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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云华道:“如今责罚已尽,望尔等好自为之。”语音并不重,谈笑可能也没听到,因为她一直保持挺直着脊背低着头,动也没有动一下。
王清润简单说了两句便吩咐众人散去,随后便跟着姬云华离开。
司羽烈留在当场,看着清和真人和肖崇真等人朝着谈笑围了过去。
太平观外面,王清润小心翼翼道:“师父脸色不太好。”说完眼观鼻鼻观心。
姬云华远远望过山峦,突然道:“她与她父亲真的不像。”
王清润一愣,正不知该如何回答,姬云华却道:“你回去看看,若是晕了便让她醒来,令她自己回去。另外将白头放了。”
白头就缩在太平观外不远的地方,姬云华让人将它锁着是怕它闹事。
王清润应下,刚抬头便觉眼前一空,姬云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然是师父吩咐,王清润只能回头。他也不牵着白头,只解开锁链,那白头便极通人性地往观内奔去。
随着一声威慑人心的虎啸,观内嘈杂一片,不少人退得老远给这灵兽让道。王清润于是慢悠悠跟上去,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依然跪着的谈笑,和她身旁半弯着腰要扶她起来的苏清和。司羽烈依然站在原地冷冷看着,说冷,却又不尽然。
白头扑过去嗷呜吼叫着挤开肖崇真等人,王清润则走过去扶起苏清和的手道:“你也伤着,何必管他人。”
苏清和道:“到底是我来朝峰的弟子。”
王清润往旁边淡淡看了眼,这时白头正好冲上来双腿直立,前掌使劲攀着谈笑的前胸站着,嗷呜嗷呜低低叫着,像是遇到了亲人一般。
王清润看了眼谈笑便知她神智清明,不过是冻僵了身子罢了。他暗想亏谈笑稳得住,一般人穴道被封,寒气入体,哪里还耐得住平静?由此可见谈笑自有非同常人之处。他却不知谈笑自从修了九转归一,总有些自己也无法控制或者预料的状况,这些状况她或许感觉得到或许感觉不到,总体来讲只有她修炼的层级越高,才越能清楚感知出变化来。
就在刚才寒冰刺穴的当口,其实她所修炼的九转归一便本能地起了作用。九转归一练到三转便对真气有了显著的控制效果。与她此刻修炼到的二转气实若虚的状态不同,当她练到三转,同时修为若在筑基,她对真气的感应或者说是感知便会大大提高一个层次。
而这时二转状态的谈笑,不知不觉已经偶尔能引发一点点三转的效果。比如寒冰刺穴时她自身对寒气的转化。这种转化作用小,过程慢,在当时几乎看不出效果,也难以叫人察觉,但积累起来的力量却也能起到些镇痛解冰的效果。
王清润修的是水系法术,水凝成冰,冰化成水。他掐指成决,暗暗要给谈笑消除寒气,却不料他还未动手,一股火焰袭来,烈焰燃烧的轰轰声擦耳而过,长焰成绳,一圈一圈将谈笑团团围住,顿时把谈笑包成了一个火球。而白头则炸了毛死死攀附着谈笑不肯离开,虎啸之声不绝于耳。
熊熊火焰隔开了众人视线的探究,被白头挤出去的肖崇真急得头上冒汗,惊得几乎要跳起来,好在离歌拉住了他,安慰他道:“还有几位真人在此,你凑什么热闹。”
清和反应过来,一双利眼看向似笑非笑的司羽烈。
司羽烈摊手道:“别紧张,我只是看他冷,帮他暖暖身子罢了。”说完一挥手,那火焰窜了几个火星子便生生散逸,空气中一点烟火气息都没有留下。而谈笑的手指便在此刻动了一动。
王清润不理解司羽烈的行为,但既然结果已经达到,他便也不深究。
苏清和收回警惕探究的目光,抓着王清润的手往前走了走,问道:“谈笑,你怎么样,能站起来吗?”
肖崇真要去扶,那白头嗷呜一声亮出利爪,离歌立刻把肖崇真拉了回去。
谈笑自然知道师父已经走了,她身体还有些虚,并就被司羽烈伤害过一次的身体在这次受刑后几乎不剩什么元气了。她伸手轻轻抱着白头,白头立刻亲昵地转过头来舔她的脸和脖子。
谈笑想笑一下却笑不出来,听到苏清和发问于是点了点头,却半天没动。
按道理,王清润是要安排人将谈笑背回去的,可想起之前师父的吩咐,这时非但不安排人扶着谈笑,却还要命令道:“既然能,那便自己起来走回去,谁也不许扶。”
苏清和错愕地看着王清润,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清润扶着苏清和,淡淡笑道:“怎么,莫不是本真人不能管教来朝峰的弟子了?”
苏清和不明白他怎么扯到这里来,刚说道:“当然不是……”
王清润便自自然然地挥退众人,连看门的童子都不叫留下。
谈笑看了看高高在上的玉座,又看了看地上被师父丢弃的寒冰锥,心想已经罚完了吗?师父消气了吗?
很久不曾在谈笑脑海里出现的声音又出现了,一出现便是嗤笑一声,很不屑地道:“你真是无药可救了。你这样的人,便是修真也会走火入魔,不如不修罢了。”
谈笑不理他,她正努力站起来要回去。
不料那声音气急败坏又来了一句道:“项昭宁,你再不听我话,这九转归一你练也是白练!”
谈笑顿了顿,心里说:“怎么听。”
那声音略沉了几分,“很简单,闭关。忘了你师父和那什么师兄,我有法子让你筑基。”
谈笑想了想,在心中笑了,“你难道不知我离筑基也只是一步之差了吗?”
那声音高深莫测如烟云散去:“是又不是。你可知那白斑虎是何物……”
谈笑仔细想去听,却再也听不到声音了。
苏清和皱了眉头问:“怎么了?是不是痛?”这寒冰刺穴诡异之处太多,竟让受刑人在刑毕之后全身仍时不时陷入痛楚,使不上力气来。
089 决定闭关
是夜,明珠在案,柔光暖暖。
床榻上一人一虎。
那人盘坐着,双目紧闭,唇抿如线。
那虎蜷趴着,两只前肢紧紧抱着那人的大腿,鼻子呼哧呼哧喷气,偶有鼾声暗起,显示它睡得正香。
而在离床榻不远的窗台上,站着一只羽毛残缺的傻鸟,正委屈地舔着毛,金豆子眼幽幽望着那人,好不伤心。
谈笑眨了眨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所谓鸟兽鸟兽,鸟与兽可能是不大对盘的。
谈笑离开来朝峰这几天,没顾上咕咕鸟。她原本以为不过是躲开师父到来朝峰传道的日子,所以一个人去了英娥峰,没带上咕咕。这事若是顺利,咕咕一只傻鸟一个人呆屋里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没想到这事一件接着一件,意外层出不穷,到这地步已经无法去往前追究。
待她一切尘埃落定告一段落,她再回到自己的小房子,却很不幸地被攻击了。确切来说,不是她被攻击了,而是在她怀中躺着睡觉的白头被攻击了。
咕咕是只喜欢撒娇的胖鸟,它很久没见谈笑了,所以一听到动静就很激动地扑过去想要蹭蹭谈笑的脖子。没想到这回谈笑回来还带了一只毛脸的怪物。
小咕咕鸟在半途中惊得差点撑不住胖胖的身子栽下去,一看到那毛脸怪瞪着圆眼睛挠爪子,顿时来了精神,虽然身子不大,摆的架势却是不小。金眼儿对蓝眼儿,一个回合下来,小咕咕掉了一层毛,扑扇着翅膀好不凄惨。
这事发生得太快了,谈笑还刚在想两小家伙是不是在玩耍,小咕咕已经败走倒退,转眼的功夫毛都不齐全了。反而白头兴奋地嗷嗷叫着,趴在谈笑怀里蹭过蹭过去表达自己的欢喜。向来这短短一战让它极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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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咕。”小咕咕见谈笑发愣,可怜兮兮地扑扇着残缺的翅膀来博取同情。
谈笑却正在为难。
她在想闭关的事情。
神秘人说的话大多数她是信的——特别是有关修行之事。
现在的情况让她心中不安,一想着曾经感受过的一线之差,她就生出了一种遗憾和渴望。她想修士应该都是这样的,就算她几天前还决定不要急功近利,可只要感受过一次那种差点就要够上的惊喜和失落,谁还会愿意放弃?所以她决定闭关,并且要把白头带进去。
不过咕咕……谈笑看向咕咕。
咕咕扑闪着翅膀似乎很想飞过来但又忌惮着白头。
谈笑心中想笑,心想咕咕可真是胆小,她低下头看看睡得香甜的白头,忍不住伸手撩撩它的虎须,白头便伸出爪子在虚空中迷茫地挥了挥,鼾声稍稍中断了一下,等它的爪子搭上她的手背才恢复过来。
由于姬云华的关系,谈笑对白头和咕咕总是温和的纵容的。
谈笑打定了主意,便对咕咕眨了眨眼,继续调养休息。到底寒冰刺穴还是很伤元气的,谈笑糊里糊涂过了这一关却不一定真明白其中的道理。
苏清和回来后和王清润关于谈笑有一次交谈。他发现尽管谈笑是云华真君的挂名弟子,但王清润对她了解得并不多。
苏清和笑道:“谈紫君当年也是个人物,他是谈紫君的儿子,你怎么从没想过照拂一二,反而事事冷漠,处处为难。”
王清润也笑道:“清和莫要冤枉我。我便是不如清微对他亲厚,倒也不曾真的为难过他。谈紫君如何是谈紫君,谈笑如何是谈笑。我们修仙之人,谁还会把血缘、义气这样的东西看得深重?”想了想,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道:“所以说清微难得,难得他已结金丹,却还保留着人间所谓仁义。”
苏清和被他说着这话的语气逗乐了,道:“仁义也是天道之理,你这嘴说出来怎么就不对味起来。”
王清润挑眉,突然很严肃地望着远方道:“清和,你难道不知?这个世界只有力量的高下之分,却没有道德的高低之别。大修士们之所以看起来德高望重不过是因为他们潜心修行不理世事罢了。如师父云华真君这般,虽然有时肆意妄为,但只要他是天华山的庇佑,谁能质疑他的对与错的。”他想到谈笑,想到苏清和受罚,“其实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对错之分。谈紫君当年或许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苏清和沉默着,连王清润离开都未察觉。
第二日,调息完毕的苏清和被门童告知谈笑求见。
苏清和吩咐人将谈笑带进来,等人进来了定睛一看,心想谈笑身上或者真有奇异之处,观他气色倒是还算好的,仿佛昨日的寒冰刺穴不过是幻梦中浅浅的一笔。也是这个人,不过十来岁少年的年纪,一脸冷漠无感惯了的,竟在德善殿有那样惊人的表现,让他也错以为云华师伯对他是不同的。
这一次,终究是他牵累了谈笑,苏清和心中略有些愧疚,于是对谈笑更加和颜悦色起来。
“身体可好些了?”苏清和问。
谈笑道:“好些了。”
苏清和素来知道谈笑一板一眼,也不与她计较,又问:“此来何事?”
谈笑道:“请真人允许谈笑闭关。”
苏清和有些惊到了,“你要闭关?这个时候?”
来朝峰的闭关和别的峰头略有不同。现今来朝峰筑基的新进弟子都是闭过关的。但不知何故,他们谁也没有对闭关中的事情谈论过。
谈笑点头,表明自己现在就想闭关。“我想带白头和咕咕去。”
苏清和眉头跳了跳,“谈笑,白头是灵兽,那个地方或者还受得住,那只鸟却不一定可以的。你知道,来朝峰的闭关地对妖兽是有禁制的。”
“咕咕不是妖兽。”
“不是灵兽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