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晴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和其他人一起往病房奔去,却是在门口挤在一起。
病房里有几架病房,却是好巧不巧没有他人。
所以钟晴他们这一耽搁,承受林烟和那中年人重量的玻璃窗户就一下子破碎开来。
林烟啊了一声,与中年人一起往下猛坠。
钟晴眼眶欲裂,捂住嘴唇,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啊,不——”钟晴浑身力气都瞬间被抽空,被那中年人家属一把推开,一屁股坐地上。
而林烟在下坠间,下意识松开手,然后在空中猛然翻转,运气极好地抓住二楼的一截胶管。
胶管啪的一声断掉,水花喷洒间,却是让林烟正面朝上,找回平衡,并且因为这一停顿的缓冲而生出力气,使身子弓起,继续往下坠落。
林烟双脚一接触地面,就灵猴般地往前一滚,再毫发无伤地站了起来。
猛然转身,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
从四楼掉下,那中年人又是脑袋朝下,所以——
他的脑袋歪到一边,头顶有明显的裂缝刺激周围所有人的感官,鲜红鲜红的血液汩汩流淌出来,形成一片绚烂。
林烟睁开眼睛,跑过去将衣服一脱,将他脑袋裹住,露出脸来。
然后将他抱起来,往医院大门口狂奔。
围观人群分散开来,林烟不管他们,只眼前一阵飘忽,仿佛有看到这素不相识的灵魂,从怀中肉身体内,飞出来,转过身,朝自己说谢谢……
“为什么要自杀呢!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站出来呢?”林烟只对龚如云的手术室有印象,所以在思考这些问题的同时,他毫不停留,也不听那些医生护士说什么,直接来到手术室门口,一脚踢开门,大呼一声:“救命!”
龚如云正在给一个病人缝合伤口,被林烟踹门的巨响所惊,手抖了一下,以至于针戳在伤者伤口上。
她极为不悦地瞪向门口,却是呆了一下。
“这边!快!”龚如云一个呼吸便反应过来,指挥林烟将那中年人过来,自己则和护士们将手术台上那病人抬到一边。
那病人喂喂两声,再看被林烟解开头上衣服的中年人,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龚如云唤来护士用棉花堵伤口,又注射各种药剂,然后将中年人位置摆好,满头大汗,手上却是毫不紊乱。
一个护士推着林烟,让他出去。
然后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了。
“没用了,没用了,他已经死了……”林烟背贴在冰冷的墙上说道。
钟晴与其他人一起狂奔而至,满脸泪痕。
第一眼,钟晴看到了林烟,然后飞奔过来,被林烟紧紧抱在怀里。
“……你吓死我了,呜呜……”钟晴手臂用力地箍住林烟,下巴撑在他肩膀上,然后又一低头,一口咬在肉上。
一时间,像是翻倒了五味瓶,几番滋味在心头,说不出的感受。
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还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第三百八十七章 我叫李琉璃
完全出于一种怜悯,即使这种怜悯似乎并不被那看上去自尊心很强的李琉璃所接受,林烟将他们的所有医药费全部以刷卡的形式给付了。
钟晴愕然地看着好几个零的单子,见林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真的很难相信他这不是在逞强。
李琉璃,自然是死者的女儿,那个长相清秀,表情却异常冷漠的瘦弱少女。
她的母亲在一番哭泣之后,倒是对林烟感恩戴德,差点跪下去。
然后林烟转身就跑了。
他不喜欢拉拉扯扯地扶她起来,然后被她抓住手臂听她说一些弱者应该说的话。
如此果断地逃离,才是快刀斩乱麻,让那个女人跪无可跪,一切问题瞬间结局。
他要跑,房中的人自然无人能够追上。
即使追不上,钟晴也还是跟着跑了出来。
因为林烟总会停下来等她。
钟晴如此笃定,心里被一种酸甜交加的情绪填得满满。
她果然在医院外面的小花园找到了抬头望天的林烟。
林烟坐在石头上,似在发呆。
钟晴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道:“怎么了?”
“其实我这个人并不善良,打人的时候下手特别狠,对付我的仇人,能报的当时我就会报,报不了的,我也会全部记着。我甚至……”林烟闭上了嘴巴,没敢把“杀过很多人”“杀人已经杀到习以为常”这类东西说出来。
“你想说?”钟晴看着他。
“我想挣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救每一个我想救的人。这想法,是不是挺幼稚?”林烟冲她笑道。
钟晴一呆,没想到林烟会说这么一句话出来。
没来得,钟晴眼睛一热,只觉得这一刻的林烟,说不出的迷人。
两年不见的陌生感,再一次淡化,消退,尘封的好感,无法阻挡地涌生出来。所以钟晴露齿一笑,眼睛弯弯,以最美丽的模样,迎接他微笑的目光,轻声说道:“我支持你!”
林烟顺势拉住她的手,她没有拒绝,并且继续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能获得精神上的愉悦才是真正的收获,物质上的收获,没有也没关系,心里舒坦就行。当时我就觉得这样的你,很让我感动。现在,你又让我感觉到了感动,我很喜欢这样的你。”
“你能亲口说你喜欢我,是我这一天最荣幸的事情。”林烟语气里泛出一股伪文气。
“你听清楚,我说的是很喜欢这样的你。”钟晴脸色又是一板。
“不也是喜欢么?”林烟涎着脸说道。
“……刚还觉得你蛮好的,这一下又打回原形了,光知道嘴上较劲有意思吗?”钟晴抽回了自己的手,见被林烟手上血迹弄脏,即便没有不喜,但也还是很不适应。
“我哪里只是嘴上较劲?我可是从四楼摔下来都没死的人呢。”林烟笑了笑,道。
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的李琉璃听到这句话,低下头,刘海遮住了半张脸,转身走了。
林烟看了她一眼,笑容尽敛,却是没有追上去。
追上去能说什么?
钟晴没有看到李琉璃,闻言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后怕之余,又觉得不敢相信:“是耶,你真的没事吧?脚痛不痛?会不会骨头受了伤?你不是在硬撑吧?”
“真没事,你放心吧。”林烟又勉强笑了下,忽然掏出手机,调出相机,对着李琉璃远去的背影拍了一张。
钟晴这才跟着看过去,讶然道:“你拍她干嘛?”
“只是觉得有收藏价值。”林烟将相册打开,调出刚拍的这张照片,上面呈现的是一个身穿朴素裙装的瘦削背影,黑长的头发整整齐齐地垂立腋下四五公分的位置。
钟晴看了看,赞道:“别说,拍得挺美的,这种感觉。”
“以前还拍过好几张感觉一样美的,可惜手机坏了,内存卡也烧掉了。”林烟甚为遗憾地说道。
“只要被拍的人还活着,就有机会拍出更美的。”钟晴赶紧说道。
“没想到你也可以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出来。”林烟竖个大拇指。
钟晴气愤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打掉他的拇指,又是一愣,神色古怪地斜着眼问道:“好几张一样美的,都是谁?”
“如果你承认你是我女朋友,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林烟一点为难的神色都没有,压根没把这问题放眼里。
有本事就承认,承认了再忽悠也不迟。
会承认吗?
当然不会。
钟晴只将林烟手机往兜里一塞,两个字,没收!
无聊地接受考验,在重症监护室外面枯坐到钟晴下班。
钟晴将代表白衣天使的护士服换下,穿着平时的衣服走出来,拍了一下林烟肩膀,两人便肩并肩地走出医院。
却见李琉璃一个人清清冷冷地站在公路对面的一棵大树后面,腰挺得直直的。
林烟和钟晴对望一眼,有些疑惑地走过去。
钟晴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我想请你们吃饭。”李琉璃开门见山道,说话间,脸颊微昂,嘴唇抿着,拳头也握着,好像不是要请吃饭,而是想打人。
“不用了吧,我们还要约会呢!”林烟一本正经地说道。
钟晴大羞,打了林烟一下,又觉得在李琉璃面前这样表现有些不太好,又很快收回手,对李琉璃说道:“他乱说的。”
“我知道会打扰你们约会,但还是想请你们吃饭。”李琉璃淡漠地扫了林烟一眼,对钟晴说道。
“为什么呢。”
“因为他当时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救我爸爸,我很感激。”
“林烟……”钟晴捅了林烟一下。
林烟无奈道:“好吧,找个馆子吧。”
李琉璃僵硬的肩膀稍稍松懈下来,转身走前面。
见林烟嘟着嘴有些不高兴,钟晴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凑过去小声说道:“你又调皮了。”
“……”
“在这儿吃饭,不太好吧?”站在这看起来很是高档的餐厅门口,钟晴见李琉璃径直往里走,赶紧上前拉住她手臂。
“放心,我有钱。”李琉璃面无表情地说道,“我挣了一些钱,都有留着。虽然不够医疗费,但也吃得起这一顿的。”
林烟见她身子又绷紧,也就说道:“就在这里面吃吧。”
钟晴犹豫了一下,只能答应。
没有事先定位置,加上这餐厅生意很好,一时间居然没有空余位置!
空余位置肯定是有的,但都是雅间包厢,大桌子,价钱不一样。
三个人去订那样的位置,明显划不来。
“算了,我们还是换一家吧。”钟晴趁势说道,投那抱歉的服务员以一个同样抱歉的微笑。
“我只是想请你们吃顿饭而已,我只是想请你们吃顿饭而已……”李琉璃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语气却明显变得有些古怪。
林烟见状,又一挥手:“给个包间吧。别让别人来打扰我们。”
“好。”服务员喜滋滋地说道,“这边请。”
三人坐了包间,林烟和钟晴大眼瞪小眼,李琉璃则在随意点了几个菜之后坐在那里看桌子。
气氛有些怪怪的。
林烟想了想,问道:“那个,关于你爸爸后事问题,需要什么帮助吗?”
“不用帮助了,我妈已经喊了个熟人司机,把我爸尸体运回老家了。明天开始安排后事,都农村习俗,走个流程而已。”李琉璃立刻说道。
“哦,那个,呃,节哀顺变!”林烟将筷子拿起来,撕掉包装。
“谢谢。”
“……你还是学生吗?”
“是。”
“在哪儿上学?”
“七中。”
“那跟我是校友啊,我叫林烟,有印象吗?”
“没有。”
钟晴用手捂住了嘴巴。
林烟却是毫不尴尬,面不改色地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李琉璃。”李琉璃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林烟。
第三百八十八章 经历生死后的后遗症
林烟发现自己似乎对酒忽然有了一种很特殊的感觉。
林烟这个人不抽烟,与“烟”无缘。
以前也不喝酒,但自喝了那葫中酒之后,就似乎对酒有了兴趣。
加上今天一番经历下来,更有一种喝酒的冲动。
于是,他要了一瓶百年糊涂,开封后里面还有一个小巧的打火机。
酒香扑面,林烟吞了口口水,问钟晴和李琉璃:“你们要喝么?”
李琉璃毫不犹豫地说道:“喝!”
“我就不喝了,白酒太辣。”钟晴摇头道。
“那喝啤酒?”
“……行!”
一顿饭下来,李琉璃喝了一满杯白酒,剩下的由林烟喝干。
李琉璃酒量不行,吃完饭去付账,走路都有些发飘,脸色也是通红通红的。
钟晴也喝得晕乎乎的,见林烟一脸爽快却毫无醉意,就皱着眉头问他:“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