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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笑赶紧安抚白头,同时颇有些无言以对。
少年琢磨了一会儿白头,猛地一拍脑袋道:“哎呀!差点忘了正事!这位师兄。快快,快带我去水杨道场,去晚了可就没位置了!”
谈笑手臂被人抱着往前拖。连解释都来不及说就被拖走了。
少年急切又冒失,嫌谈笑走得太慢自己又不肯好好走,总是往前快走了好几步又要往后退配合谈笑,还要很傻气地叫着谈笑师兄问他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
这样再二再三,水杨道场就在眼前了。
今日的水杨道场已经坐着许多弟子。他们正认真听着道场中央一个白衣修士传经讲道。
谈笑的眼穿过重重身影望过去,对上一双熟悉却并说不上乐意见到的双眼。
修士传经布道的声音一顿,目光也有一瞬的凝滞。
谈笑身边的少年吐了吐舌头道:“果然没位置了呢!”说着放开谈笑,猫着腰往道场外围的人中蹿去,一边走还一边对谈笑招手道:“快来这里,我能照着坐的地方。”
白衣修士微微眯了眼。起身道:“今日且到这里,尔等自行参悟。”
谈笑微皱了眉头,转身就走。
时光流转。岁月如梭,忘了和没忘的那些人,那些事,只在执着人心中。
少年见谈笑走了,惊讶地瞪着眼。小声喊道:“喂喂,你走什么……”话刚说到这里。又听见中央的得道修士停了讲经自顾自离开,一张脸便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作何表情。
旁边有人踢了踢他的小腿肚道:“喂,你小子到底坐不坐,别挡着人成不?”
少年也不是好惹的,怎肯白白让人踢一脚,转身就与他理论,颇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这样下来他便将谈笑的事给抛诸脑后了。
谈笑走得快,却并不急。
走着走着,她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迅速靠近。她神色一凝,只一感应便知是谁,心里想着反正修为不够,躲也是躲不过的,再说她没做什么亏心事,何苦委屈了自己去躲别人,于是反而停下步子转身淡淡望着来路。
修士在修道的过程中不止是对道法对天地之理的体悟,还包括对自身对人生态度的体悟。谈笑在闭关之前被离歌点醒,闭关后便有意识地去思考,去改变,去尝试另一种生活状态。而随着筑基的达成,谈笑的心似乎比炼气时自由了一些,也自我了一些——无论这是表面上的或者是实际上的。
来人显然没想到谈笑不再走了,反而是在等他一样。他开始放慢脚步缓缓踱到谈笑面前,两两相望却无话可说。
五年的清修让谈笑的气质更加淡然,而这种淡然又似乎不同于五年前那种时刻带着愁苦的淡漠。似乎长高了,身体也好些了,似乎……筑基了。对面的人打量着谈笑,心里这般想着。
谈笑沉得住气,只要别人不说话,她更是无话可说的。沉默了半晌之后,谈笑觉得自己可以离开了。她的脚步刚动,对面的人却说话了。
“别人最多只花三年筑基,你知道自己用了几年?”
“用了几年与清烈真人何干?”谈笑说完转身就走,声音清如泉水淙淙。她没看见她背后的司羽烈握紧了双手,目光中赫然升腾着一种野兽寻到了猎物的嗜血和兴奋。
096 弟子失踪
清和真人一路风尘从玉华峰回来时,被告知谈笑出关了。
苏清和微愣,继而笑道:“这孩子听说自小就与别人不同,现在看来确实不同。不说他出来如何,这五年自打他进去,那地儿的入口就没再开过。”
这事是有的。谈笑进去不久,清和真人得了掌门云华真君的指令仔仔细细挑选了一些弟子准备送入闭关地修行。可是这些人都被拦在了闭关入口的结界外,便是清和真人亲自到也打不开那入口。清和真人立刻将这情况禀告了掌门。
姬云华虽没有到现场来,但后来传出话来叫清和真人不必送人入关,以打磨基础为主。
这事和谈笑有没有联系谁也不知道,表面看起来也没有人深想。可是苏清和内心一直以为是有些关联的。
来禀告的是苏清和的弟子董品良。
董品良道:“没想到这时候出来了……”话似未尽,清和真人略皱了眉。
“他可是筑基了?”
董品良点头:“筑基了,弟子观状态还算稳定。”
“你在何处看见他的?”
董品良的脸色有些古怪,“水杨道场。”
“水杨道场?”清和真人沉凝,“怎么会去那里?”他想了想,突然看向董品良道:“今日水杨道场可是清烈讲经?”
“正是。是去年入门的弟子花聪拉扯进水杨道场的。”
清和真人又是一惊,“花聪?他们认识?”
如果额头上可以长黑线,董品良额头上现在应该长了不少。“花聪与谁都是认识的。”
清和真人听罢,展颜笑了。
花聪其人,年华一十有八,正值炼气,是个路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路痴的缘故。所以他每每顶着一张迷惑世人的娃娃脸随时随地问路,一来二去的认路的本事毫无长进,认人的本事倒是出类拔萃起来。便是他没见过的人,只要被他问过一两次路,不认识也认识了。
笑罢,清和真人想起一件事来。“花聪拉扯谈笑进去水杨道场,可冲撞了清烈真人?”
董品良看了两眼自家师父,低头老老实实道:“冲撞是没有,谈笑很快就走了。”
清和放下心来,“那清烈真人可是没发现谈笑?“
董品良内心叹息。“发现了,所以清烈真人抛下经堂……追上去了。“
清和真人这方吃了一惊,道:“之后呢?”
董品良不知。又道:“该是去了居所。”
清和点头,身形削瘦,略显疲惫。
“师父,玉华峰那边怎么说?”董品良转开话题。
“哪里有什么好办法,只能派人去寻。”
“那么何人去寻?”
“无论是谁。总该不会是谈笑。”清和真人顿了顿,“也不知掌门真君作何打算。百余名筑基弟子凭空消失,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牵扯上神器,便更扑朔迷离,叫人看不清楚。不光我们天华会派人去寻。太真、古剑哪个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董品良沉凝片刻,“太真如今行事越见诡谲。”
苏清和冷笑,“无论如何诡谲。逆天而行总不得善终。”
此话告一段落,清和真人最近也累了,于是嘱咐了董品良几句,便独自静修。
谈笑闭关这五年发生了不少事情,比如关于三大派。比如关于神器,比如关于谈家遗孤。这事要从头说起的话该说到太真张守愚真君自称得了神器。邀请界内各路豪杰共赏。
神器在修仙界一直属于传说的存在,妖兽之乱听说有神器遗落修仙界,于是引来各路人马争相寻找。不过这也只是“听说”,听说中的故事都被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可关于神器,似乎无一人知道究竟是何种面貌,何种神力,现在何处。
张守愚放出风声,自有不少有心人士前往应他那个“共赏”。天华沉得住气,古剑却是早早派了人去。很快第一拨人传出消息,说神器真有此物,是一把乌金长剑。那剑约两个人那么长,一人来宽,它重重地插在青蒙山脚紫君山中,被青蒙山修士层层包围看守,于是围观的人只能远看。这些关于神器的消息后来在修仙界传得沸沸扬扬,而人们并不关心神器是什么样子的,只要它“真实存在:,就足够激动人心。
于是更多的人涌向青蒙山,天华也终于不能免俗。
当神器被更多的人知晓,被更多的人提及,守愚真君再次显示了他和太真的胸怀,一次戏言神剑万钧,谁若能拔出它来便双手奉上。
此话一出,当真有不少人前去释手,而守愚真君也真的允了,在一旁笑着观看,没做半分小动作。
于是有关神器的说法越发多起来,不少人认为张守愚此举增加了神器存在的可信度。
可是这回,却出了问题了。
姬云华的意思让来朝峰的弟子们见见世面,试试身手,于是嘱咐清和真人挑选几人,这几人正好是肖崇真、离歌、白斤斗和简允。
百余从四面八方赶过去的修士汇聚紫君山,后来却同时失了踪影,再无一丝半点的消息传出。这些人中有天华门的人,有古剑派的人,还有太真派的人。跟着一并消失的还有那柄巨大的“神剑”。
前脚消息传到天华,后脚古剑派就来了人。
修仙门派中,古剑派更倾向于修外家功夫,法器便是剑。
古剑派的人说那神器乌金剑不像是神器,倒像是妖剑。
无论是神剑也好,妖剑也罢,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古剑派的人又提出听说当年谈家紫上真君得了神器,谈家遗孤正在天华山,不知可否一见。
当时谈笑正在闭关。便是没闭关,有怎是古剑人相见就能见到的。
而关于谈家的传闻,看起来并不是太真派传出来的。
如今古剑派的人仍在天华山中,闭关的谈笑却出来了。
如董品良所料,谈笑果真去了居所。
清烈真人没有追去,而是掉头御剑去了玉华峰。
谈笑独自回到居所,很快发现周围多了许多生面孔,而她熟悉的人们都不见了踪影。
她安顿好了昏睡的咕咕,让白头在一旁照看,自己独自去见清和真人。
清和真人猜到她定然要来,所以也不相瞒,将五年来发生的事情据实相告,没有丝毫隐瞒。
于是谈笑开始意识到,自己是姓“谈”。
修道之人亲缘观念单薄得很——除非是他的家族或者祖辈有什么特别的传承。谈笑虽然曾经对谈紫君升起过一点点小小的孺慕之情,可但到底那感情太过浅薄,比不上姬云华和秦清微给谈笑带来的影响大。
清和真人道:“如今且看掌门真君如何安排,你也不要多想。”
谈笑于是想起之前师父曾提过她若不到结丹,便不会放她去紫君山之事,自认为这事再怎么安排,也轮不到她去紫君山。
097 此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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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少女正是发育成熟的时候,若不是姬云华早早做了手脚,如今在清和真人面前的该是怎样一个轻灵秀美的女儿家。
五年不见,谈笑的气色似乎要好多了。不知道是不是筑基初成的原因,苏清和看着面前目若桃花横翠波,面如白玉掩清流的出尘少年,不期然细细一望,与五年之前似无所改变,又似大有不同。
这个少年,似乎总是少了几分男儿家的阳刚之气,却又无丝毫阴冷狡诈,只是平淡如水,又漠然若云。
“年方十七便筑了基,来朝峰中也不多见。”苏清和微微笑着看谈笑,又想起五年前德善殿中突然出现的谈笑。那时的她也不知因何突然修为大增,本是勉强炼气的弟子,竟转眼就堪堪突破大关进入筑基。
那段时间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叫人来不及细想。而苏清和在当时潜意识里是觉得谈笑闭关一定能尽快达成筑基的。
没想到,他心中的“尽快”却是五年。时间虽然长了点,但结果还算理想。如他所说,十七岁筑基,这成绩在来朝峰中虽算不上最好,但绝对也不差。
谈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点头。
苏清和一笑,心想修为是高了,性子却一点没变,这样的性子也不知是跟谁学的,难怪他与谁都亲近不起来。
正事说完了,苏清和也想关心一下弟子们其他方面的事情。他想起董品良的回报,于是问道:“今日怎么去了水杨道场?”
谈笑想了想,道:“有个人不认识路。”表情虽然无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