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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让大家来看戏的地方,一会儿没准还有‘正义之士’来主持公道呢。”
大家将信将,可看着福玉娘又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点心,也都开始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了,福玉娘所有的动作都与钱管家记忆中那么细致的闺秀相去甚远了,唯有吃东西的样子一直没变,每一个动作都显出优雅,这份优雅使她那曾经的千金出身不易抹去。
等富裕年吃完之后,一旁有个婆子端来了一小盆水,福玉娘简单的漱洗了一下,又有另外一个婆子送上的帕子擦了擦手,随即站起了身,外面的叫骂的人仿佛瞧见了福玉娘的动作一般,在她起身的那刻戛然而止,福玉娘笑得更深,“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没用,这才多大一会就没耐性了,只这些本事也想夺我府宅,痴人做梦!”
远处扬起了纵马奔驰声,福玉娘看着那方天空中的火光映红了半边的夜空,敛住了脸上的笑容,喃喃的说道:“来了,竟带着军队,敖鄂,若他日我与你直接对立,你会怎么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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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三四章 陷阱
玉娘才站起身,一直站在一边的钱管家就凑了过来,道:“大当家,外面似乎又来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的帮凶。”
福玉娘微微的笑,这笑除了掩饰她所有的情绪之外,还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久而久之,这笑也就成了福玉娘脸上最常见的表情,好像带着一副面具一般,钱管家明白这笑的含义,可是每次瞧见这笑,心中还是感觉踏实,就算是毫无意义的假笑也比落寞的坐在那里宛若一尊易碎的陶瓷娃娃般令人心安。
“外面的人想必是官府带来的,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我们就可敞开大门,恭候官老爷为我府主持公道了。”
钱管家不知道福玉娘的镇定源于何处,但知道只要听从了她的安排,一切都不会有错,或许她对外面的那些人真的做到心中有数了才会如此的淡定的,与敖鄂斗了那么多年,就算是学习,也该到了出徒的日子了
刚刚一直叫骂着的人此刻又出了声来,不同的是这次出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谄媚,“大人,我们这是和司徒府的当家的约好了,前来探视他们的,大人多多海涵,我们绝非故意扰民。”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却不怎么认同那个带头者的说法,声音也高上几分,好像带着刻意的味道:“不对吧,这么多人怎会晚间才拜访人家,且人家也不见出门相迎呢?”
“这个,这是……对,是我们才到,司徒家的人还不知道我们到了,所以没开门迎我们进去。”
“可本官接获消息,说尔等早已经到了,又怎会是才来呢。”
“这个,大人,我家老爷吩咐说……”
那个带头者只是说了这么几句就沉默了下去,空气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许久之后才又有了声音,这次却是那个陌生的声音嘲讽的口吻了:“你家老爷是谁,吩咐尔等前来做什么,难不成是要半夜抢人?”
“我家老爷是
福玉娘听着回答地支支吾吾地带头者。心中暗自好笑。他又怎敢抬出王家地名号。这个时候。王家正是结党之际。他们背地里做下这等事情来。若是被王家知道了。怕会更加地严重。思来想去。脑子不是笨到极致地。大概都不会说出来才是。果真听着那人呜咽了很久。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
“既然说不出子丑寅卯。那么不好意思了。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这官家地人也知道他们地底细。都是明白人。却要装着糊涂。还真是一场有趣地过场戏。
“等等。我们不会跟你们去地。请问你们有什么理由带我们走。难道晚上就不能来探望旧故了么?”
站在门里地福玉娘瞧不见外面说话之人地表情。但她能想到那人地狡辩是多么有气无力。嘴角翘得很高。对跟在她身后地人不屑地说道:“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地能力很差强人意。也不知道这和王家占了关系地背后之人到底是何出身。手下养着地竟都是些如此货色。”
钱管家笑着点头。“应对不宜。不是精明之人。”
福玉娘与钱管家说得正到开心处,却猛然听见方才还闷声闷气的人此刻却因为兴奋而尖锐到变了调子地叫喊声,“敖大官人,您可算来了,您跟这位官老爷解释一下,我们当真是来和福大当家叙旧来着的,晌午还是您……”
福玉娘眼角抽了抽,因为她想不出敖鄂到底要看到什么样的结果,因为看不出,所以心中罩上一层阴云,她本来猜想着敖鄂会藏在背后的,以坐山观虎斗之姿看着这场闹戏,至少也会等到最后难以收场才会站出来的,竟没想到他一开始就走了出来,就是因为他走出来了,所以他的立场必定鲜明,无关乎是不是与自己一直斗着,就算是基于他个人的利益,他也该表现着是向着王家的人地,毕竟他与王家渊源颇深,既然向着,自己就该更加的小心,说不准什么时候,敖鄂就会咬自己一口,皇榜前面的事情,福玉娘可是记得清楚的。
许久才听见敖鄂的声音传了过来,“咦,这不是赵大人家地赵福赵管事么,大老远赶到这里来,是和福玉当家有约啊,不过,晌午我怎么了,难不成晌午之时赵管事见过我,我这人素来就忙,时不时忘记些事情,还望赵管事海涵啊?”
听见了敖鄂这话,福玉娘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这话里含着讽刺,她听得清楚,可这讽刺是对谁地,她却想不分明,敖鄂面上对待谁好谁坏,即便你一眼就知道,可心中还是要揣度一下,有的人是会笑着扎别人一刀子,诚如敖鄂。
可那人似乎却很开心敖鄂这么说了,连敖鄂撇清关系地话都不在意,连忙接过话头去,嬉笑着说道:“晌午没什么,是我记差了,不过我和福当家是约好了的,我们早先就对关于赵家与司徒旧业合作地事情有过沟通,这次也是来谈这事的,只是被这位官老爷误会了,想来我家老爷也喜欢招摇,才会说不清楚了,敖大官人可是跟我家老爷有些交情的,应该最清楚此事了才是,还请敖大官人替小人跟官老爷把今晚之事说个明白。”
赵家?福玉娘脑子里快速的翻找着有头有脸的赵家,和王家有关系,私下里又做着兼并别人私产的勾当,虽然这种勾当是王家挑起的头,大概这些人也从中见了利,才会在王家暂时放弃了这种事情之后,依然偷的进行着这营生,欺上瞒下的也不是怎么好玩的事情,上得了台面的赵家在印象中并没有几个,能派出这样的人来闹事,这个赵家定然是不足为患的。
“这位官爷,赵福敖某也是认得的,到底他今天是不是应约前来,这点敖某却是说不清楚,想必这也只有叫出来福大当家才能确认,不如我们还是找出这宅子的主人来说,官爷您看敖某说得可还在理?”
“对,还是敖大官人说得有理,来人,去叫门?”
福玉娘咬了咬自己殷红的唇,心中恨恨的想着敖鄂果真是奔着自己来的,非要把自己参合进去,他大可不必出来,想她司徒家本与官府交好,他若不来,自己想必已经可以回去休息了,想到这
玉娘突然翘起了嘴角,若如此自己就能回去休息了,不是敖鄂搞出来地了。
钱管家听见了敖鄂的声音,心一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看到福玉娘突然笑了,让他有些莫名其妙,随后却有些开怀了,大当家一笑,代表着当真不用紧张,现在该问的却是外面急促的敲门声该如何处置了。
“大当家,这外面叫门地声音,我们如何是好?”
福玉娘顺过眼睛看着钱管家,他虽没有足智多谋之才,但也不昏庸,可今天却处处张口来求得她的意见,这点让福玉娘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淡笑的回答了他地问题,“钱管家,许多时候我都不在府中,试问你单独遇上了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去做呢?”
钱管家被福玉娘这样一个反问,脸微微的红了,这才发觉福玉娘在的时候,他不知不觉间竟形成了依赖,凡事并不动脑子,只是动动嘴而已了,一瞬间感觉到自己有些汗颜,不过随即按照常规的做法说了出来,“若是只我在,我会开门。”
“那便去开好了,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正经商贾,是良善的子民,又怎么可能公然与官家作对,你自管去开门,放他们进来。”
钱管家接到了福玉娘的话,对一旁地门子点了点头,福玉娘对她身后站着的两个人使了使眼神,那两个人很快会意,把福玉娘身后的躺椅快速的搬了去,那些带着小板凳的人也都把自己的板凳用极快的速度藏了起来,等到大门敝开的时候,这里已经一片整洁,只见福玉娘笑嘻嘻地着方才还东坐西躺等着看热闹的人工整的站在门里,这样子倒真会让不明就里的人错以为福玉娘是才到的了。
“这么晚了,原来我府外竟会如此热闹,小女子还真地不知有贵客登门,怠慢了官爷真是罪不应该啊!”
站在门边的自然就是方才地那个官爷,福玉娘笑对着他,不动声色的对来人打量了一番,很正统地官史装扮,三十岁上下的年岁,样貌并不见怎么出奇,中规中矩地架势,看见福玉娘之后眼中有一抹惊艳一闪而过,随即露出与福玉娘一般无二的客套,拱手说道:“想必这位便是传说中的福大当家的,在下姓韩,是此地守备,今日得报你处有人闹事,特意过来瞧瞧,也不知韩某接到的消息可还属实?”
竟会是守备,五品的官衔,怎会是随意扰民的案子就可动用的,再者这守备的驻地与自己所在的府邸是有一段距离的,只是单程也是要两个时辰才会到。想来这也是多亏了敖鄂的‘有心’,两边都应该有过招呼,一方面把这半吊子的赵家管事弄了来闹自己,另一方面却又把守备请了来,天下之事不可预知的何其多,但要是处处巧合的恰到好处,那种机会大概是难得一见的,再者,寻常的人家,官府又怎会动用了守备大人亲自来,想想也知道这件事情的蹩脚之处。
福玉娘眼中还是一样的淡笑,可心中已是百转千回。
“外面夜深,守备大人来此想必也赶了许多的路程,站在门外说话,有失我司徒府的礼仪,显得我们待客不周,还请韩大人进府里再议,也顺道尝尝我府中的茶点。”
韩守备听了福玉娘的话,第一个反应却是看向敖鄂,福玉娘眼光动的也快,随着韩守备的视线,立刻对上了敖鄂的眼,快速的不容敖鄂给韩守备任何的提示。
盯着敖鄂含笑的眼,福玉娘在转念之间心中又是一阵激烈的跳动,她只是想到敖鄂请了韩守备来,却没想到不过是个小小的客套,韩守备也要看着敖鄂的脸色行事。
敖鄂看出了福玉娘的惊愕,脸上笑得更加的开怀,对福玉娘盯着他的脸看全不在意,反而自眼中散发出了炯炯的光彩,福玉娘也不甘示弱,两个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
敖鄂眼中还是维持着色光,心下却舒塔开来,能这么神采奕奕的与他对视,说明他的玉儿又回来了,那个消沉的玉儿令他揪心,就算是被他的玉儿打从心底里恨着,只要她恢复了神采,他愿意当那个小人。
刚刚那个还指着敖鄂给他‘主持公道’的赵管事终究察觉到异常,感觉到流转在福玉娘与敖鄂之间的气氛除了诡异外还带着丝说