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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项昭宁眨眨眼,好像一时间没明白这只青龙在说什么的样子。
“如何?”青龙饶有兴致地将龙头往前凑了凑。似乎是想要项昭宁将他看清楚。
“恩……”项昭宁纠结了,这龙她生平也就见了这一只,好不好看什么的……这还真不是她平时关注的东西。不过按她这样的欣赏水平看来,这龙应该算好看的吧。“好看。”她最终只道出这两个字来。
龙一挑眉,继续问道:“哪里好看?”
“……都好看。”项昭宁将龙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然后吐出了这三个字。
龙摇了摇脑袋,陡然间瞪大眼睛,一副愤怒的样子,一股龙威毫不掩饰地散发出来,吓了项昭宁一跳。
龙威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御的,虽然这只青龙是虚体,可是之前有幸进去第五层的修道者们基本都受到了龙威的影响,而他们之中大多数都是一感受到龙威就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更严重的都有的屁滚尿流,有的直接晕死了过去,哪里还有说话的能力。
不过项昭宁的表情看起来只是被青龙突然转变的情绪吓了一跳而已。她心里想着,这样就生气了?不会吧,她好像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啊,怎么就惹得青龙生气了呢?她也没有说青龙长得不好看吧?
项昭宁这样的表现自然得益于项家人特别的体质。当年项九长生取了饕餮王的眼睛用来改造自身的体质成为饕餮之体,并将这一特质通过血脉传承的方式延续下来,所以当年项昭宁还是婴孩的时候就对姬云华散发出来的威压没有感觉,今天自然也不会对虚态的青龙散发的龙威像普通修士那样本能地害怕。
她这个样子让青龙觉得讶异,讶异之余又隐约有了几分欣喜。它自然知道自己散发的龙威会对人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显然眼前这个小小的修士不像之前那些修士一样没用。更让它欣赏的是,这个小小修士虽然话少了一点,也不会花言巧语,但是看起来比之前那些要不然死命讨好他说些漂亮话,要不然怕得跟筛糠一样嘴里蹦也蹦不出两个字,眼睛里却藏不住贪婪欲望的人看起来要顺眼得多了。
“大胆,竟敢敷衍我!”青龙做出生气的样子瞪着项昭宁。
项昭宁道:“并没有……”
“既然不是敷衍我,那我问你,哪里好看?‘都好看’是个什么意思?你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打发我了吗?”青龙摇摆着尾巴,怒得龙鳞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样应该让人十分紧张的时刻,项昭宁却诡异地走神了。她不知怎的突然想到原先在人间陪着羽清心时,羽清心曾经说过的话。
羽清心当时笑世间痴男怨女,说:“女人总爱问你爱不爱我,爱我什么,男人便会说我爱你啊,你什么我都爱。这叫男人看来‘全部’这种东西是相当有诚意了吧,女人却会觉得‘全部’就等于‘没有’,这明明是敷衍,哪里来的诚意?其实爱不爱的,爱什么这种问题多么无聊……”
项昭宁不自觉笑起来,现在这样看来青龙的问题可不可以也理解为很无聊?其实她内心确实有这样的想法的。
青龙见项昭宁不但走神,还自己在那里笑起来,这回是有点恼了。“你笑什么?”
“啊?”项昭宁回过神来,“恩……那个,‘都好看’意思是从头到尾巴都好看。我并不是敷衍您,只是……不善言辞。”项昭宁解释了一番。
受到项昭宁态度的影响,青龙逗人也逗得没兴致了,它怎么看怎么觉得项昭宁眼睛里写着大大的两个字——无聊。青龙心想,老子放下身段逗小辈儿玩,反而被小辈儿嘲笑了,这叫什么世界?太气人了有没有?
于是被项昭宁这么一笑,青龙也没耐心了。
“既然好看,你画下来吧。”说着一闪,不多会儿青龙便又成了网,网散去,屡屡青色光线纵横流逝,转眼又回到了石壁中。
项昭宁心想不会吧,就这样?那只青龙——是被自己气走了吗?
不过那青龙既然说了让她画,那她就画好了。
项昭宁记忆力不错。而且她说青龙好看还真不是敷衍它,她还真是认认真真将青龙从头打量到了尾巴的。只不过她从来没有表扬过人好看,要她舌灿莲花地将青龙从头到尾夸奖个遍那还真是很有难度的。所以青龙虽然走了,但青龙的形象已尽在她心中。
心中有,笔下自然就有。
项昭宁站在石桌后,脑子里尽是方才青龙的样貌,一手提着笔缓缓在砚台中的凹槽里转着圈圈,此刻也不在乎有没有墨了。
砚台中自然是没有墨的。但当毛笔在里面转圈圈的时候,笔毛竟然像沾了墨水一般变得柔软起来。
项昭宁气定神闲地提着笔在宣纸上画着,先是龙头,后是龙身,她画得不快,但是画得很细致,她脑子里闪过青龙的每一个细节,包括发须,包括鼻息,包括背上九九八十一片龙鳞,包括似火凤一样的龙爪……
然而,宣纸上空空荡荡。
项昭宁只是在画,但因为没有墨,纸上却没有出现她所画的龙。
这种情况很诡异,项昭宁在纸上画画,她手中的笔和纸明明如此亲密地接触着,但结果却像是它们是互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我不干涉你,你也别想影响我。所以你画你的画,我依然是那张纸而已。
不过项昭宁却不在乎这些。她不但记得青龙的样子,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之前那一笔落在了纸上的哪里。纸上并没有留下她画过的痕迹,但在她的意识中,这张纸上是有痕迹的,她画的龙就在纸上,纸在她心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画完了,画完了再对着白纸看了又看,又提笔去润色。
位于青龙塔顶端的人于是咧开嘴笑了。
379 木生青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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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昭宁专心画画,画完了还要去修画,这整个过程都十分认真。而她一旦认真的时候,便很少去关注其他的东西——比如石壁上那些纵横交错的青色光线渐渐消失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项昭宁总算修完了画,这才满意地看着白纸,从自己的状态中走出来。这一出来,她便看见了面前摆着的一张空空的白纸。
她稍微有点恍惚,不是刚才这里还有只青龙吗,怎么不见了?她茫然地抬头四顾,然后那张纸便被无形的风掀了起来吹到了墙壁上。
白纸紧紧贴着墙壁,而在它们紧密想贴的地方出现了四条青色光线组成的白纸的轮廓。
那轮廓越来越清晰,光线也越来越亮,它渐渐覆盖了整张白纸,那白纸便逐渐变成了透明的颜色,就像是被嵌进了墙里面一样。
白纸消失了,它嵌进去的地方氤氲着青幽幽的光,似乎在召唤着人前往。
项昭宁走过去想要看个究竟,她还不知道她的举动将带来怎样的变故。当她站在那青色的光面前往里看时,那青光中突然有植物发芽了,那芽长得极快,不一会儿就长成了枝叶茂盛的树。项昭宁正觉得不妙想要后退,没想到那青树的枝叶骤然伸展,像是穿越了时空的阻隔张牙舞爪地扑过来直逼她的双眼。
项昭宁一惊,这时候想要闭眼已经来不及了。青色的树叶钻进了她的双眼,她在那一瞬被异物强行插入双眼的刺痛中昏厥过去,而昏厥之前的最后一秒似乎看到了一条龙——那是她亲手画的龙。
昏过去的项昭宁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个世界很荒芜,天是昏黄昏黄的颜色,地也是昏黄昏黄的颜色。这个世界里没有水,没有植物。没有动物,有的只是一片黄沙,只是吹着黄沙成了一座又一座沙丘的风。这个地方没有生命的痕迹,它死气沉沉,让人感觉到压抑。
项昭宁半身被埋在黄沙中,也不知道被埋了多久。她一醒来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最明显的感觉是口渴,如果深入去探查,就会发现她的灵力在无限流失。感觉到这个,项昭宁很是吃了一惊。
由于修习九转和得到神器的原因。她很清楚自己的灵气储备比常人是要多得多的。她或许没有量的概念,但她知道自己体内的灵气单从性上就与常人不同。因为灵气纯粹又储量庞大,所以平时她在使用灵力时其流失反应并不明显。
现在在这个地方。她还什么都没做呢,体内的灵气就流失得这么快,这明显不是个好状况。
这些灵气去哪儿了?难道被这片沙漠吸收了?项昭宁爬起身,她注意到自己被埋的地方的沙似乎与周围的黄沙不同。她身下的沙似乎颜色深一点,颗粒更细一点。比起其他地方的黄沙,这里的沙似乎更像是土壤。
项昭宁想了想,然后挪了个位置,发现她方才坐的地方比她躺过的地方颜色又要深一些。
是因为接触时间不同的原因吗?她不太确定,于是她站了起来。
即便站了起来,她体内灵力流失的状况也没有改变。更糟糕的是。因为灵力流失的原因,她的身体变得沉重,脑子似乎也钝了几分。
她试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发现只要她留下脚印的地方,那里的黄沙颜色就比其他地方要深。项昭宁确定了,一定是这黄沙在吸收她的灵力。她皱皱眉,试图脱离黄沙浮到空中去,可是她每走一步身体便更沉重一步。别说浮到空中,就是抬脚都成了困难的事情。
她还没想到修习九转的她竟然会被吸走灵力。她蹲下身子用双手接触黄沙,试着运行九转从黄沙中吸收回属于自己的灵力,可是运行九转的结果竟是叫这诡异的黄沙加速了吸收她灵力的过程!
这时项昭宁真是惊了。这黄沙果然是诡异!她想要站起身来,可是方才这样一折腾,她根本就站不起来了,不仅站不起来,她还一头栽下去,整个人趴伏在了黄沙中。
没力气了。项昭宁想着,她努力集中精神抵抗身体本能的疲惫和全身上下越来越严重的缺水反应,试图用强大的精神力保持清醒,可是这个过程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然后她又晕过去了。她最后心中想着:既然要这样,何必要让她醒来呢?就是为了看这怪物一样的黄沙怎么将自己吸成人干吗?
她心里苦笑了一下,再次失去了意识。
在她的身边,那些颜色深的黄沙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移动着,聚集着,渐渐都集中在了她的掌下。巴掌大的地方颜色越来越深,也越来越像是土壤而不是毫无生命的黄沙。
项昭宁的皮肤变得很干,她的手掌尤其干,已经干得裂开了。鲜红的血从那些裂开的细小伤口中涌出来,很快覆盖了她掌下的土壤。
土壤变得更加贪婪,它不但吸走了项昭宁的灵气,还在吸收她的精血。它的贪婪让项昭宁整张脸都苍白下去,几乎不是活人的气色。
这时候有个人道:“够了,别贪心,当心她会记仇哦。”
这句话之后,项昭宁掌下本来像心脏一样还在跳动的土壤便很快安静了下来。然后她的手掌被顶开了摊在一边。
黑色的土壤因为血的滋润变得肥厚潮湿,在那土壤中心出现骚动,不一会儿,一叶小小的绿芽破土而出,它羞涩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朝项昭宁的方向转动了一下身子。
“好了,别看了,吃得这么饱赶紧长吧。遇上这么个人也是我们的造化。没想到阿凤和玄乌龟跟着她。你啊,真够贪吃的。要是以后阿凤知道了可是要怪我了。”
那笑芽颤了颤,像是在憋劲儿一样往上一抽一抽的,每抽一下就长高一点,然后再抽一下再长高一点,这样一下又一下,然后竟长成了一人来高的树苗。
树苗枝叶稀疏,它抖了抖全身的树叶,似乎很委屈但又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