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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点点头,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如此。”
话说到这里,旁侧那桌上的一位捕快便笑道:“周秀才能轻易把那周长新打的断臂昏死过去,想来武道修为不浅,既不知自身修为至何等品级,今日不妨与俺们王头切磋一番。”
“哎,岂敢岂敢,雕虫小技怎能与王捕头相比,我可不会去自讨苦吃。”周安连连摆手。
只是这酒酣耳热之际,王汉心头本就对周安的武道品级有所疑惑,不知其真正的修为高低,再有习武之人平日里便喜欢切磋比试,也有利于自身的修为提高,故而王捕头便大咧咧的说道:“无妨无妨,待会儿便到这后院里切磋一番,既然老弟你心有疑惑,便让我来一试。”
“那就有劳王兄了。”周安笑着拱手谢过,“只是待会儿切磋时,王兄你可要手下留情,点到为止。”
众人哄笑,王汉更是开心得意,连连摆手客气。
……
……
“鸿宾楼”后院掌起了几盏明灯,再有楼阁房间的灯光映下,虽不如白昼般明亮,却也能让人看得清楚。
酒足饭饱后的众人便围在了这宽敞的院落中,笑意盎然的等待着周秀才与王捕头切磋武艺。鸿宾楼的掌柜李翰敬也是亲自前来,陪着众人说笑……别说在这后院里切磋武道,他们就是在楼上比试较量拆了窗户,李翰敬恐怕都不会露出抱怨的神色,他们可都是衙门里的人。
而看到周安和这些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李翰敬不免苦笑自嘲,下午时心里还可怜这位年轻人吝啬银两,没想到人家真的是和衙门里的人相熟啊。
周安和王汉相互客套着在一些衙役的起哄声中走到了场院中间。
“敢问兄弟所习何种武功。”王汉显得颇为轻松的站在那里,大大咧咧的问道。
“这……”周安诧异了一下,苦笑道:“家父在世时,曾有友人相赠一本健体功法,并没有名称,想来也无甚名头来历,我本也不懂武道修为,只是为求强身自保,胡乱习练的到也刻苦。”
这番话众人略有些诧异,不过想到田师爷曾经说过的话,倒也不去怀疑。
王汉爽朗一笑,道:“我这所习武功,也算普通,军中‘崩石拳’、‘狂风刀’……兄弟是要比试兵刃还是拳脚功夫?”
“还是拳脚吧,点到为止。”周安摇头笑道。
落在众人眼中,自然是周安心有畏惧,生恐武器比试的话,不小心伤了自己。所以旁观者也都暗自不屑的想着:凭王捕头的武道修为对付周安,这用武器和拳脚还不是一样吗?既然早说过点到为止,自然伤不得你,瞧这点儿胆量;若是要伤你,无需兵刃单是王捕头那崩石拳,也能将你打的筋断骨碎。
王汉点点头,右手随意的往前一伸,道:“出招吧。”
话音一落,却见王汉脸部表情缓缓严肃起来,身上衣衫无风自动,看似依旧随意的站在那里,但一股无形的悍气已然透体而出,充斥在周身上下,隐隐带着些慑人的血腥杀戮之气——这是经历过无数次残酷的战争,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闯出来的人,真气受到潜意识的影响,才会释放出的一种彪悍的决死杀气!
那些在普通社会上比斗的武者是无法做到的,哪怕是…。。。你的武道修为比王汉在境界上高出两个层级,也绝对没有这般慑人的气势。
这,大概就是意境吧。
围观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感受着这股威势,心中暗自钦佩着王捕头。
然而周安并没有这种认知,他只是感觉到了那股气息的彪悍、霸道和无匹慑人的杀机!
果然厉害!与周长新相比,真是天上地下。
周安的眼睛眯缝起来,脚尖猛的一蹬地,身形一跃而起,如鹰隼般眨眼间便至王汉上方,伸腿如刀,狠狠的从高处劈了下去。
“来的好——!”
王汉大喝一声,身躯陡然一震,右臂抬起竟是要生生架住势大力沉劈空斩下的一击,左拳猛的击向周安小腿骨部位。
砰!
腿臂相撞,随即嗡的一声,空气被震出了肉眼可及的波纹,由相撞点向四周扩散开来。
王汉的左拳已经顺势袭至周安的小腿旁。
千钧一发之际,周安身在半空,却诡异的屈身,右手如刀插向袭来的拳头。
咔一声轻响,王汉左拳被由上至下击中向下偏移几公分,从周安的小腿下面擦过。
周安凌空身体横转,将将避过了王汉如迅雷般随即跟上的铁臂,单手一握抓住了王汉的手腕。
喝——!
一股磅礴的真气从王汉手腕处传来,将周安的手猛的震荡开来,铁拳袭向周安胸膛。
周安再避,身形急退,陡然止住迅即的折回,双掌交错扑向王汉,身形如鬼魅,掌影翻飞。王汉却是不避不闪,踏前一步,双拳猛然击出——任他千变万化,我自以攻为守,一招破敌,无坚不摧,一往无前!
啪啪!砰砰砰……
两人战至一处,真气四溢,风起如刀,受震荡向四周扩散开来。
几米开外树梢枝叶晃动,噗噗两声轻响,挂在枝桠上的几盏明灯竟是熄灭了两盏掉落在地。
呼……围观众人不禁发出一声轻呼。
却见周安的身形如落叶般被荡的向后飘去七八米远,踉跄着后背撞在了树干上,这才勉强站住。继而表情苦涩似再承受不住这般较量,微微俯身喘着粗气,右手抬起连连摆动:“不行不行,输了!”
“哈哈!”王汉爽朗一笑,身上的气息收敛,“周兄弟修为不浅,数月时间竟是从一介书生入得武道四品境,假以时日,不可估量,真让我这个几近六品的武者大感汗颜啊,佩服佩服!”
这场切磋比试,王汉只用了不足七成的功力。但令他心中大感诧异的是,比斗之中很明显周安无论是在进攻还是防守上,根本就没有系统的招式;更诡异的是,在周安的身上竟然没有感觉到真气的波动——怎么可能?
王汉心道,大概周安确实没有修行真正的武学之道,只是…。。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还好王兄承让,不然我恐怕早就筋断骨裂。”周安苦笑着说道,表情有些战败后的落寞沮丧。
这种情绪很正常,围观众人自然也不会想别的,纷纷上前笑道:
“周秀才文武双全,令人钦佩啊!”
“王捕头这一身武道修为,铁血杀气令人胆颤心惊。”
“是啊,有王捕头在,那些宵小之辈岂敢在皋沂县为非作歹!”
“秋平兄弟莫要沮丧,输给王捕头本是意料之中,想着皋沂县能有几人在王捕头面前走过十招的?”
……
谁也不会想到,此时看似沮丧的周安心里却在想着:“如此看来,我的武道修为,能算得上是六品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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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崛起皋沂县028章一笔中介费引发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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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
天气有些闷热,漆黑的夜空中时而传来滚滚闷雷声,却舍不得降下几滴雨点。
县衙的西面有一条偏僻的小巷,捕快黄云生的家就在巷子尽头,一处陈旧狭小的宅院。
黄云生是一名很普通的捕快,三十多岁年纪,平日里少言寡语,为人老实憨厚;家中有贤妻一位,膝下还养有一子一女,生活算不得滋润,却也勉强过得去——至少,在皋沂县所有认识他的人眼中,这就是黄云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的一名捕快。
一盏烛火如豆,昏黄发暗。
黄云生赤着上身坐在桌前,聚精会神的用一杆细小的毛笔蘸着墨汁写着字,时而擦一把脸颊上的汗珠。
“前都察院左副都御史周世青之子周安,本为一介柔弱书生,却能在短短不足四个月时间里,武道修为突飞猛进,迈入四品境界,实为罕有;巫师豢鬼加害与他,起死回生本就荒谬……县衙师爷田之闵所言虚妄……”
终于写完,黄云生搁笔细细审视了一番,继而又写道:“暂无甚异常,望局中派遣得力人手秘查。”
签下落款,盖上秘印,黄云生将纸上的墨汁吹干,小心折叠后塞入暗黄色的信封内。
信封上没有地址,唯有清晰的两个大字——局司。
……
……
第二日,黄云生请假,理由是他的妻子已有半年未回过金阳府的娘家,想要回娘家住些日子,并表示将妻子送至娘家后,必当速回县衙当值。
捕头王汉笑道:“你这受婆娘欺的熊包,去吧,多住些时日再回来也不打紧。”
几位同班的捕快齐声哄笑,又捉弄了黄云生几句。
黄云生红着脸颇为难堪的向捕头王汉道了谢,又和几位同班告了别,这才出去借乘了巡捕房的一辆马车,驱赶着回家接老婆孩子去往金阳府——没人会在意什么,公家的东西私用很正常,况且老实憨厚的黄云生平日里少有假公济私的行为。
也就在黄云生去往金阳府时,周安和胡万发已经商议妥当,从车店租了两匹快马去往布谷县了。
胡万发是位经纪,走南闯北多少年,骑马自然不是问题。
但周安不会,他还没有骑过马,故而不能纵马飞驰,只能慢慢悠悠一边在胡万发哭笑不得的指导下学习着如何驭马,一边心头感慨着等挣了钱先买匹马天天练着点儿。
一个武道修为已至四品境的武者,竟然不会骑马,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的。
要么,抽空做一辆木头的自行车?
这好像也是个发财致富的路子……摇摇头,周安抛开这个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开始思忖着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
按照胡万发所说,事情的缘由很简单——胡万发一位同样做经纪的朋友,去年秋天联系了一批南方的药材,卖给了布谷县的药行“回春堂”。这其中预算好的中介费用是十两银子,但这位经纪在价格上两边谈妥后,可以赚取到二十两银子的差价。这无可厚非,经纪嘛,赚的就是这种钱财。但“回春堂”的掌柜陈靖远觉得吃了亏,索性连那十两银子的中介费用都不想给了,他也没有明目张胆不顾名声的赖账,只是那位经纪每每拿着欠条找上门儿时,都会以各种理由推托。
至于为什么胡万发和他的朋友没有去找别的武道强者处理此事,是因为数目太小,那些有些实力的人根本就懒得去做这单生意。
这是目前周安所知的情况。
事实上……这笔债务不是三十两,而是高达三百两银子;债主,就是胡万发本人!
胡万发这笔买卖做的很大,去年秋天,他凭着多年来走南闯北的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与几名从南方过来贩卖药材的商人谈妥价格,而后介绍至布谷县的“回春堂”卖掉,并且从中谋取到一半的利润差价!
而原本,胡万发是可以先收购,然后再贩卖的。
但是做为最底层经纪这一行的人,一来他没有那个经济实力去收购;二来他担心万一七拼八凑借来高利贷收购了货物,却卖不出的话,那就彻底完蛋了。倒不如两手一倒腾,空手套白狼,轻轻松松赚取钱财来的爽利。
他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出奇的顺利,这批药材并不需要去找到更多的买家,“回春堂”一家便全部买了下来。
起初胡万发还颇为惊喜,感觉这笔钱赚的太容易了!
他提前告知了陈靖远,交货当天把货款交给他就可以了,至于那些南方的药商,则由他负责支付货款——这是一种被认可的交易规则,三方都明白经纪在其中有利润可赚。
陈靖远也爽快的答应下来,但是因为当时手头银钱有些紧张,所以只能先付一半,过些日子再把剩下的欠款一次性付给胡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