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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嘴角一提,笑得花枝乱颤:“哟,真看不出来是个熟人!历练过的还这么纯,也实在难得,客人都给你,我还怕你铁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不过冲你勤奋努力的态度,我这里恐怕要换头牌了。”妈妈冲外面喊:“芸香!进来好好伺候小姐,小姐想吃什么就端什么,瘦一圈,你就洗一个月衣服,听清楚了没?”
门外面进来个看起来和小黄差不多大的姑娘,唯唯诺诺地一个劲答“是”。
小黄被雷神一个叉雷劈中翅膀根伤到灵魄,侥幸没变回原形,法力却一时半会使不了。这其实没什么,她从前经常没有法力的日子,也都过来了。
几个月后,青楼里几年来最神秘的新花魁小黄仙正式接客,忙乎一天,竞标者争着一睹花魁风采,价码抬得一浪比一浪高,最后被十里八乡最有名的恶棍富二代猥琐男夺得头筹。这一切,小黄当然不知道。妈妈以为她开过荤见过世面,事先一直好吃好喝供着,啥都没教,最后披金戴银涂脂抹粉直接送进客房。
进了客房,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接客,该怎么接客。妈妈为了今晚给小黄仙造势,外加那个夺筹二傻给的银子的确多,所以让出楼里最豪华的客房给他们。客房里,进门先看见一排轻飘飘的帘子,帘子前站着个人。这个人,实在是小黄见过最丑的男人,又矮又搓,难以下眼,但这人就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帘子里还有个人。
小黄撩起帘子看向里间,顿时觉得映着月色连着红烛的夜晚消失殆尽,实在是看过方才的那个人,再看这个人,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小黄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开心地大喊一声:“真王!”
☆、玄鸟
玉清真王品着小烧,撩起眼皮看向她,赞叹道:“人间的酒竟比天庭有滋味得多,今后有机会,我倒想转生做一世人。”
小黄泪眼朦胧地说:“真王,我法力没了,上不了天庭。”
“此事我已知晓,所以才四处找你,身上的伤好了么?”
很多很多年来,每每受伤无助时,小黄都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这次只不过在人间养了几个月的伤,真王居然亲自下凡,她心中淌过阵阵暖流,一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小黄一直都很感性。
玉清真王坐在红木椅子上,又喝下一杯烧酒,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花草树木,鸟兽鱼虫,被创造出来,便有自己的思想,要养好它们,就要尽心呵护,等时机到了,它们才会越长越好。”真王又道:“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小黄嘴角向下一撇,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真王大腿:“真王!!!我错了!!!养文玉树的灵泉水对疗伤有效果,这几天被我喝了一半,你罚我吧!”
真王摸摸她头顶,叹了口气:“文玉树本不该来天庭,本王见它千里迢迢而来,一时恻隐之心大起,却没想到首先害了你,又怎么会怪你。”
小黄心中更加愧疚,眼泪鼻涕一起蹭到真王雪白的仙袍上,断断续续地说:“真王!!!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骗你,我不是野鸡之王,当时为了讨你欢心,才一直憋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其实我是一只玄鸟,前一阵受了伤才被迫变回真身修养,真王救我护我,三生三世也报答不了您的恩德!”
玉清真王将她揽进怀里,安慰道:“将你带回天庭的是我,第一次见你,所有人都说是鸡,本王自认遍览群兽,也没有怀疑,从你能化成人形那天起,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不是鸡。不说,一定是有苦衷,何况过去的已成前尘旧事,你从今往后只是紫云阁的仙卿,有人敢伤你,本王就绝不会袖手旁观。”
小黄抽噎着说:“真、真王!今后若不嫌弃,脏活累活都让我一个人干吧,我对不起你!”
玉清真王在天庭呆了许多年,形形□的小神仙见过不少,像她这样傻到可爱的还是第一个。真王心中极深处的一个地方微微一动。
小黄将头靠在真王肩上,满足地说:“我从出生起就孤零零一个人,从来没人关心过我,直到一次历劫重伤,一个人间女子救了我。我为了报答她,将她一族寿命延长了四百年,那四百年里,她教我养蚕缫丝,织布做饭,可最后,我还是没能救得了她。真王如此待我,来日上刀山下油锅,只管吩咐便是。”
真王情不自禁地笑起来:“越说越没边,本王一向宽宏大量不忍苛责,你只要专心修行,莫要再让我天南海北地四处找你了。”
恰在此时,门被试探地敲了几下,妈妈在门口讨好着问:“公子对我们姑娘还满意吗?我看许久没有动静,才来问是否要添点酒菜?”
门忽然被打开,小黄俏生生站在当间,容光焕发,连妈妈那百经风尘的老眼看了都不觉一惊。
小黄说:“这段日子,多谢妈妈照顾我。”她从手中递过来一片黄澄澄的金叶子:“这片叶子防身驱邪,百毒不侵,危难时能救你一命。”
妈妈笑呵呵地接过叶子,一头雾水:“哟,好端端的这是说哪儿的话,公子送你的?”
“是我家真王送你的。”话音刚落,妈妈的腿就软了。
她从十几岁进勾栏,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少的,当官的做生意的,穷一代富二代世家公子王侯公孙,阅人无数,但没一个能有这人一半好。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但就是和那些俗人不一样,没错,这个人,见之忘俗,多么有神仙样!
妈妈惊呆了。里面不应该是顾老爷那个败家二公子吗?
她揉了揉眼睛,再看,眼前哪里还有人影。这一切,居然是个梦。
芸香在烛光下绣花,今天她伺候了几个月的姑娘第一日开门接客,以后姑娘火了,自己的日子似乎就不会再这样难过了。
但,此刻本该在客人房里的姑娘居然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面前,她一惊,放下花撑:“姑娘出事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黄牵起她的手,放进一片柔软的金叶子:“芸香,你我一样从小就是孤儿,这片叶子你收好,不要让别人看见,危急关头可以保命,将来到了地府,还能让你投个好胎,这几个月照看我,辛苦你了。”
芸香看了看手里的叶子,对小黄道:“姑娘这是要走了吗?”
小黄点点头:“嗯,今后要好好过日子,我在天上看着你呢!”
芸香一愣,悲伤在心头滑过,姑娘忽然就不见了。
玉清真王带着小黄重回紫云阁,合欢跟一众仙卿一齐在门口迎接,她们向真王行过礼,纷纷围在小黄身边嘘寒问暖。小黄鼻子一酸,红着两个眼泡道:“真王和姐姐们对我太好了,我今后再也不闯祸了!”
合欢道:“这件事本来就不怪你,雷神在天庭作风一向如此,儿子没了还不知道收敛,真王听说此事,气得很久都没说话,我都没见真王生过这样大的气。”
小黄听在耳里甜在心里,真王如此用真心待她,无以为报。
她从此越发勤快,真王练字画画,她就在一旁铺纸磨墨;真王品茶会友,她就在一旁端茶倒水;别的仙卿有时犯懒,她就帮着打扫院子和各个宫殿。
如此过了一段日子,偶尔在桃林里修剪花枝时,小黄还会想,那天在墙外的人,居然再也没有来过。
一天,小黄手里捧着一盆甘华草往前殿走,几个仙卿风风火火地赶来说:“快!东华帝君来访紫云阁,真王让你泡壶茶去前殿!”
小黄心下一颤。来天庭这么久,东华帝君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不知这位帝君长得什么样,又是什么脾气,天庭里仙阶最大的上仙,一定与别的上仙不太一样吧。
小黄端着一壶桃花茶,外加两个茶盏,充满好奇地他进了紫云阁正殿。真王见了她,眉开眼笑道:“你来了,这位是东华帝君,速来见礼。”帝君原本背对着大门而立,闻言回头看来,当即怔在原地。
只听呛啷几声脆响,小黄手里的茶壶连同茶盏在地上摔得稀烂。
她慌忙低头去捡,双手不住地颤抖。门外合欢闻声进来,一面赔礼一面帮着小黄收拾残局,玉清真王轻咳一声:“想是初见帝君,被仙威所摄乱了分寸,还望不要见怪。”
东华帝君渐渐缓过神来,直直地看着小黄,摆摆手道:“想必是一时手滑没拿稳,你……没伤着吧?”
小黄用袖子胡乱抹几下眼泪,挤出一个笑容道:“没事,多谢帝君体谅。”她又看了看真王,真王眼底写满关心,只是碍于帝君不能亲自过来安抚她,小黄面对如此真诚的玉清真王,心中愧疚不已:“小仙对不住真王,先告退了。”她端着合欢刚收好的茶壶碎片,急匆匆地走了。
从正殿回来,她望着远方傻愣愣坐了一天。
晚间,真王在寝殿练字,小黄端着茶壶轻手轻脚开门走进去,见真王并未停笔,便在一旁磨墨。玉清真王写了一会,才撂笔,小黄连忙倒一杯桃花茶递过去:“真王请用茶。”
玉清真王不接,也不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小黄心中发凉,试探着问:“真王生我气了么?”一言不发的真王让她觉得很遥远,像一位真正的神祗,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真王说过,过去的已成前尘旧事,我不想提,真王也就不问,为何今日还要生我的气?”
玉清真王滚了滚喉结,嗓子发干:“东华帝君今日要你去少阳宫当差……”
小黄只觉一阵晴天霹雳,半个身子发麻,跪在地上恳求道:“小仙愿一辈子侍奉真王,哪都不去!”
“紫云阁不比少阳宫,你去了那,今后才有机会晋升仙级,这样好的机会,你也不愿意要吗?”
“小仙从不贪图权贵背信忘主,真王如此说,我无地自容,还请真王废我仙骨,让我重回人间自生自灭吧!”
玉清真王松了口气,亲自将她扶起来:“我并未答应帝君放你走,所以先问你意见,本王不做强迫之事,你愿意留下……我很开心。”
小黄闻言,抬头看了看他,立刻扑到真王怀里失声痛哭:“从出生到现在从没一个人对我这么好!我不要去少阳宫,东华帝君他骗我!我以为他早就死了,魂飞魄散连个音信都找不着,所以每年都给他上香,上了这些年,才知道他是东华帝君,我恨他!!!”
☆、东华帝君
小黄伤好的差不多了。
一天,玉清真王坐在桃林里喝茶。小黄来之前,他的确对茶不怎么挑剔。
但如今,他只偏爱桃花茶。
小黄笑的很得意:“桃花虽然清香,但煮茶却另有方法。”
真王挑起眉,表示他老人家很感兴趣。
小黄却眉头紧皱,摇摇脑袋道:“这个方法不能告诉真王,将来东华帝君再要我去少阳宫,真王如果知道煮茶的方法,可能就不会留我了。”
玉清真王忍不住想笑,又很不赞同她的说法:“本王胸怀宽阔广施仁善,对待小仙更是关怀备至,怎能做出这等落井下石的事,你在胡说。”他撂下眼皮,继续道:“嗯……雷神在第二界近来广招仙卿,据说他有仇必报公私不分明,尤其喜欢苛刻小仙,要不本王送你去那历练历练吧。”
小黄连忙抓住真王衣袖:“不不不!真王宽厚仁慈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为了报答真王,我就把煮茶的方法告诉你,只要真王想喝,立刻就有煮好的茶水奉上,这样勤奋的小仙真王一定舍不得送走吧?”
玉清真王想了想,道:“你且先说来听听。”
小黄挨着真王坐下,四处看看,才从怀里偷偷掏出一只小玉瓶:“人间有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