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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在卧榻上翻了个身,把脸蛋对着巫师,露出的笑容让这张苍白的脸看起来变得温暖,似乎过去的灾难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哦,再过三天,薇卡女士就可以自由行动了,但是在这之前,她还要留在这儿。”负责主治的教士凯尔丹对奥根和潘尼介绍着状况,得到了两人的道谢。
“谢谢你,教士大人,这样晚了还要费心思照看薇卡。”巫师十分感激。
“这……我只是在履行职责。”凯尔丹笑了笑,忽地目光指向薇卡床榻旁边:“其实你更应该感谢格罗菲娅大人,一些不太方便处理的事情,一直是她在帮忙操办。”
“哦?”巫师的目光转向床头,一双视线和自己一对,塞拉立刻受惊一般地垂下眼睛,起身匆匆离开了治疗间,这让他尴尬得不轻。
见了塞拉种种姿态,他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就是一个情商低下的傻子了,不过如今的他并没有了以前那种放浪的心情,现在的时局更不允许他考虑别的事儿,所以他只好装聋作哑。
反正单恋是无法持久的,这种年纪产生的情感大多轻浮而善变,时间会改变一切,他并不为此担心。
“感觉怎样?”他打定了主意,又把视线落到薇卡的脸上,伸手抓住了几根散乱的金发,关切地轻声询问。
“还好。”她打了个呵欠,似乎这样轻微的动作也会让她感到不适,她皱了皱眉头,眯着眼睛看着床边的潘尼,希柯尔,还有心不在焉的奈菲丝:“现在还没有力气,小坏蛋们,我真想快点回去呢。”
“好好休养,还有……”巫师想要将拷问出来的情报告诉薇卡,但是一股犹豫让他把想说的话缩在了嘴边,虽然迟早要让薇卡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他却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说出口来是否合适。
他很害怕这会让薇卡怒气攻心,好不容易好转过来的身体再次气出个三长两短。
通过老板娘的梦话,巫师知道薇卡很重视这个缺心眼的兄弟。
“想说什么?”薇卡抬了抬眉毛:“和我还有什么不可说的?”
她的表情有点不悦,显然是不满意于潘尼的吞吞吐吐。
“我已经查到了凶手……”潘尼吸了口气,最后决定实话实说,看着她的眼睛:“是埃德蒙特的修科拉迪。”
“修科拉迪?”薇卡眼皮跳了一下,嘴巴微微张开,显然是吃了一惊:“竟然是他?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已经查明了昨天傍晚时分他的行踪,可以确定是他找来了那个吸血鬼,而且……”巫师握住了薇卡的手,表情十分严肃,但语气却放得尽量缓慢:“我还有别的证据,薇卡,你愿意信任我吗?”
她愣愣地点了点头,看来还没有从得知这个消息的惊愕中反应过来。
“我问过你的兄弟……”潘尼话音未落,就感到握着的手颤抖了一下:“等等,潘尼……”
情急之下,薇卡都忘了使用巫师的假名,额角的冷汗,说明她心中的紧张:“你说你问过克劳德?你……”
她张着小口,有点儿语无伦次,巫师模棱两可的语气让她感到吃惊,初时的惊愕过去,简单组织一番潘尼透露的信息,如果这些都属实,当然很容易推断出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么潘尼查明真相的方式,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推断出来了……
一股巨大的不安挤压着她的心脏,她看着巫师的脸,脸色更加苍白,两只手反握上潘尼的手腕,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但是身体的虚弱,让她即使如此用力,也难以让巫师感觉到。
不过他却能够知道薇卡心中的紧张与不安,这让他感到愧疚的同时松了口气,如果自己在对方心里没有一定的地位,以薇卡的精明,即使心中如何不满如何不安,也会立刻进行伪装,而不是现在这样将所有情绪清晰无比地摆在自己眼前。
“放心,他没事。”巫师说话时有点底气不足,因为他也不敢肯定那些对他保证“绝对不会出事”的黑海帮打手们会把那位公子哥儿教育到什么程度,但如果真的玩坏了,即使外表看起来没什么伤痕,也肯定不会让老板娘满意的。
然而相互的了解却让薇卡很容易捕捉到了巫师话语中的那点心虚,整个身躯都开始颤抖起来,巫师连忙伸出双臂搂住她的上身,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着解释起了事件的来龙去脉,从克劳德探望时表现出的可疑,还有之后潘尼查到的一些资料,种种迹象,最后才将事情大致说清。
当然,胶水麻布这样令人惊悚的细节,则被巫师选择性地忽略过去了,从薇卡的反应中他知道这样的细节是绝对不能在现在披露的,并反复保证克劳德没事,但是即使这样,薇卡仍然不能放心,她双手紧紧抓住巫师的脖子,直到巫师安慰了许久,就连希柯尔也在旁帮腔,才将老板娘的情绪安抚下去,她抹了一把红色的眼圈,靠在潘尼的肩膀上:“谢谢你,潘尼,谢谢你……”
紧张与不安过去,薇卡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旋即心生庆幸——她清楚红袍法师做事的手段,换位思考,即使是自己站在巫师的位置,采用的方法一定更加坚决果断。
“没关系的……”巫师的笑容有点无奈,知悉了事情的经过,他对于克劳德倒是没有多少仇恨——一个缺心眼而自作聪明的公子哥儿而已,虽然动机险恶,但是在这件事之中起到的作用却不是很大——经过讯问,他知道这个公子哥和吸血鬼没有关系,也就大大降低了潘尼对他的仇恨,更何况克劳德和薇卡之间的关系是如此的敏感。
他总不能为了一时之快让薇卡受到永生难愈的伤害——那无疑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遗憾。
“……等等,他还在你那里……你能不能……”对于克劳德的德行心中有数,薇卡可以想象巫师用了一些什么手段,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她也发现自己没有指责巫师的立场,这次意外的最大受害者就是她,她总不能因为始作俑者是她的弟弟就对巫师的复仇举动进行指责,但是她仍然害怕克劳德为此受到过分的折磨。
归根结底,她是个心软的人。
“我一会儿就吩咐他们不要为难克劳德。”巫师点了点头,薇卡这才松了口气,转而开始思考起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真是不敢相信,修科拉迪居然会和吸血鬼搞在一起。”
她的表情十分忧郁:“这些年来,他们祖孙三代对我们一直十分忠诚。”
“忠诚总有经不住考验的时候。”巫师摇了摇头,沉吟一下,低声说出了自己的推论:“薇卡,他们这次的行动,是不是说明吸血鬼对你们家族……很有想法。”
“当然……”穿着一套老旧长袍的大主教艾伯特·葛瑞戈·卡扎尔带着塞拉走了进来,巫师和薇卡交流的声音一直很轻,大主教刚刚走了进来,只来得及模模糊糊听到出自巫师之口最后的这一句话,但这已经足够让他接上这个话题。
在不明真相的西门人眼睛里,薇卡遭到吸血鬼的暗杀,当然说明了埃德蒙特的利益受到了吸血鬼的觊觎:“迪塞尔先生,埃德蒙特女士,吸血鬼的野心一向如此,通过这次的事故,你们应该已经察觉到了。”
经过一番考虑,大主教决定前来对薇卡伸出援手。
在西门,提尔的教会一直是吸血鬼的死敌,由于种种原因,在这场争斗中,提尔教会虽然曾经取得过辉煌的胜利,但更多的时间里,却一直受到吸血鬼的压制——这股势力的强韧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甚至他都不敢肯定,从四年前的胜利到了现在,贵族联席会中,究竟有多少人被吸血鬼控制住了,但是这次事件让他察觉到了契机。
很显然,吸血鬼们的刺杀说明,它们还没能掌握埃德蒙特。
那么卡扎尔主教当然可以借机与埃德蒙特建立起盟友的关系,在对抗吸血鬼这一方面,双方显然有共同语言。
“多谢主教大人的关心了。”薇卡颔了颔首,开口道谢,这位慈祥的大主教摆了摆手,示意他好好休息,转向巫师的时候,神情有严肃起来:“所以请各位一定不要对他们掉以轻心……实话说……”
卡扎尔大主教挑了挑眉毛:“西门城的贵族们,大多数对它们……缺乏警惕和防备……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巫师皱了皱眉,继塞尔租界事件之后,这次事件更无比清楚地将吸血鬼摆在了他的眼前,想要在西门求生存求发展,无视它们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他对于敌人却还缺乏了解,初来咋到,脚跟还没有站稳,新事务层出不穷,正是最忙碌的时候,他根本分不出精力研究那群隐藏在黑暗中的家伙,但是现在,吸血鬼们的行动明确无误地告诉他已经成为了这群家伙的拦路石头,那么他就必须做好准备和它们好好周旋。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潘尼。”薇卡气息幽幽地说道,作为西门城的本地人,她显然对这些事儿再清楚不过了:“很多时候,贵族们明知这些吸血鬼的存在对西门不利,但也要容忍它们……”
巫师挑了挑眼角,薇卡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片地区虽然有矿山,有密林,但同时也有太多的魔兽,这里之所以得名巨龙海岸,就是因为历史上很多次有巨龙盘踞在这片区域,直到七法崔塞纳击倒巨龙齐瑞松希耶萨建立西门城之后,地区才开始有了人烟。”
她轻咳了一声:“潘尼,你要知道这样的环境导致整个地区没有太多适合耕种的土地,肆虐的海盗和异类生物过于泛滥,很少有渔船敢于大着胆子出海,食物来源不足……所以巨龙海岸一直缺少人口……”
“要知道,虽然我们靠海吃海,经商为生,但科米尔和桑比亚、还有周边的一些其他国家一直很谨慎地控制着我们的粮食进口,这是一种很有效的手段……”薇卡叹了口气:“我们难以维持一支稳定的军队,大量人口外流,想要维持住西门的局势,就必须借助一些东西……”
“唔……亲爱的薇卡女士,不得不说,你们的想法实在出了偏差。”卡扎尔主教干咳一声,显然十分不赞同这类观点:“靠着黑暗的力量维持虚假而不牢靠的繁荣……这几百年来你们已经吃了很多苦头。”
“但我们能控制它们。”薇卡咳了两声:“它们一直没有成功地颠覆西门的政权,不是吗?只要贵族联席会愿意,摧毁吸血鬼的组织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卡扎尔大人,十五年前,上任吸血鬼王的下场就说明了这一点,没有我们的协助,即使是阿利亚斯女士也不可能深入到它的地下宫殿。”
“但是现在呢?”卡扎尔皱起眉头,语气激动起来,显然十分不赞同薇卡的说法,语气里也增添了几分笃定:“亲爱的女士,经过我多年的观察,你们早在十年前就控制不了它们了,即使你们这些贵族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对那些吸血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视而不见,但是这也改变不了它们不断侵蚀贵族联席会的事实!即使你们或许有很多手段让自己避开吸血鬼的侵犯,但是西门城的人民呢?每天晚上都有平民成为吸血鬼獠牙下的牺牲品!它们的力量还在不断壮大,过不了多久,这座城市就会成为吸血鬼王国的首都,更可怕的是,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一任夜之王隐藏在什么地方,即使是四年前那样的动乱,我们也没能将他的真身逼出来。”
“我只是说历史。”薇卡苦笑着对卡扎尔点了点头:“您说得对,卡扎尔大人,这座城市的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