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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只有不动百年如一日地保持着最初的距离,不曾远一步,也不曾近一步。
谈笑想,不动这样的人更适合信仰,而不适合亲近吧。
不过不动常年待在醉醒忘生,如非必要是不会出去的,自然也不会有时间在外面兴风作浪。
所以,难道上界在继不动之后,又出了一位值得人们说道的魔修?
谈笑正在思考,突然感觉到手腕上一紧,竟是有人捉住了她的手。她轻松自如地呼唤通天钺,手指翻飞就要结印,这些动作已经是本能,不需要她去思考。可比她更快的仍是那只手。
谈笑结印的同时,那手正在破印。一攻一防,见招拆招,不过两个来回,谈笑便放弃地收手,心中又是一叹。
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这样都能被找到。
谈笑只听耳边一个带笑的声音道:“清宁果然是觉得无聊了吗?”
谈笑眨了下眼,任对方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半天也没哼一个字。
丹餮似已习惯,干脆阖上眼睡觉,火凤也隐藏得悄无声息了。
这是百余年来又一件不得不说的事情。
其实谈笑自己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又是从何时开始发生的。等到迟钝的她终于发觉的时候,几乎是江山已定了。
“怎么,被咬了舌头?”那人一手掀起谈笑的面纱,淡淡笑道:“许久不见,不和我打个招呼吗?”
谈笑此刻是一个头两个大,气息一动让那面纱又覆盖下来,不得不道:“子翼。”她心里如同有个小小的自己不停地用自己的脑袋去撞墙,直到现在也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来人确实是子翼神君,说着这些话的也是子翼神君。不要怀疑,真的是他。
他漆黑的双眸中幽光深沉,他继续拉着谈笑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最近外面不太平,你出来得可不是时候。”
子翼神君不知从何时起对谈笑的态度大大改变,他得知了谈笑在下界天华山得了道号清宁,从此后便以此二字想称,并且让谈笑只唤他子翼。开始时谈笑并不答应,可是子翼神君十分坚决,谈笑磨不过人,只好尴尬就范。
谈笑总是觉得不明白,“没道理”三个字时时穿脑而过,但这显然并不妨碍子翼神君做他想做的事情。
百余年来,谈笑与子翼神君相见的机会实在超过她的预期,似乎已经放下心结的子翼神君变得十分亲切和蔼,甚至有时可以与谈笑一起谈经论道,主动谈论些与九转有关的事情。于是谈笑发现,这位听说在神庭名不见经传的子翼神君其实相当博学。从这方面来说,谈笑钦佩子翼神君,渐渐也会偶尔讨教,但除此之外,她想得很少,很少。
而关于子翼神君自由进出醉醒忘生的现实,本来看起来十分抵触的朽戈等人渐渐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起来。现在连丹餮都提不起精神去反抗什么了。
谈笑内心不知第多少次叹气,然后道:“我不惹事。”
子翼神君一笑,“依你的性子,也确实不像是个想惹事的。”他微微一顿,“不过,有时候不是你不想惹就惹不了的。”他的语调平和亲切,脸上的笑容真切优雅,走在茫茫人群之中丝毫不掩华彩,真如鹤立鸡群,一言难描。
282 魔门收徒
“去哪?”谈笑问道。
子翼神君神神秘秘,“自然带你去看好戏。”那样子,像是经常跷家寻找到玩具的顽童,现在急着想要跟人分享。
谈笑目光闪了闪,对这位神君的形象多变表示佩服。
渐渐走出闹市,已至人烟稀少处。
谈笑摇了摇小臂,道:“我可以自己走。”
子翼神君便自自然然放开道:“方才闹市人多,容易走散。清宁不会见怪吧?”
谈笑连连摇头道:“不会。”说着跟在子翼神君后面走着,既不太靠前,也不会太落后。
子翼神君脚步微滞,心头闪过一种说不出是兴味还是失落或者两者兼有的复杂情绪,最终却是轻笑道:“清宁果然是十分宽容呢。”
谈笑汗颜,想不出他这话所出为何,干脆也就不想了。她早已摸到了规律,如果想要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弄明白这位神君的心思,她只怕十个脑袋也不够用的,不但耗费精力和时间,还收效甚微。左右这些事情与她无甚关系,她不去想也没什么。
“久未出来,倒不知如今下界也是人才辈出。如今上界修士不在少数,不但有人修,还有妖修、魔修等等。清宁自然是人修,不过,你可曾听说过魔修?”
“魔修?”谈笑皱眉。
子翼神君道:“正是。要说修魔者与神庭往往对立,而因为他们大多成不了气候,所以神庭也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此次从下界苦修来的魔修却真是了不得。”
下界来的魔修?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子翼神君又道:“说起来与你还有些渊源,道号清烈。”
谈笑抬了抬下巴,下意识去看子翼神君。本以为只会看到个后脑勺,不想子翼神君不知何时回了头,唇边笑容轻轻浅浅,眸中清光幽暗莫测。
谈笑喉头动了一下,淡淡道:“若是如此,还真是有些渊源。我在下界师承天华门,曾有一位师兄唤作清烈,不知是不是此人。”
子翼神君道:“便是此人了。听说清宁还有一位师父叫做姬云华,此人在上界虽未有名号,不过他在上界已是无疑。听说清宁幼时颇得他照顾。情深义重,却不知为何避而不见。”他的目光柔和,可谈笑却觉得异常犀利。
“若说师恩。是该一见。然我以女儿之质混迹天华山中,为师父和天华门蒙了羞。自觉蒙师父教导已是十分幸运十分满足,哪里有脸面与师父相见。”谈笑说这话时眉毛都没动一下,子翼神君看她许久,才确定谈笑是真的没什么想法。
“听说清烈魔修建了魔门。正在招收门徒。左右现在无事,我们便去看看吧。”子翼神君道。
谈笑却停下脚步,沉吟道:“既是旧人,不见也罢。”
子翼神君微讶,“这是为何?”
谈笑垂眸,“实不相瞒。我与这位清烈师兄在下界时便有些过节,虽不至于深仇大恨,但平日里也是绕道相避的。清烈师兄性格激烈。不知何事竟自行修魔,从此后只当叛出师门了。如今清宁早不是天华门人,与这位清烈师兄从来志不同道不合,有何可见?”
子翼神君道:“原来如此。不过清宁实在是宽厚仁善。想来以你今日之功,便是狭路相逢也可轻松胜出。实在不必躲避。”
谈笑微囧,心道她怎么没觉得自己这么厉害?却不想子翼神君竟看穿她的想法。轻笑道:“清宁不要妄自菲薄,且不说九转如何,单是两件神器便不简单。”
谈笑听他这么说,一面惊讶他竟把神器的重要性放在九转归一之后,一面又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子翼神君真是这么想的话,那司羽烈所为无疑是耍猴的把戏,自己耍得火热,其实只不过叫人看个笑话乐乐而已。
这么想着,谈笑心中有点不是滋味。若不是九转,若不是神器,若不是项家后人,今日她谈笑甚至不如司羽烈。她占的不过是姓项的便宜,平白多了许多机缘。即便如此,她也不过是到这种程度而已。
这就像一个开着作弊器一路打破记录的人会忐忑心虚,反而羡慕那些一步一个脚印艰苦打拼而做出成绩的人,大概内心深处觉得这种人才是真的具备实力。
关公门前耍大刀,班固门前耍大斧。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谈笑突然生出淡淡的疲惫,意兴阑珊。
“清宁似乎不高兴?”子翼神君疑惑不解。
谈笑微微垂眸,“没什么。”
子翼神君心细如发,联想之前的对话,可是想来想去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他想不出问题也属正常,谁叫他是天庭神君。他和谈笑本来立场就极不相同,就算勉强迎合也不可能改变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思维定势。
子翼神君想不出答案,便暂且将此搁置一边,又道:“既然来了,还是去看看吧。清宁不想看的话,就当是陪我,如何?”他已经很久不在谈笑面前自称本座,每次你你我我的,这放在三千多年前他只会觉得是很失礼又失身份的事情,可是现在看起来毫无抵触,接受十分良好。
谈笑听他这么说,便知再推辞也没用了。形势比人强,她打不过子翼神君,便只有妥协,哪怕她是多么多么不想接近那个有可能给她带来无限麻烦的魔修司清烈。
魔门。谈笑心中喃喃一声,真心想不出司清烈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来上次她给的教训显然不够,这不知死活的家伙永远都不懂得低调,根本没把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话放在心上吧。
“慢着。”等走了一段距离,子翼神君突然停下,转身与谈笑面对面站着。
谈笑亦停下望他,不知他这是何故。
子翼神君一笑,抬手掀起谈笑的面纱道:“你们既然认识,你自然不能用这张脸去见他。不然若是被他认出,说不定就没好戏可看了。”
谈笑不习惯将脸裸露在他面前,面色便有些沉了下来。然后未等她反应过来,子翼神君已经以指腹轻轻拂过她脸部的轮廓,接着是眉眼,然后是鼻梁,最后温热滑腻的感觉触上了她的双唇。而她不断瞪大了眼,竟无法动弹。
子翼神君的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地停留在她的唇上,而他的脸慢慢靠近,近得她都能看清楚他黑瞳之上的两排黑亮睫毛。
这是干嘛?谈笑觉得无比不自在,目光左躲右闪,但越来越靠近的不属于自己的气息却难以避免。
子翼神君眸如深潭喜怒难辨,许久才轻轻在谈笑耳边道:“委屈你了。”
谈笑自骨子里泛起冷意,眸中便不免带了某种情绪。
子翼神君的手指在她唇上缓缓抹过,然后慢慢放了下来,道:“你不喜欢人碰触你。”
谈笑想要将拳头捏得更紧一些,本来她即便这样想,手也不会有什么动作的,可是这回她却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掌中的力量。
她能动了!
谈笑连忙后退,眸微垂下,淡淡道:“是不习惯。”
子翼神君淡淡而笑,转身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如今你们便是面对面站着,他也认不出你是谁来。这样,你总肯跟我去了吧?”
谈笑心里想便是不肯又如何?到最后还是要按着他的意思来的,何必问这样无趣的事情呢?
两人行了一段距离便至深林之中。林中树木茂盛,可再往里走则又觉豁然开阔。
谈笑一路跟着子翼神君走在后面,等到了地方才发现那是一片断壁残垣,该是哪个落魄神殿的废墟。
而在这片废墟之中,黑压压的人群拥在那里,像是里面有什么奇珍异宝。
子翼神君抬眸微微扫荡四下,然后道:“那便是清烈吧。”
谈笑遥遥望去,那人还是全身黑衣的打扮。不过他此刻连衣的宽帽被放了下来,脸型的轮廓裸露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不过,他的脸上戴了一张底色漆黑并有飞扬的火焰纹路的面具,虽然这遮住了他的脸,但在谈笑看来其实真的没什么区别。谁叫她真的看过司羽烈的真实面目呢?
子翼神君拉过谈笑道:“看来大部分人都到了。我们且听听他们说的什么。”
谈笑皱眉,“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这里?”
子翼神君微笑道:“这有何难。日后我再与你详说,现在,我们还是进去吧。”
谈笑颇无语,待回过神来,她和子翼神君已经泯然众人之中了。
不一会儿,司羽烈说话了。
“最近本座听到一些传言。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