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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项昭宁正在极力拉那个着秦清微离开密林,再三保证师父做事情从来都是胸有成竹,这次也是一样,一定不会有事的。
正劝着。她便听到一声拔高了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她回头一看,诧异了。
她想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光碰上熟人。
而且朽戈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又怎么会追过来。
秦清微就更惊讶了。他想这不就是带走阿笑的人吗。多年不见,他倒是凭着当时一面就把人给记住了。他将项昭宁扯到身后以备不测。
朽戈也不管他的态度,只站在原地,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们谈谈?”
项昭宁与朽戈没仇没怨的,只是后面有司羽烈,所以不太想留下来。
朽戈连忙道:“刚来时看见你师父,我让不动在帮他了。司羽烈就是有心也没胆再来追你的。”他见项昭宁还犹豫,于是立马道:“只是谈谈,不耽误你多少时间的。谈完我们就走。”
“你们?”项昭宁问道。
朽戈点头道:“对,我们都来了,只是我先到而已。我们找你已经找三年了,就怕你遭遇什么不测。现在看来还不错,我很高兴。”
项昭宁没想到他们一直在找自己。“你们找我做什么?”她问道。
朽戈微笑道:“你是醉醒忘生的主人,你在哪里,我们也该在哪里。”
项昭宁皱皱眉,对秦清微道:“清微师兄,我……”
秦清微虽然不喜此人身上固有的威压气息,但也看得出他对项昭宁是没什么坏心眼儿的,甚至他在与阿笑说话时多是小心翼翼的。所以他笑着对项昭宁道:“你们聊会儿吧,我在此处等你。”他主动道。
“清微师兄……”项昭宁看他。
朽戈已经大踏步走过来道:“多谢。”然后阻隔了项昭宁的视线。
项昭宁收回目光,边走边问:“谈什么?”
朽戈跟在她身边,良久才道:“其实昭宁不用防备我们。”
番外 项家阿九妹,痴不及长生之六
子翼笑了笑,“怎么,不认得了?”
项九长生深深呼吸,尽量平静到近乎无感道:“没有。”就这两个字,说的时候也是胸口闷痛,难以消解。
子翼歉疚地看着她,道:“那日你受苦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好在你保住了性命。”
项九长生一惊,已经忍不住开始脑补。
子翼神君是神仙,她项九长生在天庭眼里就是个凡人,尽管她自己不觉得,可是那些人一定是觉得他和她身份天差地别的,这样一来,子翼神君的位置说不定就很尴尬了。那个场景,在那位天帝面前,他一定不好说什么,甚至如果他为自己做了什么,说不定自己死得更快了。更何况,子翼神君也并非全然对她没有感觉,至少天帝能少抽她那么多鞭子一定是子翼神君为她求情的结果。那么她又怎么能怪处在那个立场上的子翼神君呢?
这么一想,她的脸色便好了些,胸中的闷痛也减退了许多。
子翼是何等精明的人,见她表情变化便知她心中对自己的怨恨怕是减轻了许多。他道:“此处不可久留,我先回去了。”于是看着项九长生。
项九长生的目光中暗藏着不舍,不过这回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约定下一次的见面。
子翼于是走了,走得很满意。
项九长生这个人,如果不在乎你,对你是不会有什么情绪的,她可以跟你圆滑,前提是你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后来,子翼几番下界,有时与项九长生谈论道法,有时与她结伴游玩,所谓雪山奇景。长河落日,烟波云海等等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美丽的景色,不过他也算陪她去了。
无论是在项九长生还是在子翼看来,重点都不是那景色,而是陪伴的过程。
终于有一天,子翼道:“洪荒界中散落着上古之时的五大神器,分别由五大神兽看守着。常人若得其一本事便可通天,可惜现在没人找得到它们。”
轻飘飘一句,像是种子一般在项九长生的心中种下,又如遭遇了头一场春雨疯狂地发芽了。
项九长生需要力量。力量是好东西。得到它,她便能得到许多东西,其中自然包括子翼。
项九长生有心的东西。一般都要费尽心思去达成的,于是她开始打听五大神器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子翼又下界几次,竟与她联手创造出了无视五行根基的混沌功法——九转。
项九长生以地仙之资首次试水,结果叫人十分满意。
子翼惊喜道:“若是有五大神器在手。九转几乎逆天。”
项九长生于是得意洋洋,一把抓住子翼双臂,压抑了许久的真情流露,心中情潮几度翻腾,最后却只切切道了两个字:“等我。”
项九长生想得实在,有了九转。若再得了五大神器,天庭算什么,她拥有了绝对的力量。就再没有人能分开他们。她想子翼对自己或许是有情的,只是身为天神他还不懂而已。若是无情,如何解释他这么长时间以来瞒着天庭与自己的来往呢?又怎么解释他与自己创造的这逆天功法,告诉自己的关于五大神器的秘密?
项九长生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却是朽戈提醒道:“子翼神君心思深沉。不可全信。”
不过朽戈的提醒并没有换来项九长生的警觉,却是叫她远离了自己。
情人眼里出西施。本不想叫人这样说自己的西施。
而认识到危机的子翼神君返回天庭,将事情的进展原原本本禀告了天帝。
七杀神君找来,见子翼对着云海流波发呆,便静静站在他身边跟着一起看那流云。
子翼也不言语,只眉头微锁,目无焦距。
七杀于是一叹,道:“做你的神君有什么不好,何必趟这浑水。”
子翼回神,淡淡一笑,道:“我何时趟了浑水。”
七杀皱眉,天帝胸怀广阔,天帝深沉难测,天庭如何其实天帝哪会不知,主动送上去做刀哪是这位做事的风格?
“不要玩火自焚。”七杀走前只丢下这一句,却叫子翼想了几日。
渐渐的,子翼不再下界,他日日坐在冰冷的神君府中,闲来无事便看那流云,一看却往往看得失神。他开始察觉到隐藏得危机,这种危机与前些日子刚回来时因九转而生的危机不同,这一次的危机关乎他自身——他对自身的控制权。
诚然子翼是不懂情的,他自出生便被规划好了一切,他不需要懂这种软弱的东西,也没有人有这样的能耐让他去懂。
可他头一次觉得寂寞了。
冰冷,寂静,一成不变。
子翼这个人是极聪明的,但聪明人也会有不聪明的时候,而他性格中固有着骄傲和忍耐只会让他在情之一字上遭遇波折。
这一次,是项九长生兴致勃勃地找了上来。
已说不清是项九自己的本事还是天帝有意的放行,总之她来了,来到了子翼神君的神君府,耐不住喜悦地展示了自己的成果。
多时未见,项九竟然找到了两件神器,修为又因九转大增,她等不到子翼来寻她,又耐不住喜悦,于是一个脑袋发热按着旧法子上了天庭。
子翼是真的惊讶的,与此同时或许还有那么点淡淡的分不清是喜悦还是愁绪的矛盾心情。
项九的意思很明白,她要用已经找到的两件神器给自己重塑仙身。这便有了后来一次又一次的神器铸体。只要完成了神器铸体,九转的威力便不可推测了。她来找子翼神君分享,可子翼神君却因为太惊讶,没有立刻表现出喜悦来。
子翼是不安的。在他安排好的路线中,事情绝对不是这样子发展的。他本来只是想利用项九找到五大神器,便是项九变得厉害,也可以警醒天庭,但她的厉害不能超脱他的控制。神器铸体这种事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一旦失控,便是无可想象的浩劫。
他这时已经无法思考项九是拥有怎样天才的脑袋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让她这样做。
子翼神君委婉地提出可以帮项九暂管神器,以防在上界多方觊觎,给项九带来灾难。
项九却是一愣。
这样的事情,就她本心来说无可无不可,子翼是她爱的人,她自是信任子翼。可是当子翼这么说了,她却突然想起朽戈来。
临上天庭前朽戈挡住了项九,坦坦然一拜道:“恩人对朽戈有救命之恩。朽戈知恩人情深意重,但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请恩人若是遇到我说的这种情况。一定要三思。”
“什么情况?”项九不冷不热问道。
朽戈道:“恩人已得两件神器,若那子翼神君想要代恩人保管神器,万望恩人三思。即便不防神君,神庭也并非安宁之所。”
朽戈说完就洒洒然走了,于他已是尽了提醒的心愿。他知道若是强行要求,项九定然心生抗拒,他既不拖泥带水,也不强行说理,只道神庭也不宁,希望项九会三思而行。
不得不说朽戈看人极准。正是他这样说了这番话。项九才真的去思考和犹疑了。虽然他们的初衷并不相同。
项九没有答应子翼。子翼神君怕打草惊蛇也未敢多说。
两人聊了一会儿,子翼借口去拿两坛好酒畅饮,于是独留她在府中。自己却去找了天帝。
项九坐不住,仗着自己初得神功便施了法术出去走走看看,正好遇上天界的小将交谈闲聊。其中一个说子翼神君最近常常下界,莫不是与那凡人还有牵连?另一个便道子翼神君常与天帝一起,莫不是想让天帝施个恩典云云。
项九听了这番话。心中更是喜悦,转又回去准备一会儿旁敲侧击地问问子翼神君。可没想到子翼神君正冷着脸呵斥仙童,问她的去处。
项九刚要现身,便听他说:“人走了你们都没发现,莫不是你们背地里嚼舌根子了?”那两个仙童连连叩拜称不敢,告饶道:“便不是神君,天帝都曾交代过的,小的们哪敢?”
交代过什么?心中疑惑的项九顿住了。
这时子翼神君从袖中取了一丹丸递给一个仙童道:“她该没走出天庭,你取些酒来,将这个浸入酒中少蒸片刻,一会儿送过来。”他似是心神不宁,一个人在那里走来走去,竟然没有发现隐藏了踪迹的项九。
项九沉默了。
那仙童离去,项九便悄悄跟了过去。她乘机偷梁换柱,将丹丸藏了起来,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去,兴奋地对子翼神君说天庭的兵将们都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她逛了一圈居然都没人发现。
子翼神君见她骄傲自大的神色如常便未起疑,之后仙童果然端了酒上来。
子翼神君说为了庆祝她神功得成有望,劝她喝酒。一径劝她,自己却未沾一口。
项九状似无意中看他一眼,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儿的事儿,待事成之日再喝不迟。”说着放下酒杯。
子翼神君目光一瞬间沉沉如夜,后又笑开道:“迟早的事,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高兴,便今日喝吧。”
项九垂下头,修长的手指捏着白玉杯轻轻转了一圈,笑道:“也好。”话音落,干干脆脆将那酒一仰而尽,从此记住了那酒的味道。
忘生由此而来。
子翼只是再劝,自己未沾一口。项九便一杯杯喝,一坛酒喝完便起身告辞,一句废话也没有。
子翼看着她挺直的背影,突然忍不住出声:“项九。”
项九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
335 无话可说
项昭宁的目光望着前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到项昭宁这个样子,朽戈突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本来有那么多话,本来一路来时都想好了前后逻辑,可是看到项昭宁这样的目光和神态,却说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