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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昭宁不问,只是倒酒喝酒,不动于是也不说,也只是倒酒喝酒。这时候气氛平静,仿佛静好岁月只如此过去便可,可是偏偏美好的时光总是不能长久。
不动正沉静在这宁静时光中,突然感觉到无比熟悉又邪恶的气息。他突然起身护在项昭宁的身前,与此同时一个全身黑衣颊生红莲的人挂着浑不在意的邪笑出现在他们面前。
司羽烈。
项昭宁缓缓放下酒杯,拍了拍不动的手臂示意他站在自己身边就好。
不动全身警惕地退到一边,却引来对面司羽烈的轻笑。
项昭宁稳稳坐在那里,没有先开口。
司羽烈笑道:“好久不见。”他看了眼不动,心中觉得很畅快。退回去几年,他是如何也比不过这位前任魔门门主的,可是现在面对这个人他已经完全无压力了。谁叫这个人如此不思进取呢。想到这里,他笑得更加开心了。
司羽烈的笑显然不能叫人看了愉悦。不过项昭宁深知这个人很有些反骨,你越是理他他就越是来劲,所以她也不问他笑什么,只淡淡道:“什么事?”
司羽烈笑笑,并不回答她的话,只是看着不动道:“真可惜,虽然只是你的手下,但你也该为长远计,给他指条真正的明路。”他又转过目光看向项昭宁,一副十分可惜遗憾的表情,“现在好了,弃暗投明的结果——成了个废物呢。”
不动脸色不变,但项昭宁很敏感地感觉到了不动一瞬的僵硬。
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项昭宁心中暗想。她想到之前朽戈说的他们联手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司羽烈的事情,就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不动。
不动心中是有想法的。其实自从知道自己已经打不过司羽烈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了想法,而在项昭宁回来之后,他内心对这件事情的在意就无形中加深了。他和司羽烈都是魔修,要说天赋和修炼条件,他自信比司羽烈更加有优势,但是现在的结果是他被一个魔修界的后起之秀赶超过去了。
他知道原因,因为魔修修炼与正道修士不同,他们靠的是人性的恶,靠的是各种负面情绪和情感,靠的是鲜血和杀戮。在项九长生的时代,他修炼很快,因为那时候项九长生行事如此,他们跟着项九长生轰轰烈烈地天上地下闯着,做什么都不顾忌,修炼自然快。可是项昭宁是不同的,项昭宁比项九长生平和得多,也寡欲得多。
当他喜欢上平静岁月,当他开始享受在项昭宁身边的安宁,当他不断在靠近和认同项昭宁,他的魔心就受到影响了。一颗平静下来不再沸腾的魔心让他的修炼阻滞,他这是遭遇瓶颈了。
项昭宁回来后他一直沉默,一方面他在思考突破,另一方面他则在思考自己的价值。当他没有了保护这个人的能力,他的价值在哪里呢?他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是困惑了。
司羽烈见面前两个人都没说话,也没什么兴趣在这里挑拨了。他想这两个人也真是够能忍的了,他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两个人还没事儿人一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好像他都不存在似的。被忽略的感觉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好。
“好,闲话不说,我有事情单独跟你聊。”他把“单独”两个字咬得很重,并且直接说明今天的来意,明摆着叫不动推开。
项昭宁道:“直说吧”在她看来,不动不是外人,她和司羽烈说话没什么要不动回避的地方。
司羽烈皱眉,似笑非笑道:“怎么,阿笑,跟师兄说几句话而已,你害怕?”他这明显是激将,暗示项昭宁打不过他,害怕他动手,所以才要拉不动作陪。
项昭宁冷笑一声,她自然知道司羽烈想的什么,不过想到朽戈说的话,她想既然不动现在打不过司羽烈,真动起手了不动反而危险,何必要再拖一个人下水?再说了,虽然朽戈有说不要让她一个人面对司羽烈,不过好歹她也是相当于经历三样神器铸体的,难道真的打不过司羽烈?
怀着种种想法,项昭宁对不动道:“你先回去。”
不动这才皱皱眉,看着项昭宁没有动身。
司羽烈嘲笑道:“你这手下不怎么听话啊,要不要我帮你调教一下?”
项昭宁冷冷道:“不动不是我的手下。”说着又对不动道:“相信我,没事的,我会一直跟你们保持联系的。”
不动这才犹豫了一下消失了。
“说吧,什么事?”项昭宁全身心放在如何对付司羽烈身上。
司羽烈慢悠悠地坐在项昭宁对面,随意变出酒杯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端起杯子对项昭宁示意了一下,这才微仰起头一口喝了。
一杯清酒而已,不存在喝醉的问题,可是司羽烈却像是微醉的人用拇指慢慢摩挲着酒杯的杯沿,微眯了眼睛看着项昭宁,像是在看一幅画或者是看自己的过往。
PS:
感谢zhizhi!不知不觉又过去一个月了。。。
393 荒谬提议
司羽烈看着项昭宁的眼睛,觉得这个人的眼睛似乎一直就没有变过。
天华山的人都知道他喜梅,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梅。他不是喜梅,是恨梅。只有每日看着那些梅,他才能记住那些恨,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活得很有意义。他尤其喜欢红梅,那血红的颜色他很喜欢,他想把天地都染上这种颜色。
他在那满山红梅之中遇见了年幼的项昭宁,而事实上在更早之前他就见过跟在姬云华身边像是小尾巴一样的阿笑。
起先他是嫉妒的,他是愤恨的,所以她折了他的红梅,他恨不得折断她的脖子。幼小的谈笑在他掌中像是一株脆弱的小草,轻轻一折就会彻底失去生命。但他不想那么做,他更喜欢看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就像他曾经的痛苦挣扎一样。
司羽烈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已经不光是偏激可以形容了,不过他不在乎,他从来不相信自己在正道上会有什么修为的进步,所以一旦遭遇契机,他毫不犹豫地步入了魔道。正道是什么?
如果真有正道,他应该还是人间一个小小的乞丐,他或许食不果腹衣不遮体,或许还有看那些施舍者的脸色才能勉强活得下去,可是他还有母亲,他还记得他本来根本不叫司羽烈,他只是母亲口中的石头。
可是正是这所谓的正道,让他今日却在魔道中行走,多么讽刺。
司羽烈笑着,这时候才真正有了那么点兴致回忆过往。不说自己如何,他觉得谈笑对他来说意义与那些虚伪的正道修士们是不一样的。
这么多年来,他很少这么想到一个人,他脑中的谈笑似乎还是那片火红梅林中倔强挣扎着的小孩子,但今天她已经可以如此安宁平和地坐在他的面前。冷冷地问他“什么事”。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想要得到,想要摧毁,想要成全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司羽烈突然出手了。外人看来他伸出去的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项昭宁看到了他掌心燃烧的黑色火焰。
项昭宁拍了下桌子,桌子上仿佛有水纹荡漾,那水纹传播到司羽烈的掌中,欲将那火焰浇熄。
黑色的火焰在水纹攻来的时候迅速缩小,可是随着司羽烈邪邪一笑,那火焰竟在水纹的覆盖下疯长起来。
项昭宁一惊。这一来一回才知道朽戈所说不假,这司羽烈的本事果然见长。
就这么一愣的功夫,司羽烈的手摸上了项昭宁的脸。
这种触感让项昭宁本能地心生排斥。不止是排斥,她的目光中瞬间被点燃了愤怒,手下意识地挥出去狠狠地拍向司羽烈的手。
可是司羽烈却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项昭宁皱了眉毛,知道不动真格的是不行了。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讨厌有人握着自己的手,从不知道司羽烈的手给她这样厌恶的感觉。她迅速发动九转。一股纯白的气裹住了她的手掌并侵入到司羽烈的皮肤之中。
司羽烈眉毛一挑,紧接着一股黑气缠上项昭宁的手。
项昭宁荡开真气,司羽烈只觉手心针刺一样,无数魔气随着无数针刺的孔往外流泻。
遇上这种情况,司羽烈该放手才对。但是他却诡异地感觉到满足和兴奋。
对,就是这种感觉!他想到在争夺火凤与神器凤羽炎翎的时候。项昭宁也曾让他有这种感觉,他身上流失的魔气一定是进入了项昭宁的体内。。只是当年的项昭宁显然不如现在手法纯熟。他心中冷笑着,说什么正道。其实与他这个魔修不是一样的吗,还不是要靠这等邪法吸食别人的元气?
这么想着,司羽烈嘴角扬得更上了。他非但没有放开手,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与此同时体内的魔气好不抵抗地随着项昭宁的九转进入她的丹田。他就是要看看。项昭宁这诡异的功法到底会对他们双方产生什么影响。
司羽烈有恃无恐,他的魔气损失了。顶多杀几个修士,吞几颗修士的元丹就能回来,他故意放纵项昭宁,并非没有在魔气中动手脚,他倒是要看看项昭宁得了他的魔气会怎么样。
司羽烈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项昭宁会因为他输送过去的魔气而真气大乱,哪怕是让她残了废了他都不计较;另一方面他又希望项昭宁能带给他一些惊喜。不过无论他怎么想,此刻都是无比期待的。
高手对决不过是一瞬间的功法。
很快司羽烈便摸清了项昭宁的底细。他眼底阴沉沉的,心中想果然有几分本事,看这状况他的魔气非但不能伤害她,反而是为她所用了吧?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放开了手,不傻傻“做好事”。
项昭宁很嫌恶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话也不说直接另一掌在虚空中拂来,顿时她被司羽烈握过的手便被水分子包围了,不一会儿,那些水分子凌空覆盖在她被司羽烈碰过的脸颊,饶是如此,她都无法忘记司羽烈碰触她时的那种感觉。她绷紧了脸,打算现在离开去处理下。
司羽烈的脸色就很不好看了。
“怎么,嫌我脏?”他的声音像是冰渣子一样刺耳,眼中闪烁着怒火。
项昭宁压抑住心中的情绪,眼睛也不抬一下,直接起身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等等。”司羽烈稳稳坐在那里,同样也没抬眼睛。
项昭宁稍微顿住,司羽烈便紧接着道:“阿笑,我来找你,是想邀请你和我双修。”
这才是惊天霹雳将项昭宁劈了个正着。她转过头看司羽烈,不敢相信这是他说出来的话。她不知道司羽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太出乎她意料了。不过,不管他怎么想,她是根本不可能答应的。
想到这里,项昭宁紧皱的眉头就像小山一样。“不可能。”她丢下三个字,然后就准备走人了。
司羽烈笑了笑,“别急着拒绝。我们来谈谈。”他有这个想法自然是很感性,但这不代表他因为有个感性的想法就没有理性的考量了。实际上,自从起了这个念头,他就想到了许多实现这个念头的理由。他相信,只要他将这些理由好好整合一下说给项昭宁听,她多半也会同意他的想法的。
可是,项昭宁并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
“没什么好谈的。”项昭宁丢下这句话,直接闪身走人了,她急于消除身上残留的因为司羽烈的碰触留下的感觉,所以在司羽烈看不到的地方很快进了醉醒忘生。
司羽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今天不想动手,他不是来找项昭宁打架的。他能感觉到项昭宁的气息在远离一段距离后很快不见了,就像当时在青龙塔中他跟踪项昭宁看到的那样。
他心中有愤怒,有仇恨,有激情澎湃,也有宁静。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将所有的情绪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