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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珊已经数次否决过皓伦的这个想法了。但是这次，她也不得不考虑撤退了。凝珊咬着下嘴唇，轻轻点头，“撤吧。”
睿柯炜的攻势如潮水一般不休不止。禁军重伤的士兵越来越多。在艰难地打退了敌人的又一波进攻之后，不得不选择撤退了。
尽管凝珊与皓伦的命令已足够果断，在击退敌人，取得优势之后立即撤退。但敌人似乎早已在等待这一刻。就在禁军开始后撤后不久，敌军又开始发起新一轮疯狂的冲锋。
“三面夹击，又来……”皓伦已觉无奈。但就在这一瞬间，他已然明白，“撤与不撤，已经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
凝珊的后背忽然一阵凉意，“哥哥是要彻底消灭我们吗……”
“消灭？应该不会吧。他应该只是想让我们的士兵在近期丧失战斗力，毕竟这是在琳玛星……”皓伦的声音愈发犹疑。
“不，我们不能这么抱有侥幸心理。把命运交给敌人，太危险了。安缇伽的事……”凝珊沉吟，“陛下说得对，他们或许已经不能算作琳玛星人了。”
突然之间，军阵之中传来嘈杂的声响，凝珊扭身望去。紫色电光充盈如练，一队战骑突破了外围防御，正急速向军阵内部冲来，率领这支突击队的正是德馨娅。
“走吧，去验证一下你刚说过的话吧。”皓伦再次抽出佩剑。
两人交换眼神，迎着德馨娅飞了过去。
*
等我望见前线部队的时候，发现中军已乱作一团。闪电在半空中肆意挥洒。
“维克多，快呀！再快一些！”我呼喊着。
娇琳与媛玉跟在我身后。我们已从大部队中突出，能继续跟紧我们的，也只有小部分骑兵而已。但我也顾不了太多了。
在这交战双方已打数十万人的战场上，我们两万人的加入，有些轻飘无力的感觉。但我的目的很明确，救下凝珊。
日烈月寒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向雷暴中央袭去。雷系能量场跳动着，剧烈地冲击着我的心房。混乱的天空中，我终于找到了他们。睿凝珊正与德馨娅激战着。威皓伦趴在不远处的萧鹔上，不知情况如何。
我和灵娇琳立即俯冲下去。
“小心些，德馨娅应该早就注意我们了，可她现在仍对我们视而不见。”娇琳心感我。
就在我们逼近之时，德馨娅向睿凝珊恨恨地猛挥一剑。凝珊被击退好远。我和娇琳冲了上去。刚一接触，便知深浅，雷灵珠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德馨娅紫色的瞳眸闪着寒光，敌意满满。然而德馨娅为多做纠缠，几招之后便带着突击部队离开。本想稍作追击，却被凝珊叫住了。
“哥哥，你们快去看看皓伦，他受伤了！”
娇琳向皓伦那边望了一眼，就又把目光收了回来。而凝珊身上已多处是伤，我自然要先去看看她的情况。媛玉冷笑了一下，接下来这个不讨好的活计。
“他伤的很重……”
正当此时，天幕变白。一道激烈的光柱射向德馨娅退去的方向。然而，巨大的金黄色光盾依旧准时出现了。
“圣梓渊一定在那里，我去找他。”媛玉拉起缰绳，带着她的卫队就向东方飞去。
“你和她一起去吧，她一个人我不放心。”娇琳对我说。
“好的，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面对浩如烟海的敌阵，灵媛玉没有丝毫犹豫，她将水灵珠戴在手上。凭借着强劲的水系魔力，媛玉在敌阵中开出一条路，按着龙光盾余辉的指引，她很快就找到了圣梓渊。
圣梓渊的卫队向媛玉围来。媛玉连放三箭，箭携魔力，蓝色水汽疯狂地冲击出去，将圣梓渊的卫队冲散。
“住手！”圣梓渊高声喊道。
他的卫队停了下来，而媛玉已至圣梓渊面前。
媛玉拈弓搭箭，指向圣梓渊，弦满。圣梓渊将双手伸向两边。
“为什么？”媛玉质问着，“为什么还要帮睿柯炜！”
“因为我别无选择。圣慕瑶启动了所有幻系水晶，她已开始影响所有幻域人的意识。既然你们也无法阻止她的野心，那只能由我自己来解决了。”圣梓渊义正言辞。
“影响整个幻域吗？”媛玉喃喃，她明白星元幻域何其广大。
“不止如此，现在的琳玛星也已被圣慕瑶控制。帝国卫队依托灵珠的影响才没有被其同化。媛玉，你也是灵珠使，戴着水灵珠吧。让意识完全属于自己。”
媛玉有些迟疑了，她手中的弓弦愈发松弛。然而此时，近万名骑兵已经围了过来。
“媛玉，没事吧。”还好我很快就追了上来。
“没事。”媛玉看了我一眼，把弓放了下来。
“圣梓渊，你不要再蛊惑人心了！”你难道还没有发觉，控制人意识的不是天琳花，而是灵珠啊！“我向他喊道，“正是灵珠赋予了你们无论如何也要封印天琳花的意志！“
“嘁。”圣梓渊厌恶地皱了下眉头。他的部队已将我们团团围住。
“媛玉，他没有新的答案给我们了。我们先撤吧。”我试探道。
“哼，睿凌恺，你还不明白吗？你已经插翅难飞了。”圣梓渊利剑出鞘。
灵媛玉看着我，目光茫然。她手指上的水灵珠闪着微光。
“别开玩笑，在这个时候……”我有些慌了，头皮发麻。
敌人越围越紧。我的眼角闪入一道金光。我慌忙望去，圣梓渊展开了他那金色的血统之翼。转眼之间，金龙的龙头已经冲到我们上方。圣梓渊凌空跃起，凭金翼俯冲过来。
我一人难以招架。
“媛玉！快醒醒！”
忽然，媛玉凝滞的表情忽然活跃了起来。她嘴角轻扬，向我眨了一下眼。我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
“开始吧。”我默契地微笑。两人安静地对望着，就在圣梓渊冲下来的一瞬间，我将日烈剑收入剑鞘中，左手半握凝集火系魔力，右手与左手接合，燃着赤色烈焰的能量剑，挥洒而出。
媛玉和我向上跃起，背后双翼随即展开。
圣梓渊下坠的剑势已无法收敛。红蓝两柄能量剑迎其而上。
“这是！”圣梓渊睁大眼睛，他没料到媛玉的意识并没有受到水灵珠的影响，更没猜到我和媛玉要出什么招。
两剑上挑，剧烈的爆炸瞬间轰开。冲击波向四面涤荡开来。圣梓渊的胸前被我们切了两道深深的剑痕，坠落下去。
“梓渊！”远处一声呼喊，是涵姮璇。她飞了过来。
我和媛玉挥剑追了下去。圣梓渊还在坚持，他挥动翅膀，调整身姿，横剑迎敌。
当我们三人再度过招之时，能量剧烈释放，冲击波接连不断。已经接近的涵姮璇瞬时就被气浪卷走。很快，万军从中就被清出了一大片空间，只有我们三人在中间。没有人再敢上前。灵媛玉与我的默契只增不减，梓渊又已受伤，没过多久便已招架不住。
我一掌打在梓渊的后背上，他向前翻倒，一口热血喷出。
“梓渊！”涵姮璇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但我和媛玉都刻意地忽视了她的存在。
“没有意义的……”
伴随能量释放而来的冲击波，再度将她向远处吹去。
媛玉左手凝出冰刃，趁机滑到圣梓渊捂着胸口的左手处，切下了他的中指，连带光灵珠一起落入媛玉手中。
我用火系束缚咒缠住圣梓渊，他的目光变得空洞无神。
“把他带回去吧。”媛玉道。
“不，你们不能把他交给圣慕瑶！”不知何时，涵姮璇已接近，“她会把圣梓渊杀了的！”
“你多虑了。在皇帝那里，圣梓渊会比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安全。”我说。
“我不能让你们把他带走！”姮璇吼着，银月镖出手，向我脑袋旋来。
我一剑挥去，尽管已经控制了力道，但炽烈的火焰还是熔化了银月镖，轻易地将姮璇吹翻。涵姮璇奋力抵挡，但她戎装上的金属已经开始熔化，像岩浆一般流下来。
媛玉一道水系束缚咒飘出，指向涵姮璇。冰火交融，大量水蒸气弥漫于视野之中。就在我认为初战告捷，准备返程的时候，雾气之中出现了一对翅膀，一双银灰色的羽翼。
又一枚银月镖，冲破水汽，直袭我面门。我习惯性地用剑抵挡，即使只是能量剑也能把飞镖挡开吧……不好！冲破水雾的银月镖闪耀着强烈的银灰色光芒。我开始向一边闪去。银月镖能量极大，穿透了我的能量剑，擦着我的耳朵，在右键上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飚了出来。
“血统之翼？金系的血统之翼？”
转眼之间，涵姮璇冲至面前，一把抱住圣梓渊，振翅欲走。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见到银灰色的血统之翼。唯一可能的解释：涵姮璇是琳玛星曾经金系王国的后裔，并且在星压力场中生活了几年时间。由于其后裔早已不闻于世，帝国也早已放松了对他们的监视。没想到会在今天……
事已至此，媛玉与我没有收手的道理，两柄剑挥了过去。涵姮璇丝毫没有退缩，反身便是一剑，金属剑刃竟割断了我的能量剑。圣梓渊亦恢复了神识，一剑刺向媛玉。媛玉急忙躲闪，我们的联手剑技被中断。我忽然注意到一抹紫色进入视野，德馨娅也来了吗？
“先撤吧。”媛玉心感我。她已将光灵珠收入囊中。
“好的。”我与媛玉对轰一掌，浓重的水汽喷涌而出。
我带着部队趁乱逃离，向禁军军阵飞去。我向身后望了一眼，涵姮璇扶着圣梓渊。天空之中，一金一银两对羽翼很是显眼。他们的骑兵立刻拱卫上来，摆出防御阵势。不得不说帝国卫队的执行力很强，刚才军阵中的巨大空当在顷刻间即被上万人填满。
我扭回头，正好和媛玉的目光碰上。她欣喜地一笑，“呐，合作愉快。”
“噗，你刚刚真的吓坏我了。”我笑道，“这次还不错，终于算得上是一次胜利了。夺走了光灵珠，圣梓渊不能再为他的部队提供能量了吧……”
忽然，媛玉的笑容凝滞下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然而，已经为时太晚。
没有任何预兆，我眼看着一道明亮的光柱从西方的地平线处射来，从我头顶上空掠过。强烈的能量场激荡，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且我的身后，已在刹那间化为地狱入口……
光柱在大地上刻出一道裂谷，裂谷两边数千米的树林均被夷为深黑色的焦土。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终章（1）
帝国卫队的攻势终于缓了下来，迫于龙眼攻击的威慑力，睿柯炜将部队化整为零，散于大陆东部山区。我们的军队终于有时间进行休整。威皓伦被送进医院，德傲雷接替了睿凝珊前线指挥的任务。而我、媛玉、娇琳和凝珊四人要去圣京觐见皇帝。
圣殿山下，有一大批民众聚集在这里。从远处望去，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望着通向圣殿山顶的大道，我叹道：“只能从人群中间走过去了。”好紧张，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民众的诘责。
灵娇琳拉住了我的手，微笑，如雨后的阳光。不管他们要怎样，我都会和你一同面对。
如是，心情稍微放松。我们继续走向圣殿山。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我们，我不自觉地微微低下头……
娇琳用手肘轻碰了我一下，“诶，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坏哦。”
“真的吗？”虽然看着娇琳的微笑，可我仍旧笑不出来，连做做样子都不行。
我们走到人群中，我在等待着民众宣泄负面情绪。然而，没有。我尝试着抬起头，望向人们的脸。
“殿下，我们支持你！”
“帝国永恒！”
无论男女老幼，眼中尽是充满希望的目光。琳玛星的人民，早已养成无条件支持皇帝的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