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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看着兰馨哭过之后,带着淡淡笑容的脸,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问出口,她有好多问题,可是明白眼下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兰馨见到了老夫人的表情,轻轻一笑,和缓的说道:“大表姐跟馨儿到底也生疏了,心中有事也不敢说了,罢了,既然有了开头,我也没有瞒着的必要,蓉儿的确是他的女儿,那年大家酒醉之后,他摸进了我的房中,带着冲天的酒气,说爱上我很久,然后我抵不过他,被他占了身子,这是我一生的噩梦,在我心中一直和善的人突然变成了那样的嘴脸,我怕了,还有想到兰家的名誉与圣上的旨意,我若以这样的身子出外和亲,怕大难临头的便不会只有兰家,所以我逃了,可是一介弱智女流,又能有什么作为,才出了府中走了不久就遇上了歹人,幸被虎儿他爹相救,那个时候他年岁已大,却不曾娶妻,当我仙子一般的供着,我感激他,便遂了他的愿,他知道我竟有了身孕,沉默了许久,还是决定娶了我,说这样我便不会被人拉去浸猪笼,成了一尸两命的局面,他待我好,待我随后生下的孩子们好,却独独看蓉儿不顺眼,这也怨不得他,他知道蓉儿是我被人强暴所出,虽是蓉儿我手中的宝,却是他心头的刺,这便是蓉儿小时候的事情。”
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最后喃喃的说道:“你若是早些说来,许今日蓉儿她不会……”
嗯,计算错误,这章才该说是今天的一万二完成,嘻嘻,谢谢前些日子支持我的亲们,鞠躬,爬走,希望本卷结束后,大家继续支持我!
正文 第一七零章 魂去
夫人的话直接戳上了兰馨的痛处,掀开的伤口,竟还的痛,时间久了,原来恐惧也会成为自然,她害怕去面对王伦,害怕世人异样的目光,其实自己所害怕的一切,时过境迁,早成了往日云烟,又有几人记得,由于自己的胆怯,她失去了自己的蓉儿,那么贴心的蓉儿。
老夫人见兰馨的目光又现出了异样,也顿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心中竟恍惚的想着,若当初兰馨没有因为胆怯离开,秀蓉会不会没有任何阻拦的成为诸葛家理所应当的正室,不过转念,老夫人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了。
就算秀蓉在王家成长了,诸葛裕的第一任夫人也绝对不会是秀蓉,因为他们之间年龄上有些跨度的,自己不能允许诸葛裕等着秀蓉长大,何况那个时候,王老爷会答应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也是出于对王美莲的偏爱,秀蓉若在王家长大,王老爷对美莲的偏爱也不会那么的重,就算王老爷当真能应下了美莲的哀求,想必王老爷也绝对不会允许了已经迎娶了王美莲的裕儿再去染指了秀蓉。
这样复杂的关系,引得老夫人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不过她自己嘲笑了一下自己,这世界,本没有那么多的也许,现在想了,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馨儿,你刚刚的气势,让我以为短短的几年不见,你脱胎换骨了呢!”
老夫人甩去心中烦乱的假设,转移了话题,把兰馨从恍惚的思绪中带了出来,兰馨扯了扯嘴角,对老夫人笑了笑,“我从未有大的改变,只不过刚刚那些话,是有人授意我如此说的!”
“当真会有这样的高人,连你对我兄长要说什么都能指引一二,不对,他难道知道了秀蓉的身份?”
老夫人望向了兰馨的眼中已经现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兰馨却微笑的点头,“黎民有福了,这样睿智的人统领了天下,相信铲除奸乱必不久矣,天下定然顺昌人和。”
“你的意思是?”
兰馨轻轻的点了点头,老夫人皱起了眉头,“我本以为你是被我派去的人接回来的。”
“表姐派去的人远不足抵挡外面三层私军的包围,还有便是,我们昨天夜里就到了,此刻赶来,也是圣上吩咐的。”
老夫人听见了兰馨地话。脑袋上突然冒出一阵冷汗。语气也颤抖了。“若今日你没赶来。恐兄长当真会对我诸葛侯府不利地。虽然这一天他计划了许久。却没想到美莲一封信笺。他竟孤注一掷了。馨儿。他当真这么地在意你地。因为美莲真地很像你!”
兰馨摇了摇头。“就算在意又怎么样。我地一生早已毁在他手中了。还有便是我地蓉儿。圣上全都告诉了我。蓉儿所有地苦难。皆由他起。包括为裕儿续命且不准告诉了裕儿地主意都是他出地。”
老夫人听见了兰馨又把话题绕回到了秀蓉身上。也默不作声了。好在兰馨只是把怨恨对上了自己地兄长。若是知晓了自己地儿子有那样不可饶恕地行为之后。自己又该怎么向兰馨交代。怎么向兰家交代。
想去看看姐姐。”
见兰馨与老夫人二人只是说话。却没有移动地意思。虎儿终于沉不住气。把自己地想法说了出来。兰馨与老夫人对视一眼。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也好。想那李天师若当真有办法。现在也该拘回了蓉儿地魂魄了。我们去瞧瞧蓉儿吧。”
兰馨此刻却沉默了。她地心中除了痛还是痛。仿佛置身在梦中。她没找到安心地感觉。就是因为惶恐着。她才会耗在这里跟老夫人说话。不是不想去看秀蓉。此刻她比谁都想见到秀蓉。可是她害怕见了之后。听到那什么天师冷冷地打碎她地梦。只因为在乎。才不敢去深究。在相见又怕见中徘徊。煎熬难忍。
还没靠近秀蓉的房间,便听见了里面王老爷明显变了声的哭号,“秀蓉爹对不起你,你回来,你回来看看爹爹,我是你的亲爹爹,我不会让你劳作却不给你饭吃,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怎么能还没与我相认便离去了,是我对不起你,爹错了,爹当真做错了。”
兰馨听见了王老爷的哭喊,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黑暗袭来前,兰馨一瞬间了然——自己当真再也见不到能与自己说话的秀蓉了!
老夫人冲进了秀蓉的房间,只看见自己多年来一直挺拔的兄长在一夕之间佝偻了身子,还有抓着他的衣襟大声叫喊的诸葛裕,眼中闪着欲杀人一般的凶狠:“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王美莲可以重生,而我的蓉儿却不能,你不可以给了我希望,又让我陷入更深的绝望,你脑子清楚些,让他把秀蓉的魂追回来,快去把蓉儿的魂魄给我追回来!”
任凭诸葛裕怎么摇晃,王老爷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老夫人轻叹一声:兄长竟然会如此深爱着一名女子,就是因为知道了秀蓉是自己与兰馨唯一的纽带,却被自己生生的逼死了,才会了然,自己一生的爱慕终究成了兰馨眼中深深的噩梦,与其说是父女情深,更不如是怕一生梦碎,这样的王老爷,并没有得到诸葛老夫人多少的同情。
老夫人的思绪渐渐飘向了那年第一次见面时的少年,年轻了诸葛裕许多岁,可低眉顺目的眼神中偶尔透出的机警却远比同龄人深刻,那个面白如玉的帝王,人前温厚纯善,人后却可以杀人与无形,怕他现在正坐在那庙堂之上,聆听着心腹重臣觐见如何清除王家余孽的方法吧!
世间事本不随人意,王老爷几十年算计,只一个鲁莽,便功败垂成,景帝,就连兰馨离家背景二十年的旧因都能明了,当然,老夫人不会愚钝的以为这事情是兰馨自己饶舌的告知了景帝,还有他远在千里,对王老爷所做之事掐算的一清二楚,心中寒意瞬间爬满全身,或许,自己该好好考虑一下,待到王家余党全部伏法,诸葛家是不是也该功成身退了。
李天师看不过诸葛裕对自家主子的咆哮与粗野,快速的窜到了诸葛裕身边,伸手搭上了诸葛裕的肩膀,轻声说道:“诸葛侯爷请放手,此事与王大人无关,你该明白,这女子的魂魄走得
想必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才是,当初我能寻回王二,全然因为她在你的府宅中七日不去,可这女子的魂,怕是在她咽气之时,已经去了,如此决绝的不回头,也不单单是王大人的错才是。”
诸葛裕听见了李天师的话,竟然全没了精神,肩膀一耷,手也松开了,喃喃自语一般,我逼走了她,逼得她连留恋都不曾给我,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李天师,你去地府把她要回来,只要你完成了这件事情,我便让你离去,且给你我在北方的全部产业,如此你可愿意?”
这次说话的却是王老爷了,他急切的注视着李天师,谁知道李天师只是无奈的摇着头,轻声说道:“恕贫道无能为力,一者我尚未脱离**凡胎,不能出入地府,再者,我卜算过她的命相,她本不该绝命,就算补给了诸葛侯爷三十年阳寿,她自己也还剩下三十年才是,虽然她引用‘续命符’更改了判官的生死簿,但地府中的这符咒少之又少,平日甚少会被注意到,所以她也不会受到判官的惩处,如此阳寿未尽之人,鬼差并不会专门来侯着,所以她的魂魄脱离了**,急切的外走,可没被鬼差抓去,至于去向,我不甚了解。”
“你的意思她有能可能成为孤魂野鬼?”
“有此可能,也有可能被聚魂的法王吃掉,贫道委实找不到她的去处。”
“什么叫被吃掉,魂也会被吃掉?”
诸葛裕带着惶恐追问着李天师,李天师沉默了片刻,又听见王老爷重复了一遍诸葛裕的问题,他才轻声说道:也会被吃掉,以补充法王的精元。”
掉会怎么样?”
王老爷的声音中掩饰不住一阵惶恐,后背冷汗直冒,可还是问出了口。
李天师看了眼诸葛裕,才把自己的视线对上了王老爷,顿了一下,沉声说道:“被法王吃掉的幽魂,按照我们的说法,就相当于魂飞魄散,永世不可超生。”
“什么,你不要吓我!”
王老爷的声音是众人从未听过的拔高,而一边的诸葛裕听见了李天师的回话,头一侧,口中霎时喷出了血水来,众人被诸葛裕吓到了,皆忘了反应,只李天师伸出了手,把诸葛裕的周身大**全部封上,才退后一步,任由储杰扶住了他。
现场上人也只有老夫人是清醒的了,虽然老夫人总觉得这个被唤作李天师的全身都是一股邪气,但现在也只有他是高人,没有办法,她软着声音,和缓的问道:“李天师,我们的秀蓉,当真被妖怪吃掉了么?”
李天师嘴角翘了翘,他心中明白老夫人瞧不上自己,可她毕竟是王老爷的妹妹,也不能太过得罪,以王老爷之现状,恐自己也无需再做停留了,那么广交上人,也并无错误,想到这里,李天师的笑容倒显得比老夫人真诚了,“诸葛侯爷的如夫人,啊不,现在该称呼为夫人了,她的魂的具体去向我并不清楚,但绝对没被吃掉,一来她才新亡,新魂魄在七日之内法王是不屑为之的,再者,夫人的面色红润,若是魂魄已散,这肉身怕也会尽快化掉的。”
“如此我到有些放心了,都说七日有可能回魂,她会不会回来。”
李天师摇摇头,轻声说道:“她恨着侯爷,是不会回来了。”
老夫人的心又沉了下去,竟也不知道要跟李天师说什么了。
李天师眼睛转了转,突然发现了秀蓉头上有一个精巧的木盒,眼神眯了眯,随即笑了出来,“诸葛老夫人,能否请你把夫人头上方的木盒给贫道瞧瞧。”
老夫人皱紧了眉头,顺着李天师的话看去,竟真的在秀蓉的头上方里侧发现了一个暗色的小锦盒,老夫人伸手拿过小锦盒,不解的扫了一眼,打开了盒盖,发现里面不过静静的躺着一个十分普通的簪子,有些许的失望,转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