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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黑的发丝凝着晶莹剔透的雨水,挡住了他深邃的侧眼。
长长的连廊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月光将他的影子拖的长长的,显得那么孤寂,落寞。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双网,情有千千结。”潇竹紧抿的薄唇轻轻微启。
亭台被雨水冲刷的格外干净。
潇竹*未回房内,脊背靠在那亭台上,一条腿曲起,修长的手臂耷在膝盖上,眉宇间染尽了相思,忧愁,长萧握,凑至唇边,凄凉婉转的萧音缓缓而出。
太子殿。
太子将所有的侍婢全部遣散了下去,整个大殿只剩下妲雪和他二人。
忽而。
绵绵的萧音隐隐约约飘入了大殿。
妲雪的心一紧:“师父,是师父。”
萧声戛然而止,太子的英眉微微蹙起,他疾步上前拉住妲雪的手腕,妲雪回眸,跌入太子深情款款的眼底,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尴尬的别过头去。
“妲雪。”那话音儿如伤感的葫芦丝。
她低垂着眉眼,卷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窝,她盯着地面,盯着二人离得愈近的鞋尖儿。
太子年轻骁勇,全身上下颇有皇上年轻时王者的姿态,他颀长的身子缓缓靠近妲雪,将手臂伸出来把她柔柔的圈了起来。
妲雪的鼻息一紧,周围的氧气全被夺空,萦绕着男子陌生的气息和龙涎香的气息,她的小手垂在两侧,才想抬起挣扎,太子那深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妲雪,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太子妃吗?”
一句稀薄如空气的话却在妲雪的心中荡起了一番涟漪,她沉默着不说话,太子忧伤的哀伤一声。
“你说过给我时间考虑的。”妲雪的声音细弱如蚊。
听及。
太子大喜,声音蕴从未有过的激动:“这么说你不会直接拒绝我了?”
“还有两天的时间。”妲雪淡淡的说。
“好,好,依你,只要你不直接拒绝我怎样都行。”太子喜笑颜开。
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是雪狐妖,她眉目清凛:“太子,如果。。。。。。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很可怕,那,你会不会后悔今天所说过的话?”
闻言,太子微微一愣,松开了她,认真的凝着她的小脸儿,大掌温柔的抓着她的双肩,一字一句溢满了真诚:“我不会,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本太子说出的话绝不反悔。”
“即使我变得很可怕,很可怕?”妲雪认真的问着。
太子英俊的面容浮着坚定:“是。”
“即使我是妖魔鬼怪?”妲雪再一次追问,想来,应该没有一个人肯娶一个狐妖的吧。
太子的面上浮着一抹春风般的笑意,他温柔的的抚着妲雪柔软的发丝,轻声的说:“傻瓜,你怎么能是妖魔鬼怪。”
顿了顿,太子继续说:“即使你是妖魔鬼怪,我也愿意让你做我的太子妃。”
“为什么?”妲雪仰起小脸儿,问。
爱情没有原因,只有那心的询问。
“因为我要霸占你的美。”太子霸道柔情的话如蜂蜜一般迅速占领了妲雪的心,一抹柔唇落在了妲雪的唇瓣儿上。
第一次他吻了她,是控制不住自己那热情的情愫。
这一次他吻了她,是想让她感觉自己绵绵的情意。
太子也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上心,如此的在乎。
妲雪的脚步退后,脑海里闪过潇竹的影子,她抿紧了唇瓣儿想拒绝,太子那不忍拒绝的话传来:“妲雪,我允许你想着别人,但是我会给你时间慢慢爱上我。”
她不再拒绝,水眸闭上,一行清泪落下。
师父,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太子的唇瓣儿辗转,细细的吻干了她的眼泪:“别哭,从现在起,我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烛光摇曳,那抹相拥的身影如精美的窗花印刻在那阁窗上。
*
雨,滴答滴答的下了个不停。
长廊的奥凸处积攒了些许的水,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水涡。
翌日清晨。
天,还蒙蒙亮。
一行手捧清水的侍女们从连廊匆匆走过赶去洛嫣儿那里侍候。
“呀,这不是潇公子嘛。”一个小侍女首先发现了潇竹。
另一个小侍女顺着视线望去,惊讶了一番:“还真是潇公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是不是睡着了?”侍女凑上前望去:“他。。。。。。他的额头好烫啊,好像是发烧了。”
“我们赶紧去叫娘娘来。”
清风舞明月,幽梦花落间。
一梦醒来,竟然恍若隔世,那温暖的阳光竟也觉得刺目,两眉间紧蹙,一双眸子黯淡无光,如脏掉的玻璃球,他望着屋顶,感觉很是熟悉。
头顶传来了一道软腻的声音:“潇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在自己的房间?”潇竹许久未说话的的嗓音有些沙哑,如一块儿沙砾划在了石头上。
那抹软腻的声音正是洛嫣儿,她温柔的蹲在潇竹身边,手里拿着一个药碗,纤细的指尖捏着药匙,一下一下的拨弄着药汁:“是我的侍女发现你昏睡在长廊那边,就通知了我,我便把你带回了这里。”
潇竹撑着双臂想起身,洛嫣儿将药碗递给了侍女,上前去扶他,潇竹一个大掌将她甩开,洛嫣儿的身体向他倾斜而去,直直的倒在了他的身上。
他浓眉紧蹙。
‘啪’的一个响声从门口传来。
潇竹的视线落及,是一碗汤药。
“妲雪。”潇竹的心一紧,下意识的想到了她。
糟糕。
她一定是误会了。
“娘娘请自重!”潇竹的声音冷硬冰寒,透着温怒。
洛嫣儿故意将她饱满的胸贴在潇竹的胸膛上,死死的压着他,丝毫没有想起身的意思,她的热气喷薄在他的耳畔:“潇竹,潇竹,我爱你,我好爱你,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你要了我吧,你要了我吧。”
忽地。
一道强有力的力道将如八爪鱼的洛嫣儿狠狠的推开:“不知羞耻!”
洛嫣儿的面色一窘,紧咬着唇瓣儿,眼见潇竹要起身下地去追妲雪,她说了一番醍醐灌顶的话:“听说妲雪好像准备答应做太子妃了。”
‘轰’的一声,脑袋一片乍响。
他闭了闭眼:这样也好。
双脚收回,重新躺在塌上。
洛嫣儿见他死心了,笑脸盈盈的重新端起药碗走过去,亲昵的坐到她旁边,道:“我来喂你吃药。”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潇竹冷声拒绝。
苦涩的药湿润了他的舌尖,再也念不出来妲雪这两个字。
*
妲雪这一天心神不宁的,脑海里总是浮现着方才的画面,她从别人那里听说他生了病,淋了雨,特意煮了一碗汤药想给他送去,可谁知他身边早已有美人相陪。
一路走来,她踢着石板路上的小石子,嘴里还一边碎碎念的。
“猜猜我是谁?”妲雪的眼前一片黑暗,一双大掌挡住了妲雪的双眸。
妲雪的小手拍了拍他的大掌:“这么简单,太好猜啦。”
“那你说说看。”偷偷捂住她的人说。
抿了抿唇瓣儿:“如果猜对有什么奖励?”
“你猜对了我亲你一口,我猜错了你亲我一口。”那人坏坏的说。
妲雪一跺脚,脸上一红:“你是太子,太子居然也这么坏。”
眼前的大掌离开,一袭杏黄色的太子袍映入她的眼底,她嘟着小嘴儿:“看吧,只有你才这么无聊。”
太子狭长的眸子闪着温柔的流光:“你猜对了,奖励你。”
“不要。”妲雪闪躲着。
太子追上去:“你耍赖,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
“你才追不到我。”妲雪拔腿就跑。
二人在秋日下嬉笑打闹。
*
晚秋的天阴沉沉,许是白日里下雨的缘故,整片天空竟然见不到一抹云朵。
潇竹的阁窗烛光闪烁,那青色的灯芯微弱,阁窗的纱幔随风轻摆,妲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里。
半晌,
洛嫣儿大摇大摆的出来了。
妲雪见她走远后松了一口气,迈着步子紧张兮兮的朝潇竹的屋子里走去,走到门口,安静异常,她悄悄的探头,潇竹在软榻上睡的很熟。
她叹了一口气,将门关上,步子轻轻行至到他面前,借着烛光终是看清了他,那英俊的眉眼紧紧的蹙在一起,那张脸憔悴苍白,不如往昔,妲雪心疼的摸上他的脸,细细的勾勒着他的轮廓:“师父,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 )
第一百六十章 第五十滴眼泪之一世万丈(4)
月影独白,只言片语却只能埋藏在心底。
烛光影绰,朦胧身影却只能隐于黑暗中。
那恍惚的笑容僵硬的挂在唇角,清澈的眸子泛起了波澜,那熟悉的眉眼一刀一刀刻在她的心头。
潇竹的烫意依旧存于她的手心上,攥起了小手,将屋子环视了一圈,最后将视线落在一个高低案台上,她快步朝那里走去。
案台上摆着一些简单的花瓶等装饰物,旁边是一个草框,里面置着干布,剪刀,她想了想,将那正方形的干布剪了一半下去,折成了长条状。
铜架上摆着一个面盆,她端起面盆朝外走去。
秋夜凄凉,冷飕飕的风拍打在她单薄的身上,黑漆漆的长廊没有一盏灯笼,她走的小心翼翼,最终,她来到了柴房,打了一盆冷水,那冰凉的水浸泡了些许的冰块儿,将手直接伸进去格外的乍手,那白希的手很快就冻紫了,关节被冻的生疼,她皱了皱眉,咬着银牙,抿着唇瓣儿将面盆盛满,想了想,又一手捞出来了一捧冰块儿扔进了面盆里。
她的手指僵硬的不能动弹,仿佛一撅就会折,十根手指头硬硬的弯着保持着端盆的姿势。
凉风钻进她的骨头缝里,几次差点打翻面盆,但是为了师父降温她只能坚持着,只能忍着。
夜半的风吹的她瑟瑟发抖,长廊的路显得好长,好长。
当她再次回到潇竹屋子里时,她的双手早已没有了知觉,她疼的直掉眼泪,张开唇瓣儿用嘴唇的温度来给自己取暖。
她坐在木椅上,含着手指呆呆的望着潇竹。
大约过了一刻钟。
妲雪总算缓过来一些了,她抚了抚额头,望着那冰块儿满溢的面盆,下了决心一般将那剪好的干布扔了进去,双手浸湿,而后拧干,她坐在潇竹前,将那冰凉的干布盖在他的额头上。
潇竹紧绷的面容稍稍放松了一些。
她的嘴角咧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师父,是不是舒服多了。”
这*,妲雪一直未阖眼,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照顾他,替他换冷布,替他盖被子。
直到天刚刚破晓,妲雪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稍稍有些昏暗的早晨,空气格外的清新,她揉了揉困倦的双眼打算让自己清醒一些,思忖了片刻,还是不要回屋内了,于是,她独自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内,虽花儿们没有夏季开的醒目,闪耀,但也算是别致了。
高洁清傲的桔花,沁人心脾的桂花,清幽脱俗的月季,点点繁开,也将这御花园装饰的格外清丽了。
妲雪的眼前一亮,困意稍稍赶去了一些,她扯着长长的裙摆朝那团花簇中跑去,鼻尖儿凑在花瓣儿上轻轻一嗅,微闭上眼,精致小巧的侧颜拥在花团中更显娇艳,那些花儿都褪去了颜色。
“花儿开的这般好,还是采一些回去吧。”妲雪喃喃自语,玉手触摸那花根,轻轻的拔起。
视线触及那草叶上滚着的莹莹剔透的露珠,心里暗自思忖:不如回去给太子煮一些花瓣儿茶来喝。
想起来口袋里有一个小瓶子,于是,她将瓶子取出,一滴一滴的将那露珠小心翼翼的收集了起来。
将大工程全部弄完后,天色明亮了些许,太阳趴在了云朵上方望着世间万物。
“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