晕了过去。
其他犯人都愣了愣,随即爆发出怒吼,纷纷扑来。
号头是离陈默最近的一个,反而没被注意。他呆若木鸡地看着那些冲上的家伙都被一耳光一个扇倒,简直就像孩童在跟大人搏斗,原本愤怒的情绪渐渐变成了恐慌。
“你是号头?”最后一名围攻者如芭蕾舞者般转着圈子倒下后,陈默又问了一遍。
号头这才注意到他眼中的那股森冷光芒,颤声道:“我就是。”
“下次我问话,早点回答行吗?”陈默咧了咧嘴。
“好,大哥,你问什么我答什么。”号头赶紧站了起来,也不知是坐了太久,还是由于害怕,腿脚有点发软,“你老人家睡头铺吧,我收拾收拾。”
他正要卷起自己的铺盖,头发已被陈默一把扯住,跟着结结实实挨了正反两记耳光,顿时吐出大牙。
“最好是我让你干什么,你才能干。”陈默温和地说。
角落里缩着一个老诈骗犯,正在簌簌发抖,见陈默丢下死狗般的号头,将视线投向自己,脸色大变,“爷爷!别打我,我有胆结石,开过刀的!”
他哆嗦着撩起衣服,露出肚子上蜈蚣般的手术疤痕,刚准备编点惨痛经历打动对方,却见陈默已经躺了下去。
刀条脸醒来时,发现除了老诈骗犯以外,其他犯人都在墙角蹲成一排,陈默则四仰八叉睡在那里打呼。这古怪的场面让原本就不大清楚的脑袋更晕了,他刚想去摸牙刷,用磨尖的塑柄给陈默放点血,就看到号头在拼命招手。
“过来蹲着,千万别把他吵醒了!”号头脸颊高高肿起,压低的嗓门让刀条脸本能地联想起了娘们。
刀条脸自然知道号头是什么样的货色,如果说他是娘们,那自己恐怕只能算穿着开裆裤的女娃。
于是墙角下又多了一人。
瘟神当晚就被转去了小黑屋,号子里喜气洋洋,众犯击掌相庆。号头又重新端起架子,吩咐老诈骗犯掏腰包开大账,买点荤腥慰劳一下弟兄们。
“两巴掌才把我干倒,我硬是连哼都没哼一声!”号头得意洋洋地吹嘘着,说话时扯动脸部肌肉,痛得龇牙咧嘴。
“他妈的什么玩意,晕都晕了还怎么哼?!”老诈骗犯在心里咒骂着,脸上却堆满了谄媚笑容。
陈默被押到鲁海省后经历了简单审讯,一问三不知。如今在看守所受到重点照顾,并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小黑屋向来用作惩戒暴力犯人,进去就得扎床,吃饭靠“劳动”来喂,大小便都在床上。这般日子一天两天还没什么,时间一长就是生不如死,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能把人活活逼疯。
陈默倒是没被扎床,看守所所长亲自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狱警将他送进小黑屋,赔笑道:“这是上面的意思,你就委屈一下。我这里庙小,你估计也呆不了几天,有些没必要的路子就不整了。”
铁门关死后,一名狱警满脸疑惑:“头儿,你这么客气干啥?难道来头不小?”
“萧定神知道吧?死在他手上。我今天一个电话都没接着,这代表什么?不管是萧家还是这小子后面的靠山,都没把咱们当回事。我现在只求这小爷能早点走,别在我手上出什么岔子。”所长叹了口气。
“能出什么岔子?”狱警愣了愣。
身后铁门在这时传来砰然闷响,吓得几人当即回头,只见门上凸出一个拳印。
那狱警惨白了脸。
陈默在呈都跟方长风讨教劈空掌法,老头不肯干赔本买卖,让他详尽演示崩山掌失传招数,说是有几个地方始终没弄明白。两人比比划划,有了动作复制再加上老头尽心点拨,陈默只花半天时间就已能凌空一掌拍动酒店窗帘,看得方长风合不拢嘴。
劈空掌同样是个蓄力爆发的过程,力量上的精准掌控使得直线范围的空气被击了出去,就如同空膛炮弹。这自然不能跟真正的掌力相比,气团或许只剩下几十分之一的力量,但对于人体来说,足以达成杀伤。
陈默最擅长的毕竟还是拳头,所以在掌握技巧之后,他开始有意识地化掌为拳,萧定神成了第一个实验对象。
在变种吞噬者作用下,金板的蛊术没能起到关键性作用,但陈默同样被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束缚到,如果当时房内还有其他护卫在场,或许已经功亏一篑。
他觉得日后也许会再次遇见这样的对手。
眼下是陈默生平第一次被真正囚禁,也是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感觉不那么忙了。
小黑屋伸手不见五指,陈默宁定心神,一拳连着一拳凌空击出。感觉到铁门动静太大之后,他转向了墙面,在反反复复的蓄力出拳过程中寻找感觉。
被警车带走时,他察觉到潘冬冬跑上了阳台,却没有回头去看。江东卫生意越做越大,面对的敌人越来越强,能跟她呆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陈默觉得有点歉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