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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我还以为您是落英山新收的徒儿呢。”
玉梨子哼了一声,并不买他的账。而摇光也不生气,低声唤来弟子,命其上前为玉梨子一行领座。二弟子云修走过来,礼节性的笑了笑,随即侧过身,道:“请——”
明日便是水陆大会之期,广场上人才济济,虎视眈眈,大伙瞧着他们的眼神里多有不屑,但玉梨子并不当回事,只顾自己昂首阔步的朝前走。他们一行回到休息区,木子一眼便看到了打头玉梨子。
待他们走进,便立即走到他身边,恭恭敬敬唤了他一句:“师傅。”
“秋寒!”莫休和顾霜尘见她走上来,二人皆是一脸惊喜。但几人还来不及抒发重逢的喜悦,便见摇光道长的贴身童子送来一封书函,书信的内容便是这次水陆大会初赛的考题。
“这就开始了?”莫休疑惑,“从前大会之前会有誓师大会,各门各派挑选的弟子都要经过各派的审核,确认无误后才可成行,怎么此次直接进入主题了?”
“想必是他们人也不齐罢。”木子笑了笑,在玉梨子耳旁说道:“云影已经有散仙之实,只是她运气不好,这几天恰逢渡天劫,失了功力被我绑了来。此次我没能带回云岚和望卿,便让他们也缺人。如此一来,倒也算是与他们打平了。”
“没能带回云岚和望卿?”玉梨子侧目,“望卿已经归来,正在马车中休憩。”
“已经归来?”木子一怔,“此番我并未见到云岚,他如何肯归来?”
玉梨子神色一黯,微微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晓,你且先将此番际遇悉数说与我听。”
木子点头,缓缓地将近日的事全都说给他听,只是到了浸入月湖之后的事,她选择了隐瞒。只道是自己中了寒毒,疗伤休养了许久才得以脱身。
玉梨子听完,久久不曾言语。木子在他面上看不出什么,便试探道:“师傅,怎么不见千寻?”
玉梨子摇摇头,“你走后,她也便失踪了。”
木子‘哦’了一声,洋装失望。站在一旁的顾霜尘见二人交头接耳,说了好一会话,也并不好奇他们的谈话内容,只问:“师傅,今次的考题是什么?”
“超度。”
“超度?”顾霜尘凝眉,微微有些担心。众人闻言,也都开始沉默。
超度可以说是考题中最难的一种,把握得不好便是魂飞魄散,不是他死便是我亡,但无论是何种结局,都不符合过关的要求。超度的唯一法门便是解开一人的心结。
可人心最是复杂,心有千千结,想解又谈何容易?
“摇光老头扔给你们一个难题。”玉梨子将书函递给顾霜尘,便独自坐在一旁生闷气。顾霜尘连忙将书函打开,和木子莫休一同观看。而信上所描述的,又是一个可歌可泣的故事。
三人看完,一时无话。
“去休息吧,”玉梨子看了一眼渐暗下的天色,叹息道:“今晚养足精神,明日又是一场恶战。”
“嗯。”木子点头,率先回了房。她连夜赶路本就疲累至极,再加上长期的精神紧绷,早已体力不支。她回到房里,沾了床便沉沉睡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晨,天光将将放亮,木子一模枕头,发现湿哒哒的一片,眼角不知是汗还是泪,混合在枕头上,与头发黏在一起。
木子想不起来昨夜梦到了什么,她只想赶紧洗个澡。她忽然想起后山有一方寒潭,便飞身向碧波潭掠去。
不多时她便到达了目的地。除尽衣衫走进寒潭,泡在泉水里,便觉天地一片清凉,树木茂密的枝叶遮挡了这一席小天地,她静静的泡在潭水中,享受着这刻的舒爽。
但故地重游,她又不免想起十年前的场景。彼时,她与千寻、不,应该称呼他为白帝,曾与他,也有过美好的曾经。
但那终究不是她可以企及的梦,她的人生,与情爱无缘。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我已经要SHI了,阿门………………
错别字来不及改了,等我写完第四更,明日起床再改吧,么么哒
第六章 水陆大会(2)
木子回到山尖时;众位师兄弟已经梳洗完毕;等候出发。今次的考题;由于望卿身体抱恙;便只有顾霜尘和木子前去。
出发前;玉梨子特意将她二人叫进屋里,嘱咐他们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超度的亡灵也许并不像肉眼所见,更要用心去看。将自己比作亡魂,便是解开一切的关键。
木子接过书函;点头称是,随即便与顾霜尘一道;驾着马车离去。
近十年来,修道界最大的两件事,其一莫过于十年前,落英山弟子夜千寻打败扶摇山弟子,此事一直为修道界人士所津津乐道,听闻落英山此前受尽欺凌,经此一役便算得上是咸鱼翻身,狠狠抽了扶摇山一个响亮的巴掌。如今落英山也与昨日不可同日而语,白秋寒顾霜尘舒望卿三人的名讳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
但十年后的今天,扶摇山出了三位神童的事却又再次震惊了修真界。传闻云影,云修和云桓皆已升仙,对此次水陆大会可谓志在必得。
掌代弟子中,最晚入教的云桓曾是一名皇子,他近日孤身闯入血祭坛,以无上道法超度了被困于祭坛内的三百八十余个冤魂,消息传来,整个修道界为之震荡。
摇光道长素来以淡泊名利为荣,不苟言笑的他也就这件事,不无骄傲地赞道:桓儿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修道奇才,贫道也自愧不如。
而这位奇才,现在正身着白色长袍,骑着高头大马,不疾不徐的跟在木子二人的马车后。
他的领口及袖口用墨绿色的丝线绣着竹节,腰间佩了一枚深黄色的羊脂玉,下摆同样是墨绿的竹节,不过比袖口的花色稍大,身后束了一把长约八寸的剑。他本就生得白净,加上他五官俊俏,轮廓分明,白色的衣饰更显得他容貌俊逸,看上去干净清爽,大有儒侠的风范。
可惜,再是如何的天才,在木子看来,人品也是有缺陷的。
她记性不错,还记得多年前也是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诓了顾霜尘的举荐信,上了扶摇山。
这样不择手段的人,她不鄙视,但也并不欣赏。
她知道人的*无限,为了达到目的难免要伤人,从前她也是如此,但是不管如何,她的心中总有一个底线和原则,那便是真正对自己亲近的人,必要回报十分。伤害对自己好的人,那实在是不应该。
木子放下车帘,开始认真研究此番的考题。
畦湟谷地百多年前一直是全国重要的粮产地,可自从百年前畦王统治后,那里便被妖魔化,都说畦湟谷地太邪门,短短几年时间内地居民全部迁出,肥沃的土壤变成了一方恶土,凶险至极。而木子此番的任务便是将驻留在谷地的恶灵超度,还一方水土安宁。
木子对这些了解不多,倒是顾霜尘曾被作为太子教导,对前朝的历史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说:“畦国的亡国之君叫汤央,英年早逝,据传他为了宠妃自缢而亡,从此山中便再无宁日,国不将国。”
“我们要超度的人可是汤央?”
“非也,”顾霜尘摇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云桓,见他也正含笑的看着自己,知晓自己所知道的东西他也一定知道,便索性不再压低声音,道:“扰乱畦王的,乃是他的妻子。”
“王后?”
“不是王后,”顾霜尘再次摇头,“而是他的结发妻子。”
木子一听,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了。她心中冷笑,直道这又是一个抛弃糟糠的故事。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到哪也不外乎那么几种。所谓,求不得,意难平。看不开便是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一路按书信中给的地图走来,方圆百里竟无人烟,就连鸟兽都少量得可怜。周围皆是密林,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齐腰高灌木丛看得人生厌。
太阳从身后慢慢升过头顶,直到落下地平线,正当他们快要迷失在灌木丛及高大的树林里时,远处突然出现了连绵的山川,此起彼伏。
“到了!”顾霜尘一下便来了精神,“地图上说绕过前方的山,畦湟王府就在山脚下。”
可越是接近,便越是难以够着。畦皇谷地就像一座海市蜃楼,看得到,摸不着。路越来越狭窄,越来越崎岖,马车已经不能用,他们只得下了马车,徒步而行。
并非不能御剑飞行,只不过想保留些许法力,不想真正遇到紧急的情况,却后继无力。
“这个山脚究竟在哪儿?”木子气喘吁吁,指着前方的灌木林,只见上头系着一抹白丝带,正是木子的衣角,“这是我的衣衫,我们一直都在原地转圈。”
“鬼打墙?”顾霜尘说完,木子便拿出佩剑九霄,向天宫掷去。
九霄像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红色尾焰划过夜空,而密林在一瞬间消失,一座大山屹立在他们面前,一个古老的大门外挂着两个大红的灯笼,在漆黑的夜里份外刺目。
九霄划破天际,破出了一片建筑群。
“走。”二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随即想也未想,向大门走去。
“咚咚咚——”木子敲击着木门。铜环敲击大门的声音一下下似敲在他们的心上,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有人吗?”在木子正打算破门而入时,却不想门从里打开了一条缝。从里探出一个老妇的身体,鹤发鸡皮,两个眼洞空荡荡的,赫然是被人挖去了双眼。
只听她苍老嘶哑地声音问道:“你是?”
木子刚要答她,却被顾霜尘拦住了。他挡在她身前,对老妇笑了笑:“你好,我们路过此地,想借宿一宿。”
老妇用空洞的眼眶看了他们一眼,随即打开大门,让出一条道,“里边请,房间多,随便住。”
木子二人跟着老妇走进去,这时天空却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道闪电划过,木子赫然见到残破的窗户里,模模糊糊看上去有很多人影,定睛一看,才发现里面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竟是一个个笑得苍白诡异的纸人!
“轰隆……”一串炸雷在头顶响起,若是凡人,此刻只怕已经吓晕过去。而比起鬼宅,木子却更担心云桓,对她来说,鬼怪并不可怕,人心才最难测。那个一直跟着他们的人此时却已经失踪多时。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更……我还在写……也许会有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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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水陆大会(3)
前殿一阵喧哗;想必是裴司音下朝了。今日较之以往;回来得晚些;不知有何事耽搁了?
瑶英迅速回到花园里;未敢停留。
她最后一次见裴司音是在八年前;他说:“我不想见着你,你就呆在那花园里罢,不要出去丢人现眼。”语气平淡的犹如他的白发,直顺的垂于腰间。
从此,瑶英便再没见过他;而她素来喜静,便也乐得清闲。只偶尔提着自制的桂花酒出门去寻嫦娥;那酒是嫦娥教她酿的,嫦娥在酒里加了一味料,名曰桑菊,味甘。加入酒内,酒便入嘴清甜,满口余香,而后苦涩,令人粹不及防。
嫦娥说,生活就犹如此酒,本以为自己饮的是沁甜,可实际上却是满嘴化不开的惆怅。
“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在此等候一个时辰了。”男孩眉头微皱,显得很是不耐。
瑶英微微楞了一下,便立刻下跪道:“参见皇长孙殿下。”
“你起来吧。”他抬眉,“未经我的允许,私自出府,该当何罪?”
“我出府与你何干?”瑶英心想,可想归想,却只得说另一套:“清月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