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个女子……”王清润急了。
姬云华闲闲丢过去个眼神,“哦?都说你自封云水峰不问世事,原来是这么个不问世事法。”
王清润大窘,“师父,毕竟是您创下的基业。”说完又道,“师父,您在转移话题吗?阿笑不能在那里……”说到此处,他突然眼睛定了定,似是安下心来,道:“师父如此放心,难道阿笑也元婴……不,化神了?”
姬云华笑了一下,“不,阿笑如今形同凡人,自保亦成问题。”
王清润脸色立马变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姬云华。
姬云华挑眉,“怎么,对为师不满?”
“弟子不敢。”王清润叹一声,“师父,您不是想知道清微师弟在哪里吗?师父若是带着阿笑去,清微师弟或许会现身也不一定。”
“不是说云游去了吗?”姬云华开始翻旧账。
王清润苦笑,“师父,您就别为难弟子了,弟子知错了。清微师弟云游不假,不过据弟子所知,他隔段时间就会去紫君山一趟,谈家紫君府也是他帮着修缮完整的,说是当个落脚的地方。”
姬云华嘴角扯了扯,“真难为他有这份心,为师都把山崩平了他竟还能重新建个紫君府。”他心中一叹,心道秦清微的性子果然是百年如一日,难有改变。
王清润偷偷看了眼师父似乎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难免为师弟说好话道:“师父,清微师弟至情至善,他的机缘自与常人不同。”
姬云华淡淡看他一眼,道:“天华的事你也不要管了,趁着为师带笑儿去紫君山,你也离山修行去吧,正好也可与笑儿相聚一刻。”
王清润点头道:“师父教诲的是,弟子正有此意。”天华山其实是真没什么待头了。
接下来师徒讨论了一番道法,涉及五行道法、符篆阵法、天道常伦等等,自是各有所悟不提。
而玉华峰姬不弃却是得姬家送信,道族中有变,请他速速回去一趟。
姬不弃似是茫然远望,良久才招来弟子道:“给你花师叔送信,请他速回。”
322 认出你了
花聪跟着送信的人一路风尘仆仆,待立定玉华宫便稍稍整理了下衣衫,吩咐那弟子在外等候,自己进去找姬不弃。
此时姬不弃正一手托着下巴斜靠在小榻上翻看典籍,明明还是百余年前少年风流的模样,眉间却积累了戾气的沟壑。
“什么事?”花聪仍是那张娃娃脸,可已少有笑容。
姬不弃放下手中书卷,仍懒懒斜靠着,淡淡道:“没事便不能回来吗?”
花聪似是眉角跳了跳,似在忍耐一个不懂道理的孩童,胸膛起伏两下道:“到底什么事?”
姬不弃定定看着他,直到将人看得不耐烦了方道:“我为天华所做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厌恶我做的这些事吗?”
花聪冷笑一声,“说什么厌恶不厌恶的,你是门主,你想怎样不就怎样了吗?”
“我说过与你共江山的!”姬不弃突然激动起来。
花聪脸上闪过疲惫和厌弃,不耐烦地说:“你知道我不稀罕这的。”
“那你稀罕什么?明明我是你的朋友,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帮别人!”
花聪终于忍耐不住了,“姬不弃!你够了没有?我早知道你要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断不会与你做什么朋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来朝峰闭关地那是个好地方吗?你真得了好处了吗?如果那地方真是修炼圣地,你从一年一次到现在一个月一次的力量反噬又是怎么回事?英娥峰女修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清和真君,清微真君,清润真君,一个身死,一个出走,一个软禁。你当别人都是死人吗?再这样下去你以为自己会有什么好结果!”
“我根本不想要什么好结果!”姬不弃顺手扫落榻边小几上的茶盏,人跟着站起来,一脸的怒气,双肩起伏。
随着“砰”的一声茶盏碎裂,花聪也握紧双拳耸起双肩瞪着他,许久又像只斗败的狮子垂下肩膀,声音中隐含心痛。“你这是何苦,你这是为谁修道,修的又是什么道。这样一天一天跟自己过不去,你就觉得快乐了?”
姬不弃也缓下情绪。冷着脸道:“我只认你这一个朋友,你莫要教我失望。”
花聪用双手捂着脸从上往下摩擦,仿佛这样才能冷静下来。然后他也冷着脸道:“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姬不弃冷冷道:“没什么,我要回姬家一趟,这里暂且交给你了。”
“知道了。”花聪转身,一秒都不想多待的样子。他没有看见背后姬不弃静静看着他的背影时,目光中流露出的深沉的忧伤。
姬不弃心中有深深的困惑——既然修道是逆天而为。他连修为都可以随意得到,为什么他想要的却是再怎么努力都这么难以得到。
他想到自己小的时候在姬家艰难求生的过往,那时他从未想过修仙,未想过出人头地,未想到今天能站在修仙界的巅峰,掌控着天华。掌控着这个世界。那时他只是很单纯地想要在姬家讨一碗粥或者一碗药给母亲而已。
那时那没有朋友,只有母亲一个亲人,后来他没了亲人。只有花聪一个朋友,现在他拥有了一切,可是亲人呢?朋友呢?他真的拥有了一切吗?他真的是在修道吗?或许,他根本就不是在修道吧。
姬不弃心烦意乱。
花聪出了门,见那弟子还站在那里。便道:“你先下去吧。”
“可是……”那弟子有些犹豫,毕竟花聪是出了名的路痴。姬不弃早就吩咐过花聪身边一定要有人,就是方便他问路。
花聪见他那副样子便心烦,于是更加板起脸道:“本君说话不管用了是吗?”说着一股威压荡开,那弟子赶紧叩首跪拜,干干脆脆走人了。
等那弟子走得没见人了,花聪便垮下肩膀,没什么精神似的在玉华峰乱走起来。他心里很烦,他发现每与姬不弃接触一次他就更心烦一次,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一方面觉得姬不弃就像牛皮糖一样缠着他让他很烦,一方面又觉得姬不弃这个样子他作为他唯一认可的朋友是不能放弃他的。这两种想法时刻在他脑中交替,只要他见到姬不弃就这样矛盾,他觉得再这样下去根本不用修什么道了,会精神错乱的。所以他总是想着远离,可是每次都又因为姬不弃回来了。
无语,无解。
花聪很小孩子气地抬脚狠狠踢在旁边一颗大树的树干上,不过并没有用上灵力。他那张本来就长不大的娃娃脸在愤怒、懊恼、纠结各种情绪的糅杂下非但没有威严,反而让人觉得很可爱。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至少树上那位被扰了清修差点掉下来的项昭宁不这么想。
项昭宁一动,花聪就发现了。他惊讶于自己居然没有感觉到灵力波动,但立刻喝道:“谁?”并且摆开了架势。
项昭宁无语地揉了揉太阳穴,从树上跳了下来,在他面前立定。她想自己不过是在树上闭目养神,缅怀一下先人,怎么会这么巧遇到花聪?而且这里有这么多树,花聪挑选也不挑选一下,怎么就跟自己待的这棵树过不去?
花聪看到项昭宁,更是惊讶了,面前这个人分明没什么修为,他倒还敢冷着脸对他?他可是个元婴修士好不好?玉华峰让姬不弃调教了这么久,怎么会容许有这么独立又反骨的人存在?
项昭宁是认得出花聪的,不过花聪可认不出现在这个样子的项昭宁。他皱了皱眉,看到项昭宁手中拿着的漆黑的东西,怎么觉得这个东西这么眼熟?
“你拿的什么?”花聪问。
项昭宁这才想起来手里还拿着苏清和的牌位。她自然地将牌位收进袖中,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花聪的脸都要黑了,心想这货是在目中无人吗?真的是在目中无人吧?岂有此理啊!于是身形一闪拦在项昭宁前面,道:“放肆!”紧接着元婴真君的威压扑面而来。
可惜,他找错人了。项昭宁还是婴孩的时候就对姬云华释放的威压完全没有感觉,哪里会怕他这种程度的压力?于是她很淡定的从花聪身边绕过去,也不管他那张目瞪口呆的脸。
花聪脑袋里第一个想法——此人隐藏了实力。于是心生警惕,并没有马上堵截项昭宁找人麻烦,而是跟在她后面。
而项昭宁则是觉得玉华峰真是没什么待头了,于是往传送阵走去,想着能不能传送到云水峰去看看。
花聪是个路痴,只在后面跟着,想搞清楚项昭宁想干什么。项昭宁是直接无视他,反正她这张脸也没人认得出来。而且她知道依着花聪的性子,断不会轻易为难一个小弟子的,所以根本不怕他对她出手。
花聪看见她走向传送阵,心里更加警惕了。他一看便知道那处传送阵是百余年前的传送阵了,如今早不在使用了,这地方并非所有天华弟子都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这里呢?
项昭宁也不理他,独自站在传送阵中试了试,发现这个传送阵似乎被布置禁制了。她遗憾地站在那里,微微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幽深的失落。
花聪却是心神一荡,敏感地觉得眼前这个他摸不透的人这样的姿态和表情很熟悉。
“你……”花聪皱眉。
项昭宁退出来,深深看着他,看得花聪都觉得是不是太长了。“你是不是又找不到路?”所以才跟着我?
花聪囧了,他是路痴没错,全天华的人都知道这个……可是现在他不是在想这个啊!
“你想去哪里?我或许可以帮你。”也不知怎么的,花聪竟然做出这样的保证。
项昭宁看着他,“你认识我?”
花聪摇头,然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这没关系。”他像是怕项昭宁不信,又道:“你可以相信我。”
项昭宁撇撇嘴,她想去哪里干嘛一定要通过花聪帮忙呢?她还是回去等师父吧。于是她往曲风丹房的方向走去,顺便问了一句:“你去哪儿?”说来那时候花聪还是个修为低微的小弟子时,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带路痴的他走到东又走到西。这么一想,项昭宁的心情又稍稍轻松了一点。毕竟花聪也是故人,而现在看起来这个故人的心性并未多少改变。
花聪茫然地站在那里,居然被问住了。
去哪儿?去哪儿呢?
项昭宁半天没等到回答,便回头去看,这一看倒把自己给看迷惑了。花聪这是什么表情?好端端的这是干什么?
花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我的峰头不在这里。”
“哦……在哪?”项昭宁这样问着,脑袋微微向左偏了一个微小的角度。
董品良只提到花聪帮他续命,其他的事情并未多谈,所以项昭宁有此一问。
花聪默了几秒,道:“在来朝峰。”他突然站到项昭宁面前,与项昭宁的目光对视。他的面色愈发平静,眼底却似乎难掩激动。“我认出你了。”
323 去云水峰
花聪作为花家选定的下一代继承人,其实是极聪慧的。这么些年来,尽管他不甚同意家族与姬家联手,操控天华门一门坐大的行为,但是作为整个家族机器下的一员,花聪是知道这种结果无法改变的。他能做的只是在自己能力和职权范围内保存着自己的想法并为之行动。
花家有识人的秘技,一个人的年龄、容貌、身高、声音、性别都可以改变,但是常年积累的一些行为习惯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花家很大一部分人几乎可以把这种习惯了的行为精确到上下左右东南西北的角度,哪怕再想象的两个人在一起,他们也是分得出来的。同样,哪怕改变再多的人站在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