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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老人合上素描,缓缓地说道:“昨天是重儿十二岁的生日,有没有送礼物过去?”
“送了,管家送了大批礼物过去,但是,全被小姐……”黑暗中突然飘出一条黑影,无声无息,面目模糊,脸上依稀可见一道蚯蚓般的伤疤。浑身笼罩在一团黑光内,仿佛一个传说中的幽灵。
“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菲儿还是忘不了……,性格跟她死去的母亲一模一样!”老人双眼微红,接着冷冷地说道:“这次派出去的流影,有没有找到解药?”
“没有,自从十二年前被重伤后,阴无忌就再也没有在星辰大陆上出现过。据流影回报,也许……,也许已经到了不知名的某座海外岛屿!”幽灵般的影子语气冰冷,像座冰山般散发出一丝丝阴冷的气息。
“咳……,继续……,继续查,下去吧!”老人仿佛瞬间又老了几岁,大声咳嗽,洁白的手绢染上点点血迹,抿一口桌面上的茶水后轻轻地挥挥手。黑影闻言退下,无声无息地没入黑暗中,眨眼就不见踪影,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为了区区三页珈蓝经就家破人亡,这到底值不值得?”摸摸手中的素描,老人幽幽地叹一口气,这些年来,一直为当年的事情而自责。身为一个家主,他当年在女儿和家族间选择了后者,不顾一切地捍卫了家族的利益和存亡。但想想愤而离家出走的女儿,想想他们母子这些年来的委屈,心中不由得一阵阵刺痛!
正文 第十五章 你丫的没资格
目送胖长老挺着大肚子远去后,云重心事重重,快步向星院大门走去,准备回家问母亲她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生到星辰大陆后,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和母亲两人相依为命。他不介意生活贫苦,每餐有黑面包填饱肚子就足够了;他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自己过得开心就行。但是,他决不愿母亲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唯恐有一天,相依为命的母亲突然离去。
“咦,这不是云大废物吗?”就在云重心事重重,路经一片小树林的时候,突然,一名身穿锦衣的少年迎面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名身穿白衣的美貌少女和几名魁梧的护卫。别人走路眼睛是向前看,这家伙却是朝天眼,似乎自以为高人一等。
“滚,我不跟JJ长在脸上的家伙说话!”云重冷哼一声,继续往前走。
可恶的家伙,就是小姑娘青竹口里所谓的白痴——云逍遥,说起来,还是云重的表弟。可惜,这些年来不仅不给云重母子提供什么帮助,反而以侮辱云重为废物为荣,仿佛不这么做,就无法衬托他的高贵和聪明。
对这样的家伙,云重的做法一贯是鄙视加无视。
JJ长在脸上?
名叫云逍遥的锦衣少年脸色极为精彩,变脸般从意外演变成羞丑成怒,脸色铁青。身后的少女柳眉倒竖,冷冷地瞪云重一眼;跟在后面的护卫则强忍笑容,有的脸朝黄土背朝天,有的抬头看天,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一个是云家嫡系少爷,一个是大小姐的儿子,全都是家主最亲的亲人,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蠢到卷入他们两个间的争吵。
几年前,一个脑袋被驴踢过的家伙醺醺之下当众大呼小叫,跟着云逍遥骂云重为废物。结果,云逍遥被关了几天禁闭,那个愚蠢的护卫却被发配到一个偏远的小地方守矿山;整天喝西北风,后悔不已。
“你……,你这个废物!”云逍遥脸色通红,气得差点跳起来。想起父亲的教训,勉强冷静下来,冷冷地接着说道:“我很奇怪,星院不是禁止不能吸收星力的废物进来么?难道,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或者星院什么时候改了规定?”
“是啊,我也很奇怪,星院怎么会收一个头大无脑的废物!”云重脸色冰冷,接着说道:“难道,星院的入学资格变了,或者什么时候改了规定?”
“你……”锦衣少年云逍遥气得双眼冒火,本准备下令护卫们一拥而上,狠狠地把云重揍一顿;但看看不远处走来走去的学员,再看看明哲保身的护卫,又无可奈何。当众辱骂云重这个废物,被爷爷知道后,恐怕又得关几天禁闭;要是当众殴打,后果更加严重!
“我弟弟到底是不是废物,也轮不到你这个连家传上古星甲都保不住的废物来评论,你……,没资格!”站在云逍遥身边的白衣少女冷哼一声,不屑地看云重一眼,“一个无法吸收星力的废物,简直就是整个家族的耻辱,如果换了一个人,早就撞墙自杀算了!”
白衣少女柳眉倒竖,一头黑油油的长发迎风飘舞,腰上黑色的丝带勾画出一付玲珑的身材。虽然比云重大不了多少,但身材发育却好多了,凹凸有致,十足一个美人胚子。可惜此时此刻,她这个名叫云冰的小美女,在云重心里却比一只死苍蝇还要恶心。
“连JJ都没有的家伙,更加没资格!”云重冷冷地看白衣少女云冰一眼,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后者气得几乎吐血。
“废物,你这个该死的废物,我们云家,怎么就会出你这么一个丢脸的大废物!”白衣少女气得脸色铁青,胸前两个小馒头一起一伏,小兔子般上下抖动。
“一个头大无脑,一个胸大无脑,也不知你们父母当年是怎么整的,两个白痴!”云重淡淡地说一句,大步往前走,不愿再在这对兄妹身上浪费时间。
浪费时间是可耻的,在两个白痴上浪费时间,更加不值!
怎么整出来的?
少女身后众多护卫强忍笑容,一个个表情古怪,忍得那个痛苦啊,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云逍遥和云冰这两兄妹却气得脸色铁青,一个指着云重浑身发抖,一个柳眉倒竖,目寒光。
“你这个废物,我杀了你!”
一贯嚣张的云逍遥实在忍不住了,暴喝一声,拔出身上的佩剑就向云重冲过去。由于距离太近,身后的护卫一时之间根本就来不及阻止。云逍遥这家伙虽然头大无脑,实力倒是不错,去年就突破到星之力三段,体内凝结了三道星力气旋;实力比迟迟无法凝结星力气旋的云重强了不知多少倍,速度快。
“逍遥,别跟这个废物一般见识,等四年后的成人仪式一过,再看他怎么死!”
云冰边说边一把拉住莽撞的弟弟,虽然恨不得把云重的舌头割下来,但想想不怒而威的爷爷,给她一个熊胆也不敢当众对云重下毒手。更重要的是,眼睛的余光发现一身绿衣的小魔女从不远处冲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名实力强大的家族护卫。
“云逍遥,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拿剑杀云重表哥!”小魔女边说边气呼呼地甩动手里的长鞭,侧身挡在云重面前,不是别人,正是从小就古灵精怪的青竹。
“哼,总有一天要把这个废物杀了,免得外人老是拿他来侮辱我们家族!”看看人小鬼大的青竹,再看看紧张地冲上来的家族护卫,云逍遥不甘心地把锋利的佩剑插入剑鞘,狠狠地瞪云重一眼。
“你还说,要是云重表哥受伤,谁来给我讲故事?”小魔女话没说完,众人就差点晕倒,云重也有点无言。敢情,青竹这小家伙把自己当成免费的说书先生了。
“废物,记住了,四年后成人仪式一到,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云冰冷冷地笑笑,狠狠地瞪云重一眼,“在成人仪式上,家族子弟是可以互相挑战的;到时,乌蒙城也许就多了一个没有舌头的哑巴,多了一个残废的废物!”
“四年后,我等你!”
云重淡淡地说道,脸色冰冷,摸摸小魔女青竹的长发后大步离去;瘦小但挺拔的身姿,在阵阵寒风中格外萧瑟。看着他孤独但挺拔的背影,不知为何,白衣少女云冰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正文 第十六章 感悟
四年!
自己只有四年时间了!
云重心事重重,边走边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再过四年,自己重生到星辰大陆上就有十六年了,按这个世界的规矩,就到了正式成年的年纪。到时,不仅将面临成人仪式上家族成员的挑战,还将面临佩顿那只狗熊的生死挑战。
还得想法前往星殿,夺回父亲留下的唯一的遗物——斑斓战甲!
没有实力,要么被人在挑战中当场击杀,要么以后就像条狗一样屈辱地挣扎在乌蒙城的最底层。没有尊严,没有希望,永远都生活在堆满垃圾的黑暗中。甚至,也许像条狗一样活着都是一个奢望。
没有实力,夺回父亲的遗物就成为一场空想!
想起父亲遗留下来的斑斓战甲,想想伤心欲绝,背后暗暗垂泪的母亲,云重双眼通红,用力捏紧拳头。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捏爆狗熊佩顿剩下的一只卵蛋,恨不得把虚伪冷漠的段长老砍成两截,恨不得把剑眉星目的天才胡力打成猪头!
“总有一天,失去的东西要连本带利夺回来!”想想神秘黑玉上记录的修炼功法,云重死死捏着拳头,只要还有一丝机会,他就绝不会放弃。
……
一个多时辰后,云重回到了环境恶劣但温暖的小家。见脸色苍白的母亲正在房间内织一条白色丝巾,犹豫片刻后推门走进去,“母亲,我把丝巾交给胖长老了,你尽量多休息一会吧,别整天忙来忙去。反正,一条丝巾也卖不了几枚晶币!”
“没事,我刚刚休息过,桌面上有热好的面包,你趁热吃掉吧!”母亲云菲心灵手巧,边说边忙个不停,一会了就织好了一小段。针脚细密均匀,比在市场上买的漂亮多了。
“母亲……,要不,我陪你去看看到底得了什么病,免得这样拖下去,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云重有点迟疑,边说边寻思如何委婉地打探清楚母亲到底得了什么病。
“没事,只是一般的咳嗽而已,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看看懂事的儿子,云菲欣慰地笑笑,再想想自己的病情,不痕迹地暗暗叹口气。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认命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把云重养大成人。只要再过四年,儿子成人后就放心了。
“可是,母亲,我……”云重沉吟一会,接着鼓起勇气说道:“我今天听胖长老说,你的病不是一般的病情,普通的丹药根本没用,而是中了……”
“胖长老今天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云菲浑身一震,脸色大变,大声打断云重的话。也许是紧张,也许是生气,银针瞬间刺到左手食指上,渗出点点血迹。
“母亲,我们去问清楚到底得了什么病,然后才能购买对应的丹药。晶币方面不是问题,有了聚星刀,我接下来就能雕刻基本的攻击和防御法阵,维修大型的星甲!”对母亲的质问,云重避而不谈。
“没事,只是……,中了点风寒而已!”云菲心思过人,迅速判断出儿子并没有打听到什么内幕,松一口气后冷静下来,淡淡地说道:“以后,没什么事情的话,别老是去星院烦胖长老!”
“母亲,我……”见母亲不愿多说,云重叹口气,默默离去。见天色还早,干脆到铁蛋家继续整理报废的星甲,但心不在焉,一边干活一边回想母亲的话。
难道,还真的只是中了点风寒?
想想母亲这些年来的病情,云重疑虑重重。表面上看起来,母亲除了咳嗽外其它方面都没什么异样,不像中毒,似乎还真的与风寒有关;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没这么简单,。胖长老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人缘极好,如果母亲只是中了一般的风寒,他早就帮忙张罗对症的丹药了。
深秋时节,天气越来越冷,为了多赚点晶币渡过漫漫寒冬,铁蛋父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