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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缓步而进,身材高挑,黑色套装打扮,冷艳的容颜让灯光都为之黯然失色。
“谁他妈让你们进来的?保安!给老子把这帮人扔出去!”沙人屠怒吼。
“不用喊了,沙先生,我身边这些都是保安。”女孩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转,投向一旁的两人。
即便是叶家家主的身份,即便同样是女人,叶秋也完全被对方的锋芒压过,下意识地偏开了视线。
“江东卫?”沙人屠瞪大了眼,脸部肌肉微微抽搐。
“我是陈默的未婚妻,我姓潘。”潘冬冬坐上桌后的真皮靠椅,习惯性地摸起一支笔转了转,凝视着他。
“你姓潘?潘瑾瑜的女儿?现在这一出算是什么意思?”沙人屠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身后周朝宗微微皱眉。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过来看一看。陈默不在,公司里的叔伯兄弟都有事情要忙,我是他的女人,也想做一点自己能做的。”
“他现在不是不在,而是回不来了吧?”周朝宗露出一个嘲讽笑容。
潘冬冬静静地投来目光,脸上妆容很淡,一点红唇衬着眼中的光芒,竟是惊心动魄,“我在跟沙先生说话,能麻烦你别插嘴吗?”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
周朝宗心头狂跳,被她的气场震慑,那无双的风姿令她看上去有着一种凛冽之美,如刀火枪花。
“我早就知道瑾瑜兄弟有个标致女儿,没想到会美成这样。瑾瑜兄弟说陈默是他干儿子,原来是逗我呢,潘小姐跟陈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沙人屠逐渐恢复了平静。
“沙先生,这是我第一次帮陈默处理事情,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希望你直接指出来。陈默说过在呈都开江东卫分公司,沙先生会帮忙。我们一不要你出人,二不要你出钱,只不过想请沙先生帮忙介绍几'。。'个朋友,将来开业剪下彩,我有点不明白最近的闭门羹代表什么?”潘冬冬说。
“潘小姐误会啦,我老沙实在是太忙,不然的话,陈默的人我怎么会不见呢!”沙人屠大笑,但笑容却一点点变得僵硬。
一名江东卫成员刚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铜制门把手,在掌心里漫不经心地揉搓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吱呀声中,他很快松开手,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残渣落在了地毯上。
沙人屠本身就是练家子,自然明白这样的掌力意味着什么,联想到陈默调去击溃萧家护卫的那批人手,背后已有寒意升起。
同样让他觉得坐立不安的,是潘冬冬的眼神。这女孩显然是个普通人,绝非练家子,从谈吐举止上也可以看出,并非在外面跑惯的老江湖。
她的眼神却几乎跟陈默一模一样。
“沙先生,你的护卫不会进来的。他们都在门外躺着,比我这样的女人好像还脆弱点。”潘冬冬淡淡地提醒。
沙人屠挑起了浓眉,森然道:“你们小俩口做事的风格还真有点像,刚灭完萧定神,现在就要来灭我老沙了吗?等把我料理了,这次又换成谁逃亡?难道你想跟陈默做一对亡命鸳鸯,以后被公门通缉一辈子?”
“小姑娘,冷静一点,这个社会是有游戏规则的,暴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叶秋轻声劝道。
“我从来不管陈默在做些什么,总觉得男人做事,女人在家烧饭带孩子就好,虽然我们还没有结婚,但迟早会过上这样的日子,这是我喜欢的生活方式。昨天我到江东卫公司,仔细问了问现在的情况,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必要,他绝不会让自己陷入现在的处境。”
“他看起来很冲动,实际上却像个老人,甚至没有什么兴趣爱好。我常常笑话他,说他是个苦行僧,昨天回想起来,就好像他还在我面前一样。现在他出门了,我没法再呆在家里。公司人人都叫我老板娘,我真的感觉担当不起,那些都是他的朋友,他的兄弟,被他吸引到了那里,就算是本事再大的人,也心甘情愿穿着那身保安制服。”
潘冬冬看了门口一眼,那些制服汉子同时投来温和目光。她又重新望向沙人屠,神态更加放松平静,“我现在只想把陈默没做完的活,继续做下去。我今天来这里,连父亲都不知道,因为我不是以潘家人的身份跟你对话,而是陈家的人。我不知道配不配被那些叔伯兄弟叫老板娘,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事,等陈默回来的那一天,我希望江东卫还在那里等着他,大家庭还在,一个人都不少。”
疯的?沙人屠无法理解如此炽烈而古怪的感情,皱眉道:“要是他回不来呢?现在全国各地的公门都在抓他,你觉得他有几条命能逃得掉?”
“他教过我,有时候要拼的话,一条命就够了。”潘冬冬嫣然一笑,“沙先生,谁都想过平安日子,要是撕破脸皮的话,其实你并不比陈默富有多少,你输不起。明天上午,我在霞西路1888号等你,那里是我们的分公司地址,如果你不来,那么我会再来。”
看着这女孩径直走出大门,带着那些江东卫成员离去,沙人屠跟其他两名家主面面相觑,默然良久。
“一盘散沙不可怕,可怕的是那窝疯狗现在又有了主心骨……”沙人屠叹息一声,揉了揉太阳穴,“我们老了。”
大厦脚下,赤猇老兵正拉开车门,潘冬冬坐进车厢,前后六辆军牌切诺基组成的车队呼啸而去。
小高正躺在车里打呼,神情疲倦。身边的莫凌珊见潘冬冬上车,当即拉住了她的手,“妹子,没事吧?”
“没事。”潘冬冬回答。
“陈默也真是的,让你一个女孩子来接手公司。”莫凌珊抱怨了一句。
“就算我整天躲在家里,该来的还是会来……”潘冬冬望向车窗外的夜色,声音忽然发颤,“他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有没有饭吃。”
……
暴雨已将夜幕下的洋面完全笼罩,虽然时值五月,但呼啸的海风席卷着劈头盖脸的雨点,还是让人感到了丝丝寒意。
被称为“老虎礁”的近海区,一艘大船发出低沉的马达轰鸣声,在风雨飘摇中往大洋深处驰去。
船老大嚼着槟榔走进底舱,舱门一开,潘多拉公司的特派组员就抬起了火器,黑蛇佣兵却仍旧喝酒打牌,没什么反应。
“你们这次带了什么好货,惹得豁牙驹放着好端端的走水生意不做,要来黑吃黑一把?”船老大吐出一口血红的汁液,笑得猥琐无比,“我这可是临时救场,等到了M国,得付我双份钱!”
“老交情了,还能少得了你的好处吗?”潘多拉负责人拍着他的肩膀。
另一边舱室里,洛璃递给陈默饭盒和水,随口问:“在想什么?这一去就回不了头了。”
“也不知道我老婆吃过饭了没。”陈默古怪地笑笑,眼中有着罕见的温柔。
第一百三十九章 高空惊魂
行有行规,水路生意并非想怎么跑就怎么跑。潘多拉负责人汉森提出改道,直接去海峡对岸的琉球,船老大当即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怕连人带船都回不来。
血洗过程很快开始,船老大第一个中枪毙命,最终连同全体船员浮尸大海。
汉森遗憾地摇摇头,吩咐部下改变航向。
跟陈默聊到的那些内容,让他意识到这次Z国之行极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来亚洲。尽管洛璃反复强调这个年轻人来意叵测且极度危险,但汉森仍旧确定自己找到宝了——迄今为止唯一的原始芽体植入者就在眼前,难道还有什么能更具价值?
那些黑蛇佣兵表现出的敌意让汉森有点头疼,他们中最强的一个被陈默轻易放倒,晕了半天才醒,尽管没什么大碍但却颜面扫地。同为国防部合作方,并不代表黑蛇跟潘多拉能有多近,汉森早已暗中跟部下打过招呼,防备这些凶名赫赫的职业刽子手对陈默进行报复。
把陈默毫发无损地带回去,是他现在最迫切的念头。
注意到身边多了两个“保镖”之后,陈默无声地笑了笑,而洛璃的表情却变得有点异样。
数小时后,在琉球海岸警备队的接应下,偷渡变成了明渡。船一靠岸,军车载着众人直接赶赴机场,一架C…5亚音速远程运输机已在等待。
另两支行动小组早在几天前就从Z国离境,抵达琉球,组长分别跟汉森报告进度,不少人身上都带着伤。
陈默从没见过如此之大的钢铁怪鸟,正在感叹M帝确实有着厉害的地方,目光却扫见那些伤者当中,有一人吊着半边膀子,露在绷带外的指掌全都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在鲁海省的那片湖滩上,陈默见过类似的伤势——被大开碑手拍中的肢体,就会变成这样。
他不由眯起了眼。
指挥塔很快发来起飞讯号,陈默跟着众人登机,进了机舱远远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坐在那里,白衣布鞋,眉目如画。
这一刻陈默的身躯忽然僵硬。
汉森正在跟两名组长边走边说话,陈默扑来时他根本毫无防备,被拎得双脚悬空,颈椎骨让那只铁钳般的手掌捏到咯咯作响。
周遭顿时举起了一排枪口,汉森在后颈传来的巨大压力之下不得不弯起了腰,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翻脸,但却无比清楚只要再多几分力量,自己就会变成纯粹的死人。
“陈!你要干什么,难道是疯了?!”汉森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镇定。
“放了那个丫头,你们有本事把她带来,自然有本事把她送回去。”陈默望向莫红眉,杀气腾腾的潘多拉组员中当即有人投去目光。
“陈家哥哥,别动手,我是自愿来的。”莫红眉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控制,见到陈默后也显得毫不意外。
陈默横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我去找爷爷……”莫红眉犹豫了片刻,声音低了许多,“也找你。”
莫问天并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那两支潘多拉行动小组到了湛阳后,在夜间找到了莫红眉。莫家大批好手已尽皆去援助江东卫,即便如此,小组组员也在天门村付出了极大代价,最终还是莫红眉发了话,他们才得以全身而退。
作为现任莫家族长,莫红眉的生活并没有太大改变。陈默帮莫家解决了一直以来最大的难题,莫红眉每次想到他去萧家救自己时,目光中所包含的温暖,总会不自觉地怔神良久。
现在莫青古正在履行承诺,就连最为桀骜不驯的莫红旗提到陈默,也带着由衷的佩服之色。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陈默用他的方式拼掉了萧定神,现在又担下所有责任,江东卫跟莫家方家无一人受到牵连。刚得知他被刑拘的那些天,莫红眉整夜整夜失眠,不敢去想将会发生什么。
直到他逃狱的消息传来,女孩才发现有些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譬如自身的情感。除了爷爷和堂叔以外,陈默是许多年以来第一个让她觉得真正被关怀的人,世间冰冷,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宁愿抛下族里的一切,去陪他逃亡。
潘多拉小组的出现,让莫红眉得知陈默原来是要去M国——这或许是洛璃在刻意透露风声,但她并不在乎。
现在陈默终于出现在面前,尽管摆着一张臭脸,她却已忍不住微笑。
“你他奶奶的……”运输机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起飞,陈默恼怒不已地大骂。
“我听不见!”莫红眉吐了吐舌头,第一次露出这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俏皮。
汉森惊魂未定,揉着脖子坐得老远。那些潘多拉组员跟黑蛇佣兵分别占据着机舱两侧,监视着陈默跟女孩的一举一动。
洛璃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