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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享点头道:“那好,你在那棵树下等着我,我去去就来。”说着指着一棵树给谈笑看。
谈笑点头,转身就走向那棵树,都没有跟云享道别的意思。
来叫云享的那弟子哼了一声道:“养个狗还有点亲热劲儿,你对那小子好,他却半点都不知道。”他一副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模样,倒是与王湘子有些相像。
云享看了他一眼,问道:“王师叔找我们什么事?”一边把话题带开,一边看了看谈笑的方向,确认她没听到才回过头来。
其实谈笑哪里是没听到,她只是不想理会罢了。
云享与几个弟子很快离开了,谈笑看着他们远走,便有心向张守愚之前站的地方走去。她想看看那地方有什么异常,这样也好解释她所感应到的奇怪现象。
可是她还没靠近就被人叫住了。
“你,那个你,你哪个院的,怎么还在这里偷懒!”那声音毫不客气,谈笑只觉得眼前一花,突然跳出一个小弟子来。
“我……我……”谈笑心想别人要是问她叫什么,她便说叫陆照。可别人问她哪个院的,这个……
“别我我的了,快快,松院那边缺人,我走不开,你快去!”
松院在哪里?谈笑很迷茫。
“新来的?难怪,看见没有,往那边走,再往那边走,那边……这个拿着。去了自然有人告诉你要做什么!”说着把手中的牌子往她手上一塞,转身急慌慌地跑了。
“喂……”谈笑手中握着个牌子,一头雾水。难道太真派随意差遣不认识的弟子的吗?这么放心?她却不知太真由于收门徒频繁。新人众多,多半都会安排他们做些简单的事情,这些事情并不触及太真的核心。
谈笑并不想去,她本来是想查探万福阵的异状,所以站在原地并没有立刻走。可那跑了的弟子猛然回头,看见她还站在原地,就气冲冲地喊道:“还不去!愣着做什么,去晚了有你受的!”说着还挥舞着拳头凶神恶煞的模样。
谈笑看他一直盯着,只好转身朝着他刚才指的路去了,这样一直走下去。果然看到前方有一片青松林,想来松院就在其中,因此得名。
她脚步顿了顿。拿着牌子往里面走去,她还没走进松林,树上便跳下一个弟子道:“站住,哪个院的?”
谈笑不说话,只把牌子举起来。心想哪个弟子给她这个肯定是有道理的,这时候总该派点用场吧。
那弟子见了牌子。果然不再阻拦,只淡漠地说道:“进去左拐,左八步,右七步,再右拐,左七步,又九步,然后直走,速去速回。”
谈笑点头,收了牌子按照他说的走法进了松林。
等走到尽头,她才发现这所谓的松院不过是很大的木房子罢了。那木房子下面是一米高的木制底台,底台下由一排排的木桩子支撑,房子便在建在木制底台之上。木房子大门的上方有个黑牌子,上面写着“卧松居”三个字,下面没有门板,只有个门框,可奇怪的是从外面看不见里面的状况。
谈笑想这个应该就跟来朝峰闭关地的道理一样,是个隐形的结界。
谈笑左右看了看没有其他入口,于是走上去伸出手掌放在眼前。
果然在她手触到的地方出现水流一样的纹路,虽然是透明的,可视线仍然无法穿透过去。
里面传出来一个声音道:“进来。”话音刚落,她的手便穿了过去。
谈笑突然有一点点紧张。她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阵,会有结界,这是一般弟子可以进来的地方吧?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能进来这里完全是一个巧合。先前那个给他牌子的弟子显然没打听清楚自己是什么任务,所以错误估计了这个任务的重要程度,所以他才会给了谈笑这个“新人”,并认为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在以前也是有这样的惯例的。果然是太习惯的东西就会疏于防范了啊。
谈笑稳了稳心神再抬步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四周都是木头墙,右前方摆了一张长且大的木桌子,那桌子很矮,大约是人坐在地上,手肘正好搁在上面的高度。左边墙上斜挂着一把剑和一个浮尘,前方有两扇半掩着的门板,里面有淡淡的药香和血味飘出来。
门里的人见半天没有动静,也沉默了片刻,又说了句:“进来。”他说话声音不高,但是听在谈笑耳里声音却不小。这声音有一种惯有的冷漠,还有一点点不耐烦,还有一种……熟悉感?
谈笑皱了皱眉毛,加快脚步走上前去,手抬起来在门前顿了顿,然后终于轻轻推了一下。
门里的空间与外面的一样,只是多了个卧榻之处。桌边坐着个人,桌面上摆着几样药,还有一些干净的布条,那人低着头,长发披散下来,衣衫斜斜半褪,一只手臂赤裸着,赤裸着的手臂上纵横交错着乌青的暴起的伤痕,有的开了血口子,从里面汩汩流出黄白色和黑色的浓稠物来。
到了里面,谈笑才闻到不止是药味和血味,还有一种腐朽的味道,这味道竟与尸兽的味道相同。
谈笑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了,她站在门口,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只手臂,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那人道:“东西拿来。”说着闷哼一声,大约是痛得。
谈笑直愣愣地站着,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她脑子里有一瞬空了,她不知道应该怎样推断才能证明这个人在这里的合理性。
桌边坐着的男人不耐烦了,他抬起头,皱着眉投过来目光,这一看,自己也愣住了。
静,静到沉寂。
那人只在短暂的惊讶后恢复了平静,而谈笑也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或许要调整了。
谈笑听见那人似乎叹了口气,道:“把牌子扔过来。”
谈笑拿出腰间的牌子,但是却没有扔过去。她平静下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尸兽。”
谈笑的感觉很敏锐,而她此刻也很坦诚。
那人放下手中的药瓶,皱了皱眉道:“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你不把那东西扔过来,我大约就没命了。”
谈笑皱眉,将牌子扔了过去。
那人一手结果牌子在手中碾磨着,不久便有白色粉末撒在了他形象恐怖的右臂上。那牌子越变越小,直到整个手臂都被白色粉末包裹了一圈时,那牌子已经不复存在了。
那人拿起桌上的布条一圈圈绑在右臂上,绑到尾端时用嘴巴咬着打了个结,然后很自然地穿上衣服,缓缓向谈笑走来。
谈笑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说不清是忌惮还是惧怕或者是其他。
“听说你筑基了。”那人停住脚步,左右看了看,“不像。”
谈笑咬咬牙,“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尸兽。”
那人手拢在袖中,“知道。我还见过。”说着诡异地笑了一下,“你想知道那些尸兽是怎么来的吗?”说着竟抬了抬自己的右臂。
“你……”谈笑瞪大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还想知道什么?”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崇真哥哥呢?”
那人看着她,目光平静,面无表情。“是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谈笑,你又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你背叛了天华门,准备投奔青蒙山来了吗?莫非是为了神器?”
“我没有。”谈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这话说得很怪异,而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抹痛恨和仇怨之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回去吧,不管你怎么来到这里了,马上离开,离开青蒙山,马上!”那人转过身去。
“你……”谈笑想起云享说过的天华门弟子在宛城附近青蒙山捉住的消息。“你是不是被捉来的?”可是如果是他,他怎么知道自己筑基了?门内传出消息说他们失踪分明是在她出关之前。这么想,谈笑又不确定了。
那人摇摇头,“走吧,不要再来了,我怎样与你们无关,想活命就快点滚。”想了想,又道:“如果你要找肖崇真,就往南面找。也只有他……逃出去了。”后面几个字他说得很轻,似乎带着些惆怅。
谈笑脑子里乱哄哄的,她还有问题要问,可是门外传来树叶摇摆的声音。
那人转身,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走不了了,你躲起来。”
谈笑一惊,“躲哪里?”
那人咬咬牙,指了指床榻下面,谈笑便迅速滚了进去。那人划开手心在床榻边迅速划了一道血线,刚画完便有人进来道:“离歌,你在干什么?”
血线隐于无形,谈笑能听到外面的声音,但是却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了。她的心跳稍微快了些,她觉得在这里,她能找到一些答案。
130 松院此地
“你在干什么?”谈笑听见有人这么问。
这之后有短暂的静默。
那声音又道:“师尊所说的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谈笑听见离歌淡淡道:“不怎么样。”
那声音似乎有些不悦,“你有没有好好想过?”
离歌不说话了。
“你不要不识好歹,若不是看在你是暗巫族的份儿上,师尊怎么会留你这条小命!你再这样顽固下去,哼哼……”
谈笑暗暗将那人的话记下,心想原来他们知道离歌是暗巫族。这样看起来,他们是要利用他暗巫族的身份来做什么事情。
“如果你想说这些,现在就可以走了。”离歌不愠不火,语气疏淡。
“你……”
“如果我没记错,给我的时间还没有到才对,急什么。”
“你……哼,我是不急,我看该急的应该是你!怎么样,万卵噬心的感觉不错吧?解药的味道也还不错吧?你若不急,我有什么好急的。师尊当然也不会急的。”那人语带讽刺。
离歌坐到桌边,慢悠悠地用左手摸了摸右手手心的血痕,很自然地附和道:“正是如此。”这话说出来,好像对方说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那人哼了一声,似乎还等了一会儿,左右看了看,然后离开了卧松居。
外面变得很静,但离歌并没有让谈笑出来。
谈笑于是一直待在里面,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状况。
她等了一会儿,然后看到面前无形的墙壁缓缓消失,她一看就看到离歌坐在矮桌边,手正摆弄着一个跟她之前带来的小牌子一模一样的小东西。
谈笑钻出来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手怎么了?”
“你不是看到了吗。”离歌似乎不太想理人。
这样的离歌在谈笑看来是陌生的。在天华山来朝峰中,离歌虽不是最优秀的弟子。但一直是一丝不苟地在修行,他不像姬云华那样随心所欲漠视门规,所以头发总是束得整整齐齐,一身道袍总是穿得平平整整。他不怎么说话,但是对谈笑说的话多半都是含着犀利的暗讽。更别提他抢走了姬云华送给谈笑的小匕首。谈笑一开始是极不喜欢这个人的,不但不喜欢,还尽量能离远点就远点。
可如今的离歌披散着发,外袍懒懒敞开着,腰间的细带系得松松垮垮,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原因。本来有点黑的皮肤此刻泛着苍白,这不是一个健康的人该有的肤色。他整个人漫不经心的歪在桌边,让谈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你为什么在这里?”谈笑问。
离歌低着头。回答得很随意,“这些你知道也没用,奉劝你速速离开,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谈笑觉得跟离歌沟通实在很难,她很奇怪离歌为什么解释也不解释一下。只一个劲儿让她走。她被激得犟脾气上来了,走过去坐到了离歌对面,一把抢过那牌子,死死地看着他,很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离歌总算分了点注意力给她。
“你手上那个是被下了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