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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歌很想翻个白眼,回嘴道:“你也一样不知所谓。”
肖崇真憋了憋嘴,把小谈笑放下来道:“阿笑,来来,烘衣服了哦!要不要崇真哥哥帮你脱脱?”
小谈笑的思路被两人的对话打断,她不安地揪了揪残破的袖子,小小退了一步,不太愿意在清微师兄和师父以外的人面前脱衣服。
“我……我衣服干了。”小谈笑看着肖崇真笑得比花儿更灿烂的脸,说得心虚。
肖崇真拉过她摸了摸袖子道:“小阿笑,撒谎可不好哦~你看你看,哪里干了啊?这样不舒服的,会生病的~”这边正哄着,那边离歌已经用小谈笑的小匕首处理完山鸡,架好架子在烤鸡肉了。
小谈笑抓着衣服为难,肖崇真只当她害羞,于是道:“小阿笑别羞,大家都是男子汉,扭扭捏捏的多没意思。来来,你看崇真哥哥和离歌哥哥……”说着指了指离歌,却看到离歌衣冠齐整地在烤鸡。
“你……”肖崇真无语。
离歌扯了下唇角,无比悠然,“你继续。”摆明了看好戏。
肖崇真回头,心想你干得可真够快的。“阿笑,你看崇真哥哥!”还是得哄,肖崇真三下两下脱了衣服,只留了亵裤,露出还不够结实的洁白的胸脯,和两条光溜溜的大腿,吓得阿笑又退了一步。可怜阿笑在天华山上从未见过没穿衣服的人,又是好奇又是戒备,小鹿一样湿漉漉的大眼睛眨了眨,逗笑了肖崇真。
“来来,你看,崇真哥哥脱了,阿笑不怕,你要像崇真哥哥一样勇敢!”说着握起拳头,本想严肃一些,没想到配合着他现在的穿着,只让人觉得滑稽。
离歌就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小谈笑犹犹豫豫道:“我,我……”
肖崇真已经自认为亲切地露出八颗大牙扑过来道:“来来,崇真哥哥帮你脱,放心,你离歌哥哥小时候也是崇真哥哥帮他脱的衣服的。那时候他可没你这么可爱……”
离歌挑了挑眉,心想不过就一次而已,他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小谈笑被肖崇真的笑容和形象闪了眼,再回神人已经在肖崇真掌控之中了。肖崇真动作熟练,很快解下她脏兮兮的外袍,正要解里衣,小谈笑突然抓住衣领,他怎么扯都扯不开。
肖崇真正要再次哄人,不经意看见小谈笑惊诧地看着自己的手,仿佛那里紧紧抓着衣服的不是自己的手一般。
“阿笑?阿笑?”肖崇真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
小谈笑跳开一步,紧张地到处走,边走边看,上面下面左面右面前面后面,穿着小小的里衣,飞散着柔软的发丝,眼中的希冀渴望如此明显。
“阿笑,你怎么了?找什么?”肖崇真搞不清状况。
是师父吗?还是清微师兄?他们躲在哪里?小谈笑左手摸了摸右手的手背,怎么都觉得刚才手背上温凉的触感如此熟悉。
“师父!师父!清微师兄!清微师兄!”小谈笑急了。“你们在哪里?”
肖崇真觉得这孩子想他师父和师兄想疯了,他开始无限脑补小谈笑没爹没娘凄惨凋零的童年,不一会儿面含怜悯心中柔软。
离歌是知道肖崇真这毛病的,他满头黑线地望了望天,继续烤鸡。
肖崇真抱过阿笑道:“阿笑乖,我们明天就去天华山,明天就去找他们好不好?”一边哄着抱到火堆边,目光一扫,明显嫌离歌烤山鸡烤得太慢。
小谈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想见的人,心情自然好不起来。肖崇真便充分发挥了胡搅蛮缠的功力,誓要把小娃娃逗笑为止。
离歌实在看不下去,轻咳了声问道:“肖崇真,你真要明天走?”
肖崇真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叫我真要明天走,你不也一样吗?我们好不容易遇上了,当然要同进同退了!”摸了摸小谈笑的衣服,心想这是什么材料,干得这么快,难道和离歌的衣服一样?
离歌挑了挑眉,“我可是要……”
“知道了知道了,先送阿笑回去,然后去哪里都听你的成了吧!”转而又对谈笑道:“阿笑别怕,我们一定会护送你安全回去的。这鬼地方没什么好待的,我们明天就走。”
离歌道:“太真的人正在找他,要是带上他,要出紫君山就不容易了。”
小谈笑没说话,肖崇真立即道:“你不一向点子多吗?当年……”
离歌很无奈,“当年那是凡人界,再坏的地痞流氓也不过比别人孔板有力些,这里却不同。修为高的修士甚至可以控制天气变化,山移水流。别的不说,若是我们遇上结丹的真人,哪里还有跑的份?不,哪怕是遇上筑基的仙人就很困难了。”
肖崇真瞪圆了眼咂舌。
离歌叹了口气,又道:“炼气的修士要想打过筑基者,虽然少有但也不是不可为,但那是在功法上乘,法器优越的情况下。你要拿了济阳真人的法宝,或许可以一试。”
肖崇真心里那个悔啊,心想当时他面对王湘子那个小人还做个什么君子,不但没得着好处,还被人栽赃陷害围追堵截,何等凄惨。
离歌看着心里发笑,面上却一本正经道:“既然要走就好好好计划一番。”这才切入正题,与肖崇真商量着细节。这期间小谈笑偶尔回答一两个问题,肖崇真偶尔分神给小谈笑送去些鸡腿肉等,直到天色黑沉,月升星起。
离歌抬头看了看天色,道:“今晚就在这火堆旁睡吧。明日我先出去一趟弄几套衣服回来,我三人扮作兄妹,先去仙客镇打探消息,再决定走山路还是水路。”
肖崇真已经穿好衣服抱着小谈笑睡眼惺忪了。他最熬不住夜,最近又是累极,早就想睡了,离歌话音刚落,他就东倒西歪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拍了拍小谈笑的背部抱在怀里道:“阿笑乖,睡觉觉。”
小谈笑早就累了,上下眼皮子不停地打架,可她总觉得不能睡,仿佛一睡就要错过什么一样。离歌在另一旁合衣躺下,两簇火光在他眼中跳跃升腾。他眯了眼静静望了会儿隔着火堆在那头睡着的两人,手摸了摸袖中的匕首,终于阖上了眼。
030 夜色迷人
月明星稀,小谈笑悄悄从肖崇真抱成圈的臂弯中一点一点往下钻,只要肖崇真稍稍一动,她便闭着眼睛不动了,等肖崇真没反应了她又继续钻,最后终于爬了出去。
山风舒缓,叶摆虫鸣。小谈笑轻轻走向远离火堆的地方,那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该是谷中溪流。
进来时小谈笑没有细看,只看到远处四面高高的山壁,那绝对不是人可以攀爬的坡度和高度。但有活水就该有出去的路,小谈笑突然多出来的记忆告诉她那路与水有关。小谈笑想,这水会不会和洞中的小池相连?
不过,这并不是小谈笑半夜爬出来的原因。她在肖崇真怀里睡不安稳,比她在天华山一个人睡觉做了噩梦时更不安稳。她迈着小小的腿走到溪边,小心地趴在水边往里面看,一会儿揉揉眼睛一会儿扒扒头发,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之后,才跪坐起来双掌合十,闭着眼睛认真地小声道:“师父,今天是不是你?阿笑虽然没有看见师父,可阿笑觉得一定是师父。可是,可是……师父为什么不见阿笑?是不是阿笑不乖了,师父不要阿笑了?”
小谈笑咬了咬下唇,又道:“阿笑很笨,师父布置的功课都做不完也做不好。清微师兄说阿笑再哭,师父就不要阿笑了,可是阿笑很想师父,很想清微师兄,阿笑不怕苦,阿笑怕看不见师父和师兄……”说着声音便哑了几分,憋着眼泪咬着牙齿,泪珠儿倔强地不肯掉下来。
“阿笑又哭了,阿笑错了,师父是不是生阿笑气了?是阿笑不听话,师父什么时候消气?阿笑遇见了父亲和娘,阿笑不是废物,阿笑一定好好修行,再不哭了。阿笑不想下山了,师父不要赶阿笑走,清微师兄不要皱眉毛叹气,阿笑会很乖很乖的……”
小谈笑一个人喃喃说了很久,几日来惶惶的心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倾诉才能安定。等说得口也干了,腿也酸了,想站起来都起不来了。
小谈笑最后强调道:“师父和清微师兄一定要好好的,阿笑会找到师父和清微师兄的,阿笑听话,阿笑很听话的。”等说完了,又静静跪了会儿,身子往后一倒,想就势坐在地上揉一揉膝盖。没想到她这么往后一倒,背部竟撞到了温热的东西,那是属于人体的温度。
小谈笑惊喜地转头叫道:“师父!”忽又想不对,师父应该是温凉的。
她身后的人逆着月光居高临下,将月光下小谈笑脸上惊喜到失望的转变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觉一动。
此人正是离歌。
离歌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更冷一些,奈何月色柔和,谷中宁静,深沉的夜在这一方天地中仿佛温暖了许多,从而破坏了他内心的冷硬。
“睡不着?”离歌蹲下身子。
小谈笑戒备地退了小步,低头去揉膝盖,不想理他。
离歌仿佛看不见她的敌意和排斥,自顾自地坐在她身边,却没有再说话。他本就不是个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从小的生活虽然孤独苦痛,但正是那样黑暗过的岁月让他学会了如何漠视别人,保护自己。离歌在很小的时候便知道了越是在乎便越是受伤害的道理。所以冷眼恶语都伤害不了他,身体的痛苦也不能让他低头,他可以很沉默,但不可以被欺负。
小谈笑的情绪相比他所经历的不过是小儿科罢了。
小谈笑往旁边挪了挪,不想靠他太近,而实际上他们的距离本也就不近。
离歌不理会她,只坐在原地静静看偶尔溅出火星子得火堆,看那边轻轻打着呼噜就差没流口水的肖崇真,看远方沉沉山壁,看天边月晕朦胧。他随意坐在那里,一手撑着地,一手掩在袖中,单薄的衣衫勾勒出他骨骼清晰的双肩,他是单薄的,但没有人觉得他是弱者。
小谈笑忍不住飞快地偷看了两眼,又嘟着嘴揉膝盖。
等到膝盖已经不麻了,小谈笑准备走回火堆旁去。可就在她要站起来的时候,离歌说话了。
“今日你觉得他们是你的全部,有一天你便会觉得相对于修道长生,他们多么无关紧要。”
小谈笑愣了愣,话听在耳里,不待细想已觉得不是好话。她内心哼了声听不懂,不想理他。
离歌的声音并不大,若在白日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语,可在此刻,却如这深夜的味道一般若无似有,魅惑人心。
小谈笑不是个能言善辩的人,对于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话不喜欢的事情,更多的态度是漠然而不是争辩,所以她很坚定地走了,走回温暖的火堆边,拒绝让离歌的话影响自己。
只是许多年后,离歌说过的话总会在她脑子里回荡。
天明之后,小谈笑缓缓睁开朦胧睡眼,发现自己睡在干净的衣服上,肖崇真在溪边洗脸,离歌在收拾柴火,她的身边放着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小衣服,还有两颗红红的大大的果子。
肖崇真洗脸归来,见小谈笑已醒,连忙凑过来要帮小谈笑洗脸穿衣。他亮闪闪的眼毫不掩饰地展示着他对照顾小孩子的兴趣,可惜乖巧的小谈笑坚决自己打理自己,像在天华山上一样认认真真地洗脸、漱口、穿衣,扎头发。小小的手动作起来不快,两只手抓不住头发她也不急,慢慢地梳,慢慢地拢,耐心至极。
肖崇真爱心泛滥,实在喜欢看小谈笑这样正经认真的模样,恨不得在她脸上亲一口以示喜爱。
等小谈笑穿着小红衣像是邻家小妹妹一样走过来的时候,肖崇真实在忍不住快走几步抱起她道:“阿笑真能干,来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