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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凶残的天狗也正呲着牙齿对着月儿舔舐着,那月儿从大半变成小半,从小半变的模糊。
水三姬红裙如血,从空中飞到了妲雪面前,整个人正对着天空上的二十八星宿,那源源不断的光芒被水三姬吸进了身体,她舒服的喟叹,只见她的肌肤变的透明,透明的几乎能够清楚的看清里面的每一条经络。
她仰天长啸,双脚腾云,飞到妲雪的头顶,掌心旋出一道黑色的光芒,狠狠的对着妲雪的头颅按压了下去,只见妲雪全身抽搐,那浑身的银光内力全部疯狂的从头颅散出,源源不断的被水三姬吸在了掌心中,顺着掌心,顺着透明的经络油走在水三姬的体内。
“哈哈哈哈。。。。。。”水三姬猖狂的大笑,手上的力道加深的愈来愈厉害:“纯阴内力果然厉害。”
妲雪的面容已经变得扭曲了,整个脸抽抽缩缩,反反复复,那双湿漉漉的瞳孔一点点扩大,她的嘴唇痛苦的张开,窒息的感觉让她生不如死,她拼命的呼吸着,但是她的喉咙仿佛是一个漏气的漏斗,这边吸进来,那边漏出去。
水三姬忽然间猛的注入一股子强劲的力道,妲雪痛苦的瞪大了双眼,张着嘴巴:“啊——啊——啊——”
生不如死不如一命呜呼。
妲雪绑着的的双手,双脚痛苦的在空中来回的扑腾,那孱弱的身子如一个撒了气的气球一点点的干瘪。
一行清泪慢慢的滑落。
师父。
我怕。
这一回,我真的怕了。
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死亡离我好近,好近,它在像我招手。
但是我舍不得离你而去,
你和死亡站在天秤的两端,而我站在中间摇摆不定。
其实,我真的好想向你扑去,扑到你的怀里,闻着你衣裳上清香的竹香味儿,靠在你温暖的胸膛上,紧紧的搂着你,搂着你,永远也不撒手。
但是,师父,对不起,恐怕我不能了。
含笑沧桑,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已成过往。
师父,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没有那永生永世。
师父,你要记得,那年那日,茫茫白雪间,翠绿青竹间,有一只小雪狐名叫妲雪,她很爱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师父,你知道吗?我不怕死,一点也不怕,我怕的是没有看到你最后一面。
“雪狐,拿命来!”水三姬面目狰狞,手掌颤抖,几乎将妲雪的头颅按碎。
伴随着妲雪一声凄厉的,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天狗最终将月儿全部吞进了腹中,那二十八星宿翻天覆地的变化着,缠绕在天狗身边。
亥时三刻。
空中袭来一道龙卷风般的身影,楚墨寒一袭蓝色的海袍,双脚腾空,指尖旋出冰冷的海水之珠,他冷声厉喝:“蛇妖,我要你的命!”
水三姬定睛一看,竟是楚墨寒,她阴毒的眸子眯起,将妲雪的空壳甩在了一边,她拼劲全身的力气与楚墨寒对峙,她猖狂极了:“又来了一个找死的,正好我才吸完那个死狐妖的纯阴之气,可以在你身上练练手了。”
楚墨寒冷眸微眯,发丝飘扬,面容冷峻,眼底盛满了仇痕:“蛇妖,你不但灭我家族,而且还伤人性命,今日我便要你抵命!”
“哈哈哈哈。。。。。。”水三姬仰头大笑:“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话落。
水三姬凌乱的发丝散在脸庞如鬼魅一般惊悚,她忽闪忽现自己的原形,粗粗的蛇尾摆动着,上面黑色的斑点窜动着,她气运丹田,准备将吸功*内的纯阴内力提出来对付楚墨寒,可是当掌心的光芒乍现时,她却发现她完全运用不动这个纯阴内力。
她心里暗惊:这是怎么回事?
楚墨寒冷冷的望着她,幽幽地说:“纯阴内力是至高修法,你一个个小小的蛇妖竟然还妄想修成这样一道功力?我看你就是在自掘坟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水三姬彻底慌了神,失神之际,楚墨寒迎刃而上,掌心旋出一道道蓝色的致命光芒,直击水三姬的要害,有些走火入魔的水三姬一时反击不了,整个身体被楚墨寒震的稀碎,一声嚎叫声,水三姬瞪着不甘心的双眼倒在了地上,她的半人半蛇身慢慢的全部蜕化成了蛇身,尾巴痛苦的抽搐了一下,紧接着,化成了一股子白雾灰飞烟灭了。
伴随着烟雾的飘散,云端上的天狗痛苦的在上面翻滚着,它捧着肚子,四脚朝天,张开大嘴,最终,那被吞进肚子里的月儿被吐了出来。
皎洁的月儿重新挂在了天边,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笼罩着这一片阴霾。
二十八星宿倏然消褪,那天狗也化作了一朵浮云。
楚墨寒一个箭步朝妲雪冲了过去,双指探在她的鼻息处,惊诧的哆嗦着手指,她——竟然无一丝气息了。
“雪儿。”来迟的潇竹疾步冲了过去,一把将躺在冰凉地上的妲雪抱在了怀里,他的声音沙哑的如砂石,抱着妲雪的双手颤抖不已,他撕心裂肺的痛喊:“雪儿——”
略带寒意的凉风拂过寂静的空气,卷起孤零的树叶,黯黑的天幕那么的低,潇竹那凄凉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响彻在了整片天空。
起起落落的回音荡漾在耳畔。。。。。。
“雪儿——”
“雪儿——”
“雪儿——”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楚墨寒心里一酸,背身而立,潇竹那痛苦的声音萦绕在他的心头,他一个拳头锤在了一块儿岩石上,自责不已,最终——还是来晚了一步。
半夏的眼眶湿润了,她缓缓的蹲下身子,上前探了探妲雪的心脉,绝望的闭上双眼。
潇竹忽然转身,拼命的摇晃着半夏的身子,憔悴的面容浮着湿润:“半夏,你救她,你快救她,你是天下第一药后,你快救她啊!”
半夏悲痛的摇摇头,咬着唇:“没用了,心脉已经断了。”
耷在半夏肩膀上的那双手陡然落下,如一只折断翅膀的鸟儿,潇竹面无表情,缓缓的转过头,望着紧闭双眼,面容上却挂着泪痕的妲雪,他俯下头,轻轻的细吻着妲雪的额头,柔声地说:“雪啊,莫怕,为师来了。”
一吻落定。
潇竹起身,双手将柔弱的妲雪抱在怀里,一步一步的朝前方走去,那悲痛落寞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
一缕青烟,袅袅升起,蜻蜓点水,柳絮飘扬。
浮生若梦,静如止水,不问情愁,只愿你一生安好。
剥落满身伤痕,填补半世流离。
愿萧瑟,能一纸相送。
愿此生,能和衣相绻。
*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仿佛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客栈的房间内。
淡淡的呼吸声在静谧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潇竹为妲雪换上了一身干净漂亮的长裙,发髻上插着一支他为她买的蝴蝶簪子,蝴蝶的流苏摇摇摆动,仿佛妲雪歪着小脑袋活泼时的模样。
她静静的躺在潇竹的大腿上,一动不动的乖巧极了。
潇竹一双手摸着她冰凉的脸蛋儿:“雪儿,为师一直陪着你。”
门,被推开。
半夏一行人行至到了软榻前,望着这一幕,众人心酸不已。
“潇竹,对不起,怪我来晚了。”楚墨寒愧疚不已。
潇竹面无表情,眼神没有一丝的焦距,只是深深的望着妲雪,仿佛他的眼中只有妲雪一个人。
半夏的双眼盈着泪水,她实在看不过去了,扑了过去,定定的望着潇竹,道:“潇竹,我可以让你和妲雪姑娘相处最后一天。”
话落。
潇竹那张呆滞的面容终于有了些许的反应,他不言不语,望着半夏。
半夏咬了咬唇,道:“妲雪姑娘体内有血泪子,我有一种方法可以让她暂时醒过来,那就是将她的体内的血泪子存在她的心脉里,但是她只能活一天,一天过后,她便。。。。。。”
潇竹凉薄的唇颤抖不已,手指无力的摩挲着她的脸颊:雪儿,你想与为师相处这一天吗?
片刻。
潇竹的唇才艰难的开启,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半夏,雪儿她还有的救吗?”
心搅在了一起,撕扯着,压抑着。
半夏摇摇头,握着衣角:“对不起。”
鸡鸣没有准时的响起,破晓的天空阴沉沉的。
潇竹握住妲雪的小手,又问:“她会痛吗?”
她最怕痛了,曾经她去怡红院偷看的时候,潇竹责罚过她,她痛得每天直想让他呼呼她的伤口。
半夏摇摇头:“不会,她的感觉相当于回光返照。”
长歌当哭,为那些无法兑现的诺言,为生命中最深的爱恋,终散作云烟。
“半夏,你不要弄痛她。。。。。。就好。”潇竹一字一字的吐出来,最后一度哽咽。
半夏别过头去,一滴眼泪话落:“好。”
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
阳光照样徐徐上升,微风照样拂拂吹动。
半夏将妲雪体内的血泪子引了出来,而后又引入了她的心脉里,半夏的额头布满了层层的汗珠,脸庞湿润了一片,让人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汗水。
软榻上的妲雪指尖微动,一双眸子缓缓的睁开,湿漉漉的眼底盛着满满的期盼的神情。
半夏哽咽了:“潇竹。。。。。。她。。。。。。醒了。”
闻言。
潇竹急忙坐回在软榻上,望着妲雪重新睁开的双眼,他的心微动,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声音哽咽温柔:“雪儿,你醒了。”
妲雪点点头,望了望自己的身子,总觉得体内被人掏空了一般,所有的事情她都记得,她望了一眼半夏,嘴角勾起了一抹甜甜的笑容:“又是半夏姑娘救了我,谢谢你。”
半夏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捂住嘴巴,眼泪唰唰滑落。
柔软的身子被潇竹紧紧的抱在怀里,妲雪的头抵在潇竹的下巴上,一滴一滴湿润的泪水浸染了妲雪的发丝,妲雪有所感觉,她有些疑惑,慢慢的抬起头来,一双小手儿摸着潇竹潮湿的脸庞,问:“师父,你怎么哭了?”
“为师。。。。。。没哭。”潇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安抚的摸了摸妲雪的头顶。
妲雪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的唇瓣儿颤抖,湿漉漉的眸子望着潇竹,问:“师父,我怎么了?”
“雪儿,你很好,不许乱想。”潇竹偷偷的将眼泪拭去,重新将妲雪抱在怀里,大手拍着妲雪的后背。
妲雪的心思愈发的敏感,情绪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她猛地推开潇竹,摸了摸自己的脸,慌张的问:“师父,我是不是又变丑了?”
潇竹见她情绪如此激动,急忙安慰:“雪儿,你没变丑,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漂亮。”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妲雪有些怕了,她怕师父只是为了哄她,她开始四处找镜子:“给我看看,我要自己看看。”
“雪儿。。。。。。”潇竹痛心疾首,不知该如何将她只有一日寿命的事情告诉她。
半夏有些不落忍,她上前抓住了妲雪胡乱抓的小手,眼泪一颗颗滚落:“妲雪姑娘,不是的,是。。。。。。是。。。。。。”
妲雪湿漉漉的眸子望了众人一圈,为何他们都那么的伤心?
她的睫毛颤抖着,如受了惊吓的蝴蝶,问:“是什么?”
“你被水三姬吸走了纯阴内力,断了心脉,你只有。。。。。。只有一日的寿命。”最终,半夏终于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来。
‘嗡’地一下子妲雪将昨晚恐怖的一幕全部回想了起来,那蚀骨之痛让她汗毛竖起,冷汗涔涔。
那晚。
她记得师父拼命的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心急如焚的她却始终无法应答。
黑白无常带着锁魂链将她带到了阴曹地府,她记得她看到了阎王爷,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