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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许诺心里仍不是滋味。
如果他是盟友的身份，那么他不该吻她。
如果他是恋人的身份，那么他没有资格吻她。
为什么要在已经平静的关系上面再添暧昧？她会胡思乱想，他应该知道，还是说他要的就是她的胡思乱想？
许诺心里有很多问题，但是她一个也没有问。
没有什么比维持原状更安全，以他们的关系，以他们的处境，装傻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许诺盈起一笑。“放心吧，我一定凯旋而归。”
***
许诺向齐淮道别，一个人离开。由于心里装着事，出电梯时被台阶绊了一下。
“小心。”
看不见的人，看得见的手。
许诺被苏辰扶住，后知后觉的惊吓道：“神出鬼没的，你想吓死我？”他是在这儿等着她，还是一直跟着她？
“我怕你摔着……”苏辰话没说完，目光转到别处。
气氛忽然沉重。
许诺刚想再说什么，苏辰突然隐身了，身后另一部电梯发出声音。
齐淮有些意外看到她还在这里。
张着嘴巴闭起，许诺想走，可是觉得见了面不说话反而更惹人怀疑。“我忘了件事……迟铮说你陪纪芙去产检……她的情况怎么样？”
“很好。”
“你要做爸爸了，真好。”许诺笑不由衷。“我没事了，先走了。”
齐淮静望着她的背影，突然快步走上前，一把把她拽了回来。
哎？
许诺靠在他胸前，怔然。
齐淮总是温文尔雅，很少展露过激的情绪，可是他正在用几乎失控的力量紧紧抱着她。
许诺的心跳越来越不稳，她很怕他会突然对她提什么要求……如果他提出，现在的她没有能力拒绝。
齐淮不说话。
他什么也不说，她不可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她所猜测的，只能是胡思乱想的误会，她不想去误会一些没可能实现的事。
“被人看到不太好……”
许诺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可是她没有心情去安慰他，在他不理智的时候，她必须理智，在两人中间撕开一道伤，再往上面洒盐。
“要是让人知道我这个新上任的主帅是靠出卖色相换来的，那这场战就不必打了。”许诺笑着推开他。“勾引有妇之夫这种罪名，我担不起。”
齐淮眼中熄灭了什么。
一度失控的理智重新归位，湣鸱讲胖皇且馔狻�
许诺想，她真不适合谈情说爱。没有柔顺的性子，没有浪漫的天分，没有为爱不顾一切的勇气和魄力，厚颜无耻的小三儿不合格，连顾影自怜的苦情女也当不成。一个面临爱情，不是退缩就是逃避的人，连谈爱情的资格都没有。
许诺目送齐淮离开，暗暗叹了口气，转身撞上一堵墙。她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人。
“你可以要求，他会答应。”以齐淮方才的举动来看，就是她要他的命，他都不会犹豫。
“求来的东西怎么也不是那个滋味。”
“重要的是结果。”
“我和你要的不一样。”
苏辰轻笑。“你的意思是，只要过程完美，即使最终以悲剧落幕，你也能够接受？”
“不管多长久的爱情，最终都会变成悲剧。不要忘了，死亡始终横亘在爱情中间。”许诺看着他。“我想要幸福结局，但不是非要不可。”
“既然你不期待未来，那就更应该不择手段的抓紧‘现在’。”
许诺想了想，耸肩。
也许他是对的，但是，爱情是这个世界最后一点美好，她不想用心机将这最后的美好污染。
她这算爱情洁癖？
真有洁癖就不会跟他牵扯不清了。
许诺叹气。“明天要坐很长时间的车，不如我们回去滚一夜床单，明天在车上补眠？”
“……”
少见，他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
许诺心情不错，背起手，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悠悠慢步向前。不爱一个人唯一的好处就是，肆无忌惮伤害，不必心负愧疚。
67。攻城战上
不知道苏辰是不是又闹情绪了；到天亮许诺都没见到他。
部队按时出发；许诺和江涛分别带领两支队伍；许诺这一支队伍精兵简装，行军速度相对较快。他们负责打前战；攻破城市防御之后；再由江涛发起总攻。之所以不采取空中轰炸的粗暴手段；是因为蓝恪在城中遍布人质，许诺无意屠城；只能按部就班来。
仗要打，人也要救。
大胡子、程墨、张希、戚孟飞四人负责摸哨；子弹对僵尸的伤害很低，对付它们必须使用火力更大的武器；他们四个人先进去探路，确定没有人质之后再进行轰炸。
许诺的这些同伴对付僵尸很有经验，半个钟头的偷袭没有制造一丁点响动。原本对他们的实力抱持怀疑的军官，此时也对他们另眼相待了。
“许诺，我们没有发现人质，要不要再往前探探？”张希从无线电传回消息。
许诺看着定位地图上面他们所处的位置。就算僵尸再怎么脆弱，只用四个人便轻易侵入敌方腹地，怎么想都有点怪异。
“原地待命。”
许诺让柳妍坐阵，自己和施纵横带着一小队人进城。他们携带红外探测装备，在张希他们所在的附近发现了一部分人质，顺利将他们解救出来。
太顺利了……
许诺沉思。
“许诺，我们还继续往前吗？”
“先回去，把这些人安置下。”
许诺这队只有二十余人，突袭出乎意料的顺利，没有等到江涛那队人马便成功解救出人质，可是由于人手不足，这些人暂时无法安置，许诺决定退到安全的地方，等江涛汇合。
“江涛有说还有多久能到？”
“两个小时。”柳妍回答。
“嗯。”许诺看着被救出的那些人，微皱眉。“怎么全都是大肚子的女人？”
“不知道啊，会不会是医院待产的产妇？”
瞧她们的肚子差不多有五、六个月，这个阶段不会去医院待产。
“哼，波塞冬的恶趣味。”张希冷哼。
“他的恶趣味可多着呢，那个变态……”许诺只要想到蓝恪，就觉得无比恶心。半大点的小男孩那双淫邪的眼睛作为恶梦的根源足足缠绕了她十多年，至于那座他引以为傲的“后宫”，除了让人不寒而栗之外，就只有……
许诺想到这儿，忽然愣了愣。
当时，她看到的，营养舱中的女人是……活的？
许诺的目光移向那些大肚子的女人，突隆的腹部，待产的婴儿，她们脸上充满悲哀的表情……等等。
许诺皱起眉。
要说那是悲哀的表情，倒不如说是……阴沉。
在许诺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腿间叭嗒掉下一个东西。这个声音在空寂的荒野显得格外清晰，然后，一个，接着一个。
有人好奇去看那是什么。
只听一声水泡破裂的声响，那个人突然大叫！
“啊——”尖叫声因咽气而中断。
许诺猛的站起来，但她还没来得及出声警告，就有一连片的人惨叫死亡。许诺骇然的看着面前不可思异的一幕。
那些从女人腹中坠落的东西，犹如畸形的怪物，张牙舞爪的撕食人类的身体。它们甚至还没有发育完全，脑袋小的就像拳头，但是手和腿却已成长完形。在它们吃下人肉之后，身体迅速长大——满身粘液的怪物伸着枯枝一样的手爪，对着天空嘶吼！
不是僵尸。
“别发呆。”施纵横轻推她的肩，率先举着枪冲了上去。
许诺回神，迅速组织其他人进入战斗。
士兵们面对怪物，完全失去了反应，超出他们所能理解的事物，带给他们无尽的恐惧。整支队伍陷入瘫痪，他们没有办法救人，没有办法自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同伴被怪物吞噬，等待着下一个变成自己……
“快跑！你们倒是快跑啊！”柳妍急的直喊，可是这些人的心神被恐惧压迫，连逃跑的本能都失去了。
“把怪物引开！”许诺下令。此时，也只能这么做了。
施纵横和张希用火力吸引怪物，大胡子在尸堆里揪出进食的怪物，力大无比的把它拎起来直接丢飞出去。
这群怪物的生命力极强，皮肤好像钢板，子弹无法穿透。戚孟飞用金刚石铸起的墙壁围住它们，可是轻而易举就被破坏掉。大胡子逮住一只，尝试用手撕开它的身体，可是反而被它的爪子刺中了胳膊。
情急之下，许诺召唤雷电，想要轰飞它们，然而强大的雷电之力降下，也只是暂止终止它们的行动，不到一分钟，它们的行动再度恢复自如。
“这是些什么东西？”
“波寒冬把独眼巨人和僵尸的基因融合了。”
“独眼巨人……”仔细看，它们确实只有一只眼睛。
“希腊神话有很多怪物。”
“就没有克制怪物的神兽？”
施纵横回想了一下，没有想到。
“那神话里的怪物都是怎么被杀的？”
“英雄。”
意思就是事在人为了。
张希和戚孟飞联手堵截独眼怪物的行动，程墨虚拟出一张坚韧的大网，由大胡子抛出去，网住这些怪物。
虽然暂时安全了，但是他们还没有找出消来它们的办法，只能暂时由张希和戚孟飞维持异能的效力。
柳妍带着几个恢复冷静的士兵，去救助受伤的人。
许诺走到那些女人那儿，她们依然是一副漠然阴沉的面孔，刚刚平坦的腹部再度隆起，时而滚动的肚皮，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许诺舀出枪，施纵横按住她的手，代她杀了这些孕妇。
枪响，惨叫，血溅的到处都是。
许诺不忍心看，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却被蓝恪改造成孕育怪物的容器……“我一定要杀了他！”
“凡人立誓诛神？嗯，很有气势。”施纵横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儿。
“那些怪物怎么办？”
“放逐到塔尔塔洛斯。”
“你能不能出点有建设性的主意。”
“宙斯就是这么处理的啊。”施纵横笑。“杀不死的怪物只能封印或者放逐，即使是神，也没有办法永绝后患，这就是世界的法则。”
“我们没有塔尔塔洛斯那种地方来放养它们，张希和小飞撑不了多久。”
“那就先撤退，这些家伙没有脑子，没有人指引找不到我们。”
只能这样了。
许诺与江涛通信，改变了汇合的地点。正当他们准备撤退的时候，麻烦来了。
***
忽然间，天空凭白无顾降下冰针，士兵们没有防备，一个个被冰针杀死。施纵横以乐声震碎了冰针，这边的对恃没有结束，另一边远距离射来连串的子弹。
许诺跑到施纵横身边，蹲身，按住地面，升起层层雷电结界。子弹打在结界上面，一颗颗坠落在地上。
“勒托。”
“林止茵。”
两个对视，眼中有不同程度的无奈。
这回，走不了了。
“你去拖住勒托，总之先让其他人撤到安全的地方。”
“你要小心。”
“嗯。”
林芷茵比勒托好对付，前提是要许诺脸皮够厚。女人的直觉总是比较灵，林芷茵不会杀她，这一点许诺十分有自信。
许诺的两只手高举过头顶，表示自己没有跟她战斗的意思。林芷茵自黑暗中现身。
“这是蓝恪的陷阱吗？”
“是。”
“要是我答应跟你回去，你能劝劝勒托，让她放过其他人吗？”
林芷茵眼神微闪，沉默。
“行不行？我跟你回去，你不要伤害其他人。”
很长时间，林芷茵才慢慢抬起头，直视她。“蓝恪告诉我，你会骗我。果然，你说的话和他说的一个字也不差。”说着，举起了枪。
许诺悠悠一笑，放下手，插进口袋里面，完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