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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柱上的白色纹路是粗糙的,手摸上去像是摸在一块砂纸上一样,小谈笑突发奇想如果这些花纹不是这个样子,如果它们跟七夫人的床柱是一个样子呢?小谈笑记忆力本不差,特别是在七夫人房中时认真观察过那些花纹,这时候比比划划一阵子便回忆起那些痕迹的位置。她记得有些痕迹之间像是完全被扭曲一样,所以忍不住想这五根大石柱某些部位会不会也是旋转的?
小谈笑绕着柱子这里拍拍,那里挪挪,可石柱纹丝不动,花纹也未变过。
难道不是?
小谈笑放在石柱上的手垂下来,可是大概是由于放得重了,指尖上一痛,本来小小的伤口裂开了,有血留在了石柱之上。
小谈笑龇了龇牙,握着袖子想要去擦那些血迹,可那些血迹像是瞬间沉没到了石柱里面,无影无踪了。
奇怪。小谈笑找了找,心里纳闷。
又过了片刻,小谈笑正要继续寻找线索,却发现自己脚下的石台好像在轻微的震动。她赶紧抱紧柱子想稳住身子,一看之下大惊起来。
石柱上白色的纹路从下到上在迅速染红,鲜红的颜色沿着纹线蔓延,让那些花纹红得发亮起来。它们走得太快了,小谈笑被吓得松开手后退了一步,正好退到了石台中间。她还来不及仔细想那些纹路怎么会变化的,石台上就出现了一个八卦的图案。石台中间有黑点旋转着扩大蔓延开来,那些黑色像是在和石台本身的白色相互挤压,最后形成一个旋转的太极,而太极中间出现了两个凹进去的原型洞孔。
小谈笑灵机一动,将两颗八卦珠放了进去,果然发现太极的运行突然变得飞快。她脚下动了动,有稍微的惊悚,可这种状况并没有出现多久,因为她感觉到地面动了动,太极图沿着中间黑白交接的痕迹向两边滑开,她身子一沉,只来得及看到五根石柱扭曲着变成了床柱上花纹的纹路走向。
上面的天空被封闭了起来,整个天地黑暗了一阵,小谈笑坠落到一个像是山谷的地方。这里有青山绿水虫语鸟鸣,还有……
小谈笑揉了揉眼睛,前面那个山洞洞口怎么跟她被大哥哥领进来的洞穴穴口这么像?而且那洞口前的两个人是谁?
小谈笑四下张望想找个遮蔽物,但是周围视野开阔,连颗树都没有。她正忐忑间,耳边响起了那两个人的对话。那些对话和画面像是一瞬间被强行灌注到她的脑子里,让人抗拒不得。
正是春风和睦,万物勃勃。
洞口的两个人双膝跪地双手合十,男人威严英气,女人娇小柔弱。两人都是一身道服,看来是修士。
那女修声若流水:“天地无极,修者有道,妾项南明资质驽钝,愧对祖上,实难参透先人之法。然道心已始,万不能改,妾为保全祖上之秘,万般无奈以身为祭,以血为引,以此生之灵力与夫谈紫君想换,只求保得项家一线血脉,存得祖上无上秘法。项家后人若有幸来此,参悟其秘,妾于九泉恳请祖上庇佑,助其光耀项氏。若不然,则请先祖全其性命,宁往俗世,以待有缘之人。项南明惭愧叩首,望先祖成全。”说完一拜伏低,不再起身。
那男修目如远山,沉声接道:“天地无极,修者无极,吾谈紫君今借项南明之力开启神器通天钺,项南明只求亦吾之求。吾非有心染指项家秘法,只一时力有不继,望项家先祖体察吾之真心。他日吾与项南明有后,定传授谈家功法,告知神器之址,助项南明之诉求。吾有幸于天,偶得神器,然凡俗之体,难控其势,今同以身为祭,以血为引,封此密地,以待后人得天之选,幸知缘来。吾对天起誓,此生定守项家之秘如己身,万不敢强迫项南明私授之。谈紫君叩首,望谈项两家先祖成全。”说完跟着一拜到底,然后扶着项南明起身。
两人起身对望,谈紫君面沉如铁,项南明柔弱难支。
谈紫君道:“你且歇息,今日我既起誓,万不能悔,你也安心吧。”
项南明点头道:“妾自知君一言九鼎,且待妾布置一番,自随君回去,后半生荣华飘零也自随君。”
谈紫君淡淡点头,两人做着奇怪的手印合力布下了法阵,那洞口像是毫无变化,但小谈笑明明感觉到有不一样的地方。
她正想消化下眼前的情景,又听谈紫君道:“谈家百年之内定有大祸,到时候南明便随我而去吧。”
项南明点头道:“妾自当跟随。”
后来他们还说了什么,只是那些话如风中飘絮,小谈笑听不分明。
谈紫君,项南明。小谈笑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懂这两个人应该就是清微师兄说的父亲和母亲。她的眼神好奇而温情,她想原来这就是她的父亲母亲。她忍不住慢慢挪动步子想看得更清楚些,可那两个人已经携手进那洞府之中了。
025 母女相见
姬云华自然也在洞中,对于他这种级别的修士来说,出入这种阵法失效的洞穴是很容易的事情。
说起来姬云华此人脾性确实怪异。在这个世界里,高阶的修士无不以能自由运用自身灵力修为的程度为自傲的资本,所以但凡进阶,多半会最大限度地使用那个阶段的能力。所以对一个元婴修士来说,压制自身的修为和气的表象是非常容易的事情。然而姬云华却更喜欢借助法器丹药,只要是法器丹药能解决的问题,一般都不喜欢动用自身本来的能力。当然,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姬云华的实力人尽皆知,而又无人深察。
此刻姬云华见小谈笑在亭中凭空消失,便知那中间定有蹊跷。奈何当他身形掠过小池要上亭台之时,却被一种无形的气罩隔绝在外,不得前进。
姬云华并不慌忙,只略略探查,不过片刻却是皱了双眉,止步水上。
如果他没感觉错的话,这个亭中不但有阵法,还有封印,用的都是极古老的手法,形式随意,解法无定。它唯一的解法便是它认定的特定的人或物或情境。当然,举凡阵法都是可以强行破解的,只是每个阵法都有自己的特点,强行破解的代价自然也强弱不同。以姬云华的修为见识,直觉若强行破阵,必定天毁地灭,阵同阵中人连同破阵人同归于尽。
若是对敌,姬云华倒是有些法子,他是个能下狠手的人,自然分得清轻重。然而此刻里面的是小谈笑。这便让他稍微有了被局限的感觉。
姬云华退到岸上遥望过去,本在想破解之法,突然间却又释怀了。修道之人多半少情寡欲,他很久之前便觉得小谈笑资质特殊,但资质特殊的人并非只小谈笑一个。他突然想到若是小谈笑因此阵法命陨当下,那也是她的造化,是命中注定。
想到这里,他倒不急了,反而背着双手慢悠悠地在池边走走看看,等着小谈笑的出现。
而在小谈笑的世界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谈紫君和项南明进洞穴之后,小谈笑自然也跟了进去。那两人左弯右绕来到一方石室。两人在石室前分手,项南明进了石室,谈紫君则在外面守候。石室中只有一张长桌,桌台比小谈笑要高,所以她看不到那桌子上放了什么。只见项南明的手轻轻拂过桌面,良久后叹道:“你过来。”
小谈笑靠墙站得远远地看石室门口的谈紫君和石室里面的项南明,不敢多靠近一步。
谈紫君没有进去,他像是没有听到项南明说话一样,眼睛直视前方,漠然静立。
项南明转身,眼睛竟直直看向了小谈笑。
小谈笑吓了一跳,忍不住往后小退了一步想跑。
“你过来。”项南明向她招手。
小谈笑指了指自己,不敢相信她怎么看到了自己。
项南明微笑点头,又道:“放心,只我能看见你,他看不见的。你且过来。”
小谈笑犹豫了片刻,慢慢走了过去。
项南明左右看了看她,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可是小谈笑却没有感觉到头上有什么重量。
“我儿一路来此,定是艰险得很。我儿受苦了。”项南明的笑很温柔,忧郁也很动人。
小谈笑愣了一会儿,心中涌起陌生的情绪波动,半晌未动。
项南明也不介意,示意小谈笑站在长桌前,转身与小谈笑并肩而站道:“项家弟三十二代孙项南明,弟三十三代孙项昭宁拜见列祖列宗。”
小谈笑四下看去,心想项昭宁是谁,在哪里呢?
项南明笑她傻气,缓声道:“你就是昭宁。”
小谈笑觉得这个“母亲”很亲切,傻傻道:“我叫谈笑,清微师兄叫我阿笑,师父叫我笑。”
项南明微笑道:“项家人无论生在谁家,叫什么名字那都是外面用的,在项家是有自己的名字的。”说完之后,又有些忧伤道:“这个名字在一般时候是不能用的,以后你便知道了。”
小谈笑似懂非懂。
项南明笑了笑,又道:“这个名字也不能随便告诉人的,连你的师父和师兄也不可以哦。”
小谈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项南明看着她:“项家子孙体质特殊,大多生来不具五行之力,形同凡人。早年修道艰难,体弱身虚,即便修到了筑基,达成辟谷也难有改变。但若能有幸得天助力,则修仙一途,前途不可限量。”
小谈笑认真听了,面露喜色:“那么阿笑也是可以修行的,可以像师父师兄那么厉害,不是像他们说的只能到俗世给人端茶倒水?”
项南明笑出声来,问道:“你师父和师兄修为如何?”
小谈笑立马道:“师父是元婴的真君,清微师兄是结丹的真人。”
项南明点头道:“阿娘也不过修到筑基,再难前进。空知项家秘法却无法继续修炼。不过昭宁很幸运。妖兽为祸,神器遗失,阿娘探寻许久,才得其一通天钺的下落。如今阿娘以毕身修为与后半生自由为交换,给昭宁换一个前程,也算对得起先祖遗命。只是昭宁,便是如此,你修仙也不是从此就是坦途了。需知长生一道,资质重要,努力重要,机遇也很重要。”
项南明说完看了看外面,叹道:“今日得见昭宁,阿娘毕生心愿已了。阿娘不能多说,许多事情需昭宁日后慢慢参悟了。昭宁,可否叫一声阿娘?”
小谈笑唤道:“阿娘。”仿佛感觉到她要离开,于是伸手去牵她袖子。可是她的手却穿过了项南明的衣袖,什么也没抓住。
小谈笑又错愕又难过,正要询问,项南明道:“傻孩子,阿娘走了。项家之秘尽传于你,望你用心参悟,莫要辜负了先人。”
“阿娘!”看着项南明渐渐消失的身影,小谈笑急得要扑过去,可突然间一道光线不知从哪里打过来,她被定在原地,再之后脑子一晕,人事不知。
姬云华还在等待。
忽而亭中出现一个女子。女子对着他遥遥一拜道:“妾一生飘零,受身所累,无有成就。多谢真君抚养我儿阿笑,今后也托付给真君了。”
姬云华侧身望去,那女子维持着拜下的姿势,慢慢消失了踪影。
洞中传来走动的声音,那少年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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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写着睡着了555,早上赶早起来写的,8。23稿
026 两个少年
少年提着两只肥肥的山鸡进来,一眼就看到呆坐在亭中的小谈笑。
少年吃了一惊,想不明白这小孩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的。他正要相问,只听小谈笑大叫一声:“阿娘!”身子往前一扑,扑通一声落到池中,溅起水花点点。
少年赶紧丢了山鸡飞身上前,踩着池边一块高地借力一跳,也跟着扑过去抱住了正扑腾着喝了不少水的小人儿,然后又揽在胸前拖回了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