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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儿抽了抽嘴角,不屑的说道:“敖鄂那厮真恶心,无法无天地,还是我福姐姐聪明,他斗不过福姐姐的。”
说着便要像从前一样上前抱着福玉娘撒娇,被福玉娘伸手挡开,轻声说道:“你这张嘴,像涂了蜜,都是跟店里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学来的,以后给我离他们远些,好得不教你,这油嘴滑舌到是挺溜的,好了,我知道你那点花花心思,别哄我了,快去把那杜解元拦下来,我这就去找栓柱。”
罐儿被福玉娘挡住没像从前一样抱住她的腰身,噘了噘嘴,轻声的抱怨,“福姐姐最近都不疼罐儿了。”
福玉娘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你永远都是姐姐的好弟弟,可是你现在大了,该,这搂搂抱抱的就不要了,等日后给你娶了亲,你该去抱着你的娘子的。”
罐儿脸上的委屈更明显,声音呜呜咽咽的,“罐儿谁都不要,罐儿只要福姐姐。”
福玉娘听见了罐儿的话,笑着扫去他额前的碎发,轻声说道:“罐儿大了,该有自己的人生了,好了,快些出去,不然那书生指不定还能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罐儿听见了福玉娘的话,才想起了门外的热络,急忙跑了出去,福玉娘叹了口气,从身后的衣箱中翻出个小布包,揣进怀中,开门走了出去。
福缘客栈有后门,福玉娘知道走前门必定麻烦,便从后门走了出去,穿过几条巷子来到了一处低矮的土房前,听见里面隐隐有啜泣声,福玉娘心中一跳,也不似平日老远就喊,直接推开破败的房门走了进去,才进门,就听见一个还带着稚气的声音苦苦的哀求着,“求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爷爷,钱现在不够,我可以想办法去弄,只要你能救他。”
“这个……”
“差多少钱,我这里有。”
福玉娘听见了郎中的迟疑,急忙插进话去,那郎中见到福玉娘,先是了然的笑了笑,随即正色说道:“福掌柜,不是老朽缺那几两银子,你也知道的,这张老汉身子虚太久了,要想治愈本就难,昨日夜里又摔了,加之吐血,老朽实在没有办法。”
“行了,钱郎中也没必要说那些,就直接告诉了我,既然不能根治,你便直接说来,要多少银子保住他的命。”
钱郎中听见了福玉娘的话,对福玉娘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脸,“既然福掌柜说了这话,老朽也当尽力,自然下些上等的药材,张老汉的病虽然重,但也只是些宿疾,保命还是有办法的。”
福玉娘挥了挥手,“既然保命不在话下,那你就开了方子,让栓柱跟着你去拿便是,早些用药,早些好起来。”
说罢不再理会钱郎中,低头看着张老汉枯黄的脸,又转过头来盯着钱郎中,皱着眉头问道:“你方才说他吐血了,严重么?”
钱郎中点头哈腰,“并无大碍,养养便好。”
福玉娘瞧着钱郎中的笑脸,总觉得张老汉的病情定然不如他说得轻巧,可也没有办法,只有点头说道:“钱不是问题,你只管开些好药来。”
钱郎中却还不走,引得福玉娘转过头去,不解的问道:“怎么?”
“这样的,今早的诊费……”
福玉娘眼睛一抬,瞧向他身后的栓柱,“他没给你?”
“给是给了,可还差很多。”
福玉娘皱紧了眉头,轻声说道,“差多少,我这里有,先去把药拿回来再说!”
钱郎中从福玉娘手中拿过钱来,这才满意的离去。
待到屋里清净了,张老汉才转过头来,眼中含着泪花,轻声说道:“玉娘啊,我知道自己不行了,这么多年连累了你太多,可我走也不放心,栓柱他还这么小,就指着我了,我想把他托付给你,一直麻烦你,实在是……”
福玉娘心中自是不舒服,可脸上却还维持着笑脸,轻声说道:“张叔就知道瞎想,你刚刚也听见了,钱郎中说你并无大碍的,好生养病,你可是栓柱的主心骨啊!”
张老汉无力的摇了摇头,剧烈的咳了几声之后才说道:“那个钱郎中会那么说,只是看中了你包里的银子,也怪我自私,为了单独跟你说说话,让你破费了,现在只有栓柱将来有了着落,我才放心,你能不能……”
福玉娘眼圈有些酸涩,不过还是笑着点头,“说什么破费不破费的,栓柱这孩子,再过些日子也有十三了,到时候让他去我店里跟罐儿学学,这孩子乖巧伶俐,十分讨喜,将来并非没有出路的。”
张老汉眼睛微微的弯了,嘴角也翘了起来,“玉娘,谢谢你……”
“张叔,栓柱他到底是?”
张老汉又是一阵咳,福玉娘赶忙伸手给他轻拍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张老汉顺过气来,之后才说道:“是我捡来的,捡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带着的东西都在床后面的隔板里了。”
福玉娘微微点了点头,才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福玉娘对张老汉递了一个眼神,随即都默不作声,片刻栓柱清脆的声音就传进了进来,“爷爷,药买回来了,爷爷,钱郎中说吃了这药,你便好了。”
正文 第一八五章 入住
柱捧着药的脸很灿烂,其实这孩子长得十分的漂亮,毛,明亮的大眼睛,略微厚实的嘴唇,不过就是偶尔总有些小毛病,但这毛病也不得不说事出有因。
福玉娘接过药,让张老汉休息一会,自己带着栓柱出了门去外面露天的灶台边烧火熬药,灶台距离张老汉的房间距离很远,福玉娘瞧着这距离,知道自己说什么,张老汉也听不见,这才放心的问起了栓柱,“栓柱,我告诉你多少次,缺钱跟我来拿,怎么可以再去偷去抢的,若被抓进去了,你爷爷怎么办?”
栓柱低下头,咬着唇,喃喃的说道:“我早就想去找你,可爷爷说我们一直麻烦你,不让我去,昨天晚上爷爷摔了,可他还是不让我找你要钱,直到今天早上爷爷吐血了,这才让我去找你,还告诉我不让我问你要钱,我带着其他的几个伙伴站在外面很久,瞧见敖大官人带人去了,也敢进门,心里念着爷爷,后来他们走了,我看见你不高兴了,更不敢进去了,正好那个书生打扮的人从我身边过去,我就、我就……”
福玉娘听见了栓柱的话,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小声说道:“你爷爷待我有过恩情,可他脾气倔强,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若他当真因为无钱医治而有了什么,我会更自责的,还有便是,你爷爷不让你跟我要钱,可他要是知道你去偷去抢,会比你跟我要钱更难过的,你会不明白这点么?”
栓柱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了他同意了福玉娘的说法。
院子里已经飘出了药香,栓柱蹲在福玉娘对面灶台的另外一边,看着翻开的药锅,脸上的表情证明了他现在地心情很好,福玉娘看着栓柱的脸,心中一颤,总觉得他的脸有谁的影子,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他到底像谁。
等张老汉喝下药后,福玉娘又叮咛了一阵,让栓柱不要再去抢钱,随后又给了他一些散碎银子,告诉栓柱,若是他爷爷问起,就让他回答是要去福玉娘店里帮佣,提前支取的工钱。
栓柱捧着银子,对福玉娘连连称谢,随后好像突然想到了,才小心的问出口:“福姐姐,那个书生他……”
福玉娘伸出手,轻轻拍打了一下他地头,好笑的说道:“现在才想起来人家,你偷了他的钱,若他不是在我门外,以那种读书人的脾气,你想过你现在能在哪里了么,还有他不是本地的人,老远的来,身上没有银子,他要怎么过活,下次做事之前,都先想想清楚了,明白么?”
栓柱点点头,可是随即喃喃的说道:“他身上没有多少钱的,连钱郎中的诊费都不够。”
“多少钱也是别人地。就是一文钱。今后也不许你去打主意。不然我就亲自把你送牢里去。”
栓柱听见了福玉娘地威胁。忙摇头说不敢。看着栓柱天真地眼。福玉娘叹了口气。摸着栓柱地头。心念着栓柱只是没教育好。若是张老汉早些带着栓柱来这里就好了。
第一次见到栓柱地时候。他就在福玉娘地客栈外偷别人地钱袋。差点被人打死。之后又犯了几次。福玉娘才想到要找他地家人。发现他竟然无父无母。只跟着一个老汉相依为命。而这个老汉姓张。在很多年前对她有恩一餐之恩!
回到福缘客栈。这次是走地正门。过了用餐地时间。福玉娘知道大堂里没多少人。反倒走地有些放心。心中一直想着张老汉和栓柱地事情。倒是没注意店里地情况。直到罐儿大声喊住她。“掌柜地!”
福玉娘这才站住了脚。抬起头来。却发现眼前站着地竟然是杜子美。他脸上露出一丝羞赧之色。福玉娘站在了杜子美身边才发现。杜子美看上去一副完全地文弱书生样。可是他地身材却很高。自己不算矮小。也才到他地鼻子地位置。这点发现竟让福玉娘心口一跳。不过她很快掩去自己地异样。正色问向杜子美。“我听他们称你为杜解元对吧。你现在拦着我作甚?”
杜子美听罐儿说福玉娘打算收留了他。原本是带着满腹地感激之情。还打算好好地谢谢福玉娘地。可是听见了福玉娘这样冷冰冰地问话。竟令他一愣。有些尴尬地随着她地问题说道:“福掌柜高抬子美了。子美来此是感激福掌柜地收留。”
福玉娘听见了杜子美的话,微微一笑,“我这店里春闱前是会有很多考生住进来的,上一届的探花也是住在我店里的,自然,他高中了,我也有面子,听说你
,想必有些能耐,你便住下来,等着高中之时,让粘粘喜气就好了,当然,我们这里店钱你是要给的,你可以选择先签下字据然后安心赴考,或许白日帮我打些零工,抵上房钱。”
杜子美听见了福玉娘的话,脸上浮出一丝奇怪的表情,这些正是自己想要开口的,却被福玉娘抢白了,反倒让他有些不自在,不过这样最好,转头看着后面的罐儿,想着自己也要做店小二的活,还真有些不适应,可当初上京前就有过打算的,父母双亡,他变卖的唯一的破败房产才筹够了那点盘缠,知道不够,曾想过来京之后去卖字画的,现在落脚在福缘客栈,虽不用抛头露面,但也不是什么体面的活。
福玉娘看出了他的迟疑,微微一笑,转身坐在一边的长椅上,轻声说道:“杜解元是有学问的人,自然不能在这大堂里抛头露面折了脸皮,这样吧,我店里的账房年岁大了,你帮着他给我打理一下账面,就权当抵了你的房钱和饭钱,另外我每个月再另外付给你你看这样可好?”
杜子美听见福玉娘只是让他帮着管账,虽然觉得读圣贤书之人沾染了市井的铜臭有辱脸面,可好歹比跑堂好,更比沦落街头强太多了,常言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他还不是英雄,心中又反反复复念叨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福玉娘笑看着杜子美念经一样的表现,连她自己都没发现竟然翘起了嘴角,可一旁的罐儿瞧得清楚,却说不出心里的感觉。
杜子美念叨完了,煞有介事的对福玉娘一躬身子,轻声说道:“那就承蒙福掌柜照应了。”
福玉娘这次彻底笑开了脸,朗声说道:“罢了、罢了,我是个粗人,受不住这些斯文礼节的,现在马上要准备晚膳了,你随罐儿去住下,先安顿下来再说。”
杜子美尴尬的道谢,倒是罐儿有些瓮声瓮气的问道:“福姐姐,要把他安排在什么地方?”
罐儿平素只在人后称呼福玉娘为福姐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