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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跌跌撞撞跟出了镇子,镇子不大,镇外果然荒无人烟,只见前面风陵停下脚步,顿了顿,又往远处的林子走去。
她飞快地想了一下,终于觉得自己难得思维慎密一回,于是低声向陌言吩咐,“小言,你去镇口处守着,这里交给我,万一小天或者其他天山派的人来,立刻告诉我。”
陌言点点头,“师姐,你一个人行么?”
“放心。”她说着,暗暗握紧手中的剑,若是一个人还搞不定一个敌对的小姑娘的话,那么自己以后也别打着苏掌门的名头在江湖上混了。
见陌言领命离开,她也放轻脚步,追踪风陵而去。
然而事实证明,行与不行是一回事,敢与不敢是另外一回事,从来不曾主动与人决斗的她终于意识到,出手伤人也是需要勇气的。她并不惧怕与人动手,可从前每每都是被动反击,如今真要她主动出手去打一个女子,她真的觉得自己需要这份勇气。
看到眼前的风陵浑然不觉被跟踪,依旧漫无目的地走着,她再次暗骂自己没用,知道要是再跟下去,可就走到林子深处了,免得夜长梦多,她必须出手了。
终究还是不惯在背后伤人,是以她拔剑出鞘的那一刻,并没向着风陵的要害,而是携着剑风偏离了那么几寸,意在给对方一个警示。
剑光如月,影如翩鸿,就那么直直掠到风陵的背后。
风陵当然也没有那么多的警觉性,甚至连出手抵挡都未曾有,那一瞬只是骇了一跳,惊呆在了原地。
回过神来时,云雪晴已轻飘飘落在她的面前,手中的剑反射着阳光,有些刺目。
“是你?”风陵这才开始警觉,不由得将手中的焚阳抱在怀里。
“我说过,再见面时,不会留情。”她并不喜欢战斗时与敌人交涉,因而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手中长剑骤起,向风陵出招。
在见到她出现时,风陵心中便已有了准备,此时却怎奈焚阳太过沉重,对她而言完全不趁手,甚至还成了累赘,因而几乎是无可抵挡地,被云雪晴一掌击在肩头,跌倒在地,手中却扔紧紧抱着焚阳。
倘若焚阳也如昭月珠一般,在她手里遗失了,那么她也不打算活着回去见兄长和诸位同门了。
云雪晴持剑,一步步走上前来。
风陵一下子站起身,做好动手的准备,口中却不忘道:“你一定跟了我们很久,若非天哥不在,你又怎敢现身?”
“那又如何?焚阳剑拿来,放你走。”她素来不喜废话,做事直达主题。
“不可能!天哥的东西,我绝不会随便给外人!”风陵拔了两下焚阳剑,却没有拔动,无奈之下只好剑交左手,赤手空拳准备迎敌。
“外人?”她冷笑,不再说话,手中长剑骤然划下幕天席地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云雪晴:小天,我一向觉得花费银子无所谓多少,物有所值就好。
离沐天:师傅说的对,我也这么觉得。
云雪晴:所以上次那个风陵丫头在我面前假摔想要讹我的时候,我把她狂揍了一顿,确保她说疼的地方是真疼,才给她银子去看的郎中。
离沐天:……
☆、第四十四章 浴血焚阳(2)
两个身影,一白一红;在这荒郊的树林间飞旋大战起来,风陵的功夫本比云雪晴逊了几分,此番又多了焚阳这个累赘,出手间不由得又慢了些许,不多时便被一剑刺中手臂;鲜血顺着红衣流淌下来;点点滴落在土地里。
风陵一手捂着胳膊,后退着,美目含恨,“我们虽为敌对,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你却三番五次伤我;不过是为了抢男人罢了!”
云雪晴冷冷一笑,上前两步;她觉得此时需要说明白了,“我只要焚阳剑,你那男人;我还不稀罕。”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把焚阳剑给你;至于天哥,更不会让给你,你身为师傅,却对自己徒弟心存非分之想,又来争夺我这小辈的未婚夫,也不怕江湖人耻笑?”风陵既然知道今日无法全身而退,也豁出去了。
云雪晴手上剑光的寒芒又多了几分,面上却仍是保持着淡淡的神色,“耻笑?灭了你的口就没人会耻笑了。”灭口,这是她第一次想到杀人,即使临行前接下掌门师兄清理门户的那道密令时,她都不曾想过要真的对离沐天怎么样,而此时此刻,她却真的有一种冲动,想杀了眼前这个女子。
她从来不曾被人用这样的语言骂过,心里也从来不曾动过杀人的念头,而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突然间,远处一阵兵刃交鸣声,她抬头望去,却是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跃在空中打起来,还一边打一边往这边飞掠着,似乎那黑衣人一心想要往这边赶,却被白衣人拦住去路,是以一时难解难分。
她看清,那白衣人正是小师弟陌言,而黑衣人却是离沐天。
陌言一面拦住离沐天的去路,还一面扭头向这边喊,“师姐,你徒弟来了!”
时间紧迫,她只好再次出手,加紧招式与风陵又斗起来,企图在最后关头夺下焚阳,然而风陵拼死护住宝剑,身上又受了几处剑伤,却硬是不肯松开焚阳剑。
不得不说近年来有了焚阳的辅助,离沐天的功夫突飞猛进,早已今非昔比,此时陌言也已挡不住他的招式,从半空飞掠下来,还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奔到她身边。
她停剑收招,因为看到离沐天也已大步走上前来。她终究还是没能夺下焚阳。
风陵受了惊吓,依旧紧紧抱住焚阳,身上的伤口流着血,点点滴落在地。
离沐天并未言语,而是站在中央,看了看风陵,看了看陌言,又看了看云雪晴,没有一丝表情,一时间几个人都僵在那里,谁也不说一句话,气氛尴尬到极点。
半晌,他终于缓缓踱着脚步,来到风陵身畔,抬起她一只手,看了看她顺着白皙的藕臂流淌而下的鲜血,目光淡定得没有一丝神色。
他放下她受伤的手臂,依旧踱着步,低眉垂目,没有人能从那冷峻的神情上参透他在想着什么。
云雪晴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见他绕了半个圈子,终于踱到自己的面前,那一刻,她觉得心跳的很快,这个男人,气场太强大,强大得有时候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依旧低头看着地面,就那样缓缓从她面前走过,甚至都不曾抬起头来看她一眼,然而,就是那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她清晰地听到从他口中传来一句话,带着三分无奈、三分玩笑、三分挑衅,还有一分冷冽得寒彻骨髓的三个字:“你真行。”
说完,他一把抓起风陵,像是老鹰捉小鸡般飞身带起,头也不回地往镇子的方向掠去了。
你、真、行
短短的三个字,她的身子僵在那里,仿佛整整定住了千年百年。这样的口气太冰冷,这样的语言太陌生,像是刹那间,那消失在眼前的黑衣男子早已不是她的小天,而是一个陌生人,陌生得从来都不曾相识过。
其实,她早知道,那年长安一别,他就再也不是她的小天了。
车水马龙的城中,离沐天寻了个无人角落将风陵和那焚阳剑放下,却蓦然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他走开两步,按住气血翻涌的心脏,双眉紧蹙。
“天哥,你怎么了?!”风陵一惊,连忙上前扶住他手臂。
离沐天缓缓抬头,原本澄澈如水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而炽烈,甚至还带着几分努力隐忍的杀戮,风陵骇然了,一时怔在那里。
离沐天不言,却定定地凝视她,然后突然抬起一掌,一把将她推开。
“啊!天哥?!”风陵没防备下被直接推了个趔趄,心中吓坏了。
离沐天重又按住心口,双眉紧蹙,目光中闪过一丝澄澈,半晌缓缓上前,“对不起,你,没事吧?”
风陵连连摇头,“我没事,天哥,你,你……”
离沐天将手一摆,打断她的话,刚才有那么一刻,他忽然不认得她,想不起她是谁,不只想不起她,甚至想不起云雪晴,想不起许许多多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少林寺执焚阳与安瑶手中的月御对上的那一刻,一切就不一样了,双剑交汇的刹那,像是有一种灵气萦绕全身,不对,确切的说,是魔气。
他不知为何会这样,更难以控制这种魔灵何时发作,这种令人惊恐的情形,甚至让他觉得,焚阳月御双剑合璧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风吹无形,雁过无痕,荒烟衰草的城外,云雪晴依然茫然地立在原地,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那三个毫无感情的字,以及自己咚咚的心跳声。都说表面上越是波澜不惊的人,内心越容易激动,她就是如此,无论何时何地都给人温婉贤淑的印象,没有人知道她心里的胆怯、孤单、隐忍和执着。
“师姐,师姐?”
直到陌言在身边叫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半晌,茫然道:“小言,我们走吧。”
几曾何时,花前月下,她也曾牵着那个男子的手,盈盈一笑,对上他的目光,轻声说着:“小天,我们回去吧。”
苍凉古道,半城烟沙,他们依旧向西而行,与天山派的队伍保持一定距离,不疾不徐,不偏不倚,却谁都不再说一句话。
直到陌言终于打破沉默,“师姐,若再遇到他,我还是会动手,你别拦我。”
她知道,陌言口中的“他”,是指离沐天。
“好。”她答应着,微微走神。
“师姐,你会动手么?”陌言侧头问。
她凝神半晌,低下头看了看手中的剑,一字字道:“我和你一起。”
几乎是费了很大力气说出这句话,不为别的,只为他对她说的那三个冷冽字,让她的心一点一点地冻住了,凄寒如同手中的剑光。
就算她是个再温婉、怯懦、没用的女子,到底是个江湖人,有着一个江湖人的信仰与决绝,她始终坚信,武力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方式,就如同她认为倘若自己打不过风陵,那么一切都再无挽回余地。
风清,夜凉,一处偏僻客栈外的院落里,站着两个人,离沐天与天山火云护法金无邪,几天的赶路他们终于与风无痕、金无邪会和,一行人聚聚散散,也属不易。
闯荡江湖,无论善恶,又有几个容易?
“小天,不早了,怎还不去睡?”连续多日奔波下来,金无邪人至中年,还是有些疲累,不由得长叹,到底还是老了,宝刀未老什么的,都是安慰人的,纵横江湖了半生,只怕当年那些铁马冰河的日子,将来也只能留着入梦了。
离沐天亦心事重重,越往西走,离长白山越远,他的心就越来越不安宁,像是把属于自己的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剥离开来,那种感觉,撕心裂肺。
“金护法,等我们回了天山,下一个目标会是什么?”他尽量使自己问得不太着边际。
“自然是休养生息,以待下一次出征,一举夺得月御剑。”金无邪的言语中早已有了指点江山的魄力。
“真的能够用月御与焚阳寻得上古神器昆仑镜么?”离沐天其实想问的是,昆仑镜降落人间的由来,不过直接问显得太过突兀,只好先慢慢展开话题。
金无邪慎重点头,“焚阳与月御的灵气来自离阳珠与昭月珠的精华,而离阳珠与昭月珠的灵气精华来自上古神器昆仑镜锻造时剩余的天界奇石,所以相当于,焚阳月御与昆仑镜之间,有种密切的联系,他们的灵力能够相互吸引。”
“原来如此。”离沐天点点头,蹙眉思索,“那么,我们又为何要寻那昆仑镜?”
终于说到重点了,金无邪叹了口气,他本就是铁铮铮的耿直汉子,离沐天自获得天山派的认可以来,他更是将其当做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